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外交官 作者:锦素流年(潇湘vip2012-09-08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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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眼角的余光瞥向尹瑞晗,尹氏董事长的原配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对付情妇自有一套霹雳手段,这些多年来,也就尹瑞晗能健康长大,尹董事长知道后,怎么会不想让她认祖归宗?
苏暖很好奇,当这位尹夫人知道陆暻泓是外交部的,会是什么反应,一个是省部级副职,一个是厅局副职,孰高孰低,一听便一清二楚。
顾凌城只是垂眸笑了笑,并未因此而有低人一等的难堪和窘迫,他缓步到气呼呼的尹夫人身边,柔声安抚:
“听说施华洛新到了一套首饰,不知道妈是喜欢钻石呢,还是宝石?”
尹夫人一听到顾凌城的话,火气立刻降了三分,埋汰地横了尹瑞晗一眼,说了声“真不讨人喜”后,便笑意涟涟地拉着顾凌城的手臂,好声好气地转移了话题,将刚才发脾气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顾凌城望着那只抓着自己不放的手,抿嘴淡笑,眸底情绪不明,但还是态度礼貌地回答着尹夫人的问题,而一旁的尹瑞晗则在看到门口未离开的陆暻泓时,忙着上前道歉。
“六少,刚才我母亲对您无礼了,还请您谅解。”
苏暖看到尹瑞晗秀美的柳眉间,不得不屈服的无奈和疲倦,她若是不想得罪陆家,就必须让陆暻泓消除对她母亲的厌恶和不满。
尹瑞晗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份聪明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经过了岁月的洗涤,太多残酷的磨砺后升华而成的,在苏暖两年后第一次遇到她时,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陆暻泓仅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投放在了前方的风铃上,让苏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很孤傲清高,也是人生第一次,让她产生想踹人一脚的冲动,即便他轻蔑对待的对象不是她。
任何一个女士都无法容忍被一个男士这样无视地对待,苏暖斜眼看向尹瑞晗,她忽然觉得她应该纠正自己的说法,最起码眼前的尹瑞晗做到了,面不改色地承接陆暻泓的冷情不屑。
“希望六少忘记今天的不愉快,我代我母亲向你赔礼道歉,希望您能接受。”
尹瑞晗放低自己的姿态,朝着陆暻泓优雅地鞠了个躬,仿佛没看见苏暖打量的眼神,只是垂下眼睫看着地面,希望得到陆暻泓的原谅。
“我不会去责怪一个没有教养的人,说话莽撞尖刻并不是她的错,她身上的标签注定了她的行为举止。”
陆暻泓的声音如水般清淡,不带一丝感情,但他尖锐的话语却令尹瑞晗瞬间面色苍白,苏暖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由地拧紧了眉头。
的确是很不堪入耳的话语,尤其是对那些机缘巧合下,闯入上流社会的人,他们努力想要遗忘自己卑微的身世,却往往在那些真正的名流眼里看到对他们的鄙夷。
苏暖望着脸色像调色盘变化的尹瑞晗,突然间联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她是不是也算是暴发户行列中的一员,只不过父亲的倒台,使她重归于社会底层了。
“他说得这是什么话,一个副部长怎么敢这么看低人?”
尹夫人在听到门口的对话时,就停止了和顾凌城的讨论,当她听清陆暻泓清冽嗓音里透露出的信息时,立即尖声呵斥起来,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苏暖仰视向陆暻泓,只看到他坚毅干净的下巴,曲线优美,被这样一个天生高贵的男人讽刺,再难听的话语也会成为不可反驳的真理。
也是这一点,让尹夫人抓狂不止,当陆暻泓说完下面一句话时,她捂着太阳穴差点气倒在地,如果不是顾凌城伸手扶了她一把的话。
苏暖瞥见顾凌城,他优雅自若,没有因为陆暻泓的话而受到一点影响,她才想起,顾凌城也不是天生的贵族子弟,他是一步步往上爬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只是,他又和那些以侵略的姿态进驻社会名流阶层的野心者不同,他的身上不闻浓烈的兽性气息,他举手投足间的矜贵优雅仿若浑然天成,无比自然。
说他是入侵者,倒不如称之为上流社会的回归者。
当他似乎意识到苏暖的目光,看过来时,苏暖早已掠开了眸中的打量,将眼睛望向了店外来往奔驰的车流上。
当苏暖陷入往事的思绪中时,她的头顶再次响起陆暻泓的声音,一贯地冷淡无澜,却足以在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并不是所有的人,只要给了她高贵的生活就会高贵起来,我希望令堂,最好能清楚明白这一点。”
尹夫人被顾凌城扶坐在沙发上,面色如猪肝难看,颤微微地指着陆暻泓颀长的背影,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苏暖暗想,要是陆暻泓再补上一句,这位故作高贵的尹夫人会不会直接背过气去,只剩半条命?
