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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来到了元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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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更衣吧,不然水要凉了。”

好吧,即来之则安之,我起身过去。

小兰帮我解下衣裙,我把自己疲惫的身子浸入温水中,只觉无比的舒适。水面上还浮着些植物,却不是花,小兰见我看她,便道

“这是小姐最爱的药浴,可以舒缓筋骨,白嫩肌肤呢,”

原来如此,莫非这孟家竟是医药世家吗,

我捞起几片叶子,放到鼻端,一股清凉的香味,原来是薄荷,还有人参,金银花,艾叶等草药。

“小姐,老爷可是前朝的御医,只是不愿给蒙人治病,所以避世到这翠微镇,当年就是刘府台救了老爷,还给老爷安排了安身之所,所以老爷才把小姐许给了刘公子。”

“啊……。”

我一惊,只觉心中五味瓶打翻,酸甜苦辣在心头,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你扶我起来,我累了,要歇息了。”

“哦,好。”

小兰服侍我穿上一件白色的中衣,便扶我躺在床上,顺手给我拉下了粉色的纱帐

我定神看着帐顶,只觉心中一片空白,来此本非我所愿,而且从今天种种看来,丽君虽贵为小姐,但看来活得并不快乐,瞧她画得那些仕女图,眉宇间皆含着无尽的哀愁,堂堂小姐,居然被人下药毒死,可见孟家虽是大户,对丽君来说却处处杀机四伏。而我如今即占了她的身躯,自然也要承接下她的一切,包括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刘公子了。哼,包办婚姻,我是肯定不会认命的,一定要想个法子退婚才是。

我还想再想想别的,奈何睡意袭来,头昏沉沉的,只好放下满怀心事,渐入梦乡了。

第一卷  初到元朝 第二章 各怀鬼胎

海浪的隆隆声由远及近,眼前到处是人,惨叫声,痛哭声不绝于耳,而我却在空中飞升,越飘越高,越飘越远……

“小姐,小姐。”

谁,谁,是在叫我吗?

我勉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小兰关切的眼神,

“小姐,你做恶梦了吗?”

啊,我抬起头,只觉浑身湿透,都是冷汗

“小姐,让小兰侍候你穿衣吧。”

我默默点头。

“小姐,今日穿哪身衣服。”

我随手一指屏风上那身淡绿的衣裙,小兰喜滋滋地走过去帮我拿来,一边还说:“小姐,这是你平时最爱穿的呢,看来小姐从前的事也没全忘,”也许吧,我苦笑。小兰给我梳了个少女髻,又拿来一面铜镜,小姐,快看看。我抬眼一看,不由一惊,镜中有一张无比美丽的脸,果然是闭月羞花的样貌。孟丽君啊孟丽君,模样是你,只可惜心已不是你了。

“小兰,我的茶点一般是谁料理?”我拈起一枝珠花,轻声问道。没有回音,转头,从眼角看到小兰的手哆嗦了一下。

“去把门关上,我有话要问你。”“是。”小兰走去,轻轻合上门。“你来,”我向她招手。小兰战战兢兢地立到我面前。

“小姐一向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情同姐妹。”

“那姐妹是不是应该无话不说呢?”

“小姐,你想问什么,小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兰的脸上现出坚决的表情。

好丫头。我心中赞了一句。却听窗外一声轻响。“谁!”小兰奔过去拉开房门。

“是奴婢,奴婢给大小姐请安。”一张笑得灿如春花的脸。

“你是……”

“她是二娘房里的小菊。”小兰出声答到。“你在外面做什么?”

“二夫人要我来看看小姐好些了吗。想吃什么,吩咐厨房里做了来。”

“我知道了,多谢二夫人体恤。你下去吧。”我挥挥手。小菊无声地退了出去,我细心地察觉她临走时似有意无意地瞥了小兰一眼,颇有深意。小兰脸色登时变得苍白。可怜的丫头。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兰低着头轻声说。

“那我刚才问的……”

“小姐的茶点都是园里的小厨房做的,大夫人与老爷的膳食也是由小厨房打点。二夫人与二小姐却是西园里的大厨房供应。”

“哦,一家人怎的分两处吃饭。”

“二夫人与二小姐是大都人,吃不惯咱南方人的饮食。”

“是这样,那我那日喝的茶却是谁送来的呢?”

