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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本纯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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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更为激动的血盆大口女子拉到一边,调查情况的同时,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去了。
我望向林大人,星眸剑眉,仪表堂堂,羊绒大衣里还穿着今天商谈用的正装。工作中明明是一个知进知退,深谙各种为人处世的商人,私下读各类佛禅之法,早已没了多少喜怒哀乐,更别提大喜大悲。平时说话四平八稳,波澜不惊,却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大打出手,毫不顾忌形象。
我记得我们高中那会儿,男同学为女同学打架,虽然女同学都是一副痛心疾首、反对暴力的和平使者的表情,但内心里还是有些臭美和感动的。时光荏苒,我心依旧。看到林大人为我挥拳的瞬间,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怦然心跳。这么纯粹的心动如此熟悉,回过头回忆却如同隔世年华。那一天满池的莲花、漫天的晚霞,那个少年腼腆挠头的瞬间。
我想,可能在这一瞬间,我喜欢上了眼前这位柔和、儒雅、圆滑、阳刚、恣肆的男人。
如同万水千山中,在浮华尘世里看到了第一株竹叶生芽,看到了第一朵桃花开放,之后便是满树葱郁,灼灼其华。
我前面那32场失败的暗恋,除开受到王轩逸的伤害外,中间那30场暗恋消遁得无影无踪,皮毛都伤不了,自以为无师自通,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事,直到第32场暗恋林大人失败后出了场身体上的意外。没想到身体的意外尸骨未寒,精神又随之妥协。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自称集科学、娱乐、探索为一体的书,上面说到女人一旦献出自己的肉体,尤其是自己的初夜,情感上会不自觉地向该男子倾斜,学术上叫“性意识的忠贞”。我当时看完这本书后,一度认为作者乃是*大盗兼自恋幻想狂,现在想来,这本书确实是有科学价值在的。只不过我这“意识的忠贞”姗姗来迟或者先天性发育缓慢,并没有让我第一时间感受到,但终究还是露出了尖尖角。
我想它发育不良是有理由的。从小到大我对帅哥的单身原则执行得比军规还严格。这种原则出自我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婚姻的完全认同与追求。如同我的父母,即便是媒妁之言,婚后也要举案齐眉、相濡以沫。而原则誓言这类的东西,大概存在着,就是为了让人去打破的。现在我好不容易在我韶华未逝时开出了一朵桃花骨头,却终是个注定遭人唾弃、我所不齿的烂姻缘。
                  第四章 从良之一回打架(8)
林大人从容地蹲下来,垫起我的下巴往旁边歪了歪,看着我的一侧脸有些生气:“挺好的一张脸被打歪了,一个人逞什么强?”
我不确定我的脸是不是真的被打歪了,我猜测这很有可能是林大人生硬地把我的脸掰向他导致的角度问题。本来在挨了一巴掌后脑袋就有些糊涂,刚才又有些不同寻常的发现,思维更加混乱,胆子也大了些,平时不敢顶嘴的我也犟着说:“你以为我愿意一个人逞强吗?一个单身北漂族孤苦伶仃,换个灯泡修个马桶都自己来,不逞强就没法生活。生活着生活着,逞强就变成了一个习惯。这个习惯很可怕,那又有什么办法?等我坚持不下去,我就回老家,接受我妈的安排,相亲结婚生子,一了百了……”
我说这个的时候本来是愤恨的情绪,但说到后来,我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可怜之处,到最后竟差点弹出几滴热泪来。那女人的一巴掌打得我耳鸣阵阵,也没打得我落泪,倒是林大人刚才那一声埋怨责怪让我委屈极了。我大抵明白,那中间的30场恋爱为什么我能毫发无伤,只不过因为我未曾真正期待。人有了期待,便学会了计较;一有了计较,就有了失望;一有了失望,就得了伤痛。而能让你受伤的,永远是那些住在你心房里的人。那30个男人不曾掌握打开房门的密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比较人生中的两次心动,我想打开心房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就跟一个复杂的密码锁一样,错了一步,哪怕一小步,都无法正确开启。
