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从夏天开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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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才出门。
　　转了几道车，才到他的家，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正暗自着急，怕出什么事。隔壁的门倒开了。告诉我，他过年前就搬家了。
　　我忙打电话找到社长，社长才想起来，他是搬了。说了个地址，我记下。才打车过去。
　　这是一个新的小区。倒是离我家不远。可是单价却是我们小区的几倍。
　　在门卫的审查下，与业主确认了，才放我进去。
　　小区里绿化，设施，无一不是最好的。虽说不出来什么道道，但是一看，就觉得每一样东西都放的恰到好处。就连垃圾桶，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钱。
　　到处看着，捧着东西上了楼。等到的时候，他已经把门打开了。
　　我推门进去。先叫了声：“主任？”
　　他在里面边咳嗽着，边说了声：“进来吧。”
　　我在门口换了鞋，把一大包的东西给拎进去。听他声音似是在里面卧室什么的，便走进去边找，边说：“主任，我把同事送你的花和巧克力带来了。”
　　他“喔”一声。我跟着声音，打开虚掩着的门，却被映入眼的画面，震的呆在当场。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在他的床上方，做了个背景墙。是一幅大大的手绘。
　　画的是夏日的一个傍晚，天还亮着，却不那么热了。一个小草坡上，站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小女孩穿着泡泡袖的连身短裙，男孩子穿着衬衫短裤。风有些大，吹的草都向一边歪去，也扬起了小女孩的短裙，把裙子吹的圆鼓鼓的。也露出她的小胖腿。她一手扶着头上圆圆的草帽，一头指着前方，眼睁的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与惊奇。男孩顺着他的手看向远方，认真而又专注。
　　他，竟然记得，且与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样。甚至比我想象中的更美。而此刻，他只是虚弱的躺在画下面。痴痴的看着我。我一下，泪就不受控制的涌出。冲动的跑过去，一下跪在他床边，抱着他痛哭出声。
　　他摸摸我的头，笑着说：“我没事，就是发个烧。”
　　我知道这是个玩笑，却怎么也止不住泪。仿佛要把我一生的泪都还给他。
　　他轻轻搂住我，哄道：“再哭，我就要换被子了，也太折腾了。”
　　我一下笑出来。轻捶他一下。
　　红肿着眼，抽着气，去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
　　问他都吃了什么药。才发现，他只吃了感冒药，却没吃退烧的药。而家里也没有。我急急的要下楼去买。他拉住我的手说：“陪我会儿，我只要你陪我一会儿。”
　　我心软的拍拍他的手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下楼，还是给倪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晚上社里有事，不能和他一起吃饭了。他大骂我们社长没人性。并说，要等我。
　　我没办法，想想这里离家近，就让他在我家，或家附近等我。他高兴的答应了。
　　买了药，上楼。喂了霖吃了药。又把刚买的热水袋用开水冲了，放在他被子里。他看着我忙前忙后，只是笑。一点没有平时的冷。
　　他逼我也吃了片感冒药，说是预防一下。我白他一眼说：“那还不如，我早点走，不要过上的好。”
　　他脸色一黯。翻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看看他，只好说：“说着玩的呢。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看会儿书，等会儿还要烧粥给你吃呢。”
　　他翻过来，看看我，我装模作样的举举手中的书。他伸出手，把被子掀开，示意我坐在他身边。我犹豫的看看，他只是这么把被子掀着。怕他受凉，我坐过去，把被子给他掖掖好。
　　他伸手将我搂住。我身子一下僵硬了。看看他，他却只是舒服的闭上了眼。
