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 + 折翅在人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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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罗幸福的靠在伊利斯怀中，喃喃的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享受着伊利斯的温柔。　
他没有看见伊利斯的变的阴翳，什么天使，伊利斯根本不相信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更不相信艾罗会是天使，的确，艾罗身上有一种纯净的光芒，但是，伊利斯认为那只是因为艾罗本身的特质，艾罗的话，他根本不信。艾罗在骗他，为什么，难道艾罗真的是敌人的棋子？刚刚在他心底回旋的柔情转瞬间就消失在猜疑中。　



4　
艾罗百无聊赖的站在花园里，前几天来了一个邻国的君主，从那以后伊利斯就没多少时间陪他了，真是无聊。　
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艾罗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寝房。他没有发现，在不远处，一个男子正以非常感兴趣的目光窥视着他。　
“帕斯，”伊利斯吩咐完事情，走了过来。却发现帕斯正专心的注视着远方的艾罗，心里突然非常的不舒服起来。　
“我要他，”帕斯紧紧盯着艾罗远去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不行，”一股怒火从伊利斯心底腾起，他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帕斯。　
“我知道你一定很宠爱他，让你割爱会很舍不得，不过，如果你肯答应的话，我愿意送你五百匹骏马？”　
帕斯胸有成竹的微笑着，放下钓饵，微笑着又加了一句，“不过是一夜，过后，他还是你的。”　
伊利斯一楞，骏马是战争中最不可缺少的东西，但是又是死伤最大的，帕斯的领土在草原上，他的子民都是养马调教马的高手，许多国家都必须从他那里买马，伊利斯也不例外，五百匹骏马的价格几乎抵的上他全国一年的收入了。没想到帕斯居然为了一个男妓肯出这么大的价钱。　



伊利斯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自己应该同意，一个用来满足欲望的男孩子，可以换来如此巨大的财富，只要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拒绝的，而且，如果他不同意，一定会得罪帕斯，这对于他的国家来说，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他一向是最英明的君主，应该为自己的国家考虑，而且，艾罗既然得到了他那么多的宠爱，自然应该为他做点事情。　



“好”　
伊利斯知道自己做的是正确的选择，一个艾罗可以换回几乎一个兵团的战马，是极为有利的交易，可是，自己心底的阴翳又从何而来。伊利斯决定不去理睬这些讨厌的情绪。那些东西，对他的帝国没有任何帮助。　



艾罗奇怪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内微微有些不安。今天伊利斯吩咐下人带他到这里来等着，艾罗虽然奇怪，却还是乖乖的跟来了，对于伊利斯，艾罗是无条件的信任着，为什么不呢？虽然他第一次有些粗暴，但是伊利斯后来真的对他很好，艾罗真想告诉伊嘉他们，伊利斯爱着他，他好幸福。　



门开了，艾罗高兴的迎上去，却发现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艾罗惊惧的问到，退后了两步。　
男人微笑了，用狩猎的眼神打量着艾罗美丽的身体，“我叫帕斯，是邻国的君主，今天晚上，伊利斯把你送给了我。”　
“不可能。伊利斯他不会这么做，不许你污蔑他。你出去，他马上就会来的。”　
艾罗完全不相信帕斯的话，闪烁着怒火的眼睛瞪着帕斯。　
“为什么不会？”　
帕斯似乎觉得有些可笑，询问起来。　
“伊利斯他爱我，怎么会把我送给你。”　
“爱你，”帕斯忍不住狂笑起来，“伊利斯那个人会爱上你？你也太天真了吧？”　
突然，帕斯豹子一样冲了过来，把艾罗钳制在自己怀里，冷酷的说道，“你不过是给伊利斯暖床兼发泄欲望的一个奴隶，他根本不会爱你，如果爱你，伊利斯不会让你来陪我了。”　



艾罗震惊的看着帕斯，努力告诉自己帕斯说的是谎言，但是，在他心底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复的说着，帕斯没有说谎，在伊利斯的宫殿里，没有他的允许，帕斯怎么会接近他，而且，他之所以会在这里，也是伊利斯吩咐的。　



难道伊利斯真的不爱他？艾罗的目光呆滞了。　
帕斯满意的放开手，开始撕扯艾罗的衣服。艾罗毫无反应的坐在那里，仿佛思想已经停滞了。很快，艾罗的身体裸露在了帕斯面前，帕斯赞叹的看着面前完美的胴体，突然觉得自己花的代价非常值得。　



