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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与爱无关+与痛有关by风弄(先虐受后虐攻he)-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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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不,徐阳文,我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 
“因为……。。因为………” 我忽然挂掉电话,扯过被子蒙头大哭。 

好没有面子地哭了一晚,次日鼻子红红下楼,发现我那部破旧摩托放在楼梯口。 
完好无损,性能齐全。 
没有搭客的兴致,我开着车逛了一天,在珠江的长堤停下来,坐在岸边的石墩上。 
一人走过来,挨着我坐下。 
他说: “我跟你一整天。” 
“那又如何,我可没有雇你跟着我。再说,我雇不起。” 
徐阳文失神一会,说: “我怕你想不开。” 
我转头,咬牙盯着他。 

他蹙眉侧目对我: “我怕你跳江。” 
我没有跳江,不过我确实跳…兔子一样猛然跳起来。 
“少来这一套!” 我手指几乎点上他的鼻子: “你以为可以再骗我?李穗扬再相信你,就死在这珠江里面!” 
他脸色一白,好象有点紧张,站起来,隐隐挡住我往江边的去路。 
这个傻瓜,居然以为我真的会去跳江。 

我不想理他,转头便走。 
以为以他的自大和厚脸皮,一定会阻止我。心里想好如何闪躲他的阻拦,眼睛早盯上两个在附近巡查的警察,准备一被骚扰就高声呼救。 
没想到他失了魂一样,呆看我离开,眼里流露着眷念,仿佛要在我背上要烙出一处伤痕。 
我心疼,失去呼吸几乎要窒息的时候,终于好不容易扯起埋得深深的回忆和愤恨。 
笨蛋李穗扬,你还没有被他骗够? 

心乱如麻,我连车也没有骑,一个劲往前走,下了决心不回头。 
浑浑噩噩回到家中,妈说: “怎么搞的,叫你买米,今天又忘记了?” 
我不答话,直接钻进房间,扑到床上。 
又是一千零一遍咒语圣母玛利亚兼观音姐姐,让我忘记徐阳文;圣母玛利亚兼观音姐姐,让徐阳文永远忘不了我。 
第二日下楼,摩托车又回到楼梯口。 
我绕着它走开,仿佛那是瘟神。 
那部车,已经被徐阳文下了蛊,一碰,会要了我李穗扬的魂。 

不摆小摊,也不去搭客,我暂成无业游民,四处游荡。 
穿上一件薄薄的夹克,刻意露出还值得向外人夸耀的身材,我要去再找一个天堂。 
那天坐在中央酒店发了一天的呆,同样的位置。仅仅要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就在那里从早上坐到下午。 
酒店的侍应生已经三两聚在我身后窃窃私语,我想: 
…一旦他们过来要求我结帐,我就付钱离开。 
…我会给他们一百三十七元的小费。 
…那就是我忘记徐阳文的时候。 

我佩服这酒店的员工素质和耐性,侍应生一直没有过来赶人。 
来的是另一个人。 
他如在自己家中一样主动,坐到我的面前。 
“我坐在这里,你不介意吧?” 他问。 
我抬头看他,失笑。 
名西服、名表,又一个满身贵气的男人,是否这地方可以将我吸引同性的激素刺激到最大的发挥程度。 
我冷冷看他: “你不会想请我吃饭吧?” 
他的眼神我很熟悉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情景,曾经从另一个人的眼中射到我的脸上。 
他说: “正有此意。” 
“你是谁?” 
“我姓张。” 
我问: “你叫张阳文?” 
他一愣,轻笑: “我叫张澎。” 
我象吃了迷幻药一样对他吃吃的笑: “只要你不叫什么阳文的,我就跟你走。” 
于是,我被他牵着手,带出酒店。 
依然不是我付帐,准备好的一百三十七元小费躺在我口袋中。 
我跟着张澎,象失去感觉一样走着,已不复当日的刺激和狂妄。我只紧紧盯着酒店大门,暗自算着自己离那里还有几步,当我终于迈出去的时候,我虔诚地希望,这就是我忘记徐阳文的时候。 
天不从人愿,才被新买主带到他位处宁静郊区的别墅门口,一辆鲜红法拉利飞沙走石而来,差点撞到刚要进门的我身上。 
徐阳文从车上扑下来,扯住我的手。 
“你疯了吗?” 他对我大吼。 
我平静如常: “你才疯了。” 
他指着张澎问: “你知道他是谁?” 
“张澎。” 
“他不安好心,穗扬。” 
张澎在一旁悠闲插口: “徐阳文,请不要人身攻击。” 
他没有理睬张澎,抓着我的手说: “穗扬,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我对他笑: “徐阳文,谁接近我没有目的?你吗?” 
“他不过是想利用你来报复我。” 
我转头望望张澎。 
张澎对我笑眯眯耸肩,不否认也不承认。 
于是我对徐阳文说: “那好极了,我和张澎目的相同。虽然我并不认为他对我做什么事情可以让你不好受。” 

