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之对面相思(风流美人渣攻x平凡受 先虐后甜 he 古代江湖 替身 虐心 互攻)作者:困倚危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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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盟主大人也有偷懒的时候啊。”李凤来嘿嘿笑起来,转头望了望窗外,道:“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去外面晒晒太阳吧?”
只要是李凤来的意思,林沉一般都舍不得违逆,当即点头应下了,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对了,记得把琴带上。”李凤来软软地靠近林沉怀里,特意加一句:“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好。”
林沉依言将琴也抱了出去,又照着李凤来的喜好备下了美酒佳肴,把人安置在软榻上之后,才叮叮咚咚地弹起琴来。
整整三年,他陆陆续续弹过无数支曲子,却唯独不再奏那首相思。
相思二字,入骨已深,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何况,纵使他弹上千遍万遍,李凤来也永远不屑一顾。
想着,不由得又朝躺在软榻上的李凤来望了一眼。
只见他依然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摸样,正试着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洒杯,但因为手指绵软无力的关系,费了半天工夫也没有成功。饶是如此,他的嘴角却仍是微微上挑着,似笑非笑,神色如常。好像他并没有被废了武功囚在此处,而仅仅是躺在这里睡个午觉罢了。
为什么镇定自若?
为什么毫不在乎?
林沉从前只消一眼就能猜透李凤来的心思,现在却什么也不明白了。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心底从来只容得下陆景一人。
想起那个熟悉的名字,林沉又不自觉地吃起了醋来。时光过去三年了,陆景却依旧是从前那温柔浅笑的样子,长身玉立、容颜若画,风采更胜当初。
难怪,李凤来一直心心念念地记挂着他。
林沉越想越觉得有气,忽然动手按住了琴弦,咬牙道:“我今天遇见陆景了。”
“哎?”李凤来怔一下,慢慢眯起了眼睛,却不说话。
林沉于是接着说道:“陆少侠刚从西域回来,不过还是没有那几位武林前辈的消息。”
他说话的时候,竭力装出一副镇定的表情来,目光却偷偷朝李凤来瞟过去,指尖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但李凤来仅是轻轻“喔”了一声,并不多问。
林沉低头想了想,摸索着从怀中掏出某样东西来,道:“逼颗琉璃珠就是陆少侠从西域带回来的。可惜他虽然顺手送给了我,我却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场呢。”
说着,右手轻轻一扬,那清澈透明的珠子便顺势跌落在地,滴溜溜地滚了起来。
李凤来神色一凛,眼底掠过几分异色,视线一直跟着那琉璃珠打转,最后甚至想伸手去捡。但是他忘了自己行动不便,只稍微一用力,整个人就从软榻上翻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林沉冷眼旁观,一动不动。
李凤来亦并不向他求助,反而瞪大了眼睛,继续盯着那琉璃珠看。
仅仅相差几步之遥。
若是换成普通人的话,根本不必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将那珠子捡起来,但是……他却做不到……
李凤来咬咬牙,好似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慢慢挪动手脚,一寸一寸地向前爬去。
那么骄傲自负的李凤来。
那么风流潇洒的李凤来。
此刻却狼狈万分地趴在地上,靠了手肘和膝盖的力量,挣扎着往前爬动。他几乎费尽全身的气力,才勉强越过那短短几步的距离,伸手抓住那一颗琉璃珠。
依然是松松垮垮的手势,连个拳头也握不起来。
李凤来垂了眸,额前的乱发散下来,恰好遮住他的眼睛。
也一并遮去……他脸上的所有表情。
从头到尾,林沉始终静静在旁看着,一言不发。
他见了李凤来这不管不顾的狼狈模样,除了嫉妒之余,心底竟还升起一种奇异的快感。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对李凤来究竟是爱是恨。
若是爱着他的,怎么舍得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困在这小小的竹林之中?
若是恨着他的,又为何不择手段地把人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痴迷不已?
别囚禁起来的人是李凤来。
受尽折磨的人也是李凤来。
但为什么痛得死去活来的人……却偏偏是他林沉?