下一秒，帕斯的手掌已经急切的抚上了艾罗光裸的前胸。　
帕斯的抚摩让艾罗瞬间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半裸的样子，艾罗突然间疯狂的开始反抗。帕斯完全没有想到艾罗纤细的身体里会爆发出这么强烈的抗击，措手不及下，竟然让艾罗推倒在地上，艾罗趁机逃出了房间，直直奔着伊利斯的寝宫跑去。　



帕斯诅咒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随后追去。　
寝宫里，一队舞妓正翩翩起舞，伊利斯拥着美女，端坐在厚软的地毯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让人带艾罗走后，他的心就一直莫名的烦乱不已，仿佛有无数的结在心里纠结，他的眉头从刚才就一直皱着，吓的偎依在他身边的女子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伊利斯而招来大祸。　



“是真的吗？伊利斯，是你让我去为帕斯侍寝的吗？”　
艾罗冲进了歌舞喧哗的大厅，直视着伊利斯追问着。　
一瞬间，伊利斯竟然闪过一丝心虚和害怕，让他有那么一刻不敢直艾罗那澄净的目光。随即，伊利斯为自己莫名出现的心虚恼怒起来，为什么他会有心虚和痛心的感觉，一个男妓可以换来五百匹战争中急需的骏马，那是任何人都不会放过的，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不能面对艾罗的质问？　



愤怒中，伊利斯推开怀中的女子，粗暴的呵斥道，“不错，是我让你去的，你居然敢跑到这里来，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滚回去，好好服侍帕斯大人。”　
伊利斯的话让艾罗的脸色变成苍白，他咬着唇，静静的看着高高在上的伊利斯，又问了一句，“伊利斯，你爱我吗？”　
“爱？”仿佛为了掩饰在听到这句话后自己心头那猛然的一下疼痛，伊利斯突然纵声大笑起来，“不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男妓，居然还有脸问我爱你不爱？滚回去，你能为我换回五百匹骏马，今后我还是会宠你的。”　



伊利斯冰冷的眼神和决然的回答，让艾罗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变的更白，仿佛已经不属于人类。缓慢的，他跪倒在大殿中央，唇边泛起一个微笑，艾罗就那么深刻的凝视着伊利斯，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光芒，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美丽，美丽的震慑住了所有在场的人。　



“原来是我错了，我以为，可以用爱换会你的爱，人类是无情的，是我太天真，以为你也会有真情。”　
抽出一直带在身边的匕首，艾罗重重的划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鲜血涌出，伊利斯猛的站起来，失声惊叫着“不，阻止他。”　
一旁的侍卫正要上前，却被在艾罗身上发生的变化惊呆了。　
沾染着自己的鲜血，艾罗轻柔的呢喃着，随着他的呢喃，无比灿烂的光芒从他身上发出，众人在这耀眼的光芒照射下，都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所有人人都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他们面前。　



艾罗仍旧静静的伏在按里，但是在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对巨大的洁白无暇的翅膀，轻轻的在他背后翕动着，从艾罗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此时此刻的艾罗，就如同壁画上的天使一般，没有人还会怀疑，艾罗不是天使。　



“原来你真的是天使，原来你从来没有骗我。”　
伊利斯喃喃的说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艾罗说的都是真的，他从来没有骗过他，他真的是天使，那么，他爱他，因为爱他，才来到人间也是真的了。　
巨大的恐惧突然攫住了伊利斯，他几乎是冲下了自己的座位，想要抱住艾罗，但是，一层看不见的墙挡住了他，他被阻隔在艾罗面前，怎么也触摸不到哪个少年。　
“艾罗，艾罗，”伊利斯叫着艾罗的名字，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回应，但是光芒中的艾罗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一般，只是垂着头，双手环臂，轻轻的抚摩着自己的翅膀。　
突然，艾罗抬起了头，双手分别抓住自己的双翅，一用力，竟然撕裂了自己的羽翼，鲜艳的血如同小溪般流淌下来。　
“不。艾罗，不要，”　
伊利斯惊呼着，想要阻止他，却徒劳的在那里，连艾罗的身体也无法触到，第一次，伊利斯深切的知道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最仁慈的天主啊，用我—艾罗最纯洁的天使之血为引，以我最神圣的羽翼为祭，从今天起封印我的记忆，让我永远忘记我面前这个男人伊利斯…圣…克尼亚，并永远的憎恨他。”　