张澎得到我的支持,抓住我的右手: “穗扬,我们进去吧。” 
我点头: “好。” 
可是徐阳文抓住我的左手不放。 
我说: “请放开我,我要进去了。” 
这句话的效果是令徐阳文两只手都搭上我的左手。 
然后…张澎的双手也派上用场。 
李穗扬何时变得如此热门? 
被两个高大的男子一左一右争夺的感觉并非如想象中好,我想起以前有个县令裁决两个女人谁是一个婴儿的母亲,就用了这个方法。 
互相争,谁先放手就表示谁是母亲。因为争夺让婴儿痛苦,真母亲自然不忍心。 
是否天可怜见,给我一个机会看某人真心? 
于是,我苦苦皱眉做痛苦状,似乎被两人扯得生疼。 
第一个放手的是徐阳文。 
他吃了一惊,松开我还举手看了看,好象对自己如此用力觉得内疚。 
张澎趁机抓着我进了门。 
关上门,发呆的徐阳文被挡在屋外。 
张澎望望窗外若有所失的徐阳文。 
“我其实是徐阳文的死对头。” 他说: “你知道,生意世家少不了世仇。我和他从小斗到大,张家和徐家,就这么一回事。” 
我面无表情,点头: “哦……。” 
“养成习惯,只要他不痛快,我就高兴。” 
我还是点头: “哦…。。” 
我两静静互相呆望数十秒,他轻轻说: “我借你一间房间哭吧。” 
“谢谢……。” 我轻轻说。 
进了张澎借我的房间。 
张澎站在门外,并没有立即离开,他若有所思地看我片刻,忽然说: “我刚刚想第一个放手的。” 
我愣在当地。 
他嘴角吊起微微一笑: “没想到徐阳文这么快就放手,让我计算失当。” 语气中不知是佩服还是可惜。 

我抖动着双肩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关门,将张澎隔绝在门外。 
门锁“滴答”的一刻,眼泪已经滑落我的脸庞。 

如此过了一夜,第二日出门的时候眼睛已经红肿。 
张澎坐在客厅里向我道别: “日后需要房间,不妨再来。” 
居然不送客,真真没有礼貌。 
一出门迎头就看见徐阳文从门外的台阶上跳了起来。他的眼睛竟然也红肿,而且似乎还胜我一分。 
红眼睛对上红眼睛,蓦然一瞥,都能看清对方眼中悚人的血丝。 
我不管他,径直上了他的车,坐在助手座上。 
我说: “我要去看珠江。” 
他如奉纶音,送我到长堤。 

江风好清爽,长堤上到处是享受生活的人。 
我们占了一小段江景,木然不语。 
“徐阳文,你会游泳吗?” 望着脚下江水,我问。 
他愕然一呆,也如我般望望滚滚珠江。 
不等他回答,我已经弹起腰身,飞蛾一样扑进江中。 
“扑通”一声,体内无处可宣泄的热流被江水传递开去。我听见有人喊: “有人落水啦!救人啦!” 
“救人啦!” 
“救人啦!” 
…………………。 

不要救我……。。如果你不是徐阳文,请不要救我………。 
让我的眼泪滴在江里,化在水中。 

身旁“扑通”一声溅起大片水花。 
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在身边浮沉。 
心中激动,无以明状。几乎想搂着他从此沉在这江底,方显我天地可颂之豪情。 
他想对我说什么,可惜一开口,水便咕噜咕噜进了他的肚子。 
徐阳文开始挣扎,手慌脚乱。越乱喝的水便越多。 

不好!这历来无所不能的人居然不会游泳。 
我叹气,游到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让他的脸露出水面,将他慢慢拖回岸边。 
到岸边的时候,岸上掌声如雷,许多人伸出手将我们拉上去。 

我们一起上了岸,呼呼喘气。 
我问:“阁下可是遇到海难的王子?” 
他说:“那你是我的美人鱼。” 
水珠从我发尖一颗颗滑落,溅在地上。 
我冷冷瞅他:“美人鱼有什么好下场,比不上灰姑娘。” 
四目相撞,交缠许久。 
他浑身湿漉漉,长叹一声,长臂一伸将同样湿漉漉的我搂在怀里。 
我知道不应该原谅他。 
可是我在他的怀里哭得那么厉害,哭得忘记了一切一切。 