“小姐,”小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二夫人,小菊?”小兰不语。果然是她们。

“别怕,一切有我做主。”我抚着小兰瘦弱的肩膀,轻声安慰她。

“小姐,”小兰扑到我怀里,放声哭了起来。“他们要把我卖去蒙人的妓馆,我宁愿死了也不会去的。”

唉,我无声地叹了一声,一切都清楚了,只是我与二夫人有什么血海深仇,以至她要这样害我。杀人无非为财,为情,为名。难道她是想谋夺家产。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于是拉着小兰的手,细细地问了起来。

原来那二夫人本名叫卢翠花,十年前从大都来到翠微镇,以卖唱为生,还带着个四五岁的女孩儿。她本来长得颇有姿色,又唱的一手好曲儿,孟老爷见她可怜,便收留她们母女,这女人果有些手段,不出几日便使法让老爷收了她做二房,连带着她那个女儿也被孟老爷认了,起名叫孟映雪,今年十五了,比我小一岁,就是二小姐。她们以前与孟家并不相识。

果然是为财,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只是怎么避免死在她手上才是。爹既然收她做二房,必是宠爱有加的,况且爹年岁也大了,按着古人家丑不可外扬的理,便是我让小兰做证揭发了她们,也必是不肯送衙门见官。最多拿家法处置一下,死又死不了,以后还会换别的法子害我,更加无法防备,不如只做不知,再想他法吧。

想到这里,我便吩咐小兰,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切不可告诉他人,以后饮食都要小心,绝不让下毒之人再有可趁之机。小兰点头应是,脸上犹挂着泪痕。“傻丫头,”我在她额头轻点了一下,正要说话。门外有人传话:“刘公子到了,正在前厅,老爷唤小姐过去。”

啊,头疼,头疼的事来了。我无奈的起身道,“你去告诉老爷,说我身体不适,不想见客。”来人应声去了。小兰惊讶地说:“小姐,你不想见刘公子么,”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见面又如何。”

“小姐,那刘公子生得可是一表人才,又能文能武,连二夫人都常赞你找了个好夫婿,还缠着老爷要给二小姐也找个这样的佳婿呢。”

“是吗,那就让给她好了?”

“小姐说笑了。这婚事如何能让的。”

我叹了口气,与夏扬十年的感情,终敌不过前程,事业。他竟宁愿娶个不爱的女人,把我抛下。对于爱情,我真是心灰意冷了。

“丽君。”是娘的声音,我忙从椅上站起,躬身一礼,孟夫人急急地走进来,拉着我的手端详了一番,说道,“我儿,你哪儿难受,快告诉为娘,叫你爹给你抓几副药来,好好滋补滋补。”

“娘,不用了,我只是不想见刘公子,”我红着脸说。

“为何,你们不是情投意合吗。老爷刚说了,这次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要叫你和刘公子下月就成亲,好冲冲喜呢。”

“可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连刘公子的相貌都想不起,身体也未复原,经常头昏,这样嫁过去,只怕不妥。”

娘笑道,“什么大事,刘公子相貌堂堂,又有才学,与你正是佳配。你们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慢慢就会想起来的,这次你出事,他悲痛欲绝,几次哭昏过去,一听到你醒来的消息,便又匆匆赶来了,这份情意,娘心里明白着,你若不愿意,倒便宜了那个贱货的女儿。你不知道,这次你出事,她们娘俩可高兴着呢。”

我晕,原来这门亲事也是谋杀我的一个诱因啊,更要想法子推掉才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黑,耳边只听到娘的惊叫声,便不省人事了。

恍惚中听到轻轻的唤声。

睁开眼,粉色的帐顶,绣花的绸缎被面,还是在古代。我叹了口气。转过头,是娘焦虑的眼神,一只手在诊脉,是爹。他们对我果然十分疼爱,倘若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怕是难以承受吧。

爹皱着眉诊了一会,又看看我的脸色,手抚长须,凝神不语。“如何,”娘急切地问。

“肝肾亏虚,阴阳不调,要好生调理,还有郁滞积于心中,莫非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爹娘知道吗。”

“爹,娘,女儿发现自己把琴棋书画都忘的一干二净,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这样,这个等你好些再说吧,只要你身体好了,我和你娘便心满意足了。”听着这些话语,我鼻子一酸,不由流下泪来。