他早就知道,李凤来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自己,所以费尽了心思,亦要将人困在身旁。哪知真正如愿以偿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错得离谱。
日日夜夜对着深爱的那个人,却清楚知道自己永远入不了他的心,这才是……天下间最最可怕的酷刑。
林沉心底一片血肉模糊,脸上却习惯性地勾动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他终于站起身,大步走到李凤来跟前去,伸手将人抱进了怀中,柔声道:“起风了,我们回房吧。”
李凤来便也跟着笑了笑,淡淡地应:“好啊。”
说话间,顺手把那琉璃珠往衣袖里一塞,神色自若,好像刚才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过。
林沉心头一跳,却同样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只小心翼翼地抱着李凤来回了房。
接下来又是一阵静默。
李凤来重新坐回了床头,继续看他那本总也看不完的书。
林沉则默默立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他瞧——唇红齿白,眉目风流,那一副如画容颜,实在叫人痴迷不已。
不知不觉间,半天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
林沉却始终维持着同一种姿势,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眼去,直到天色渐渐变暗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房间,去外头端了饭菜回来跟李凤来一起吃。
李凤来的手当然是握不住筷子的,林沉于是取了汤匙,一勺一勺地喂过去。李凤来也不挣扎,乖乖张了嘴吃东西,唇边甚至还挂着笑。
他们两人坐得很近,若撇开那些爱恨情仇不论的话,倒真似极了一对恋人。可惜心却隔得那么远,即使四目相对,亦是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李凤来先笑出了声,挣扎着凑过头去,往林沉的前额上轻轻撞了一撞,道:“干嘛一直皱着眉头?事到如今,盟主大人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林沉窒了窒,一下答不出话来。
是呀,为什么要心痛?为什么要皱眉?
他如今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号令群雄,风光无限,又将心爱的人困在了身边,时时刻刻都能拥他人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笑他却异想天开,一心指望着得到某个人的心。
林沉勾了勾唇,自嘲地笑笑,终究没有回答李凤来那个问题,仅是垂了眸,继续喂他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屋顶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有刺客!?
这些年来,林沉早已练就了一副警觉的性子,当即拔剑而起,毫不迟疑地护在李凤来身前,朗声道:“阁下既然来了,怎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那屋顶上就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嗓音,柔媚动人:“妾身只想接回我家堡主而已,并无冒犯之意。”
林沉闻言一怔,连忙回头朝李凤来望去,却见李凤来依旧懒洋洋地坐着,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并不认得屋顶上的那号人物。
越是如此,林沉就越不敢掉以轻心,反而将剑握得更紧了些,严阵以待。
片刻后,房门果然被人动手推开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款步而入,笑盈盈地福了福身,道:“我家堡主在此打扰多时了,不知林公子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妾身接他回去治伤?”
林沉并不应声,仅是长剑一挥,遥遥地指住那女子,眼中泛起点点寒光。
“啧,看来是不成了。”月光下,那女子的面容有些模糊,声音却是千娇百媚的。“真是糟糕,妾身的武功可远远及不上林公子呢。”
一面说,一面不着痕迹地上前半步,轻轻甩了甩衣袖。
林沉眯起眼来,清楚瞧见了她这些小动作,却仍旧是不动如山,唇边扯出一抹冷笑:“千日醉吗?味道不错。”
那女子呆了呆,霎时间脸色大变,使劲跺一跺脚,娇斥道:“堡主,你怎么能随便把千日醉的解药送人?”
“……”
躺在床上的李凤来眨眨眼睛,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林沉则冷哼一声,率先挥了剑。
那女子没有办法,只得勉强应战。
但她本就穿着拖拖拉拉的长裙,功夫又算不上高明,过了几招之后,便即落了下风。所幸她是个见风使舵的伶俐之人,一看情势不对,就转身朝门外逃去,同时扯开嗓子嚷:“堡主,怜儿武功低微,实在救不了你,只好先走一步啦。”
说话间,已然飞快地掠出门去。
原来她拳脚功夫虽然普通,轻功却是不弱。
林沉若是真心想追的话,当然也并非追她不上,但他没兴致多作纠缠,只收剑转身,重新坐回了李凤来身旁。
身为刚才这一场闹剧的关键人物,李凤来却仍旧像个没事人似的,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眉眼含笑。
林沉一见他这模样就来气,忍不住开口问道:“方才那个女子是谁?你的旧情人?”