与爱无关 第五章 
魔法回来了,我豁出去了。 
收拾了衣服,我搬回徐阳文身边。 
“这个世界上,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 我拿着行李站在别墅的门口,认真地对他说。 
他说: “我知道。” 拎过我的行李,牵着我的手进门。 
不再是无法无天的李穗扬,不再是嚣张的李穗扬,这人只是一个傻瓜。 

我在曾经非常熟悉的房间里转悠,眼光落在床上。 
他说: “你走后,没有其他人在上面躺过。” 
“你呢?” 
他没有说话,上前搂得我紧紧,在我颈间嗅个不停。 
我说: “我不知道你会用这个方法验明正身,你的鼻子很灵?” 
他的气息就喷在我颈间: “只对你的味道灵。” 
他随便一句话,就让我丢盔弃甲。 

当晚,我缩在他怀里,学他的样子,静静闻他的味道。 
我问:“既然不会游泳,为什么往下跳?” 
“我不跳,你会死在江里。” 
不错,如果他不下来,我会让自己永沉江底。 
我问: “这么多事情,你后悔吗?” 
他答: “我不后悔。” 温柔得让我愿被溺死的眼神,他说: “我爱你。” 
不后悔什么? 
不后悔遇上我? 
不后悔将我推下天堂? 
还是,不后悔爱上我? 
我没有问,我已经听到他后面的三个字。 
这已经足够,李穗扬不贪心。 
他的拥抱仍然温柔,我比以前更爱半夜偎依在他怀里。 
“穗扬,我想念你。” 
“嗯。” 
“穗扬,我每晚闭眼,都见到你的影子。” 
“嗯。” 
“穗扬,为何会仍然爱我?” 
“嗯。” 
徐阳文问;“难道你只会一个单字?” 
“你不耐烦?” 
“不,只要你在我身边,已经够了。” 
我终归没有他那般自若,忍不住叹气,伏在他怀里:“徐阳文,我想念你。” 
我呢喃:“每晚闭眼,都见到你的影子。我不明白,为何仍然爱你。” 
他深深长叹一声,把我搂得更紧。 


其后几天,随徐阳文出席酒会,遇到一个熟人。 
与徐阳文眼光短兵交接两招,张澎转头对我微笑: “看来我的房间借得颇有效果。” 
我说: “不错,每个房间都一样,终有一天不是走出来,就是死在里面。” 
“可惜,我原以为你会走到我身边,毕竟当时我就在客厅,离你比较近。” 他摇头,啧啧有声。 
“可惜我认识徐阳文在先。” 
“不错不错,徐阳文确实处处与我抢,他倒是个很好的对手。” 
我两人当一旁的徐阳文不存在,他也厉害,神色如常,自在得如同我们在讨论不相干的人。 
我说: “张澎,如果没有徐阳文,你又怎么会想我走到你身边?” 
张澎脸色一整: “穗扬,你错了。” 
我没有问他我哪里错,只是扯扯徐阳文的手,对张澎说: “张澎,请你下次叫我的时候,记得连名带姓。” 
他苦笑: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我夸张地笑,和徐阳文一起走开。 

日子流失在堕落式的狂欢中。 
“假如我在你怀里永远倒下,你会否从此长抱着我,直到我们的骨架粘在一起?” 
“我会。我们的骨灰会放在一起,被后人景仰。他们会说:看,那就是李穗扬和徐阳文,到死也拥抱着,当人们发现他们时,他们下颚的骨还连在一起,因为他们在最后的生命中,仍在热吻。” 
徐阳文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我大笑,笑得眼泪飞溅。 
徐阳文看着我笑得毫无仪态,眼神却象望着完美无暇的情人。 
“穗扬,若我死了,你会如何?” 
我立即回答:“你胆敢比我早死,我就去找张澎。” 
“真的?” 
“真的。” 
他黯然,一晚翻来覆去。我假作不知,装睡。 
早上,他掀开被子,在床上撑起上身,伏下低头吻我的眼睑。 
“穗扬,你昨晚说的是真的?” 
“假的。”我睁开眼睛,对他温柔一笑:“那是假的。” 
他脸上露出惊心动魄的喜悦,整个人靠了上来。 
热吻,我们热吻。 
火热的感觉从唇上蔓延,爬上指尖,爬上身体内每个器官。 
舞会重开,灯光闪烁,马车不再是南瓜变的,那上面的钻石闪闪发光,货真价实。 
“我爱你,穗扬。”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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