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仆 by 苏小奸-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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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警官撇着嘴心话了:废话!就冲你们丫这哭法儿,个顶个儿都得晕过去!三回那还算少的。晕过去人没直奔三途川还能再回魂儿就算祖上积德,应该问问她见着孟婆没有?
知道领导想什么的小张直踹夏队后脚跟儿:你损不损啊你!
夏队决定先上这几个同事家了解情况,头一个就是郑薇办公室的邻桌——贾志远。据郑瀛说郑薇一直对这个男同事有好感,俩人也一起出去看过电影吃过饭也算是眉来眼去了。如此看来,关系应该比其他人稍微近一点儿,从最能切合实际的地方下手是夏警官当兵的时候指导员给上的第一课!至今没忘!
车开到半路上,邢队一个电话通知夏非:动物园海洋馆门口垃圾箱里发现一包冻肉馅。一包冻肉馅?这不稀罕啊,谁家买了肉馅放时间长了不新鲜扔了这是常有的事儿。但是,谁见过肉馅里还能有眼球的?据说掏垃圾的老汉从里头翻出只眼球以后大小便都失禁了。得,事关重大,夏队还是先奔了现场。
撇开旁边鲜血淋漓的大眼珠子不说!夏警官掀开遮尸布瞅着下面那一团物事儿满脸的穷凶极恶。谁说这是一包肉馅?谁说这是一包肉馅他跟谁急!爷爷的,谁见过肉馅里淌着黄色的半流质脂肪粒儿?谁见过肉馅里裹着灰白的碎骨头渣子?谁见过肉馅还能往外渗冰碴血水?谁见过肉馅绞得的跟小锯子磨下来的带皮猪肉一样狼牙狗啃?奶奶的他就问了!谁见过这么葛色的肉馅?这要是肉馅!谁家敢拿它做馅包包子包饺子烙馅饼他夏非就叫他爹?把那打报告瞎定性的小子给老子揪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白大褂扣子都扣错了的男孩儿手忙脚乱的跑过来,满脸写的都是:刚毕业。“法,法医科编号77145实习生张维雷。请问您有什么事儿?”
夏队蒿着愣头小子的脖领子咬着牙干嚎:“你会不会写定性报告啊!这猪看都知道是一碎尸你丫愣告儿上头是肉馅?你丫这脑袋是不该回回炉儿啊?”
张维雷小朋友让夏流氓头子虎视眈眈的德性吓得心惊肉跳有点语无伦次,一个劲儿嘚巴对不起。
“松手!我罩的人你都敢动,夏非你胆子不小啊!”申法医一巴掌乎到夏警官脑门儿上拍了个山响。“你要再不松手我现在就把你变成地上这坨肉馅!”
小张陪着笑把张维雷从夏队手里撕下来“那什么,没事儿没事儿。肉馅也好碎尸也好什么都行。咱麻利儿把这摊儿收了吧。别搁着吓唬群众,影响不好。”
送走了法医科的瘟神,小张连哄带骗把气哼哼的夏警官弄到车上“得了,你来什么劲啊?至于的吗?”
夏队使劲儿搓自个儿脑门儿,废话!那肉馅是多可爱一食品形象啊?跟肉馅联系到一起的不是四喜丸子清汤狮子头就是大馅饺子狗不理包子!那混小子吃过肉吗?见过肉馅吗?愣把那样的说成肉馅别人以后还怎么吃啊!小张冷笑一声踩住油门,无聊!吃货!
哼!也不知道谁就喜欢那无聊的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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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警官他们回了局子跟邢队简单交待情况后直奔原来的目的地郑薇的男同事贾志远家。到了那哥们儿家,正主儿跟朋友上外地了,他六十多岁的父母开的门。夏非阐明来意,两位老人有点慌神儿一问起话来什么都不清楚哪个都不知道。郑薇见过没有?见过;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到你们家来过没有?来过;跟你儿子什么关系?不知道…问不出情况夏队也没辄,卖力气折腾这俩老胳膊老腿儿肯定也落不着什么好儿。还是上郑薇单位堵门儿吧,姓贾的不在别人也在啊。
郑薇的单位在城乡贸易中心脚下。剩下四个同事里头夏警官只堵着了俩,张超、吕胜。姜雪坤李维伦也没见着,张超说姜雪坤出去跑业务了、李维伦两天没来了。也罢,还不算栽的彻底,逮着几个算几个!也算勉强有点收获。夏队让小张借了间会议室让这俩人一个一个进来问话。张超这小姑娘大大咧咧自告奋勇头一份儿,夏同志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直撇嘴,这犯罪分子交待罪行的时候要都能跟这姑娘学学那他得省多少事儿啊!
