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无关+与痛有关 by 风弄 (虐心+推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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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此职业,一是因为我有一张破旧的摩托车牌,二是因为中国人的阿Q精神…让徐阳文雇来监视我的人东腾西跳累个半死,也算是一种心理上的报复。
无执照搭客是违法行为,每天,我和其他同行倚在各自摩托车旁等客。警察来了一拥而散,客人来了便各展魅力。
人就是这样,你万般求他,他不选你;你若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反而信你。
我通常待在一旁,看客人在七嘴八舌的同行中迷茫半天,然后适当对他笑笑…羔羊手到擒来。
那一天搭一个客人,斯文白净,眉清目秀。谈妥价钱,他坐在我身后。开始还好,车到中途一个刹车,让他随惯性往前栽得紧贴我背。自此,他就没有离开我的背,双手开始紧箍我腰,到后来,居然乱摸起来。
我暗笑一声,车头一转开到偏僻的地方,将他一把扯下车。
他原本比我高大,但是心虚太甚,哆哆嗦嗦不敢反抗,以为非礼了强盗一名。
我一步步逼进,他一步步退后,直到两人缩进墙角。
“误会,误会…………车晃得厉害,不小心………碰了一下。”笨蛋,我料他没有读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
我眼目如刀,直看得他几乎软倒在地,忽然嫣然一笑,略带风情,解开一点点衣襟:“可惜,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他当堂傻眼。
刚想开口问他出价多少,忽然听见刺耳的煞车声。两人脚步急促赶到我面前,也不说话,对着我刚找到的“恩客”一记重拳,然后捂着我的嘴就朝车上拖。
不出所料,车的目的地是徐阳文的办公室,这人似乎完全不知道绑架是犯法的事情,竟敢如此狂妄进行于中信大厦之中。
“欢迎欢迎。”看见我被推入办公室中,有人夸张鼓掌。
一时找不到可以一矢中的叫他恨得咬牙切齿的话,我懒得搭理他。
他指指地毯:“穗扬,我的地毯需要人打扫。”
地毯上居然还留着我那日撕得遍地的碎纸。
“我不知道现在广州的清洁工这么难请。”
他说:“我这个人的习惯,不喜欢随便找一个人为我清理东西。”
我呆脸看地毯,伸手。
他问:“你要多少钱?”
我反问:“你给多少钱?”
有钱人的架势又出来了,他抽一叠我在街边搭十天客也赚不到的钞票,放在我掌中。
“够吗?”
我点头:“够。”当着他面,将手中钞票撕个粉碎,让它们空降到地毯上,与原本遍地碎纸打个招呼。
真可笑,原本万能的钞票化成无数张后,却也不过跟普通废纸片一个待遇。
他扬眉,对我的行为似乎有点不满。
我对他无辜地眨眼睛。
他说:“穗扬,你不要后悔。”
我想回他…即使后悔也不是今日的事情,明日再论。
还没开口,人已经倒下。
昏倒前隐约感觉腹部剧痛。徐阳文,你好狠的拳………
第四章
醒来的时候身在异地,不知道已被徐阳文弄到哪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鬼地方。
我躺在某块柔软地毯上望低首看我的徐阳文。
“这次我绝对不是吓昏过去的。”我指控:“你打我。”
他吃了一惊:“穗扬,你把这当成打?如果我动手殴打你,你以为这么快就可以醒来,而且醒来后手脚俱全?”
我呆着脸,点头:“好,打了人还外带恐吓。”
徐阳文温和地笑:“穗扬,你太累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宠腻温柔之极,仿佛在对我说…穗扬,你不过做了一场噩梦。
心中象打翻醋瓶,酸味满溢上鼻尖。
不是噩梦,你我心知肚明。
我睁大眼睛,警惕地集中眼光怒视他。
他说:“人累了,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让我带你休息几天,。”递给我一个电话:“打个电话给家里,说你要出去散心,将有几日不归。”
“打人、恐吓还加绑架,我会告你。”我张牙舞爪,对他龇牙。
“不打电话也没关系。”他吓唬我:“我的本事你知道,根本不必担心被某个小人物的失踪案件缠上。反而你,如果你不见了,家里人一定很担心,说不定花许多冤枉钱。”
我愣愣看他很久,大大叹气,伸手抓过电话。
在他得意洋洋的注视下拨了家中号码,听见有人“喂”了一声。
“妈,我是穗扬。”我语气平静地说。
“穗扬,家里的米用完了,今晚回家的时候带一袋回来,楼下铺子就有卖,江西米才好吃………”妈妈开口就唠唠叨叨,柴米油盐一起来。
“妈,我今晚不回来。”我淡淡开口,停了一下,默默看一眼徐阳文得意的脸。
“我被徐阳文绑架了!!!!!”我忽然对着话筒大吼。
这一句接着上一句,语调提高了八个八度,中气十足,响彻天地,必定把电话那边的妈震得几乎晕过去。徐阳文再本事,此刻也已经阻挡不住消息的传递。
把我想象得太好控制,是他败笔之所在。
吼了那句惊天动地、生死系于一线的话后,我关上电话,颇有勇气的坐在地毯上,看徐阳文做何反应。
此时杀人灭口已晚,若我消失,你以为可以逃脱干系?
徐阳文倒没有扑上来立刻捏断我的脖子,他站在那里,有几分哭笑不得。
“穗扬,谁绑架你了?”
“当然是某个自大到有毛病的偏偏有几个小钱的小人,难道你认为我绑架我自己?”一时之间,我口舌锋利许多。
他平心静气:“我没有绑架你,如果你要走,可以立即站起来离开。”
“然后好在我背上来一枪?”