　　我以前看到的他，有温和的、沉着的、冷静的、开心的、愤怒的、甚至孩子气的，却从未见他这么软弱的一面。像是个脱了壳的蜗牛。那么的需要别人的呵护。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也渐渐放松了身体。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起了作用。我也沉沉的睡着了。
　　等我一觉醒来。屋子里一片的漆黑。我想一下坐起。却发现，被人抱的正实。我忙推他。却听霖在我耳边用媚惑的声音说：“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
　　我静下来，在这个温暖的被窝里，在他舒适的怀抱中，依着他，被他紧紧搂住。
　　一会儿，他说：“我想回法国。”
　　我愣一下，抬头看他。
　　他把我的头按下，轻声说：“既然你已做了决定。我想留在这里，也是伤心。我说过的，我其实是个很小气的人。见不得你过的好。”
　　我的泪又不争气的流下。
　　他摸一下我的头，说：“这个房子，我留给你。如果，你和他吵架了，又不想回娘家的话。可以到这里来。都按你喜欢的样子装修的，我想你会喜欢。”
　　我摇着头说：“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他叹口气，说：“你真傻。”
　　我点点头。
　　他无奈的说：“那好吧，我给你一把钥匙。你只要永远记得这里就好。房子一周会有保洁公司来打扫一次。我都安排好了。”
　　我感激的点着头。噎声说：“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他把我搂的更紧，说：“如果，明年的这个时候，你还不打算和他结婚。我会回来娶你。”
　　我痛哭出声，搂紧了他。在这个黑夜里，在这个温暖的被窝里，在这个宽厚而又微烫的怀抱里，我把一生的眼泪都还给他。

　　寻开心。

　　以我现在的状态回家，只会引出更多的话题。因哭的多，大脑有些缺氧。顺着路，慢慢走回家去。
　　冬天的风，吹得人脸生疼。将衣领拉高一些。边走，边看着街边的店。闹市区里的店就是这样，小小的一家家门面。如果不是走路细看，几乎不知道这些亮闪闪的铺子里都是做什么的。
　　在一家店门口，我站住。看样子，是个酒吧。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寻开心”。可不是，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开心。不开心的时候自然该寻找开心，不是吗？轻轻推开有些重的门，里面竟然是一色的美女服务员。我有些惊讶，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什么地方。
　　看一看，顾客已有不少。可能是情人节的关系，都是成双成对的。像我这样单身到此的反而有些奇怪。想离开，又有些不甘心。想留下，又怕是什么黑店。还是拨了个电话给倪帆，把店名告诉他，让他过来。
　　坐在吧台上。不多的酒吧经历，我在想说什么才显得老练一些。还在沉吟着，一位美女拿着酒单过来，趴近了看看我。说：“嗯，哭过了呢。不如点一杯珍珠泪吧。”
　　“什么？”我有些迷惘的看着她。
　　她笑笑朝我解释道：“珍珠泪呀。是我们这边的招牌酒之一喔。珍珠看上去很美，对不对？其实，那是蚌的泪呢。就像生活啊，当你遇到痛苦与挫折的时候，如果你付出更多的爱与耐心，当然还有一点点运气，就会有一颗属于你的美丽珍珠呢。”
　　有点意思，我点点头，说：“好，来一杯吧。”
　　一会儿，一杯酒摆在我面前。精致到，我几乎不忍去喝。把杯子举起，细细欣赏。透明的酒杯里装着大半杯晶莹剔透的液体，无色。像一汪池水。可是在酒底，却铺了一层粉红色的酒珠子。一颗颗，真如粉珠一般，在灯光的折射下，发出柔和的光。
　　轻轻品一口，有柠檬的香，又有些果味的甜，回味却带着点点的涩。吞下后，过一会儿，才会觉得，沿路的食道慢慢散出一种热。正应和我复杂的心，及后知后觉的神经。
　　细细品着，一杯酒喝完，眼角的一滴泪也正好滑落。轻轻用手抹去。今晚，是再也不该哭的了。已哭的够多了。既然是我自己选的路，就没什么好后悔的。只一路走到底吧。
　　吸口气，左右看看，美女酒保已会意的走近，笑着问：“还好吗？”
　　我点点头。说：“再一杯。”
　　她笑着说：“不如换一种？”
　　“也好。”
　　她只一会儿功夫，又拿来一杯。却是五颜六色的，一块块一片片，各处一处。却未相互溶合渗透。让我颇觉惊奇。问：“这叫什么？”
　　“穴工”
　　“什么？”
　　“穴工。这杯酒，进入你的身体后，就会像一个善于在洞中挖掘的工人一样，不管是藏在你心中多么深，多么黑的地方，它都会帮你挖出来，摆在你的面前。让你看清楚自己真正的感受。毫无保留的。”
　　我把杯子举起，眯眼细瞧。五颜六色，在一起，如有魔力。真的，可以吗？看到我怀疑的眼神，美女特意叮嘱一声：“要一气喝完喔，否则法力不保，可不关我们的事啊。”