“不，艾罗，不要，”艾罗的祈祷如此清晰的送进了伊利斯的耳中，无法承受的恐惧让伊利斯几乎发疯一样的叫喊着，试图冲过那层阻隔，接近艾罗。　
“艾罗，艾罗，”　
焦急的呼唤声中，几个和艾罗相似的少年挥舞着羽翼，匆忙的飞进了大殿，他们伤心的围绕着混身浴血，已经晕了过去的艾罗哭泣着。　
“我要杀了这个人，是他，是他伤害了艾罗。”伊嘉怒视着伊利斯，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不要，伊嘉，我们走吧。”乌达抱住伊嘉，拉着他飞出大厅。　
“艾罗，我们带你回去，永远，永远不再回这个讨厌的地方。”　其他的天使们哭泣着，抱起了艾罗，冉冉的向空中飞去。　
“不，把艾罗还给我。”伊利斯撕吼着，徒劳的追逐着渐渐飞远的天使们。　
短短的几分钟后，夜空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要，艾罗，　
悲怆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着，却再也无法挽回那个决绝的灵魂。伊利斯呆滞的站在院子里，仰望着浩淼的天空。那里再也看不见艾罗的身影了。他真的，真的失去了他的天使，永远失去了那明媚的笑容，失去了那甜蜜的声音，也失去了，失去了自己的那颗心。突然的认知让伊利斯的心剧烈疼痛起来，仿佛有千万把刀在凌迟着他，让他痛不可忍，却又不知道如何消除这疼痛。　



5　
为了能再次见到你，我的艾罗，我抛弃了我的国家，我的身份，不惜成为一个恶魔，因为我知道，我的罪孽深重，无法成为天使，所以，我只有与魔鬼签下契约。只为了能再次见到你，能象你一样，拥有一双翅膀。我的艾罗，当我身后终于有了那对翅膀的时候，我哭了，我说过，我是没有心，也没有眼泪的人，可是，那时我流泪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了补偿，我，终于能够见到你，终于能够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纵使它是黑色的羽翼，纵使它配不上你的洁白，我也并不在乎，只要它能够让我见到你，能够让我有机会亲口告诉你一句我想说了许久许久的话，我什么也不在意。我的艾罗，你知道吗，我爱你。　



从初见的那一刻，我已经爱上了你，但是，我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居然那么轻易的就奉献出了自己的心，所以，我伤害了你。　
当你撕裂自己的羽翼，我的心也同时被你撕裂，艾罗，我从不知道你是如此决绝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深爱着你。你说，你要永远忘记我，永远憎恨我，艾罗，你的话如同利刃一样刺穿了我的心，那一刻，我真正知道了心碎的滋味，原来，心真的会痛，也是真的会碎掉。　



在魔王的帮助下，我来到了天界，我不停的寻找着你，我不理会那些仇恨的目光，我知道，天使都是宽仁的，但是，他们恨我，因为你。我不介意，我只是要见你，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在不肯回答我的问题，还用那无比仇视的目光凝视我。　



艾罗，艾罗，我疯狂的寻找你，可是，你到底在那里？　
终于，天界的长老拦住了我，告诉我不用再寻找下去，因为我永远也找不到艾罗，艾罗已经不再是天使了。他们的语气让我恐慌，我追问，我不放弃，不论你成为了什么，我都要找到你。　



可是，他们的话却把我打如地狱，你已经堕入人间，而在你的请求下，长老们消除了你所有的记忆和灵气，并完全抹去了你身上的一切痕迹，在你成为人类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人能找的到你，再也没有人能够分辨的出原来的那个艾罗了。　



长老用他那透彻的眼睛看着我，静静的告诉我这个事实，伊利斯，在你无尽的生命中，你永远也找不到艾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艾罗了。　
去吧，伊利斯，　
他说，　
不要再找了，即使是我们，也再也无法分辨出人间那些生命里那一个是我们钟爱的孩子了，何况是你。　
那一刻，艾罗，我无比后悔我为什么要拥有无尽的生命？这样，我必须在这个痛苦的事实中挣扎，却永远没有解脱的一天，艾罗，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