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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女人一思考,上帝也疯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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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相信爱情会枯萎,希望会永存。有时候,我相信希望会枯萎,爱情会永存。有时候,我相信性加上内疚等于爱情,有时候又相信性加上内疚等于完美的性。有时候,我相信爱情自然如潮水,有时候又相信爱情只是一种意志。有时候,我相信某些人比另一些人更善于爱,有时候又相信每个人都在装腔作势。有时候,我相信爱是必不可少的,有时候我又相信爱之所以必不可少,是因为不然的话,你就会穷尽一生去寻找它。
  即使到了如此大彻大悟的境界,一旦直面爱人的背叛,照样从头到脚,没有一寸不痛到麻木。我以为,爱弗朗的可爱,倒恰恰在于不惮挥霍小女子的这一腔怒气、满腹酸水,也不要那中看不中用的大将风度,横竖闹出来干净。就像她96年在母校威斯利女子学院作的讲演,向台下无数双满怀钦敬的耳朵大声疾呼:“不管你们选择干什么,不管你们会走怎样的路,我只希望,你们不要选择成为一名‘淑女’。”言辞恳切,尽管有那么一点张牙舞爪的意思。
  瑞雪儿离开华盛顿的前一天(注:那时候,馅饼已经扔出去了),给大儿子山姆做了法式烤面包,然后去医院问儿科大夫,新生的纳撒尼尔出院的第二天能不能去纽约,大夫说可以坐火车。于是,瑞雪儿给纽约的朋友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找到住处之前要先在他那儿蹭上几个礼拜。然后,瑞雪儿回家做最后一顿晚饭,顺便教会马克做那道秘制色拉酱。
  躺在床上,瑞雪儿想起当年怀山姆那阵子,马克每天早晚都要给她唱一首叫《矮牵牛花》的歌,从来没唱准过拍子,但每一次都让她有一种安全感。
  —那时,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爱我。我总想把歌词记下来,因为它又傻又好笑;但我始终没有动笔。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能记得那种感觉,但歌词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淡忘过去,不能算是最坏的开始。


比烟花寂寞(1)


  大提琴的好,是不容你在呢喃耳语间厮磨,一路就撞入肺腑里去。直白到了莽撞的地步。不似梵婀琳,起承转合间须有一点触到了要害,整首曲子便立时活起来;大提琴不然,哀与恸的气魄是压人的,拿十足的力跟你的冷漠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坦荡荡的悲壮。
  像杰奎琳·杜普雷拉埃尔加的协奏曲,音符乍入耳就逼得人逃不过,心知是要泪雨倾盆了,却因为来得太快太满,反而许久都落不下来,倒连累酸涨了一鼻子。
  指挥家祖宾·梅塔当年与杜普雷相见欢,合作时每每讶异于后者藉着琴音纵横四海的才情。后来杜普雷谢世,梅塔欲与另一干人马重温旧梦,也拉埃尔加,竟不成——才奏到一半,梅塔已哽咽难言:“……没有人能比杰姬拉得更好……”自此,这首曲子梅塔再没有碰过。
  这个杰奎琳·杜普雷,二十世纪大大小小的音乐人物志都不会缺少她的词条:1945-1987,英籍大提琴家,五岁初展过人禀赋,十六岁开始职业生涯,才华与年龄的落差倾倒众生;1973年,被确诊罹患多发性硬化症,遂作别舞台,缠绵病榻十余载,终卒于盛年。
  斯人已逝,生命的洪涛本该如罗素所言,聚拢成涓涓细流,末了,在静谧中归于虚无。然而,生涯璀璨而凄美者如杜普雷,那命运的河却总像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终点,时不时地,会藉由爱乐者的记忆,重又溅出几朵浪花,非得让喜欢在河边看风景的人,悠悠地吟出一声叹息来。
  对于杜普雷的至亲,姐姐希拉里和弟弟皮尔斯,挥之不去又难以言传的,又岂止是一声叹息。或许,对于当事人而言,真的只有等到时光把往事拉开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才有可能积聚起破解梦魇的勇气。
