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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群仙破天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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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得在理,一下子冷水浇头,诸人方才兴高采烈,如今都垂头丧气,没了主意,满怀希望寄于金鸡旗,现在金鸡旗到手了.却成了无用之物,大家六神无主,围着昏迷不醒的杨宗颻,不觉又过去了一天一夜。
  翌日正午,城门外一声炮响。蓝旗来报:“禀元帅:城下有番将骂阵,要王英交出金鸡旗,否则踏平城池,斩尽杀绝。小人不知‘王英’是哪位将军,特向元帅禀报。”
  此时宗英与几员战将正和元帅穆桂英商讨搭救宗颻性命之事,闻蓝旗官报禀,宗英二目一亮,向众人道:
  “看来黑水国有人到了城外番营,不然不会有此讨旗之说,有来无往非札也,既然有人来寻‘王英’讨旗,我只得出城去会会,请列位稍候。”
  桂英道:“贤弟小心了!我等出城给你观敌嘹战。”
  宗英道;“怎敢劳动嫂嫂?”
  桂英道:“贤弟不必客气。”回头命蓝旗官:“开城迎敌!”
  澶州城城门大开,杨宗英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掌中一杆八宝托龙枪,胯下一匹水眼金睛兽,与在黑水国时相比,另具一番英姿。宗英一马当先,冲出城门,后边是穆桂英带女将王怀女、刘云霞、杜金娥,男将杨宗保、盂良、焦赞等,为宗英助阵。远远望去,杨宗英驰马于阵前,和番营小将对答数语,那番将抡掌中凤翅镏金镗来取宗英,杨宗英跃马挥枪战番将。几个回合下来,却见宗英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且战且退。观战的人见宗英不敌番将,掌心都掐出了汗水,孟良、焦赞急得一抖战马缰绳,欲想上阵助战,被仙姑刘云霞拦住:
  “二位将军且慢行事,我看这仗打得有点蹊跷,宗英象似有意相让,防而不攻.不知宗英他是何意?”
  正说之间,宗英大枪一收,拨转马头败北而下,孟良、焦赞两位见状,不再耽搁.纵马上前迎战番将,双方交手,只听“呛啷啷”一声,孟良手中的大刀被番将的风翅镏金镗打飞出手,落于数丈之外,哎呀呀,了得!宋军诸将一同催马上前,围战番将。宗英见势大吼一声:
  “列位当心,不可伤他性命!”
  这声喊,更壮了那番将威风,他越战越勇,一杆凤翅镏金镗大有万夫不当之勇。
  穆桂英等人闻听宗英大喊,不知个中原由,不敢贸然出手,只是把番将围在了当中。
  那方番阵,见出战之将被围,立刻有一员女将,带一哨人马掩杀过来。宗英忙至穆桂英耳下道:
  “嫂嫂,这仗打不得了!”
  “为何?”
  “回城再说。”
  穆桂英撤出战马,高呼一声:“撤!”
  几员宋将得令,忙将坐骑圈回,撤到了城下。那员番将追至吊桥边,不敢涉险,在桥头勒住战马,眼看着宋将撤进了城门,余怒犹盛。
  一行人撤回城中,重到帅虎大堂,坐定之后,穆桂英回想时才战事,万般不解,向宗英问道:
  “宗英贤弟,那员番将是为何人?贤弟说‘不可伤他性命’却是何由呢?”
  “嫂嫂,若说那小将是何许人也,还须先说另外一个人。”
  “这另外一人,是哪一位?”
  “嫂嫂可曾知晓任堂会这个人?”
  “这怎能不知?任堂会是我公爹的救命恩人,当年在云南任堂会舍生相救,义薄天云。是咱杨家恩公,如此恩泽厚重之人,为嫂怎会不知。贤弟提起此人,莫非那员番将与任堂会有些干系不成?”
  “正是!时才那员小将便是我杨家恩公任堂会之子任保童。任堂会对我杨家恩重如山,咱怎能反杀其子大悖天理呢?”
  穆桂英点头称是:“贤弟所言极是,任保童是伤不得呀!”
  杨宗英双眉一拧:“由此可见,金璧风用心毒也!他收下任保童为弟子,与我杨家交战,料到咱杨家将不会伤了恩公之子,加之那任保童武艺高强,阵前交兵咱杨家兵将投罹忌器,任保童可谓不啻入无人之地。嫂嫂,您说此仗怎个打法?”
  穆桂英轻叹一声:“哎,难!”
  刘云霞心中存疑,问道:“以常理而论,任保童该与杨家结为世代之好才对,子承父志,任堂会甘为杨家抛头洒血,其子怎会反与杨家为仇呢?”
