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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68 月落参横-第6章

小说: 168 月落参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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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幸运的是,你比我还要老,而且你已经有白头发了,可我还没有、我还没有……”
  “……”
  “你说,等我生出第一根白头的时候,是谁给我拔下来呢……”
  他终于回应了她,只不过是用吻,那是一种带有莫明情绪的吻。他将她压入柔软大床,上半身叠在她的身上,吻着她。
  他们吻的都很专注,只是亲吻着。这吻里含着欲望,但却是那样的微弱,更多的,是借由这种唇齿交缠的方式向对方、或者说向自己传递着某种暗示与期许。
  怎样的两个人才能在这样动人的交缠里秉持着各自的态度与立场?她是靳轻;而他,是那个叫顾谦的男人。
  一声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同时震醒了热吻中的男女。
  他退离她温软的嘴唇,在她上方看着她缓缓睁开一双盈盈美眸。
  “你的电话。”那是她的手机铃声,他提醒着依旧没有动作的女人。
  他要起身的行动让她阻止,一双纤细的手臂此时正牢牢地困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小任性在适当的场合,适当的时机,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两人一语不发地看着对方,似乎在都等待那恼人的铃声自己结束。
  终于,铃声停歇了。
  这断掉的声音好似一门开关,它的结束却打开了另一道满载欲望的大门。
  他猛地又含住身下女人柔软的唇瓣,已经犹如樱桃红般的香唇与他纠缠,白玉的手指穿梭在他的脑后,在黑色的发间若隐若现。
  他的唇辗转来到她馨香的颈子,终于得到自由的嘴唇,不由得呼出一声柔软的声音,只是这声音过于绵软,被再次响起的铃声覆盖的一丝不漏。
  身上的男人犹如蜡像般僵住身躯,他顿住三秒钟,也只有三秒,那双刚刚还能制止住他行动的手臂便被挣脱开来。
  他快速地捉过茶几上的手机,又很快的旋身回到她身边,翻开手机,递到仍躺在床上的她的面前──
  “接电话。”
  他的语气还是平静,但是微微上扬的尾声还是泄露了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靳轻接过电话,按下通话键──“喂?”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声略带焦急的声音。
  下一秒,刚刚还赖在床上的靳轻好像一个偷懒时被查勤的小兵,“噌”的坐直身子,起身走下床。
  此时她在床的这边,而他,在另一边;同样的,她在电话的这边,而“他”在另一边。
  她走到与卧室相连的旁厅去打电话,快要走出的时候,回头眼角看到他拉开被子准备就寝。
  “嗯,我没事,刚刚睡着了,没有听见电话响。……好,我知道了,嗯,晚安。”
  收了线,挂断。
  走进卧室时,床头的小灯已经关了,一室的幽暗,只有月光依旧光顾这里。
  她借着月光走到床边,看着背对她的宽大背影,不由得一阵踌躇。溜到薄被里,她蠕动着蹭到他的身后,揽住他,素手抚上他的胸膛,下巴碰着他的肩膀。
  “刚刚是我们老板,嗯,……关于明天发布会的事,有些细节他不放心。……你睡了么?”
