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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bl034闪亮人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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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两位氧气罩需要不?”唇瓣刚一分离,吕健就上来打趣,他的脸再配上坏笑,活脱脱一个皮条客形象代言人。 



      夏非宁二话不说勒住他脖子回敬:“谢谢你,小健健。我们天天练习,这点程度的小case啦。” 



      闻言,吕健怪叫一声,作昏死状。 



      我早饿得不行,洗过手立刻在桌边坐定了等开饭。 



      “唉唉唉,既然今天不是小末生日,那我们究竟是干嘛来的啊?” 



      立刻有人给了这不识时务的家伙后脑一记,“你就吃你的吧,有的白食吃还多嘴个啥。” 



      “哦……你手真重,痛死了。” 



      最后,这次聚会被命名为“邵末同志提前一月零八天的生日庆祝宴”。 



      “啊啊,这个香酥鸭太好吃了。”嚼在口中,我简直感动得要流眼泪。 



      我扯扯夏非宁,赞道:“你手艺又长进了,就冲这鸭,我一辈子跟定你了。” 



      然后就见众人诡异的看着我,这感觉有点不妙,“咦?我没说错什么吧?” 



      “那、那个……对不起。”易帆身边那存在感薄弱得近乎空气的某人终于开口,眼中满是抱歉和为难,“真的对不起,这些菜是我做的……” 



      我大尴尬,他是真的在道歉,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对了,他究竟叫什么名字?想开口,却发现根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于是,只能胡乱应声道:“没事没事,我开玩笑的!啊……真是太麻烦你了,一个人弄这么多菜很辛苦吧?你太厉害了!” 




      “没什么,就是费点手脚,而且易帆在旁边帮忙了。”只见他笑起来,那笑容单纯如六月里的晴空,不掺一丝杂质。 



      “呵呵,我是厨房笨蛋,连泡面都煮不好。每次发现你们这样会做菜的人,我就觉得很神奇。好像魔术师点石成金一样喂。” 



      “哪有。”他笑得更羞涩了,被夸了以后脸上浮起兴奋的红晕,“我也是被逼出来的,只能自己学着烧烧弄弄。后来发现挺有乐趣,有空就喜欢研究下。” 



      “唉……要是以后能一直吃到你的菜就好了。”我心中很是惋惜。夏非宁手艺也不错,不过这个加班狂根本是万年难得下趟厨房。我直到同居一段日子后,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但这时为时已晚,想退货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易帆表哥插话进来,“晨微,你还是考虑下搬来我这边一起住吧。你看人家小末,也等着想蹭你的好饭好菜呢。” 



      秀气的眉毛轻轻皱起,面上犹豫不定,“你让我再想想吧,那边我立刻搬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真要搬一天功夫就搞定了。” 



      “还、还是再说吧……” 



      易帆不悦的撇撇嘴,不过看到情人为难的神色,于是忍住了没再说啥。 



      啊……可怜的表哥大人,这么个战无不胜的角色,也有吃瘪的一天啊。一回头,发现夏非宁也在注视他们,看来与我有着相似的想法,交换了个眼神,一同窃笑起来。 



      一帮大男人,围着桌好菜就好比恶狼闯进了羊圈,风卷残云过后,杯、盘、碟、碗全数空虚。杭晨微进进出出忙着烧菜,结果自己反倒没吃到几口。只要他一出现,易帆的眼睛就自动粘在他身上离不开。 




      喝了点酒,连向来伪装得很斯文的陈成宇也没了顾忌。他趴到表哥的亲亲爱人面前,撒娇道:“怎么办,我好像还没吃饱那,嫂子——” 



      最后一声“嫂子”声调拖得老长,就见“表嫂”大人整张脸蛋倏的涨红。易帆面色一沉,眼见着就要扭断那笨蛋的脖子,结果杭晨微慌慌张张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没吃饱不要紧,我还准备了面,本来打算下寿面的,现在正好。你们等一会,我这就去弄。” 




      夏非宁呆呆的看了会,突然对着易帆说:“哥,这么贤惠的珍稀动物你哪找到的啊?” 



      “是不是很羡慕啊?”易帆笑眯眯的问道。 



      夏非宁刚要点头,突然一个激灵看到了我。我冲他一笑,笑得春风和煦。他见状,立刻猛摇头:“没……各有各的好啦,哈……哈……” 



      啧……学精了,真没意思。 



      分完蛋糕,大家笑闹着已差不多,他们几个嚷着“不打扰新、老夫妻甜蜜时光”结伴纷纷离去,估计是玩第二摊去了。 



      本来杭晨微已经挽起袖子,打算把碗碟都洗了。结果易帆扔二话不说,抓了人就回隔壁去幸福。 



      我看了眼水池里堆得快满出来餐具,微笑着对夏非宁说:“今天我是寿星。”然后晃荡着回卧室,横躺着消化晚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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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最后的时间里,我这样对夏非宁说:“我觉得我爱上你了。” 



      这个家伙的反应,居然是傻愣愣的瞪了我一分钟。接着,他尖叫着跃起将我扑倒。 



      这时,我微笑着补充了句:“可是我不敢爱你太深。” 



      为什么?——他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他,因为我不敢相信爱情,所以我不敢爱他爱得太深。 



      他看懂了我眼中的伤痛。叹息着拥抱着我,然后温柔的吻我。 



      他越是温柔,我却越难受。 



      就好像一个有良心的人,拿了别人大笔的钱,主人却不让他还债。我就是那个欠债的人,夏非宁想要的东西我给不起,只能一直欠着。 



      无法不爱上他吧。 



      望着这个只对我一人展现万千柔情的人,想要抵挡着不动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想将自己的心情强制扭曲,既然爱上了,那就坦率的承认。 