　　我闭上眼，一口将酒吞下。从未有过的豪爽。那酒入口就好大的力，顺着食道迅速下滑。每到一处，便点起一路的火。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好热。一下子，连最远的神经末梢都热了起来。浑身暧的异常，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身体。轻轻趴在吧台上。
　　如被催眠一般。渐渐的，心中泛出一点点的酸，一点点的甜。慢慢的，又渗出一点点的苦，一点点的无奈。
　　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趴在一处。头有些昏沉。
　　“麦，你喝了酒？”是倪帆的声音。
　　我点点头，比划着说：“一点点。”顺势靠在他身上。
　　他忙站定了，扶住我。看看我，皱着眉说：“怎么哭过了？”
　　我反手将他抱住，闷声道：“他要回法国了。”
　　倪帆，想一会儿，才说：“你们主任？”
　　我在他怀里点点头，说：“他为了我，要走。可是，我不想这样的啊。我没有要逼他离开的，可是，他执意要走。”
　　他轻拍着我的背说：“是，我们都知道。”
　　我流着泪说：“我到今天才知道，他是真的爱我。我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我好后悔以前和他吵。我明白他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忍不住和他吵。”
　　倪帆的身体僵了一下，沉声问：“那你现在是后悔了？”
　　我哭着摇摇头说：“我不后悔，我自己选的路，我不后悔。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
　　他将我一下搂紧。在我耳边说：“那，你就幸福给他看，让他也可以为你的决定放心。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他轻轻放开一点，擦掉我脸上的泪，柔声说：“别哭了，眼都肿了。小傻瓜。今天是情人节呢，还记得吗？情人的节日。我们要幸福的对不对？那开心一点，好吗？只有你开心了，他才会开心。”
　　我轻轻点头。他拥着我，振作一下精神。对走过来的美女酒保说：“给我们一杯喝的。”
　　美女笑着比个“OK”。手脚麻利的拿起几个瓶子配了起来，一会儿端上来一杯看不出也说不出什么颜色的酒。介绍说：“77pei4037”
　　“啊？”我与倪帆同时问。
　　美女笑着说：“同一杯酒，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就和它的名字一样，你说不出你的感受。只有酒和你知道。”
　　我们俩分食了这杯酒。果然，和它的颜色一样，你说不出来的感觉。我们俩相视一笑，紧紧搂靠在一起，尽在不言中。

　　相亲。

　　这些日子，倪帆很不爽。为什么呢？
　　说来话长。
　　自从我们主任一去法国，一栋楼里的女人们都跟失了魂一般，整日里觉得生活一点奔头都没有。聚在一起，也没有话题了。最近，我们“迷霖小组”也处在散伙的边缘。后来，组长大人灵机一动，给我们重组一下，又吸收了一些单身女孩，组成一个“妙龄组”，常和一些公司的男孩子联个谊什么的。其实也就是借着找男人一起吃饭聊天的小分队，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只不过以前单聊主任一个，现在聊更多的男人而已。
　　我是那么喜欢找组织的一个人。（主要是同学什么的都有伴儿了，没人理我。）为了我组织都快解散了，现在有了组织不找组织干嘛呀？最主要的是，像我们这种小公司小庙的女孩子，一般都找一个小白领，俩人扶持着就过一辈子了。哪个人找了个什么经理的，都会被人羡慕个半天，说不定还要听些酸溜溜的话。要是我被人知道我找了个倪帆这样的祸害，还不知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呢！而且，我也不喜欢成为焦点。所以，我就一直对外称我没男友。那小组有活动，也只好隔三差五的去应个卯。不能太脱离群众不是？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给知道了。他对此大大的表示了不满。一会儿说什么，他像是我的地下恋人啦。一会儿又说，我之所以假装自己没男友，跟着人到处相亲，是为了拿他当备胎，等一有合适的就会踹了他啦。
　　哎，真正是烦也烦死了。现在，我只能趁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小组的同志们会晤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到了晚上，只要他没事，就老霸住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