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也会流泪 上 (出书版) by 易人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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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睛强自忍耐浑身被蒸的感觉。第一次,唐池在和彖一起睡的时候,是如此渴望清晨的到来。
次日,盛凛帝收到来自杨显本人的亲笔书函。其中要求,如果给予他一品大将或镇守一方的爵位身分,并同意永不追讨于他,便开城迎帝。
盛凛帝皇甫彖冷笑一声,把信函扔给一边的贴身侍卫。转告杨显遣使:朕不与叛贼谈判!如他招降,便饶他一命放他归家;如否,人头落地一切皆空。
后大亚皇朝史书记:
盛凛元年四月至八月初,历时四个月零十二天,失守的四座城池被盛凛帝率军收回。
叛军首领扬显假死逃亡。
随行骁骑都尉唐池向皇帝大力推荐仁政,盛凛帝采之。
皇帝战场上昭告天下:战事一了,必将大赦天下!全国遭遇天灾、贫苦难过地区,皆免税免赋三年!朝廷筹粮筹钱给与救援!
此一战役,俘虏万人,皇帝仁心,尽皆放之。
盛凛帝初次在大亚皇朝历史上留下「仁帝」之名。
「你说死的不是杨显本人?」正在班师回朝的途中,盛凛帝坐在龙辇上低声询问密探。
「是。他的妻子,那被其拋弃的名妓看到尸体后做出证明。」单膝跪在车外,专门负责刺探各种事情的密探低声禀奏。
「周仓的金窖可有派人看好?速命人把金银搬出转移。」心中有所思量的皇帝吩咐道。
「这……禀圣上,该金窖的金银突然消失。」密探抬眼偷看皇帝的神色,见他正盯着自己,连忙又低下头去,「微臣已派人前去察看,发现金窖下面有条地道,这在当时没有留意到。所以……」
「所以给他钻了空子!下去,密查他的行踪,尤其注意……」弯下身,附耳一番密语后,抬起身,「切记,不可泄漏杨显还活着的事实。他剩下的家属……」作了个「斩」的手势,「朕不想听到外界有任何奇怪的传言!」
「是。微臣遵旨!」密探得令后,悄然退去。
「陛下,您有何打算?」一直隐身在一边的唐池,没有隐瞒他已经听到其事。
「当初陛下设计收买其左右双将,并安排内线混进叛乱军中。造成声势瓦解其军心,可是没想到……」
盛凛帝似乎也不打算隐瞒他,冷笑一声:「朕当时还觉得奇怪。这叛贼怎会被朕两三句话就说得自刎,而不做丝毫抗争搏杀。原来他是玩的金蝉脱壳之计!想必他观天下形势,知道现在就算他死力拼搏也毫无胜算,所以找人代死,暗中转移金银,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好一只狡獭!」
唐池忧心忡忡,「臣只怕他有牵头之人,否则天下之人,他要投奔何人?又有何人敢隐藏他?留下这个后患……」
「朕不会让他成为后患!如果他老老实实躲着就罢,如果他敢蠢蠢欲动,正好借他这根绳头,拽出他身后的蚂蚱。」盛凛帝脸上尽是寒意。
「陛下可是对他投奔之人已有眉头?」
「天下之大,如今敢与寡人作对,暗中想掌控权势的也就那么几人!哼!等朕抓住他们的把柄,再慢慢收拾他们!」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请圣上小心暗算。」
「那就靠你这个忠心侍卫了!朕的安危可都交在你手上了,别再给朕提什么你想辞官的浑话!」年轻的皇帝看向自己的侍中郎,表情似笑非笑。
「……是,臣会尽力。」我是否已经离不开他,做皇帝的,原本就生活在每天都有可能被人暗算的危险下,我如此担心他。以后要怎样才能离开?
