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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4章

20宋史-第8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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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午,字伯可,歙县人。嘉定四年进士,授乌程主簿,郡守致之幕下,事一决于午。守张忠恕,丞相浚之孙,荐午犹力,时忠恕之母就养,而时时躬至簿听迎午二亲入郡,与午皆衣彩衣奉觞上寿,邦人荣之。

  调当涂县丞。守吴柔胜谓午有操守,俾其子渊、潜定交焉。会司理摄芜湖县,庐州遣两兵会公事,司理遂以庐兵夺县民为言。柔胜怒,悉置狱,属午问之。午谓「庐州有公椟,不可谓夺民」。柔胜愈怒,再以属午。明日,午入谒,柔胜先令左右问若何,午执前说。柔胜益加怒,谓「我不忍庐兵夺吾百姓」。不出迎午,午坐客位不退,不食。柔胜勉为出,怒不息,欲黥二兵。午徐曰:「庐州初无公椟则可,有则县不为处置而反罪庐兵,恐不可。」久之,卒从午请,由是柔胜益知午。

  陈贵谊守太平,属午安集淮南流民。江东提举徐侨知午在郡,惊喜,辟为幕属。午欲尽决遣郡事而后行,帖趣行至十八而不以白贵谊,侨贻书贵谊,午始行。既而侨行部,以田事迕丞相史弥远,以言罢。午还当涂。监温州天富北监盐场,改知余杭县,亦以言罢,公论大不平,然午自此名益重。浙东提举章良朋留之幕,旋兼沿海制置司事。海寇未平,良朋问策安在。午廉知调军出海,粮尽即还,军获寇物,官尽拘收,乃与制置司干官施一飞议,粮尽再给,不许擅还,贼舟所有,悉以给军,海道遂清。

  差知龙阳县。豪民陶守忠杀人,正其狱诛之。弥远虽非贤相,犹置人才簿,书贤士大夫以待用,而午治县之政亦书之。差两浙转运司主管文字,弥远病久不见客,午入谒,特出迎。运使罢,故不用人,以午护印半年。或问弥远,何以不注官?弥远曰:「尔谓护印官不能耶?」午闻之力辞。

  差监三省枢密院门兼监提辖封桩上库。丁父忧,免丧,迁大府寺簿。拜监察御史,帝亲擢也。郑清之丧师,至是丁黼死于成都,史嵩之、孟珙在京湖,嵩之寻升督府。陈恚⒍抨皆诨次鳎跫诨浦荩朴帽咄蛉耍冀狻6勒钥诨炊皇鼙硬怀霰υN缡杪郏骸副咩徒橇ⅲ毙氖拖樱诵以掷只觯尥酃布弥摹!箍晕绲尘┖扑荆灾嗪段纾饲ㄗ谡偾浼婀吩罕嘈薰佟⑹德荚杭焯止佟3鲋荨3酰筘┫嗬钭诿闵钜钥晕桑崂醋曰炊撸搜蕴ü俳砸钥皇椋缆烙肺拗诿闶家晕缥停锶嗽唬骸嘎啦啥懒⑽薜痴摺!贯灾妹衷度瞬挪荆闹次缍谠顾郾呤隆<拔缫普愣嵝蹋灾畹擞洁罩馗春嗦郯眨型獠恢贬灾

  提举崇禧观,再移浙东提刑。复为监察御史,入见,帝曰:「卿向来议论甚明切。」兼崇政殿说书。嵩之雅不欲午在经筵,时殿中侍御史项容孙子娶午从子,嵩之俾容孙上疏避午,欲撼之去,而于法无避。嵩之乃与言路密谋,以为午尝劾王瓒姻家史洽,遂以瓒为右正言,午即治装去。上手诏趣留之,午力辞,不允,由是再留,而议论愈不合。

  迁起居郎兼史院官,官至中奉大夫,间居一纪卒,年七十有七,累赠至华文阁学士、通奉大夫。子沆。

  沆字叔朝,以恩补将仕郎。端平三年,铨试第一,授黄岩县主簿,监西京中岳庙者二,总领湖广、江西、京西财赋所准备差遣。改知于潜县,重囚逸,闻沆至,自归。淮西总领辟充主管文字。

  通判婺州,朱君章讼争田四十有二年,吴王府争墓二十有九年,沆皆决之。特差充提领两浙转运盐事使司主管文字,又差充行在点检赡军激赏酒库,历四辖、六院之文思官告,书拟尚左右郎官事。

  贾似道议行公田,彗星见,沆请罢公田还民。及理宗崩,似道矫诏废十七界会子,行关子,沆力言非便。似道大怒,调将作监簿,急令言者论寝。久之,与云台观,起知兴国军,未赴,论仍云台观。起知全州,未赴,与仙都观。德佑元年,三学伏阙上书讼沆屈,召赴行在,沆不复出,卒,年八十有一。