  于是,隔了十几年,才有了这本希拉里与皮尔斯合著的传记,《狂恋大提琴》。
  合上书,会有两个杰姬,在眼前交叠。一个身着蓝色天鹅绒曳地长裙,好衬得一头淡黄的披肩发泛出金色来,亮得灼人眼:曾有许多报章对她的“肢体动作略显夸张”的台风或慨叹,或侧目,或惊诧莫名,但她当真是为舞台而生,琴音响处,发丝飞扬,注定有鲜花与掌声铺了一路,只等着她翩然走来;另一个,蜷缩在自闭的角落里,孤独,愤怒,伤心饮泣:身前身后裹着一团雾霾,浓黑从里面渗出来,钙化成重而硬的壳,竟是触不到她。
  杰姬的母亲艾丽丝是伦敦皇家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擅长演奏、作曲,更善于发掘天才。1950年的某一天,家里的无线电里飘出大提琴的声音,杰姬一下子听得入了定。如同拉开了所有天才的故事照例会有的序幕,她跳起来,抱住妈妈的腿,说,“我要发出那种声音。”
  此后的情节没有丝毫悬念:杰姬在五岁生日的前一晚,得到了一把小一号的大提琴;艾丽丝为她找来了最懂得循循善诱的启蒙老师;因为缺少适合低龄儿童的大提琴曲,艾丽丝干脆自己谱曲,写完以后全抄在一个笔记本上,命名为“杰姬的第一本大提琴书”。每支曲子都辅以别致的歌词,边上配好图画,还有关于女巫、跳蛙的故事。
  杰姬不需要像母亲当年那样,因为付不起学费在皇家音乐学院门口徘徊。从她灵光乍现的第一天起,艾丽丝已经为她打造好了成功的阶梯,那样知心知肺的体贴与导引,杰姬只要凭着与生俱来的悟性,兀自醉在音乐的醇酒里就好了。
  只是没有人想过天才也有必要学会生活。成名之后的杰姬无论到哪里进修、演出,都会一包接一包地把脏衣服(连袜子也不能幸免)寄回家,妈妈会掐算好她的行程,及时洗好再寄回去,同时附上一张问卷,要她回答后再寄回来:
  厚衬衫寄到了吗?寄到了。
  红色两件套毛衣呢?还没有。
  请荷兰太太给你带哪套衣服?玫瑰色。
  你的钱能用到3月6日我到巴黎的那一天吗?能,不过得再多带些来付提琴修理费。
  这个习惯,大提琴家杰奎琳·杜普雷终生未改。
  希拉里说,杰姬是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潮水,被它推着往前去,只会愈来愈力不从心。
  希拉里本人擅吹长笛,幼时在母亲的调教下也算小有成绩,只是妹妹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占尽风光之余也扼止了姐姐在音乐世界里继续攀登的勇气。十七岁以后,希拉里的全部热情都给了一个叫基弗·芬齐的男人,他是作曲家杰拉尔德·芬齐的公子,主业是纽伯利弦乐队的指挥,但似乎对经营农场更感兴趣。婚后,希拉里与丈夫一同搬到伦敦近郊的艾什曼斯沃思,对付一大群鸡和四个孩子,时间过得简慢而舒缓——她以为,就可以这样老去了。
  风云突变是从一个求援电话开始的。那是杰姬,与大音乐家丹尼尔·巴伦伯英新婚不久,却已经闹到了过不下去的地步。丹尼尔和他的朋友们(包括梅塔、祖克曼、帕尔曼)是当时最活跃的社交型音乐家,每天只须四五个小时的睡眠就足以对付白天繁忙的演出和应酬了。然而杰姬没有这样的本事,如果撇开她的才华,说到底这只是个来自泽西岛的不谙世事的乡下姑娘,不习惯熬夜,怕见记者,控制不了情绪。可以想见郁闷是怎样一点点堆积起来的,初时她是木木的,寡言讷行,不知哪一天就暴烈起来,决绝得不留一点转身的余地。也不管丹尼怎样恳求,杰姬抛下所有的演出要约,一个人搬进了希拉里的农场。
  该轮到杰姬品尝希拉里当年的失落了:宁静、安逸、默默无闻、自由不羁,如今希拉里的生活杰姬可望而不可即。就像过去姐妹俩一起在音乐会上亮相,姐姐遭冷遇,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拥有如杰姬那样绚烂的人生。时光流转,角色错位,心情却是一样的苦涩。
  偏杰姬是不甘心认命的,她要艾什曼斯沃思渗着甜味的空气,要没有密密麻麻规划好日程的生活,还要基弗那样可以实实在在地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关于杰姬与基弗的这一段不伦之恋(如果可以称之为“恋”的话),希拉里的描述简直步步惊心。愤怒与困惑埋到了最深处,面上浮着的,却是体恤、哀婉和无处倾诉的委屈:
  几天以后,她又宣布将独处一两天,想回到朝圣者街的家里去。
  “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会打电话来。”
