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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都往我这儿看(14岁作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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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后来出了点差错:人太多,水龙头太少。龙超发现了一个新的水龙头,且流出来的都是热水,正洗着,忽然豆浆房里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吼道:

  “哪个把豆浆房的水截了?不象话!”

  叠被子课被一些同学期待,因为他们叠过被子,满心以为自己的劳动分数能在这节课上出彩,老师果然有大将之IQ,让我们带一床枕巾代替被子,有些同学气馁了:

  “不行的,枕巾叠不成豆腐块!”

  谁知老师说:这是一种本领,不能轻易对待,所以研究出十几种民俗的叠被方法,比如结婚要叠成三角形的,寿辰要叠成圆形的,过年要叠成长条形的,尿床要叠成随意形的。 

  我们班素来以知道别人的秘密多,来做衡量人见识广的标准。但因为我长得不太老实,所以别人都不肯把秘密讲给我听,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也要吃窝边草。我只得从亲戚家眷开始抓起。亲属家眷也不好抓,以前我小,张姑奶娶媳妇,李四妈嫁儿子,都不背着我。如今时代不同了,人人都讲究个隐私权,我只要往烟圈里一坐,他们就闭口酌茶,我只好单独地跑到另一个屋子里,穷极无聊。

  一日,我到二姐家吃饭,和三姐一块儿被驱逐到二姐的书房。二姐不在家,我的二姐正值青春期,所以我对她的秘密格外感兴趣。我早有耳闻:二姐在我们大家族中电话最多,我不时在书桌前搔首弄姿,想打开抽屉又不敢。

  我听说二姐有个“哥”,用奶奶的话说,那“哥”长得“颜色好,白,个子高,走路拿本书,从来不骑脚踏车,特别文明……”三姐先发制人,对我说:

  “你想知道她那个‘哥’吧?”

  我曾听二姐无数次讲“对我影响最大的人就是我哥”,就抑制不住凑上去说:

  “讲讲,讲讲!”

  她既犹豫又兴奋,脸上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向我讲述了二姐和“哥”之间微妙的关系,末尾不忘加一句:

  “你想不想看那个人的照片?”

  我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三姐神秘地悄悄地拿出一本《高三物理题解析》,抖啊抖,抖出了一张男生的照片,我们啧啧地评论了一番,又不敢太大声,怕惊动了外屋的婆婆妈妈们。可最后,还是被她们经过蜚短流长磨练的灵敏的耳朵听见了,我的奶奶首先听见了我们的动静,踱过来说:

  “这是你们二姐的哥吧?我就说嘛,颜色好!白……”

  说着把照片夺过来,给满屋子的婆婆妈妈轮流参观,当“哥”的照片重新回到我和三姐手中的时候,那上面已经沾满了油印子。

  三姐又抖出了两封信,我们不顾炎热,两个脑袋紧紧地靠在一起,欣赏着我们无法诊断是不是情书的信。一封是表扬二姐虚心好学,一封是一首用“自由”“呐喊”这些华丽词语堆积起来的,我看不懂的诗。

  我们开始从小处翻起,先翻笔筒,把笔一根一根倒出来,看看笔筒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小纸条;后来胆子就大了,开始翻抽屉。我们小心翼翼地摆弄着任何一样物品,生怕弄错了,不能归回原位,我把口红,眼影,指甲油,都涂一点在纸上,试试效果。只听三姐一声惊叹,原来她发现了一个订起来的日记本,我横看竖看,对着光看,都看不出所以然,三姐用指甲一拨一提,日记本就打开了,翻开才发现,原来是交给老师看的,上面还有分数。失望了一阵,我们又用订书机订上了。   从几年前开始,走路的时候,我总觉着有人在后面看我。我被偷窥的时候,竟然非常自豪,幻想自己的倩影在别人眼里是多么婀娜,竟能喜得笑出声来。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一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人,良好到了有心理疾病的地步,从内脏里面自负。每次走在大街上,我觉得街道两旁,那些蹲在地上抽烟休息的我每次看到他们,他们都在休息三轮车板车泥瓦工的小分队成员们,正艰难地仰起头,向我投来殷切的目光,使劲看我,用力看我,目送着我的背影远去。所以我便走得越发卖力,不断加快屁股摆动的频率。当我用眼角的余光证实我的想象时,却发现他们正蹲在马路沿子聚众赌博。即使他们看我,也和仰慕无关,是出于百无聊赖,各行各业,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人,凡是在大街上走的人,他们都会冒着落枕的危险,别着脖子偷窥。