  论曰:杜范在下僚,已有公辅之望,及入相未久而没。杨简之学,非世儒所能及,施诸有政,使人百世而不能忘,然虽享高年,不究于用,岂不重可惜也哉。张虙子谅易直,吕午风采凛然,皆有裨于世道者矣。

 





列传第一百六十七

  ○吴昌裔汪纲陈宓王霆

  吴昌裔,字季永,中江人。蚤孤,与兄泳痛自植立,不肯逐时好,得程颐、张载、朱熹诸书,辄研绎不倦。嘉定七年举进士,闻汉阳守黄干得熹之学,往从之。

  调闽中尉。利路转运使曹彦约闻其贤,俾司籴场。时岁饥,议籴上流,昌裔请发本仓所储数万而徐籴以偿,从之。调眉州教授。眉士故尚苏轼学,昌裔取诸经为之讲说,祠周惇颐及颢、颐、载、熹,揭《白鹿洞学规》,仿潭州释奠仪,簿正祭器,士习丕变。制置使崔与之荐之,改知华阳县。修学宫,来四方士,斥羡钱二十万缗,买良田备旱。通判眉州,著《苦言》十篇,虑蜀甚悉。摄郡事,御军有纪律。寻权汉州,故事比摄官,奉馈皆如真,昌裔命削其半。核兵籍,兴社仓,郡政毕举。兴元帅赵彦呐议东纳武仙,西结秦、巩,人莫敢言,昌裔独奋笔力辨其非。未几,武仙败,二州之民果叛。

  端平元年,入为军器监簿,改将作监簿。改太常少卿。徐侨于人少许可,独贤之。兼皇后宅教授,昌裔以祖宗旧典无以职事官充者,力辞,改吴、益王府教授。转对,首陈六事,其目曰:「天理未纯,天德未健,天命未敕,天工未亮,天职未治,天讨未公。」凡君臣之纲,兄弟之伦,举世以为大戒而不敢言者,皆痛陈之。至于边臣玩令,陟罚无章,尤拳拳焉。拜监察御史,弹劾无所避,且曰:「今之朝纲果无所挠乎?言及亲故则为之留中,言及私昵则为之讫了,事有窒碍则节帖付出,情有嫌疑则调停寝行。今日迁一人,曰存近臣之体,明日迁一人,曰为远臣之劝。屈风宪之精采,徇人情之去留,士气销耎,下情壅滞,非所以纠正官邪,助国脉也。」

  台臣故事,季诣狱点检。时有争常州田万四千亩,平江亦数百亩,株逮百余人,视其牍,乃赵善湘之子汝櫄、汝榟也,州县不敢决,昌裔连疏劾罢之。冬洊雷,春大雨雪,昌裔居斋宫秉烛草疏,凡上躬缺失,宫庭嬖私,庙堂除授,皆以为言。又言:「将帅方命,女宠私谒,旧党之用,边疆之祸,皆此阴类。」且曰:「今大昕坐朝,间有时不视事之文;私第谒假,或有时不入堂之报。上有耽乐慆逸之渐,下无协恭和衷之风。内则嬖御怀私,为君心之蠹;外则子弟寡谨,为朝政之累。游言噂沓,宠赂章闻,欲《箫》、《勺》大和,得乎?」

  又念蜀事阽危,条四事以进:实规橅,审功赏,访军实,储帅才。时有果、阆州守臣逃遁而进职,有知遂宁李炜父子足迹不至边庭而受赏,偾军之赵楷、弃城之朱扬祖皆不加罚;又帅臣赵彦呐年老智衰,其子淫刑黩货,士卒不用命,安癸仲耻遭抨弹,经营复用,欲起谪籍以代帅垣,昌裔皆抗疏弹击。

  又历言三边之事曰:「今朝廷之上,百辟晏然,言论多于施行,浮文妨于实务。后族王宫之冗费,列曹坐局之常程,群工闲慢之差除,诸道非泛之申请,以至土木经营,时节宴游,神霄祈禳,大礼锡赉,藻饰治具,无异平时。至于治兵足食之方,脩车备马之事,乃缺略不讲。」且援靖康之敝,痛哭言之。

  出为大理少卿,屡疏引去,不许。会杜范再入台,击参政李鸣复,谓昌裔与范善,必相为谋者,数谗之,以权工部侍郎出参赞四川宣抚司军事。人曰:「此李纲救太原也。太原不可救,特以纲主战,故出之耳。」昌裔曰:「君命也,不可不亟行。」慷慨褛襆被出关,忽得疾,中道病甚,帝闻之,授秘阁修撰,改嘉兴府。昌裔曰:「吾以疾不能归救父母,上负圣恩,下负此心,若舍远就近,舍危就安,人其谓我何?」辞至四五,而言者以避事论矣。

  改赣州,辞,以右文殿修撰主管鸿庆宫。迁浙东提刑,辞,改知婺州。婺告旱,民日夜望之,乃不忍终辞,减驺从供帐,遣僚佐召邑令周行阡陌,蠲粟八万一千石、钱二十五万缗有奇。加集英殿修撰,卒,以宝章阁待制致仕。