  宗英道:“以我推断,任保童对其父死因有所误解,在黑水国酒宴之上,任保童所赋诗中有这样一句,‘饮屈衔冤期来世’,所指‘饮屈衔冤’者,可能就是指其父任堂会之死。在黑水国我听妖道金璧风说,任保童正是来天门阵和杨家将交战的,我又盗走了他新婚之妻黄凤仙的金鸡旗,故而他未做滞留,偕妻黄凤仙同来天门阵讨旗复仇。”
  “如此甚妙!甚妙!”
  刘云霞一语出口,帅虎堂上诸将大惑不解,只有宗英凝神而思,似有所悟。
  桂英急着问道:“云霞仙姑,怎个‘甚妙、甚妙’,快请讲来!”
  刘云霞目闪睿光,清音漫道:“道家说险极生夷。日前,宗英空得金鸡旗,救不得宗颻性命,此为一失。今日又来一讨旗复仇的任保童,貌为祸事,实为喜端。这任保童便救得了宗颻的性命!”
  穆桂英急不可待:“此语怎讲?”
  “元帅,任保童与杨门为敌,是不知其父死因,误解所至,现可设法勘正前误,让他明白其父为何而死,任保童自会转枪倒戈,反北归宋。”
  杨宗英插言道:“任保童如能反正,必带领黄家父女一同归宋,如此宗颻便可得救。”
  刘云霞颔首微笑:“正是此理。”
  穆桂英欣然说道:“真是柳暗花明,甚妙、甚妙!现需速派人前去劝降,不知何人能胜此任?”
  宗保应道;“军中现有恩公任堂会生前至友佟瑞、宋启二位前辈,正好办得此事。”
  “好好好.甫人自有天相。”穆桂英接着传令:“快快有请佟瑞,宋启两位前辈堂前议事!”
  按下澶州城中诸事不表,且说任保童首战告捷,杀敌报仇之心更胜.恨不得立刻踏平澶州城,斩尽杨家将,夺回金鸡旗。
  在黑水国,新婚大庆之时,传来“王英”、王老成力闯城门、一死一逃的消息,任保童、黄凤仙一时末多在意。庆贺完毕,两人双双进入洞房,黄凤仙发现放在首饰匣上自己那只曾被“王英”得去的翡翠耳坠,打开首饰匣见金鸡旗不见,黄凤仙大惊。二人猜想金鸡旗定是被王英盗走,忙将此事报知黑水王爷、黄凡和金璧风。
  闻报之后,金璧风说道:“果不出我之所料,那王英是有所图谋。”
  黑水王爷发问道:“那王英为何要冒死盗旗呢?”
  老将黄凡沉思道:“三日前,我用螟蚣幡伤了宋兵一员大将,想必是他得知解救之法,前来盗旗救人。”
  任保童怒目而语:“我与杨家世代冤仇,今日又盗走金鸡旗,扰我新婚之喜,此辱难咽!是可忍,孰不可忍?!明晨我就前往澶州城,扫平杨家将,夺回金鸡旗,报前仇,雪今辱!”
  任保童与黄凤仙来到天门阵,征尘未洗便叫阵城前,要“王英”交旗受死。与宗英一战,得知王英者,实为杨家之后杨宗英,任保童真是恨上添恨,仇上加仇,回到营中,一夜难眠,翌日天明,再次出营骂阵。
  任保童掌中凤翅镗,胯下乌龙驹,远远望去,见澶州城三声炮响,城门洞开,由城里冲出一支人马,当中一锤一棒两员战将,面色一赤一白。两人驱马近距任保童一箭之地,勒住马头,身后人马分两队雁字排开。
  任保童高声喝问:“杨宗英为何不出城交战,让你二人代他受死,快快报上姓名!”
  那二人不做回答,各持掌中兵器来取任保童。任保童冷笑数声:“哼哼,原来是‘无名之辈’,快来马前受死吧!”
  说罢,任保童挥动掌中风翅镏金镗迎战二将。
  两员宋将一前一后将任保童围在当中。任保童行若无事,一杆凤翅镗如臂使指,翻飞自如,快似流水,疾如闪电,追锤撵棒,打得两员宋将无有还手之力。几个回合过后,两个宋将拖锤拽棒,落荒而逃。
  任保童哪里肯放,一抖缰绳,乌龙驹奋蹄追去。
  飞云闪电,眨眼之间乌龙驹迫下已有五里多路。马背上的任保童远远看到前面奔逃的两员宋将突然勒缰住马,丢掉手中的兵刃,双双翻身下马,看似等候自己上前。任保童唯恐其中有诈,迟疑四望,周围不见人影,也无伏兵之处。任保童缓辔而行,来到两员宋将身前,风翅镗一指:
  “两军相争,理当拼死而战,你二人为何放下兵器?服输认死为时过早,来,你二人快快重操兵刃,咱们好再决雌雄!”