“别着急,你只管好生歇着,一切有娘呢。”孟夫人软语宽慰我,一边道。“快叫下人赶紧煎药,早些吃了也早些好。”爹大笔一挥写好方子,交给身边的小兰,让她去准备。复又安慰了我几句,便与娘起身走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出去,我慢慢从床上起来,走到那未完工的绣案前,拿起针来想试着绣绣。原以为会生涩无比,不想下针处却如有神助,随意为之,熟练得很。是了,定是丽君小姐平时勤练之功,这手毕竟还是她的嘛,灵气犹在。一会便绣完了那幅鸳鸯戏水,我一时兴起,又走到书案前,就着铜镜,欲画一幅自画像。果是神来之笔,一气呵成,居然惟妙惟肖。得意起来,我索性临了一张如花小篆。即至走到古琴前,方有些为难。手是有惯性,这曲子如何记得呢?也罢,不如弹一曲琼瑶阿姨的在水一方吧。

我以手抚琴,舒展歌喉,边弹边唱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之,道阻且长,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

“好,好曲好歌。”

抬眼望窗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园中轻轻击掌,他见我望他,便趋前行到门首处,低声道:“丽君,几日不见,你的琴艺又精进了。”他见我不语,旋又道:“我是彦昌啊,你果真想不起来了吗?”

我茫然四顾,心想古代不是诸多礼节吗,他一个男子怎能在女眷居住的后园晃悠。

这时,小兰已端了药碗过来,见了这男子,忙低首道:“刘公子。”见我呆愣,便指着男子说:“小姐,这便是你的未婚夫刘公子。”

我只得起身行礼,叫小兰端来个绣墩。请这位男子落坐。刘公子谦让了一回,见我坚持,便谢礼坐下了。

我手抚琴弦,略略抬眼看去,只见这刘公子着一袭月白衣衫,手执折扇,头束银冠,面容俊秀,言语谦和有礼,果是一位翩翩公子。怪不得自视甚高的孟小姐会倾心于他,只是看孟丽君的书画皆有哀愁之意,莫非所托非人。想到这里,我又细细地打量起他来,刘彦昌见我看他,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爱慕之意。我看了半响,只觉并无破绽,一时自觉失礼,忙唤小兰:“快给公子奉茶。”

刘彦昌听了道:“丽君,许久未喝你泡的香茶,今日可否遂彦昌心愿。”我还未表态,小兰急道,“奴婢这就去拿小姐那套镶珠镂银花的茶具。”说完便转身出门了。房中只剩我二人,我默不作声。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刘彦昌见状起身走到书案前,低头一看,顿时目露惊喜之色。见他神情,我想起自己方才画得那幅自画像。赶紧走过去,刘彦昌见我作势欲收忙道:“丽君,你这幅画能否送给彦昌。”

他见我犹疑,情急之下,一把拉住我的手道。“丽君,从三年前见你,彦昌便如坠深潭,难以自拔。听得爹与孟伯伯订了这门亲事。心中实是喜悦。可每次登门拜访,你对我总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你可知彦昌这颗心全在你身上,今生不会再爱他人。”他见我不语,急道,“你不信。今日我取了这幅画去,只是想悬在卧榻之上,日夜相伴,以慰相思之苦。”

我急忙将手抽离,远远地站开道:“刘公子,我们下月便要成亲,到时丽君自是你掌中之物,这一刻,还请自重。”

刘彦昌一听这话,登时后退几步,脸上阴晴不定,似喜似忧。凝思半响,他缓缓开口说

“丽君,我知道你心中所想,除非你愿意,我绝不会迫你,”

“是吗。”我轻道。

“你一日不愿,我便等一日,你一年不愿,我便等一年,哪怕就这样等下去,我刘彦昌绝不言悔。”他说完这话,眼中神色十分坚定。我望着他,恍惚间回到从前,夏扬拉着我的手:“你要等我,我要考重点大学,大学毕业我就来找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两行热泪从我颊边滑落,我忙以袖拭去,突得一阵晕眩,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丽君。”刘彦昌急步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向我袭来,靠在他的臂弯里,我忽然感觉自己好虚弱,好想就这样,靠着这个男人的肩膀,痛快地哭一场。就在这时,一点细微的衣裙悉说声传入耳中。一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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