  昌裔刚正庄重,遇事敢言,典章多所闲习。尝辑至和、绍兴诸臣奏议本末。名《储鉴》。又会粹周、汉以至宋蜀道得失,兴师取财之所,名《蜀鉴》。有奏议、《四书讲义》、《乡约口义》、《诸老记闻》、《容台议礼》、文集行于世。

  初,昌裔与徐清叟、杜范一日并入台,皆天下正士,四方想闻风采,人至和《三谏诗》以侈之。然才七阅月以迁,故莫不惋惜云。后谥忠肃。

  汪纲,字仲举,黟县人,签书枢密院勃之曾孙也。以祖任入官,淳熙十四年中铨试,调镇江府司户参军。

  马大同镇京口,强毅自任,纲言论独不诡随。议者欲以两淮铁钱交子行于沿江,廷议令大同倡率行之,纲贻书曰:「边面行铁钱,虑铜宝泄于外耳。私铸盛行,故钱轻而物重。今若场务出纳不以铁钱取息,坚守四色请买旧制,冶铸定额不求余羡,重禁以戢私铸,支散边戍与在军中半者无异,不以铁钱准折,则淮民将自便之,何至以敝内郡邪?」大同始悟。试湖南转运司,又中,纲笑曰:「此岂足以用世泽物耶?」乃刻意问学,博通古今,精究义理;覃思本原。

  调桂阳军平阳县令,县连溪峒,蛮蜒与居,纲一遇以恩信。科罚之害既三十年,纲下车,首白诸台,罢之。桂阳岁贡银二万九千余两,而平阳当其三分之二。纲谓向者银矿坌发价轻,故可勉以应,今地宝已竭,市于他郡,其价倍蓰,愿力请痛蠲损之。岁饥,旁邑有曹伍者,群聚恶少入境,强贷发廪,众至千余,挟界头、牛桥二砦兵为援,地盘踞万山间,前后令未尝一涉其境,不虞纲之至也,相率出迎。纲已夙具酒食,令之曰:「汝何敢乱,顺者得食,乱者就诛。」夜宿砦中,呼砦官诘责不能防守状,皆皇恐伏地请死,杖其首恶者八人,发粟振粜,民赖以安。

  改知金坛县,亲嫌,更弋阳县。父义和为侍御史主管佑神观。寻丁父丧,服除,知兰溪县,决敗缟瘛K旰担ひ邪烊胺郑傥饺胺炙灾宀郑磺行兄撬桨哺恍羝兑玻讣俪F角斜荆沟醚返谩S止案幻窨V裂撸笮怂稣叩檬称淞Γ钌踔凇?な卣乓旨安渴拐吡懈傥坏阑恼凇R匝匀ィ厝讼嗦释豆熘逼涫拢倭χ怪

  继知太平县,主管两浙转运司文字,未赴,罹内艰,擢监行在左藏西库。属金人杀其主允济自立,遣使来告袭位,议者即欲遣币,纲言:'使名不逊,当止之境上,姑命左帑视例计办,或且留京口总司,令盱眙谕之曰:'纪年名节,皆犯先朝避忌,岁币乃尔前主所增,今既易代,当复隆兴、大定之旧。'俟此议定,而后正旦、生辰之使可遣。迟以岁月,吾择边将葺城堡,简军实,储峙糗粮,使沿边屹然有不可犯之势,听其自相攻击,然后以全力制其后。」庙堂韪之。

  提辖东西库,又干办诸司审计司。以选知高邮军,陛辞,言:「扬、楚二州当各屯二万人,壮其声势,而以高邮为家计砦。高邮三面阻水,湖泽奥阻,戎马所不能骋,独西南一路直距天长,无险可守,乃去城六十里随地经画,或浚沟堑,或备设伏,以扼其冲。」又虑湖可以入淮,招水卒五千人造百艘列三砦以戒非常。兴化民田滨海,昔范仲淹筑堰以障写卤,守毛泽民置石达函管以疏运河水势,岁久皆坏,纲乃增修之。部使者闻于朝,增一秩,提举淮东常平。淮米越江有禁,纲念「淮民有警则室庐莫保,岁凶则转徙无归,丰年可以少苏,重以苛禁,自分畛域,岂为民父母意哉!请下金陵籴三十万以通淮西之运,京口籴五十万以通淮东之运。」又言:「两淮之积不可多,昇、润之积不可少。平江积米数百万,陈陈相因,久而红腐,宜视其收贮近久,取饷辇下百司、诸军。江上岁餫当至京者,贮之京口、金陵转漕。两淮、中都诸仓,亦当广籴以补其数。」

  制置使访纲备御孰宜先,纲言:「淮地自昔号财赋渊薮,西有铁冶,东富鱼稻,足以自给。淮右多山,淮左多水,足以自固。诚能合两淮为一家,兵财通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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