  她确实打了电话,几乎一到伦敦就打来了。很难弄懂她说的是什么,可是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狂乱。基弗跳上汽车,飞驰而去。
  我知道他做得对,可是这么一来却把我撇在一团乱麻里直哆嗦。我困惑极了,那天是怎么应付孩子们的,我都记不清了。
  晚上,基弗回到家,把我领进花园,当他告诉我(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杰姬求他和她上床——他就照办了,我便开始哭个不停。
  虽然我们俩都预料到这事会发生,可我还是很震惊。


比烟花寂寞(2)


  我在他怀中哭泣,他能回家来,对我是莫大的安慰,可我还是觉得自己被彻底背叛了。
  杰姬在努力生存,她也知道基弗并没有被她征服:正因为如此,碰上危机,她可以向他求救,对她来说,他会在某个别人未曾涉猎过的方面显示出足够的坚强来。当年我嫁给基弗时,我找到了我的生活和我的爱,置身于其中,我觉得我是自由的,我知道我是安全的。可是,唯一能让杰姬好受的方法就是把她想要的东西给她。她要的是基弗。
  她要的是基弗……
  基弗总是和我一起上床。如果杰姬需要他,他过一会儿会到她那儿去。有时候我还对付得过去,可有时候,我真是觉得受不了,只好在饮泣中入睡。
  基弗和我一起承受着这样的局面。我内心深处知道杰姬想要什么,目的是什么。当然,我连想都不愿意想她和基弗在一起时的情形。
  周旋在两姐妹之间,基弗居然能够应付裕如,希拉里居然可以忍气吞声,其间的隐衷与伤痛,像一刀扎进去断在里面,更与何人说?前后算来,这样的日子,竟然持续了整整一年。
  希拉里也弄不清事情究竟是怎么淡下去的,只知道慢慢的也就疲了。一年后,杰姬搬回伦敦,与丹尼和解,然后再度被音乐会淹没,但乐评家们似乎对她已开始略有微词,媒体用上了诸如“演奏随心所欲、音调刺耳、惯于漏掉音符”之类的字眼。但没有人会比杰姬更清楚,她的手指早已不复当年的绵轫有力,那种感觉,就像是演出前的warmingup永远都不可能做够似的。
  杰姬的多发性硬化症直到1973年10月16日才有了明确的说法。起先,她倒是如释重负,因为终于有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是可以让她逃开苛责的。丹尼比以前更体贴,向来不谙烹饪之道的他很快就能做出杰姬最喜欢的印度咖哩饭。
  然而彼时丹尼的事业方如日中天,不久受邀担任巴黎管弦乐团的音乐总监,每两周才回一次家。杰姬前后病了十余年,最后五年里丹尼终于在巴黎与一名苏联女钢琴家秘密同居,生了两个孩子。有一次,杰姬往他的巴黎寓所里打电话,听到有孩子的哭声。
  这哭声足以摧毁杰姬的世界里最后一丝生趣。说到底,没有人弄得清,对于杰姬而言,心灵与肉体的煎熬,究竟孰先孰后,抑或,互为因果?多发性硬化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绝症,没有特效药,也没有谁能预测疾病的进程,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行动、语言甚至呼吸,被一点点地蚕食、吞噬。在公众场合,杰姬是与病魔抗争到底的斗士,是为慈善事业筹集资金的招牌,是喜欢煽情的媒体的宠儿;回到家,她的绝望却已深不见底,乖戾暴躁的言行,几乎把所有爱她、关心她的人都拒之门外。
  弟弟皮尔斯先成了靶子。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多少音乐天分的缘故吧,皮尔斯的生活反倒有相对广阔的选择空间,虽然无所建树,成长轨迹与心态却要比两位姐姐更平和健康一些。在杰姬眼里,相形于自己的惨淡光景,皮尔斯的无拘无束简直就成了嘲讽——她没办法原谅这种嘲讽,到死都不能够。
  然后是家庭护士露丝·安妮,母亲艾丽丝,姐姐希拉里——没有一个人躲得开杰姬近乎刻毒的愤怒。再然后是精神的全线崩溃,她对每一个上门来探望的男人大喊“跟我做爱吧”,让人不忍卒闻。
  生命的最后一星烛光,在扭曲与割裂中耗尽了氧气,恹恹地熄灭了。
  这是一本关于音乐、成长和家庭的书。无论是希拉里还是皮尔斯,重提往昔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感觉到他们下笔时的如履薄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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