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记 詩梵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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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心肠一软,无可奈何。在洞中他深恐云儿支撑不住,在她昏迷的时候几乎绝望,现下见她言笑晏晏,心中宽慰之极,只觉若能日日瞧着她便是天底下最幸福之事了。
云儿见他腕上缠了布,便道:“怎么了?何时受了伤?”湘王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被树枝划到了。”云儿心疼地揉着伤口,哈口气道:“揉一揉,呵一呵,明日便好了。”
外面月华满地,映着雪光一片银亮。湘王有些不舍,给云儿掖好被角,这才对站在房外的上官文竹道:“上官姑娘,有劳了,早早休息吧,我这便告辞了。”
文竹笑着进来道:“你放心便是,我会好生照顾云儿的。”
房外远远立着一人,站在月光下望农舍的灯光。湘王走近了才瞧见是那驼背老者,他眯起眼打量湘王脸上的表情,湘王淡淡说了一句:“她已经醒了。”便继续朝前走,驼背老者慢慢道:“你如何知道我想打听谁?”
湘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那老者又慢声道:“你果然聪明,可你是怎么看破的呢?”
湘王淡然道:“你已盯着云儿看了整整八天六夜。”
老者低沉地笑了几声,却又冷冷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湘王道:“多谢你上次救了云儿,这一次,你虽然已遮住了幽兰的香气,但是却掩不住眼睛,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一切。”
老者惊讶地慢慢转过身:“你知我是谁?”
湘王叹息一声:“一个连晋皇古画被毁都不发火的人怎会因为一幅水墨图将她吊到树上,一个骂她贪嘴却有天天翻着花样做糕点给她吃的男人,若是不去救她,连我都会觉得奇怪。”
老者苦笑一声,长叹道:“想不到一眼看穿我的人却是我的敌人。”
湘王一怔,摇头苦道:“其实云儿很喜欢你。”
老者在他身后冷冷道:“却也只是喜欢而已。”湘王一震,长叹道:“你的门主让你来做什么?”
老者冷冷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门主无干。”
“呵呵。。。。。。。。酒入愁肠愁更愁,与尔同消万古愁。。。。。。俱是侠肝义胆,何惧相思苦。。。。。。”虬髯客竟也没睡,抱着酒葫芦过来,湘王笑道:“虬髯客也知相思绵长,苦不堪言么?”
那驼背老者长叹道:“早闻江湖中虬髯客乃真英雄,今日方知,你竟也是七情六欲皆具。”
虬髯客哈哈笑道:“世上之人,谁能无有情念,既不能出了凡世,也只好几世为人,做顶天立地之男儿汉了。”三人立时开怀而笑。
“云儿,你喜欢谁呢?是湘王还是赵公子?”上官文竹望着窗外的月色若有所思地问,云儿呆了半响,慢慢道:“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我都喜欢。”
文竹摇头道:“不对,那是不一样的,你昏迷的时候,湘王割破自己的血脉滴血喂你。现在你的身体里已经流着他的血。”云儿吃了一惊,心头乱颤,幽幽叹息道:“我每次离开他都很是想他。。。。。。”
“若你的路哥哥与别人成了亲,你会如何?”
“哦?”
“我那妹子很是喜欢赵公子。。。。。。”
云儿笑起来,道:“你是说水淇儿吗?她是很好的姑娘,若路哥哥与她成亲,也很好啊。”文竹点点头,又道:“若是湘王呢?”
云儿低头道:“他已有了很多夫人。。。。。。”上官文竹有些疑惑了,外面的雪地银亮银亮的,盛满了心事。
早上,湘王一进门便被云儿紧紧搂住,湘王心头一软,揽住云儿道:“怎么了?”见她不做声,便轻笑道:“这么想我么?”云儿脸一红,咬着小嘴道:“我有什么法子,我的身子里边流着你的血。”
湘王的心便柔得飘摇起伏,在她小脸上香了一口,云儿流泪道:“你为何拿血喂我?不要命么?”湘王拭去她的眼泪柔声道:“你若支撑不下去,我也不会活,我情愿把我的血全喂给你。”他微笑着逗云儿道:“哪怕你把我吃了也心甘!”