“我没有暴力倾向。”说得好正经,可惜我绝对不信。
我冷笑:“当然当然,比起日本的731细菌部队,阁下还有待提高。”
“你什么时候患上被害妄想症。”
“这个病是怎么患上的,你想必比我更为清楚。”
整整的一段对话,变成精彩的双人相声般的快板。他忽然笑了起来:“穗扬,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什么样子?”我好傻,神使鬼差问这么一句。穗扬穗扬,你不够绝情,此为人生大忌。
“就是现在的样子。”他向我靠过来,鼻尖在我发间摩挲:“不整天想着钱,不终日涂着甜死人的外衣。一心一意这么地…………和我对抗。”
我有瞬间恍惚,上天保佑很快清醒过来。
“我现在确实没有整天想着钱,”我把他用力推开:“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把没看过的书都好好看一看。”
“哦?”
我恶狠狠地说:“第一本要看的就是《基度山恩仇记》!”
他大笑,笑得恶形恶状,几乎要滚到地上一般。我抓住机会,猛然朝门口扑去,不管如何,也要争取逃脱这个虎口。
即使门外保镖成群,李穗扬都豁出去了!
果然,出门就直直撞上一个人。
一阵淅沥哗啦的清脆响声,我就着许多新鲜奶油和另一人滚倒在地。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一看,撞倒的是一个男孩,面目清秀,不象保镖一类。
他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见您。”
此人好有礼貌,被人撞了居然还称对方为您。
他说:“您没有事吧?”
我看看满身奶油,摇头:“没事。”刚想抓住他问这里是何处,如何可以逃出去,他说:“先生的衣服,请留下,待本酒店洗干净了再送回给您。”
酒店?我一直以为这里是徐阳文某处隐蔽的贼巢。
我站起来,环视四周,大拍脑袋。
该死该死,这里居然是我家马路对面的东呈大酒店,刚刚没有注意,现在对着窗外看去,我家那栋楼就在眼前。
“你晕倒的时候,我想把你送回家,可是你家没有人。”罪麾祸首站在门边,促狭而笑:“当时你妈还没有回家。”
明明是布局!
我恼羞成怒,差点扑上去咬死他。不过心里对此人知之甚详,不敢轻动。目光如剑刺他千刀万刀,穿着那件满是奶油的外衣,恨恨离开。
心里又疼又麻,想起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居然还被他如此耍弄,几乎要仰天长叹,找一处高峰跳下去完事。
但深处还有那么一丝连自己都唾弃的欣喜,在徐阳文心中居然还有一点地位,让他注意关怀,不肯放手。
一路上自怜自厌,哭了一会又叹气一会,叹气一会又细想心头那微微甜意一会,疯子一样。
李穗扬,你实在不可救药。我骂:忘记他怎样推你下去,怎么又可以再度踏上他摆给你的梯子?
回到家,还没有掏出钥匙,门立即打开,仿佛里面的人等得我好急。
妈一脸惊慌:“穗扬,你怎么了?”她似乎很担心:“你再过五分钟不回来,我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我不语,进门。
“你说话啊!被人绑架是怎么一回事?”
我惊讶:“被人绑架?怎么一回事?”
“是你打电话,说你被一个叫徐阳文的绑架的呀。”
我皱眉头想一想:“没有呀,我今天根本就没有打电话回家。”笑道:“妈,现在无聊的人太多,专门守着电话机捉弄人,你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妈狐疑:“不会吧?这么巧,知道你的名字,声音也…………”
我好坏心,给她一个猜测的提示:“说不定是小弟,和朋友打个什么赌惹出来的事情。”
“哼,这不懂事的东西,这些事情是说着玩的么?等他回来………”
我暗笑,躲入房中。
连晚饭也不出来吃,我在房中默念咒语…圣母玛利亚兼观音姐姐,让我忘记徐阳文;圣母玛利亚兼观音姐姐,让徐阳文永远忘不了我。
刚念完一千零一遍,接到电话。
“穗扬,是我。”
这玩意至少有一半灵验,徐阳文真的忘记不了我。
“我刚刚报警,说这里有狂徒电话骚扰,现在你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录音作为日后起诉的证据。”
他嗤笑:“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不过………”他慢腾腾地说:“我这里有一部又破又旧的无主二手摩托车,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
我很想对他大喊那破东西送你当日后祭品,可惜人穷必然志短。
鼓足的气一泄如注。
“那是我的摩托车。”
“是吗?上面没有写你的名字。”
“徐阳文,没有想到你会说如小孩般无赖的话。”
他问:“穗扬,在你的心目中,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我快速接口:“错了,并非如此。”
“是么?”
我襟口,当日爱他如命,怎么会漏出口风。
他等了片刻,幽幽叹气:“穗扬,你恨我。”
我说:“不,徐阳文,我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忽然挂掉电话,扯过被子蒙头大哭。
好没有面子地哭了一晚,次日鼻子红红下楼,发现我那部破旧摩托放在楼梯口。
完好无损,性能齐全。
没有搭客的兴致,我开着车逛了一天,在珠江的长堤停下来,坐在岸边的石墩上。
一人走过来,挨着我坐下。
他说:“我跟你一整天。”
“那又如何,我可没有雇你跟着我。再说,我雇不起。”
徐阳文失神一会,说:“我怕你想不开。”
我转头,咬牙盯着他。
他蹙眉侧目对我:“我怕你跳江。”
我没有跳江,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