张超说郑薇是个不特爱说话的人,是六个职员里最后来的。看她文静老实所以大家都挺照顾的,特别是贾志远跟李维伦,他们俩比郑薇大,老让郑薇叫他们哥哥。15号早上郑薇来上班情绪不太好,别人问了也死活不说怎么回事儿。到了下班大家就说上吕胜他们家吃饭,头开始郑薇不去,但是大家看她一天都拉着脸想让她分分神儿,就把她给拽去了。后来大家玩到挺晚的,大概12点多也就散了。都是各自回的家,16号就没见郑薇来上班了。
小张做完笔录最后问了一句话:“郑薇有男朋友吗?”
张超咯咯乐了半天看的夏队直想抽她,还没见过笑得这么骚包儿的。笑完以后张超小声说别告诉别人我说的,郑薇跟贾志远好像偷偷好着呢。不过贾志远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色着呢,当初还追过我跟姜雪坤呢。
夏警官跟小张对了个眼儿面无表情愣充面试官“下一个,吕胜。”
吕胜进来以后没主动开口,爱搭不理的坐在那闷头儿抽烟完全不拿眼前的人民公仆当一回事!明摆着蔑视政府!就跟那侦询室提审的嫌疑犯一样不怕死的穷横穷横啊!只是表现没那么恶劣。憋屈得人民公仆同志们一门心思就想给他拷暖气上拿鞋底子可劲儿抽。基本上夏非是问一句丫答一句,夏非不吱声丫也不言语。上赶着挤牙膏挤得夏警官跟小张心里这个纳闷:就这瘪犊子大爷德性的还跑市场?谁买他的帐啊?谁这么犯贱缺大爷养啊?后来俩人干脆一合计,没功夫儿跟他这儿穷得瑟!把该问得都赶紧一个都不落的问了,把能记下的笔录也都整理好了。俩人就脚底下抹油儿填肚子去了。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一双人民公仆找了一家干净的湘菜馆子,东跑西颠儿一上午总得来点儿下饭的吧。干锅手撕鸡、农家小炒肉、夫妻肺片是红油肚丝,夏队对着菜单挑了半天是一个素菜也没有。得!咱补补!
小张扒着米饭跟夏队嘀咕“吕胜说他们六个平时经常一起轮流到各家聚,我还当玩什么呢?不就一杀人游戏吗?有这么好玩吗?”
夏警官给小张碗里夹一筷子鸡“甭光扒饭!你瞅这瘦的。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什么叫杀人游戏啊?刚才他一说我就晕菜了,敢情这杀人还能玩啊?”
“嘿嘿,不知道了吧?承认你已经老了吧?新玩意儿玩不转了吧?”小张笑得倍儿坏撂下筷子把所谓‘杀人游戏’的规则从头儿道来。
游戏人物:
法官:控制游戏进程的人。也就是整个游戏的主心骨儿,所有人都得围绕他转不得有异议。只有这个人知道每个人的身份,所以他不能参与讨论申辩和做与主持流程无关的发言,要做到绝对公平公正铁面无私。
杀手:就跟一般的坏人一样,平时白天隐藏在好人中间鱼目混珠愣充良善市民,黑夜就出来杀人吃人饭不干人事儿。
市民:这算是最倒霉的人了,不过也是最有娱乐性。他们一到黑夜会被杀手陆续干掉,白天的时候就得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找出杀手,还有被群众冤枉死的可能;其特权是被杀后允许留最后遗言,然后就不能再发言了,说白了就是彻底嗝屁着凉了,谁见过死人会喘气儿还能说话的?
游戏人数一般在5人以上,也有人说越多人越好。你比如说郑薇他们六个吧。
游戏程序:
首先,法官手里5张扑克牌,1张大猫儿,4张随便什么牌都可以,得事前规定好哪张是杀手哪张是市民。
然后,众人坐定后,法官把洗好的5张牌让大家挨个儿抽。每人随便抽一张,抽到普通牌的当市民,抽到大猫儿的就是杀手。除了法官以外,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抽到的是什么牌。
这时候,大家都准备好了,法官就宣布:‘天黑请闭眼…’所有人就得闭上眼睛。
之后法官宣布:‘杀手请睁眼…’现在杀手就可以开始杀人了,一般杀手是通过眼神、手指等方式示意法官他想弄死谁。法官看杀手完事儿了,就说:‘杀手请闭眼。’
最后法官就宣布:天亮了,所有人睁眼。整个儿杀人过程就算齐活儿了。但是还没完!