  岂料两位宋将拱手做答,赤脸的说道:“保童,难道你真认不出了?我是你爹生前好友佟瑞,人称佟铁锤的就是我呀!”
  白脸的说:“贤侄,莫非连我也认不出了?我是你父任堂会的结拜兄弟,宋启、宋铁棒!”
  任保童一愣:“是二位叔父?”
  “正是我们。”
  “一晃十几年不见了,分手之时你才只有四、五岁,现在出落得仪表人才,怕是把我们都忘了吧!”
  任保童亮起二目,仔细打量眼前之人,当年云南分手情景依稀若见:嗯,看相貌很象那两位叔父,只是年老了许多,……。对,正是他们,不会有错!任保童想到这里,猛一松手,凤翅镗脱手落地.翻身下马,跪在尘埃:
  “小侄叩拜二位叔父。方才多有冒犯,罪该万死,望乞叔父宽恕。”
  佟瑞忙弓身将任保童扶起:“贤侄快快起来。十几年未曾见面,我等俱都人老貌易,贤侄哪能一下就认得出呢?不怪,不怪。”
  宋启说道:“是呀,一别就是十余载,不期而遇更难辨认哪!若不是贤侄容貌与你父年轻时很有几分相象的话,我们又怎敢贸然相认呢?贤侄呀,这些年你们母子如何度日?十几年我们一直在寻找你们母子,找的我们好苦!保童,你母现在哪里,身体是否安好?”
  闻此言,任保童一腔热泪夺眶而出,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而语:“母亲带我从云南出走,一路漂泊,只一年便身染重病,那时侄儿年幼,无力奉养娘亲。可怜她竞暴尸街头。幸遇道长金璧风垂怜,将我母安葬,又收我为徒,将我带至仙山授艺,保童才有今日。”
  “哎呀呀!”佟瑞一声长叹,感慨万分:“没想到你母子受了如此磨难,可怜我那嫂嫂魂赴黄泉了。保童,你在仙山学艺,今天怎会来此和宋兵交战呢?”
  听问任保童猛然警觉,以问做答:“看情势二位叔父是在宋军之中吧?”
  朱启坦然道:“我们本是中原子孙,理该扶保宋室江山,不知贤侄为何助北反宋和自家人过不去呢?”
  任保童恨恨地说:“我并非要执意反宋,只是和杨家将不共戴天!”
  宋、佟二人听罢一愣,同时问道:“这是为啥?”
  “为啥?何须动问,当然是报我那杀父之仇!”
  佟瑞顿足说道:“贤侄,你误会了,你——”
  “哼!我误会?那杨景杀了我父亲还嫌不够,又苦苦追寻我们孤儿寡母多年,以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若不是思师将我隐匿山中,恐怕我早被那杨景杀害。这怎说是误会?这十几年我随师学艺,卧薪尝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报我的杀父之仇!”
  “哎呀,贤侄呀!”佟瑞按住任保童肩头:“杨六郎确实苦苦追寻你们母子多年,但不是为了斩草除根,而是担心你母子二人在世间无依无靠含辛受苦,想把你们接到天波杨府以报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对。贤侄,你爹爹实在是为救六郎的性命,才假冒六郎被奸贼王强斩首,杨六郎为报此恩,一连三年跋山涉水寻找你们母子二人,几乎走遍整个中原!我与你宋启叔父一直跟着六郎,战马都跑死了八匹!”
  “不对!恩师对我讲,是杨景诬告我爹里通外国、谋反朝庭而含冤被害的。”
  宋启二目圆瞪:“无稽之谈!六郎与你爹是管鲍之交,情同手足,为何要诬陷你爹?
  “这……师父没对我说过。”
  佟瑞道:“量他也说不出来。贤侄,听我对你述说实情:当年杨六郎被奸臣北国坐细王强所害,发配云南,和你爹相遇。说起来杨六郎救过你爹的命,也是你爹的恩人。二人相见分外亲热,有你爹在云南,杨六郎免去了许多发配之苦。谁知,见不能置六郎于死地,奸臣王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面奏圣上,说杨六郎在云南图谋不轨,谋反朝庭。圣上听信谗言,降旨将六郎处以死罪。你爹闻知此事,料定这是奸臣所施诡计,眼下番贼按兵不动,是慑于六郎之威,倘若六郎一死,北国韩昌便无人可敌,番兵就会长驱直入,大宋江山就会毁于一旦。为救大宋江山,你爹舍生就义,假冒六郎刑场赴死。由于你爹爹的容貌和六郎长得别无二异,奸贼王强辨认不出,只当是六郎,将你爹爹斩首。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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