「启禀圣上,前方已到临潼。州官与县今文武各职,已在城门外五十里处相迎。」王友生骑马来到銮驾前,翻身下马跪地禀告。
「嗯,知道。你转告当地官员,朕今日在此安寝。」
「遵旨。」王友生传令而去。
「希望这次的官员不要像上次的州城一样,大力奉承,极是豪华。否则陛下还未归京,斩下的州官脑袋已经比死去叛军还多。」唐池笑着随口说道。
「哈哈!这样岂不正好可以看出该州县官员清正有用与否?」一路归朝斩了不少恶霸贪官的盛凛帝,抱着正好借此机会清埋朝政官员的主意。
「陛下今夜是不是也要宴请本州官员?还是早早安歇,尽快归朝?」
盛凛帝摇摇头,「朕已命暗探前往调查,今夜见了主要官员便准备歇下。唐池,你这几日似乎过于紧张,没有好好歇息,今夜朕让李轩派人守夜,你与朕一同安歇吧。」
唐池愣了一下,想要拒绝又不知该如何拒绝起,这几日找了理由说要巡夜没有与彖同寝,看来今夜……「谢陛下关怀!」
临潼城内,诸官员一一见过当今圣上盛凛帝后。临潼县令与州令二人留下,伴同皇帝一起用晚膳。唐池与其余主要将领也一并同列。
正用膳间,忽听临潼县令击掌命人上酒。声落,一阵铃佩声响伴随着一群婀娜多姿、手捧酒壶的妙龄女子,出现在大厅。
每人不用吩咐,分别井然有序的走到各个文武官员前面,跪下奉酒。
好色之徒的归德将军吴孝成见此阵势,已笑玻Я搜邸P闹邪档勒飧隽黉亓罟簧系溃约褐徊还幸馕抟獾奶崃艘痪洌隳芘鋈绱苏笫瞥隼矗氡仄饺绽锉忝簧傧砝帧!
唐池虽只是侍中郎的身分,却是唯一被当今圣上叫到近前用膳之人。眼见美女近前也无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为盛凛帝添酒的美貌女子。
唐池看上这个女子了么?当然不是!那他为何会紧盯其不放?只因那女子过于大胆,竟然在添酒之时,有意用自己的胸脯去蹭皇帝的手背臂膀。
再观皇甫彖,只见他眉眼含笑似无不豫之处。
一顿饭吃的唐池食不知味,满脑了都在想,这女子怎么如此大胆不知羞耻,还有彖怎么没有丝毫的警戒心,如果女子是那未死的杨显派来刺杀他的人,岂不是危险?
Chapter 9
是夜,唐池伴着皇帝早早退席准备就寝。
当他们梳洗过后,随同侍候之人前往县令安排的寝室,打开门进入里间时,赫然,屋内的地上,已跪了一盛装打扮、千娇百媚的女子。
「小女了蔓儿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软软柔柔的声音甚是悦耳。
「妳是何人?抬起头来。」盛凛帝不冷不淡地问道。
「启禀皇上,小女子乃是临潼县令之女,特来侍候皇上。」
女子抬起头来,呵!好一个眉目如画的美人,细观其眉眼,竟是刚才奉酒的大胆女子。
「是妳父亲让妳来的么?」盛凛帝绕过女子,走到桌前坐下。
女子不敢背对皇帝,跪在地上移动膝盖转过身子,福了一福,「禀皇上,是蔓儿自己……想来侍候您。」声音越说越小,女子显得娇羞不胜。
唐池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当今圣上的表情,似也没有赶女子出去的意思。这种场合下,作为一名小小的侍卫,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陛下,天色不早还请早些安歇。微臣……告退。」
点点头,表示知道。盛凛帝并没有对自己的侍卫多做挽留。而女子只是不时偷瞧英俊神武的年轻皇帝,双眼溢水,腮泛桃红,一颗心显然早已飞了过去,眼中自然不会再有他人。
唐池觉得胸口似被什么堵住,低下头,一躬身,退后一步,出得门外顺手把门带上。
门外,李轩身为二品大将,竟亲自站在门外为皇帝防夜。见唐池从里退出,笑着搭话道:「唐大人,这几日你辛苦了。皇上如今也有人侍候。你也早些安歇吧。」
唐池转过头,扯出一个笑脸,「李大人,请跟以前一样直接叫我唐池就好。唐大人,总起来还真不习惯。」
「呵呵,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叫我『李大人』?」李轩压低声音轻笑。
唐池也自然把声音放低。「对不起了,『李轩』大人!」
「你啊!哈哈!」拍拍曾经是同行的肩膀,「我们几个侍卫,如今都已封将的封将,封官的封官,虽说那是侍候皇上,可都不像你日夜跟皇上身边,唐池啊,你跟在皇上身边不轻松吧?」
「还好,皇上对臣还算体贴。」唐池既想从这扇门前离去又不想离去,反反复覆矛盾不堪。
「皇上对你确实比一般人信任的多。不过俗话说……」李轩把声音放得更低,「这个伴君如伴虎,你凡事可都要小心为上。小心撑得万年船哪!在皇帝身边做事,尤其记住不要惹到两种人:小人与女子!