      可是,即便下定了决心,在了悟心情的瞬间,却无法真正的放开怀抱。 



      我不想承认,杨理带给我的伤痛绵延至今,却又无法否认。就好像蹒跚学步的小婴孩,在重重摔了一次后,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受一次伤,就为自己加铸一层外壳,渐渐不知柔软为何物。变得越来越多疑,不相信看起来很美好的东西,总担心在美丽表相背后,是满布荆棘的陷阱。 



      吸气、呼气、再吸气,最后重重吐出气息。我想,我还是无法放开。 



      那么就只能还是这样了,爱着那人,却又小心拾掇起的感情,不敢放任、担心受伤,将自我抽离了。 



      但是这样的爱,轻松是轻松了,可终究少了些什么。我不想知道答案,所以努力将头埋入砂砾中无视。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一季炎夏后,迎来清爽的秋天。 



      有天跟夏非宁聊起,我们相识快满周年了。我问他,第一次在Gay吧见到我时,究竟是什么印象。 



      他大笑起来,说我那时活脱脱一只放荡小野猫,而且是闷骚在骨子里的那种,一看他就来了劲。他花心思使了不少手段,结果一点都收服不了我,就那么起了好奇心。 



      我听了有些郁闷,“原来你那时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啊。”不过再想想也没什么:“算了,反正那时我也没把你当回事,扯平了。” 



      “哪有扯平?”他瞪着我,指了指自己心,又指了指我心口,“我这里早就全给你了。你呢?你这里呢?给了我几成,你自己说吧。” 



      “别这样斤斤计较啦,我除了你,心里根本没别的人了。你不早知道了嘛,还要怎么说啊。”我放软了声调,带了些撒娇的味道在里面。 



      果然,他就是吃这套,一会功夫就只顾着缠绵,不再追究。 



      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我愣了半天才明白她话里意思。 



      我和母亲虽然感情冷淡,不过平时还是有联络报平安。但这次她说起的却是父亲的事。我也是才明白过来,其实他们俩一直有某种联系,和我想象中的绝决割裂有所不同。 




      父亲肝癌已经到了晚期,最近情况不太好,大概没几天寿命的样子了。 



      听到这消息的瞬间,我内心一片茫然,不知该做何反应。母亲只是尽最后一点情分,负责通知到我,聊了几句场面话,她就挂了电话。 



      不讳言,我们父子情淡,这么多年的真空地带,使得我知道这消息后,实在无法激起太强烈的感情波动。就等于知道某处有一个人将死去,那个人又恰好是自己父亲而已。 




      搁下电话后,我努力搜寻着回忆,试图找出我和他相处的所有细节。但最后我还是找不到悲伤的冲动,最多是一丝怅惘——一个曾在某时期与我最为亲密的人将离开人世了。 




      想起,当年家中老猫过世时我的悲痛欲绝,再对比现下的心境,不禁觉得有点讽刺。 



      突然想起毕业时,父亲莫名其妙打来的那通电话。我不确定起来,他当时是否因为自知不久于人世,所以才会想到我。 



      然后,我告诉他我是同性恋,我永远不会结婚。 



      我相信我的事情,并不会带给他致命的打击。因为他再婚后又生了儿子——也就是某个我未曾谋面的异母兄弟,所以说,我的性向并不会断绝他死后香火的延续,当然假设前提是,我那个弟弟不是gay。 




      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见他最后一面,所以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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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病房的那瞬间,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人快死了。 



      黑黄灰败的面容,泛出一股死亡的气息。若不是一早知道了病床号,我几乎不能保证自己会认出这人就是我父亲。 



      我在边上坐了足足五分钟,病床上那人才缓缓睁开了眼。他望了我很久,总算辨认出了我来。努力要挤出一丝微笑,但这不成功的笑容里,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叹口气,这才发现印象中那人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不知该如何与我相对的病人。 



      他的确很虚弱,一讲起话来,更有种气若游丝的感觉。我随便在那说些什么,总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轻松话题,他偶尔接个一句,然后就要歇上好一阵才能聚集起力量。 




      “你……真的不会结婚?”在我停顿的时候,他费了很大力气,努力将这句话讲得完整清晰。 



      有那么一刻我内心复杂得差点心软,想着他来日无多,哄他高兴也好吧。不过看着那浓浓期盼的眼神,那些哄骗的话语怎么也出不了口。于是,我老实回答,然后硬生生看着那眸子蒙上了绝望的色彩。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 




      呆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听见有人进来,回头发现是位保养良好的中年美妇和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微微一颔首算打过招呼。我留意到那男孩的年纪——八九岁,肯定不止七岁了,那也就意味着——我突然明白,那时的巨变原来一早就决定了,被蒙在鼓里到如今的人,从来只有我一人。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我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心无芥蒂。 



      但回头的瞬间我吃了一惊,病床上那人正以难以明了的目光看着那对母子。这种眼神……我不禁微微皱眉。 



      不想费心去猜疑什么,我识相的起身告辞。 



      临别我对他说,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其实内心里,我隐隐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 



      他虚弱的道了声“再见”,定定的看我一眼,然后就靠着枕头闭目养神。 



      在病房门口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眼,印刻下了他留在我心中的最后一个画面。 



      在老家我住在母亲和继父的家里。继父的小孩今年刚考上大学,到外地上学之后,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母亲没有去探病,不过她还是问了我两句关于父亲的事。知道他时限将至后,她心情低落了一阵,但依然没说要去探病。 



      即便如此,第二天父亲死讯传来时,我还是被小小冲击了下。来得太快了点,比我心理准备的更快。我隐约猜想到,或许是我的出现让他某种程度了却了尘念,可以放心离去。这样的想法太沉重,所以我拒绝深思。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多想的时间,因为更大的冲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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