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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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本出其不意的踉跄了,直子差点倒地。
「怎么了?」
「不,没甚么。」
「你的脸色苍白,不要紧吗?」
「啊,不要紧的……没事……」
真由美!即使脸孔扭曲,我也不会看错人的。为甚么真由美会在这种地方?为何不是死在公寓里,而死在这种地方?
秋本怔怔地呆立当场。
「你比我还差劲呢!」深夜在附近的咖啡屋,直子边喝著咖啡,边说。
秋本总算也恢复平静了,他微笑的说:「不,也许只是自然的反应。在那种时候,女人总是比较坚强。」
「可是女人却很可怜,人死了,男的却逃掉了……」
「这么说也是没错。」
真由美有男人!究竟是甚么样的男人?
秋本沉思著,慢慢端起咖啡杯。
「第一章:男人想杀害恋人时4」
「那么,果然是……」听了中野刑事的话,直子脸色遽变了。
「不,还无法断定。」中野慎重的说:「死因虽是心脏麻痹,但以前并没有因心脏病到医院治疗的记录……」
「是吗?」直子缓缓地摇摇头。
大学校园里,或许是上课时间吧!没有多少人影,周遭异常寂静。
「死者是怎样的人呢?」
「姓名是大津真由美,从岩手县的N町来到东京,自己一个人生活。」
「N町?」直子忽然反问。
「是的。你听过这地方吗?」
「这……觉得像是听过,但……」直子沉思了很久,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偶然听说过吧!」
「也许是在杂志上或电视新闻上看过吧!毕竟,那是个小地方……」
「对方那男人知道是谁了吗?」
「目前正全力追查,我想,很快就会查出来。」
「那女人是做甚么的?」
「很不可思议呢!问她的邻居,也没有人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没有正当职业,好像是干一些陪酒之类的事……也可能是被男人金屋藏娇。」
「结果却被抛弃,实在太凄惨了。」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中野说。
「甚么事?」
「如果是金屋藏娇,所住的地方又太糟了。通常,女性当男人的情妇时,都过得很奢华,要不然就会要求对方买各种礼物,不是吗?」
「那么……」
「大津真由美却不像这样,她住在廉价公寓,生活朴素,身边也没有珠宝之类的东西。」
「这么说是认识不久的男人了?」
「也有可能。」中野点点头。「但,一切真令人难懂。坦白说,如果是那种行业的女人,大致上都属于某种组织,不外是暴力集团手下的组织,而这样的女人,我们心里至少都有个谱。但她并非那种女人。」中野深吸一口气。「反正,目前她父亲已从乡下来了。他似乎没料到女儿会死在那种地方。」
「真可怜。」
「抱歉,打扰你的宝贵时间。」中野说:「我该告辞了。对了,你穿上白制服看起来就不一样。」
「真不好意思,」直子脸颊羞红了。
「告辞了。啊……你的男朋友来啦!」
转头一看,秋本正走进校门。
「刚刚的话,是否应该保密?」
「没关系,反正总要上报。」
「你好。」秋本微笑道:「刑事先生,查出甚么眉目了吗?」
「现在才要深入调查。」
「那天晚上真不好意思。」秋本搔著头。
他是指见到尸体神色惨白那件事。
「不,那是很自然的反应。即使是我……咦?」中野望著校门。「是我的手下。」
年轻刑事小跑步过来了。「中野先生,刚刚局里有消息来,说是找到那女人的姘头了。」
「好。那么……告辞了。」中野快步离开。
直子望著秋本,冷冷的说:「你不追上去?」
「当然要。」
「甚么?」
「我已吩咐社里的车子等著,马上会跟上。」
「嘿,你真不简单嘛!」
「否则就干不了记者了。」秋本使了个眼色。「如果那男人身上带著那毒药,一切就解决啦!」
「我想事情没那么顺利。」
「甚么?」
「不是吗?对方并非在宾馆里对那女人下毒的。倘若是那样,药效发作时,他们不该在一起。」
「这么说也对。」
「对她下毒的,一定是另外的人。」直子说。
「你是藤尾先生?」中野问。
「是的……」这个叫藤尾的经理,肥胖的身躯硬挤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表情显得极为不安。
「你认识这位女性吗?」中野拿出死者的照片。
藤尾怔住了,但仍闭嘴不语。
「你隐瞒也没用,还是坦白说出来吧!」
「和我所认识的女性长得很像,但……」
「你认识大津真由美,是吧?」藤尾舔了舔嘴唇。中野继续说:「知道吗?这女性目前已是报章杂志竞相报导的话题人物,她可能被无法检验出的毒药所杀。」
「这怎么可能!」藤尾瞪大双眼。「你们认为我杀她?」