“呸!”云儿啐了他一口,心中却又着实心疼,便抱着他的脸狠咬一口,湘王生怕她咬出牙印来被群豪笑话,早揽了她要堵上那香唇,云儿娇嗔地躲开去,吃吃笑道:“现下我也想吃人了。”湘王奇道:“你要怎生吃法?”云儿呵呵笑道:“在你脸上咬满牙印。”
“啊?”湘王见她果真扑上来抱住就要咬,吓得转身就逃,但是湘王的轻功再好,却也是跑不过云儿的,只是刚出房门就被逮到,湘王挣脱掉就逃,但他终究是逃不掉的,柔弱的云儿拽住他的衣衫,只一扯就把他推倒在灌木丛后的雪堆里,连她自己也跌进去。
两人咯咯笑成一团,湘王从雪堆里爬起来时,脸上果真多了几排细小的牙印,干宝蹲在柴堆后面出神地叹道:“幸福的牙印。”马青忽然想起了墨玉手上的镯子。
第 67 章
众豪杰的伤已好了许多,然只几十人众,远远不够敌人的数量,大家商议只能沿那农夫指的山道攀下去,便收拾了家伙,正待下山,忽有人大呼道:“有人又进洞找宝藏了!”
众人奔到山石后探头望去,但见大批匈奴兵和蒙面客守在洞外,有不少人正陆陆续续进去。忽然一个疯疯癫癫的粗壮老汉从山林里蹿出来,内家功夫了得,张牙舞爪越过匈奴兵头顶,似已疯癫,嘶声叫道:“是我的,是我的,宝藏都是我的!我的。。。。。。”
这老汉一落地就和蒙面客撕打成一团,众人甚是诧异,此人竟是一个瞎子,面目狰狞,张着白森森的牙齿狂呼乱咬。干宝认出正是那日在泰山所遇之山贼,叫做薛大当家的,他被湘王的两朵梅花刺瞎了双眼,不知为何竟到了此处。
原来这薛大当家的瞎了双目却逃过一劫没有冻死,竟跟着上山的猎户转出山谷,躲在村中养伤,因不敢明目张胆出来,便偷来鸡鸭生吞活咽,又抹了鸡血唬人,是以那一阵村中忽然闹鬼。待伤一好,他便昼夜不停赶往凤凰山,随众人一起混进洞,哪知被关在洞里八日,几日来靠食人肉存活,成了失心疯。
马青一开洞门,他便跃出去了,此时感觉又有人进洞便出来耍,那些蒙面客初见他乱咬似要吃人,先是惊骇,但接着便上前将他乱剑刺死。叹,真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却说匈奴兵为何此时进洞呢?都因那长令苏保财而起。苏保财趁洞门刚关洞中大乱时,在死人堆里搜了些金银,还有一支金钗,正是卫姑头上所戴,他偷偷揣在怀中。后来众人互相撕杀生啖人肉,长令被逼疯,那日被马青抛出洞外,爬起来便高叫道:“我出来了!我发财了!我找到宝藏了!”
因洞外冯秋雨等人正与蒙面客撕杀得天昏地暗,这苏保财狂呼乱叫穿过撕杀的白刃堆里,很快就被剑气穿身而亡,怀中的元宝金钗掉了一地,后来有蒙面客拾起交于那太守刘大人,太守见那金钗果是古物,不由大喜过望:洞内果然有宝藏!也不顾负伤逃出洞的众人,急忙飞鸽传书与门主,
第二日,果然门主回书催促刘太守早日进洞取宝,以免夜长梦多。此次连那卡尔速莫也率亲兵拥入,只留下副统领摔兵把守洞门。群豪见那刘太守竟与狗匈奴勾结,只恨得牙痒,都是骂不绝声,更恨匈奴人竟然在中原大摇大摆,那刘太守奴颜媚骨,把堂堂天朝颜面丢尽!
众人都道:“此番我等下山去,容那些狗匈奴在我天朝撒野,以后有何颜面再见江湖!纵然我等势单力薄,也要一拼性命,显我汉人大义!”
湘王道:“诸位英雄莫急,我等若是硬拼,岂不枉送了性命!我倒有个法子,可叫这匈奴狗一个不留!”众人大喜,都道:“湘王,你有何法快快说来,我等愿拼死一战!”湘王微微一笑,指着山顶道:“全靠它了。”
虬髯客点头赞道:“果然不错,兵法自古就多有以少胜多,上兵伐谋,湘王,我等今日一役竟可青史留名了!”湘王一笑,与群豪交代一番,众人大喜,急急忙忙奔开去了。
却说守火药的士长眼见当官的都进洞寻宝去了,心里早是发痒,呆在雪地里愤恨不平。一小兵凑过来讨好道:“秦头儿,我这儿有旱烟袋,可要抽些么?”秦头儿接过旱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几口,骂道:“奶奶的,老子困在这山里多日,什么都没的,连个妞儿也不见,要闷死老子么?”