睁眼以后,法官就得宣布谁已经被弄死了,然后让死的那个留遗言,死者说完遗言以后在这轮游戏中不能再出声了,也不能参加表决,有严格玩的连眼神儿都不允许有!谁叫他是死人呢。
等法官宣布:下面开始发表个人意见。就可以从死者位置按顺序轮流说,这时候是相互指正也好,挑拨离间也好,撇清关系摆明立场也好。反正归根结底目的就是找出凶手。所有人都说完后,被怀疑最多的人有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说白了就是让大家相信他横竖都是清白的就对了。
法官就可以宣布:大家举手投票决定你心中的杀人犯。活着的人每人一票机会,票数最多者会被处决。也就是无条件弄死!临刑前这个被弄死的就得亮牌让大家知道到底是把杀手弄死了,还是压根儿就把好人给冤死了。如果是好人被冤死了变成了窦娥,就得给可怜的窦娥留遗言的机会,当然要是杀手死了就什么也不用说了。杀手要是没死,这游戏就不能完事儿,第一轮杀人就结束了,但游戏还得继续。
法官就再次宣布天黑,所有人闭眼,杀手出来杀人。杀手杀人后闭眼,所有人睁眼;被害人遗言。继续新一轮的讨论。也就是周而复始再来一遍。一般到第二轮开始,因为大家说的话多了,线索就越来越多…思维相对活跃,辩论会更激烈,有的愣能当堂对质掰扯起来!
就这么一遍一遍重复来回来去的过,不断地从每个人的发言中找漏洞追疑点,就跟咱审犯人一样,直到好人把杀手给正法,邪不胜正好人获胜;或者好人全部遇害,杀手逍遥法外最终获胜。然后游戏结束!
游戏技巧:
对于好人来说,没别的,就只能长双慧眼了…错杀好人和放过坏人那就是作死!。
当坏人呢就得隐藏。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虽然你很想误导大家错杀某个好人,但在表决时你不要举手,光指正不杀害,就能很好的隐藏自己。或者是嫁祸!往往两个相互指正的人都会是好人,充分利用好他们之间的矛盾,始终让他们去吸引大家的注意,这样就能把自个儿藏起来了。
另外,还有试探啊、排除异己啊、拉拢大众啊、据理力争啊、博得同情这些技巧。比如可以利用咱党的革命精神!团结剩下的仨人先排挤一个,然后团结剩下的俩人再干掉一个…直到最后一对一单挑,那就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不过也有一种玩法里面不光有法官市民杀手还添了警察。区别就在于只要正面人物头一轮儿让杀手给报销了,游戏就over了。
夏警官听完有点愣神儿搓着下巴猛点头儿“嘿,这谁发明的?是有点儿意思啊!哪天咱找哥儿几个练练。”
“那你就等着挨宰吧,现在咱局子那帮狼,早就让我给练成杀人专家了,那都是成了精的主儿!。就是测谎仪来了都一准儿得瞎米喽!”小张拿整盘的小炒肉拌饭淅沥呼噜吃得痛快,险些让夏队以为掉猪圈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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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法医科,夏警官围着申易滴溜溜儿乱转打听垃圾桶里那碎肉的事儿。申法医小肚鸡肠记恨上午的事儿,一进门儿就不给夏队好脸儿,跟张维雷东拉西扯聊大天儿眼神儿愣是不往夏队那飘。气得夏警官肚子里虽然骂娘,但面上还得赔笑。先来软的!您大人有大量甭跟我一般见识得空儿我请您二位吃饭还不成?申大夫不为所动。再来硬的!我告儿你姓申的你丫拽什么啊出不来报告你行政不作为我让上头直接算你的帐!申易从鼻子里一哼:‘我好怕啊。’我CAO!究竟是谁规定这法医一个个都是茅坑儿里的石头?夏警官瞪着对方喷鼻子,软硬都不成?他就不信了他还就叫这个板了:“我,我,我这就上缉查科找刘东去我!”
话音还没落,申法医咬着后槽牙一拍桌子,山响!
“男的,三十岁上下,AB型血,跟上次新街口发现的男性左脚情况基本相同,DNA鉴定也基本可以确定是一个人。”
夏非乐得甭提多欠抽了,满脸都写着:‘CAO,你丫也有今天啊!’
很久以后张实习生,不!张法医提到他的时候说:这位副队同志怎么笑得这么猥琐啊?都成了精儿了。
“嘿嘿,我找刘东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