陆暻泓这样的口才,又有几个人敢同他叫板,睿智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置于颜面尽失的位置的。
顾凌城便是这样的一个睿智者,他自始至终都未和陆暻泓来过一次正面交手,不是因为畏惧,而是他从未想过与陆暻泓为敌。
与强者反目成仇,百害而无一利,即便这位强者让他的岳母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他也能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
这就是顾凌城,看似深情,实则最为无情!
轻抿起嘴角,苏暖低下头,却注意到陆暻泓优雅纤长的颈线,还有因为说话而上下耸动的喉结,她的心跳有些加快,她的大脑中蹦入一个词汇--性感。
不自在地转开眼,却无法忽略心跳的节奏,她也听到了他心跳的声音,沉稳有力,让她莫名产生一种信赖,将脑袋依偎在了他的肩头。
陆暻泓仿佛也察觉到了她主动的靠近,没有抗拒,却也没有僵硬自己的身体,一切都已变得顺其自然,这样的契合让苏暖迷惑:
难道真如他说的,是因为他们接过吻的缘故吗?
苏暖为这样的奇怪想法不由得微笑,她忘记现在自己发出笑声显得多么的突兀,也成功让她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尹瑞晗近距离地看清苏暖脸上彰显的笑容,却除了咬咬唇瓣,再也做不出别的举动,而尹夫人早已气得闭眼大口喘息。
陆暻泓抱着苏暖,掠过拦在前面的尹瑞晗,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没多走出一段路,他就突然停下了脚步,在苏暖不解的眼神下,回过头冲站在店里望着他们的顾凌城凉凉道:
“顾副市长,下次见到我时不要再皱眉头,我会以为你很不待见我。”
顾凌城有皱眉吗?
为什么她没有看到?
又为什么陆暻泓偏偏看到了?
顾凌城扬眉微微一笑:“没想到我的表情还能让陆副部这么关心,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荣幸。”
陆暻泓没有再继续和他扯下去,只是轻微地勾勒起嘴角,也只是几秒钟便消失的浅淡笑意:
“如果下一次再让我看到,我就不会将之解释为巧合。”
顾凌城不做回答,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深,陆暻泓冷冷的视线扫过,走下了台阶,抱着怀里凝眸不解地望着自己的苏暖走向停车场。
“你刚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暖望着车外掠过后退的风景,忽然回过头,看向陆暻泓,他的视线淡淡地看过来时,苏暖正好奇地睁大那双美丽的凤眼。
“你一句话也没说不是吗?”
“我认为以你的口才不需要我的画蛇添足。”
苏暖说得理直气壮,陆暻泓瞟了她一眼,平淡着一张俊脸,方向盘缓慢转动,轿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右转,他需要带她去别的地方买衣服。
“真是可怜啊!”
她轻靠在窗边,低声轻喃,没有丝毫的怜悯语调,格外的平淡,仅仅只是一句简短的评价。
只是这一句“可怜”指的究竟是谁?
是说她自己被前夫一家逼到悬崖边无路可走,还是同情尹夫人被他损得毫无面子,她却没有明说。
陆暻泓的眼眸静静忽闪了下,但并没有什么波澜浮动,他投落在后视镜上的目光和苏暖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苏暖一愣,随即冲着他静若深水的眼眸笑笑:
“你又在同情我了吗?”