「比如现正在里面侍候的那个,今天还只是个临潼县令女儿,说不准皇帝看中了她,明天她就是天子的嫔妃,如果我们无意中得罪了这些人,将来不定就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什么风能抵得上枕头风?」
李轩不愧是当初十二常侍中最年长的一个,心眼和经验也比一般人多。
彖会看中那个女子么?他会带她回京封她做嫔妃么?会吧?应该会吧,那女子生得那么标致。彖会让她留下侍候,不就是有那个意思么?
「唐池?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在想陛下……至今尚未封有嫔妃,这个女子,这个女子会成为他第一个妃子么?」嘴中尽是苦味,喉咙处有着异常的堵塞感。像是不小心吞下一个大馒头,堵在喉咙口上不上不下。
「也许。常今架上虽不好色,但逢场作戏总会有之。圣上在做二皇子时,府中也有几个专门侍寝的姬妾。何况,这嫔妃皇后迟早也都是要封的。」
「对,迟早……都是要封的,迟早。」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一般宫中选妃,至少要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才可入选。像一个七品县令女儿想要飞上枝头作凤凰,就只有趁此机会了。那女子倒也有些心计。」
二人说了一会儿私语,大多都是李轩在说,唐池在听。当听见房中传出女子的娇吟时,不约而同住了嘴,开始把注意力放向四周。
很快一个更次过去了,换班的守卫来到,李轩回去休息,唐池则找了借口留下。
快四更天时,房门被打开,一条窈窕身影手持灯盏从内走出。
守卫的士兵不敢多看低下头去。唐池站在门边,看着她离去蹒跚的步伐、一脸的娇羞,默默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亮了,唐池就这样站在皇帝寝室的门口整整过了一夜。
皇帝招寝,女子侍寝,原本就是正常之事。既然明白,为什么心中会如此苦涩?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是彖彖最亲近的人,只有我才能如此亲近于他,只有我才能看见他夜晚熟睡时孩子似的纯真,那和白天完全不同的模样。
喜欢他那双微凉的手掌抚摸在身上的感觉,喜欢他闭着眼晴与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喜欢他搂抱住自己陷入熟睡……
可是那双手如今却搂着别人。
……我都在想些什么?
起身的时间到了,服侍的随行内官太监捧着梳洗用具走进房内。
隔了一会儿,太监退了出来,走到侍中郎身边,「唐大人,皇上让您进去。」
「我?」唐池愣了一下。
「是。皇上让奴才去把唐大人找来。」听内官的口气,盛凛帝并不知道他的侍中郎就站在门外。
「知道了,多谢公公,我这就进去。」
刚走到内间,就听到:「唐池么?进来。」
「陛下,听于公公说您找臣?」看到一身内衣肩披长发的皇甫彖,明明是看惯了的场面,却带着一丝陌生。
「过来给朕梳理。」
「遵旨。」唐池走到彖的身后,为他挽起长发。
室内静悄悄的,唐池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假装不经意的问道:「陛下,昨夜那名女子,您准备怎么处置?今日带她一起回京么?」
彖连犹豫都没有,「不。朕不会带她一起回京。那种女子一夜就已足够。」
唐池心情一松,拒绝去想自己突然心情通畅的原因,随即提出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可是,如果那女子已怀有龙种……」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口气。
「不可能?」为什么?
「朕没有给任何女子留过种。」
想问他为什么,但观他面色,知道已不适宜再问下去。
「昨夜你去了哪里?房中可有女子侍寝?」盛凛帝突然开口问道。
唐池张开口,再闭上,然后再张开,「我……臣就守在门外。因臣对那女子不很放心,所以……」
「嗯,朕不想你身上沾有女子的脂粉香。」不明其义的一句话,从当今圣上的口中说出。
唐池也没有深究这句话的意义,笑着同道:「臣不善于与女子打交道,至今也未和女子相处过。如果房中真的有人跑来侍寝,臣恐怕会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