  回应她的,只有他规律的呼吸声,那样绵长,那样深沉……
  
                  第十章
  清晨六点,很多的人还在睡梦中,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活动。
  在乡下,在这个时节,这里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到处都是绿色。
  顾谦把车停在一棵老槐树的下面,独自步行向阡陌小径的深处。
  小路很窄,中间凸起厚厚的土包,这里都是黄土,若是赶上下雨天,这股子泥泞他是领教过的。路的两旁绿草油油,上面点缀着纷繁的小花。不过是些野花,他叫不上名,却十分好看。
  突然想到女儿,若是带她来这里,她一定会像只小鸟一样的飞进花丛。想到这,他不禁微微一笑。但是这念头却在看见前面那个背影后瞬间消散。
  那是个老人,简单的棉织短袖衬衫与长裤,头上是一顶遮阳的帽子。他坐在一个小型折叠椅上,微微向前倾斜的脊背有些佝偻,手却很稳,他正握着鱼竿,身旁是一个蓝色塑胶桶。
  这个阡陌小径的尽头就是这里唯一的一条河,很多来这里踏青的外乡人都不知道,这看似清浅的河水里面充斥着鱼儿。都说水清无鱼,但这里似乎是个例外。尤其到了每年的惊蜇之后,鱼儿从上游下来,过了端午,便又洄游。它们在温暖的时节里繁育后代,而这里,就是温床。
  顾谦一步步走近,没有刻意放轻脚步,碾蹋过的青草发出一种很特别的声音,也只有这个时候,踩着水汽如此丰沛的青草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老人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平淡地说着。
  “我失眠。好久没来这里看您了。”他走到老人的身边,看着鱼线斜拽到水中。
  “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适当的放松一下会有利于睡眠,有空你也学着钓钓鱼,别总是呆在办公室里。”递给他一副备用的鱼竿,那上面已经布好了线,又挑上饵,垫了垫手腕,示意他接过去。
  顾谦接过来,他从未钓过鱼,却也照猫画虎的开始了这新奇的体验。
  “钓鱼讲究心静,有时我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不见得会钓到很多,但是‘收获’的却也不少。等会你就会发现,这并不是在浪费时间。”
  “您的睡眠一定很好,不像我。”
  老人笑了下,没有回答。
  “我每天只能睡上四五个小时,再多就没有了。上个月我见到一位学医的朋友,他说我这样会老的快,可不是么,现在我就已经有白头发了呢。”顾谦语毕笑了笑,淡然道,“我似乎已经把好运都用光了。”
  老人刚刚还平坦的眉头已经渐渐皱起,那双经历多少变故的眼睛仍望向鱼钩沉没的地方,但是那里似乎不再是清浅的河水,而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里真好,环境秀美,民风纯朴,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泥土的味道了。看惯了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来到这里才觉得是世外桃源。怪不得您愿意放弃城市的喧嚣遁居这里。”他还是笑着说道。他的手也极稳,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丝毫没有差错。
  “顾谦,你……”
  “顾爷爷!”
  刚刚开口的言语被一声童音打断,老人回头看见一个身着天蓝色小衫的孩子走向这里。
  牵着小男孩的是一个和顾子枫年纪相仿的老人,那老人见到早已坐在那里的顾子枫就嚷嚷道:“行啊,老顾,今天可比我早。不过别得意,今天来晚都是这小子的缘故,他非要闹着和我一起来,早上又叫不醒,折腾了半天才弄出门的,你等着我,一会我就能赶上你,呵呵。”
  老人走近,又见到顾子枫身旁那个同样手握鱼竿的年轻男子,说道:“儿子来看你啊,老顾!”
  顾谦连忙起身,问候道:“张伯,好久没见了。”
  张伯是这村里的老人,一辈子生在在这里,他的嗓门有些高,因为耳朵不是很灵光的缘故。那小男孩是他的孙子,张家与顾子枫是邻居,关系融洽。加上两个老人都喜欢钓鱼,有了共同的爱好就又亲切了几分。
  小男孩挣脱爷爷的手,跑到那蓝色塑胶桶前,向里看了看,又回头冲他爷爷大声叫到:“爷爷,快去准备,顾爷爷还没有钓上一条呢,咱们还有机会呦。”说完,又一溜烟跑回爷爷身边,笑嘻嘻地看着顾子枫。
  “这小鬼头!”顾子枫无奈地笑道。两人每天的比赛就是钓鱼。
  顾谦看着那祖孙俩走向距离这里有些远的河岸,不禁莞尔。这老头们之间的游戏还真较真儿呢,这是不是在彰显公平?
  那孩子很是活泼,一会跑去捉蝴蝶,一会帮爷爷挂鱼饵,总有他忙不完的活儿。
  顾谦收回视线,不意间撞上父亲那双眼睛,他也正凝神看向那孩子活跃的小身影。
  唇角浮现着一贯的笑容,但是此时这里面又隐隐含着某些令人费解的心思。“能有个小孩子陪伴着──老人是不是都有这个愿望?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嗯……‘含饴弄孙’?是吧,爸?”