“哎呀,我欠下的风流债这么多,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记在心里?”李凤来挑了挑眉,笑眯眯地应。
林沉胸口一窒,死死瞪着他看。
李凤来便笑了笑,又问:“怎么?吃醋啦?”
林沉不说话,仍是那么望着他,眼眸幽幽暗暗的,似含了一汪碧水。
见状,李凤来忍不住叹一口气,表情终于正经了几分,幽幽地说:“怜儿令天不过是来探探情况罢了,绝不可能就此放弃,以后可有你头疼的。”
“所以呢?你想劝我现在就放了你,省得日后惹来麻烦?”
李凤来转了转眼眸,仍是嘻嘻地笑:“我说了,你就会乖乖听话吗?”
“不可能。”林沉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答。
李凤来于是不再多言,只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眼睛,似乎昏然欲睡了。
林沉却还是一动不动,始终拿那种眼神盯着他看。隔了许久,方才伸出手去,轻轻握住李凤来绵软无力的右手,一字一顿地喃:“除非我死,否则……绝不可能放开这只手。”
第六章
李凤来料得不错,接下来的几天里,确实经常有黑衣人跑来林府捣乱。那些人的功夫虽然平平,使毒的本领却很高强,害林沉不得不加强了府中的戒备。
而江湖上更是流言四起,暗指他这武林盟主作风不正、道貌岸然,在竹林中偷偷囚禁着一个人。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林沉却怎好承认?他一方面急着平息谣言,一方面又要防止李凤来被人救走,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
谁知,他弟弟林跃偏又在此时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整日跑出去寻欢作乐,晚上甚至还夜不归宿。
林沉没有办法,只得将其他的事情放在一边,先把弟弟叫到跟前来好好教训了一顿。他跟林跃的感情素来很好,因而也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你最近迷上了天香楼的花魁,夜夜都跑去捧场?”
“是啊,我喜欢她。”林跃点点头,极爽快地应:“以后兴许还会娶她进门。”
“你……”林沉料不到会听见这么一个答案,顿时脸色大变,咬牙道:“胡闹。”
“大哥你还不是一样?既然你不准找随便接近竹林,想必那里头确实藏着一个人吧?而且,是否当真如谣言听说……那人其实是个男子?”
“林跃!”
“怎么?大哥是打算罚我面壁思过吗?”林跃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轻轻地说:“你现在这副表情,简直跟爹一模一样。”
说罢,转个身,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林沉则呆呆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从前年纪尚轻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被他爹处处管着,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心爱的弟弟。
先是声名狼藉,再是亲人反目,接下来还有什么?
一步错,步步错。
他当初既然决定为了李凤来不择手段,如今自然就该付出代价。
想着,林沉抬手揉了揉额角,轻轻叹气。
人言可畏,外面的流言越演越烈,随时都有身败名裂的危险。但他一想起李凤来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就觉胸口一阵激荡,忍不住又提步往竹林走去。
推门而入的时候,李凤来依然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正低着头看书。
林沉无端端地松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伸手轻抚那柔软的黑发。他这几日心神不宁,总怕李凤来突然消失不见,非要一再确认人在身旁,才能放下心来。
李凤来亦隐约觉得不对劲,抬眸望他一眼,道:“你最近不是忙得很吗?怎么总是来来回回地往这边跑?今日已经是第三次了。”
林沉不答话,只凝了神盯着他看,眉头蹙得死紧。
“哎呀,难道你是怕我被人救走?”李凤来一下就看出了林沉的心思,低低笑出声来:“放心,怜儿这丫头虽然鬼灵精怪,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光瞧她花了三年工夫才寻着我的下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