他望进那双妖娆却楚楚动人的凤眸中,轿车行驶的速度逐渐放慢,直至在路边停下,他却没有移开眼,避开这份澄澈的蛊惑。
从何时起,她竟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读出他平淡神色下的真实情绪,一击即中,那般清晰,又是那般迅速?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他因为惊讶而挑起眉梢,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凝望她的目光泛动着某种未明的情愫。
苏暖看着陆暻泓那双琥珀色的深邃瞳眸,撇了撇唇角,靠回车窗上:
“不要同情我。”
陆暻泓没有回答,密闭的车内弥漫着长久的沉默,最终是她没耐住这样难受的窒闷,闲闲地加上了一句:
“这不是建议,而是警告。”
好像是在对他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陆暻泓盯着镜子里反射出的那张沉静的睡脸,风轻云淡地笑了笑,重新开动了车子。
苏暖扑闪着蝶翼般美丽的睫毛,她眺望着窗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皮渐渐地沉重起来,她向后仰,寻到那片柔软的舒适,靠了上去。
“真的是警告你……”
她低声地碎碎喃语,还未说完最后一个字便没有了动静,她没有说完的的下一句话是:因为同情往往是爱情的开始。
他生性孤傲,又岂会随意听取旁人的随口之语,望着她睡着的模样,对于她昏睡中的低喃也只是淡笑置之。
或许,当爱情已经在那片沉寂枯竭的土地上滋芽萌生,再警告时是不是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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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环形公路上一圈又一圈地转,他没有去可以减缓速度,亦没有去加速,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对他而言,不算熟稔的女人,但也可以说是他目前为止相处时间最长的女人。
她睡得很熟很沉,也很安宁,那张素净的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泪水,犹如初生的婴孩那般干净纯洁,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他的手机在半小时前就开始响起,却在第一次响起时,就被他拔掉了电板,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等他对此产生疑惑时,他已经将电板扔进了储物箱里。
他没有去看电话是谁打来的,当铃声在车内萦绕的那一刻,不可否认,他只有一个想法:不能把她吵醒。
所以,他没有去考虑任何紧急发生的重大事情,也不愿意去设想他没接下那个电话的后果。
环形公路两边的绿化带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却因冬日的来临而凋零了夏日的绚烂。
他目视着前方,仅仅是望着前方的道路,那里只有与地平线融合的辽阔,没有任何的风景。
他没有转过头去看她一眼,甚至连眼角都未去瞟上一眼,他觉得自己的视线会惊扰她的美梦。
他的双手轻轻地握着方向盘,内心沉寂得过于诡异,他什么也没有想,望着前方,却使得自己的世界前无实例地苍茫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暖睁开了迷离的眼眸,慵懒地打着哈欠,孩子气般嘟了嘟粉唇,侧过脸望着他,笑得像一束恬静的满天星。
似乎,只要睡一觉,就可以忘记一切烦恼与不幸。
“我是不是睡了很长时间?”
“没有,只是刚开了三分之二的路程,马上就到了。”
“哦。”
苏暖应了一声,便看向窗外,路边的景物和她睡觉前的很相似,连两旁的建筑物也如出一辙。
“这条路我们刚才是不是走过?这些建筑和绿化和一开始的时候好像一模一样。”
“那是城建局的问题。”
陆暻泓的回答让苏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却还是选择了沉默,不再多问,生怕自讨没趣,她靠回座椅靠背上,轻轻地偏过头,望着窗外。
“我小时候跟着爸爸去过一个地方,到处开满了花,似乎花是那个地方的象征,无论是街头巷尾,墙头屋檐处,都摆放着一盆盆美丽的花。”
“你是说广州吗?”
陆暻泓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克制,苏暖看到从眼前一闪而过的红花,恬静地微笑:
“谁知道呢,那时候爸爸四处求职,却一再地碰壁,每到一处地方我们就停留几个月,然后又去另一个城市,直到爸爸找到工作。”
她忽闪了下眼眸,掩盖住眼底晶莹的水光:
“我连爸爸的葬礼也没参加,当我从医院里醒过来,我只知道我爸爸过世了,我不晓得他的骨灰葬在哪里,没有人愿意告诉我。”
陆暻泓没有回答,他瞥见车外的花丛,忽然听到了绽放的声音,从心底冉冉升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有时候,人往往无法探究,一种感觉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持续,最终又是如何走向消失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