  在众多的被偷窥幻想中,我最钟爱的一款是:一个穿着白棉衬衫的干净男生一定要干净的,用他那深邃的眼睛,清澈的眸子动情地盯着我的背影,这时候,我一定不能扭屁股,这样就俗气了,我必须走得像一只怨死鬼一样哀怨和飘逸,双脚离地。忽然,那个干净的偷窥者窜到我面前,说:

  〃你好,我是一个得了绝症的文学男青年。这是我的身份证和病危通知书。〃

  我和他进行握手的仪式之后,他又说:〃我死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为你写一首诗。〃说完,极有感情地为我朗诵了一首名叫《女生的背影》的诗,这首诗的具体内容听不懂,里面尽是些〃梦幻〃〃朦胧〃〃自由〃〃女神〃这类的词语。他刚朗诵完这首诗,就以慢动作倒地身亡。他和他的白棉衬衫一起,化成了一只蝴蝶。我被自己凄美的幻想感动得不得了,每时每刻想到此,心头和眼圈都会同时一酸。

  这被偷窥的幻想,为我的生产和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我不会走路了!当我幻想有人偷窥我的时候,我非常紧张,赶紧调整自己的步态,控制手摆动的幅度,杜绝左脚踢到右脚裤子等。结果是:我拐了脚。而且是杀伤力最大的拐:腿的半部维持原状,到了脚踝处,忽然向里拐了个弯。

  走路的时候,忽然发现对面走来长得比我还难看女生,扬着下巴却垂着眼帘,竭力装出一副孤傲的样子。我终于看到自己幻想被偷窥时的模样了。 

  课上到一半,忽然有人把一粒头颅伸进我们教室:

  “下午穿校服,有人来采访。”

  这有限的短短的10个字零两个标点,已经引起了我们无限的遐想,尽管上下十天之内,我们班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同学们仍尽责任地发挥了幼儿般丰富的想象力:

  “会不会是中央电视台的呀?”

  其实电视我们也是上过的:在报道“全校师生集体擦马路栏杆”的新闻上,我们在校长讲到“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时候,忽然横挡在他面前,对着镜头大叫:

  “妈妈,我上电视啦!”

  下午,我惊喜地发现一向抱怨“校服裤子一条裤腿可以塞两只腿,还可以提到脖子上”,“校服袖子有我的两个胳膊摞起来那么长”而从来不肯穿校服的同学们,竟然统一地换上了校服,还有人一直保持着揪领子的动作,挨个问每个遇到的人:

  “你说如果我把领子翻在外面,会不会引人注意一点?”

  采访的时间到了,同学紧张地搓着双手说:

  “怎么办呢,我的鞋子被人踩了一脚,还有一点印子。”

  我安慰道:

  “据我所知,来采访的好像不是制鞋厂的,应该不会拍摄你的脚。”

  忽然见到教室门口的走廊上走来了几个陌生人,正跟老师说话,如果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意外的、突发的状况,采访队伍应该就是他们了吧!女生们掐着自己的手心说:

  “好紧张,好紧张。”

  男生们锤着桌子说:

  “来了呀,来了呀!”

  我看着一屋子人奇异的言行举止和颤抖着的手,慈爱地对满屋子神经兮兮的人说:

  “唉!可怜的孩子们,只不过一个采访队伍就把他们吓成这样。”

  看起来,采访队伍和老师,聊出了人生,聊出了理想,聊出了水平,总之甚是投机,3分钟之后仍舍不得斩断话头,急得同学们一边说:

  “我都准备好了,怎么还不来,少聊一会儿你会死啊?!”