「那就难说了。不过,你承认和她的关系了?」
藤尾很无奈似的深深呼出一口气。「我确实和真由美有关系。」
「多久了?」
「应该有半年了吧!不,或许更久,大约是八个月左右。」
「你给她生活费?」
「是的。不过,只有一点。」
「她没表示不满?」
「没有,那是她所希望的。」
「她?」
「她是很奇特的女人。我的收入多少比别人好,所以我曾表示要多给她一些补贴,但,她却不要。说真的,我甚至打算买一间公寓给她,可是,她说现在住的地方很好。」
「是不是有某种理由?」
「应该有。不过,我不知道。」
「她死的时候,一起在宾馆的人是你吧?」
「不,不是我。」藤尾慌忙否定。「那是星期三吧!我只有星期五和星期六会去找她。」
「哦?」中野深感兴趣的挪身向前。「只有星期五和星期六?那是你安排的时间吗?」
「不,是真由美。她说自己另有工作,只有那两天休息,可是……」藤尾苦涩的接著说:「她的工作竟然是和男人去那种地方……」
「你曾发觉她另有男人吗?」
「完全没有。所以,我才感到悲哀。她怀了我的孩子……如果需要钱,尽可告诉我的……」藤尾视线盯住虚空,似乎在回忆和真由美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这么说,她是和别的男人去宾馆了?」
「是的。我不是会抛弃她而自己逃走的那种人。」
中野心想:这男人是真的迷恋著真由美。
听对方自称是刑事,滨田死心了,坦然回答:「当时在饭店的人是我。」
「这样最好!我最喜欢彼此互相配合。」中野微笑。
「请问……这件事会上报吗?」滨田看来很重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又很惧内。
「那就看你做了些甚么而定。」
「我甚么也没有……我见到真由美死在浴室,只是这样而已。」
「真的死了吗?」
「是的,不会错。」
「你有没有量她的脉搏?听她的心跳?」
「那……」滨田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求救就逃走了,甚至连莲蓬头的水也没关掉。」中野严厉的说:「即使是一时心跳停止,如果急救得当,也能救活的。但,你却眼睁睁地看若她死亡!」
「我……只是吓了一跳……一想到如果被报纸刊出来……」
「会对公司里的地位有影响?」
「我重视自己的生活,这样错误吗?」他畏怯的注视若中野。
中野说:「我会极力不让报纸刊登出来,但,不敢保证。」
「请多多帮忙。」滨田低头道谢。
「但是,请让我们搜查贵宅。」
滨田目瞪口呆。「搜查我家?」
「是的。」中野说明毒药的事。「现在无法断定是否那种毒药作祟,但,总是需要调查。」
「等一下!这么做,内人就会知道一切了。」
「很遗憾,你要有这个觉悟!」
「觉悟?我的家会弄得一团糟的。拜托你,就算搜查我家,也不可能有所发现的……」
「现在应该已在贵宅进行了。」中野说。
滨田颓然坐倒在沙发上。
中野拿出记事本。「现在,请详细说明你和真由美小姐之间的关系。」
这是很寂寞的葬礼。
当然了,不可能从N町叫亲戚前来参加。何况,又非很体面的死法。
陪著真由美棺材的只有她的父母。
秋本虽然明知不该前来,却还是不得不来。就算他都在晚上出入,也很确定公寓住户没人见过他。但,他仍旧不得不来……
这是个灰色的阴霾日子。风很强!
棺材边通过狭窄的公寓通道和阶梯,边不断地碰撞、倾斜。
真由美,你究竟是甚么样的女人呢?
还以为你只深爱著我……秋本苦笑。
自己亲手照计划杀死对方,又未受到任何怀疑,还有甚么不满呢?
在理论上也许很可笑,但,秋本此刻的烦恼却比真由美活著时候更强烈。两个男人,不,包括自己在内是三个,和真由美都有肉体关系,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呢?三个人都被告知是自己的孩子,也都相信了。
秋本怎么也不认为真由美是会将男人弄得团团转的女人,如果是,那么她应该能过更好的生活才对!
真由美为甚么要留在这么破烂的公寓里?
当然,现在真由美已死,想这些根本没用,但,秋本就是不能释然。这和良心毫无关系,他只是在乎随真由美而死的秘密……
目送著灵车远去,秋本的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一下。回头一看,是中野刑事。
「啊,是你……」
「你特别来参加葬礼?」
「是的……我来拍一些照片。」他指著手上的单眼相机。
「辛苦了。」
「我也该走啦!」秋本微笑。「那毒药找到了吗?」
「还没有。那两人似乎都没拿。」
「是吗?这么说,那女人或许只是寻常的心脏麻痹。」
「有可能。」
「那么,失陪了。」
中野注视著秋本的背影,良久,喃喃的说:「他根本没有拍一张照……」
从刚才,他就一直注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