那小兵跟着附和几声,两人正叹气,忽见雪地里走来一个女子,衣着明艳,轻摆裙款姗姗而来,两人看傻了眼,那女子走到岩石旁想是累了,便靠在石上歇脚。秦头见四下无人,朝小兵一使眼色,小兵会意,背过脸站到一旁望风。秦头儿且喜,赶紧跃下岩壁,凑将过去嬉笑道:“小娘子为何在此啊?”
那女子娇嗔一声,叹口气转过脸,秦头儿更喜,心上痒痒的,那女子叹口七起身款款走到一棵树下,秦头儿瞄一眼哪有人,立时恶胆顿生,急忙跟上去,欢喜地一把抱住就啃,那女子咯咯笑着在他背上轻轻一点,声音竟是粗了,秦头动弹不得,口中苦说不出话来,直直看那眼前哪里有美人,明明是个青年汉子。
干宝拽着秦头儿进了林子,望风的小兵眼见两人勾腰搭肩去远了,不禁偷笑几声。众人将那秦头儿绑了,木老竽甩把刀吓唬他道:“小子,爷爷问你话,若是不答,或是有半句虚言,爷爷就把你的心肝挖出来,切成片下酒!”
秦头唬得魂飞魄散,磕头道:“爷爷饶命,饶命啊!”木老竽大是过瘾,拿刀在那厮胸前比划方圆,似要下刀,直把他吓得尿了裤子。
木老竽啐了他一口,笑道:“好孙子,多大了还不懈事!”马青等人忍住笑,仔细盘问了那火药埋藏之处,却原来埋火药的官兵便是从兵营调来的,马青自是请不来援兵了。宝洞甚深,进去的人一时半刻绝不会出来,众人摸过去勒倒看守火药的兵士,忙着将火药起出,又悄悄埋到那宝洞附近。
云儿无聊地坐在林子里,忽见绑那秦头的地方没了人影,看看众人都不在,云儿拔下金簪追上去,果见那秦头儿鼠头樟脑地趴在大石后张望。云儿悄然上前,拿金簪抵住他脖颈,那厮吓得抖抖嗦嗦直叫饶命。云儿道:“不许你乱跑,立刻跟我回去,我便饶了你。”
那厮一听是个女人,回头看见一个娇俏无比的小丫头,白皙的纤纤玉手扯着他的衣襟,幽香袭人,登时酥了半边身子,嘻嘻笑道:“好美人,你叫哥哥我上哪儿去啊?”
他伸手抓住云儿的小手就想亲一口,云儿又气又恼,照那厮腿上狠扎下去。秦头儿惨叫一声,掐住云儿的脖子,云儿立时没了力气,喘不上气来,秦头儿狠不下心杀这天仙一样的美人,夺过金簪笑道:“我舍不得杀你,你同我回去,做我娘子罢。”
湘王正与众人埋火药,听见惨叫声吃了一惊,抬头望望云儿坐的地方已没了踪影,登时慌了神,急忙奔过去,见那秦头儿也不知去向,心头一凉,又不敢高声呼唤云儿,怕惊扰了守在洞外的蒙面客。大家慌忙四下寻。
秦头儿见这小丫头一掐就没了力气,昏昏然不能言语,心中大是欢喜,便将她扛起来就往营地跑。
刚跑了几步,只觉胸前一凉,一股寒气弥漫全身,他摸了摸胸前,黏糊糊湿了一片,还有冰凉的刀尖,原来他背上插了一把匕首,直没到手柄。秦头儿张了张嘴便倒在地上,那小丫头爬起来调皮地笑道:“哼,你们都有刀,我就没有吗?”
湘王知那秦头儿乃好色之徒,云儿若落入他手中不堪设想,只急得发疯,却忽然看见云儿在雪地里回来,只急得扑上前道:“云儿,你没事罢?”见她毫发未损,这才宽下心。
云儿欢喜地笑道:“方才那人想逃,还要把我背回去做他娘子,我就拿你给的匕首在他背上插进去。上官姐姐果然说的不错,对我无礼的人只要在他身上用力扎一刀,他就听话了。他果然很听话呢,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我拖不动他,只好自己回来了。”
众人皆笑,想这话倒果然不假,幸而这小丫头还知道捅刀子,否则早被那厮扛回兵营去了。湘王心疼地道:“傻丫头,呆会你和干宝坐着,不许乱跑。”云儿点头应了。
干宝奔到云儿说的地方,果然见那厮躺在那儿叫唤,便踹了他一脚骂道:“呸!你也配?再给佛祖烧三千年香罢!”
干宝把那秦头儿拖回来,史清瞧了瞧他,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