  一边站在凳子上,双手呈搭凉棚状,焦急地朝教室门口望去。

  采访队伍果然应声踏进教室的门槛,这一招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同学赶紧慌乱地以变魔术的速度连做以下几个动作:从凳子上下来,双脚着地,和找不到自己凳子的人抢凳子,用袖子擦凳子,坐凳子。

  仔细一看,发现整个采访队伍一共只有3个人:一对胸戴香港小姐的那种佩带的男女,一个抗着摄像机的……校工!这个校工我们可熟了,我们教室里上到吊灯,下到暖气片,都是由他修的,没想到他竟混进了新闻工作者的队伍。

  他们进我们教室已经10秒钟了,但我们还是不知道他们是何方妖怪,到这儿有何贵干,是来采访我们什么的。

  这时,倚在门框上的老师对我们交待道:

  “鼓掌,鼓掌。”

  为了表示自己的热情,同学不仅按照老师的规定完成了“鼓掌”的动作,还在其中加上自己理解:边打呼哨,边大叫着:

  “好!好!再来一个!”

  可以看得出来,台上的这对男女,面对我们这群淳朴的祖国的花朵,感到非常之没辙,尴尬地和着我们鼓了一阵掌之后,终于抖明了他们的“出产地”,摆脱了“来路不明”的身份:

  “小朋友们好!我们是银行的,向你们推荐我们银行刚刚启用的‘生肖卡’。”

  一听是来推销的,同学们立刻松懈了撑大的眼眶,放弃了聚精会神的端庄微笑,放下了端正地放在课桌上的交叉的手臂,在一秒钟之内恢复了以往的懒散模样。

  男推销员并没有受眼前局面的打击,半死不活地“嗯”了一声之后,不知从身体的哪个部位抽出一张纸,照着上面念了起来,主要内容就是办“生肖卡”的好处。

  男推销的“二话不说”把同学搞得摸不着头脑,但同学们并不因此怀疑自己的悟性低,于是自然而然地把责任推到了男推销员身上:

  “这人有病啊?!”

  忽然,那个满脸疙瘩的女推销员也行动起来了,她温柔地微笑着发给我们宣传单。在这里,我不禁要点名批评蒋方舟同学,人家印宣传单费了多少纸钱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她竟然在宣传单落在自己桌子上的刹那,立刻当着推销员的面,把它揉成一个球体扔到地上。拜托!把它揉吧揉吧,还可以当卫生纸用(虽然会擦破屁股皮)呢!

  终于,男推销员一字不漏地念完了那张纸上的内容,教室没有了男推销员的公鹅嗓子,顿时恢复了冷场的局面,我在心里冷笑着对这对男女推销员说:

  “让你们也体验一下,我每次当班会课主持人的痛苦心境。”

  男推销员到底受不了冷场的局面,问:

  “听大哥哥念完了,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哇塞!这人是真没脑子还是假没脑子啊?在念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还要求回答这么一个抽象的问题,他把我们的文化也想得太高了吧!

  结果当然还是一片沉默,男推销员以为是我们体谅他解决不了疑难杂症,连忙解释道:

  “你们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帮你解答,只要你问得出来,我们就答得出来。”

  一听这话,同学兴奋起来,准备把自己刚发明的,强词夺理的,怎么回答都不对的“脑筋急转弯”发表出来,后来看在摄影机的面子上,考虑到播出以后影响到版权问题,只好作罢。 

  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清清嗓子出马了:

  “办过‘生肖卡’的人举手。”

  我的同桌兼体育委员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男推销员高兴得都挤出眼泪花了,从讲台上冲刺到我同桌面前,途中几次置摔倒于不顾,毅然前行,令我不禁怀疑:

  “我的同桌有那么诱人好吃吗?!”

  我的同桌得意地说:

  “我办了蛇卡!”

  男推销员登时被我同桌的话凌空点住了穴道,呆了一呆,才道:

  “对不起,我们银行还没有推出蛇卡。不过你可以购买我们银行刚刚推出的‘马卡’。它美观大方,十分漂亮……”

  同桌原先涨红的脸又恢复了又白又嫩的状态,不时骄傲地上下摇晃着下巴,像是要听战士汇报军情的指导员。他尊贵的样子让我们深信不疑:没有推出蛇卡是银行的错误。

  那男推销员自然显得谦卑了,为了配合坐着的同桌的高度,男推销员自觉地降低了自身的高度,躬着腰,把脸凑到我同桌面前,一副要把口水喷到他脸上的模样。我建议所有准备应聘管家或者仆人的人,都来参观一下这位男推销员,我的同桌以前超级自卑,而这位推销员竟然轻易地让他体会到当主子的感觉。

  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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