  顾子枫意识到自己已经泄露了心底最隐喻的心事,清了请喉咙掩饰道:“我自己一个人才乐得清静。”
  “您这样说是想让我更加愧疚呢?还是您真的是这样觉得?”他看向父亲,脸上没有了笑意,眼睛里更加没有。
  “顾谦……”
  像是忘记收拾自己的情绪一般,顾谦的脸上出现一副懊恼的神色,他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顾子枫原本平稳的手开始有些发抖,那种颤抖源于心中的最深处,即使用尽浑身的力气也不能抑制住。
  “我知道,您在这方面的沉默其实是对我的一种包容,我一直都是明白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却没有传达至眼底,又道,“幸运的是,虽然我这边没有孩子喊您一声爷爷,您还是可以在小颖那里得到一丝期待,等日后她成家、有了孩子,那孩子会喊您一声外公的。”
  “你这样说是想让我难受吗?”
  “怎么会?”
  “当年你和子衿结婚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已经怀了你的骨肉,如果我知道的话──”
  “您知道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当然不会!我后来见过她一次,那个女孩子应该、应该已经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那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
  “已经打掉了。”他的声音犹如寒冬腊月般阴冷,打断了顾子枫有些急促的话语,“我已经说过了,你看见那次之后的没几天就已经做掉了。”
  鱼竿轻巧的落在草上,几乎没有声音。
  顾子枫完全沉浸在痛苦之中,纠结了多年的心事重提之后竟然还是痛彻心扉。
  一直稳稳握着的另一只鱼竿有些微微震动,顾谦凭借着敏锐的观感,拉起鱼竿──一尾鱼儿被抛上岸来。
  将鱼弄下放进桶里,那习惯了无拘无束的鱼儿在里面横冲直撞。顾谦微微一笑,知道它终将习惯这窄小的地方。早晚。
  “还是把鱼竿握在手里比较好,这会儿水流急,被冲走的话就麻烦了。”顾谦起身拉平衣服上的皱纹,准备离开了。
  就在他刚刚走出两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
  “你恨我,对吧?”
  “……”
  顾子枫竟然笑起来。“你从小就是这样。”
  之后有个声音好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
  “不,我不恨你。这么多年了,如果在那件事情上非要有那么个人来寄托这种被称作‘恨’的情绪,那么这个人,也会是我,也会是我。不是别人,是我。”
  他究竟在干什么?他折磨了谁?受折磨的又是谁?
  现在,他真的不知道了。
  
                  第十一章 那些年(二)♂
  北方,一个海棠繁簇的城市。
  与那宛若处子的南方古镇不同,这里到处充斥着现代文明的痕迹。喧嚣的华丽点缀不夜的都市,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游走于妩媚与娇艳之间的女郎。它身穿华衣美服,不若那般安静,装扮成最美丽的样子。
  此时正是夏末初秋。
  早上,仍然带着毒辣热力的阳光毫不客气的洒在一张年青的脸旁,浓密的睫毛下聚成一处阴影。
  他回身,看着刚刚行来的轨迹。微笑。
  怀里捧着纸箱,不再顿足,大步离开。
  “哎!他怎么这样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再见呢?”秘书小姐趴在玻璃窗上,不无惋惜地叹道。
  “如果我早生几年的话一定倒追他!”
  “为什么是实习而不是直接到这里上班呢?”
  “你们说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啊?”
  “……”
  某律师事务所的所有女性同胞均趴在窗户上,一齐目送那英挺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
  办公室内,同样有人注视着结束了一个假期的实习刚刚离开的那个人。
  李纪,法律界资深律师,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外边那些恨嫁女人的怨声或多或少传进来,李纪听了淡淡一笑。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却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和那个人年轻人碰见,确切的说,是在法庭上。
  一个月前,他接受老同学的委托,让他的一个门生到自己这里来实习。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时的情形,他还记得──
  那年轻人淡定微笑,说:“您好,我是顾谦,王老师的学生。”
  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乌黑,明亮。
  这是李纪最初的感觉,但是之后的这段日子,他渐渐发觉,那双清澈的背后是让人难以探知的深邃,那里面包含了很多外人无法触碰的东西。而这年轻人保护的很好,那是滴水不漏,破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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