我很少在外人前面表露出一些消极情绪出来,但今天情况确实特殊,我委屈地控诉时,竟有些期待林大人能将我揽入他的怀抱,揉着我的头发跟我说“以后不要逞强了,以后有我”之类符合所有言情小说男子怜香惜玉的情景。林大人却是将眼睛眯了眯,看好戏地说:“你前一阵子不是说你和你的初恋相逢,都见了父母,快要结婚了吗?”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我考上的是临西学院,而林大人和周林林都是能考上北大清华的天之骄子了。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记性都很好。记忆力果然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不仅仅只体现在四六级考试中。而我的长项是遗忘。当初我看韩国悲情电影《我脑海中的橡皮擦》时,生怕自己会和剧中女猪脚一样,得上阿兹海默氏症,将人事过往忘得一干二净。但后来我知道,只有名人才能得上各种名称比病情更诡异的病,老天是不稀罕让我们这些平民小辈得的,我就释然了。
我因为头痛得厉害,无法跟平时一样信手拈来一个故事来圆谎,只好任由林大人一脸满足地邪笑。
林大人看了看我脏兮兮的衣服,说道:“我看灾难片也别看了,你整个人长得就是一副灾难。我们去楼下买套衣服吧。不然都以为我家庭暴力了。买完衣服去趟医院看看你的脸。”边说他边将我扶起,扶起的同时,他还转头朝林思聪笑了笑。
事后我想,我这个意外全要拜林大人没有全心全意助人为乐的精神,在关键时刻开小差所赐。我在起身的瞬间,平衡感跌到这辈子的谷底,我朝天一仰,手却牢牢地拽在林大人的手里,林大人本能地用力一拉,我又朝前扑去,脚下是一片湿滑,我一个趔趄,最后跟表演杂技般,悬空正面朝向另一侧的柱子落去。
这真是诸事不宜的一天啊。
脑袋瓜子落柱子的瞬间我想:小说里都是白衣胜雪的侠义之士英雄救美后,英雄春光灿烂,美女波光流转,两人飞过郁郁黄花,青青翠竹,背景便是琴弦撩拨,泉水叮叮的唯美画面。到我这里,话本怎么就变成英雄落井下石,谋杀美女了呢?
                  第四章 从良之一回打架(9)
我眼前再度一黑,却再也不像原来那么好运,立刻能清明回来了。
睁开眼,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白花花的灯,还有白花花的墙。这一切还真是熟悉。
一些往事总是被刺激着让我回忆起,那些久违了不知不觉在时间中沉淀了的东西仿佛被搅拌棒一搅,一些早以为过往的小事,还有不经意的瞬间都浮出水面,如同被开水滚泡的新茶,姿态优雅地升腾起来。
上一次打架是因为简尔。那时候简尔和王轩逸刚成为男女朋友,我对王轩逸还没有动心,一切如同蓝天白云般那么美好、清新,就像是那些画面亮丽、纯粹柔和的校园青春电影。
那时,我和简尔去逛街。临西这么小的城市其实没有什么好逛的,所谓逛街,就如同少林寺和尚下山一样,只是表示我们从大片林子里出来放放风。简尔因为得着了王轩逸这样的临西百年不遇的美男子,心情好得跟林学院整天唧唧喳喳的麻雀一样。而我作为红娘,也受到简尔的一级待遇,迅速成为她闺蜜中的闺蜜,死党中的死党,连牵手接吻之类的细节都和我仔细分享。我毕竟年长她两岁,听这些的时候,即便眼红心跳又偷偷嫉妒向往,也要装一副知性又理性的态度,既要祝福他们,也要指导下一步走向。我很担心万一他们出去开房,简尔也会让我帮她规划,开房后还得向我全程报道。那时我看的小说都很正统,描述到接吻已是极限,讲到上床便是朦胧得不能再朦胧,大概说一句亵衣落地之类便让读者自行想象了。我虽有高中生理卫生课的理论武装,但要让理论联系实际,知性理性完美结合也难为了些。所幸简尔没有跟我咨询,也没有跟我报道,到目前为止,他们上没上床,也是个未解之谜了。
临西因大面积的植被,空气永远都很新鲜湿润。我和简尔走在一条安静的乡间石子小路上,旁边的小树丫一头青绿,单行马路两侧还开了些紫色小花。因为场面过分温暖和纯情,我甚至以为,在这小石子路上,不来一段美丽的邂逅,真是辜负了上天的安排。
老天确实是安排了一场邂逅。我们邂逅了她们,她们拦截了我们。我们跟她们不期而遇,她们守株待兔了我们。这太像韩剧里才能看见的大姐大率领一众高丽本*子为难女主角的场景。
我以为我们临西林学院民风淳朴,即便附近为学生情侣准备的日租房生意如火如荼,我也坚信这最多说明我们学院是淳朴又热情的学校,万没想到还有聚众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的。但我当时有些小兴奋,心想我碰不上韩剧里的痴心帅哥,至少有英勇保护女主角、讨人欢喜的女三号角色了。
简尔有点慌张,哆嗦着问她们有何贵干。
我在心里想,她们要是说一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也太破坏我的想象力了。
她们果然不负我望,骄傲张狂的那位领头大姐说了句:“离开王轩逸,不然让你的下场如同这树枝。”
这位领头大姐大概也是一个武侠迷,自以为将树枝一手折断的样子很有震慑力。而我想,她要是发功将这树拦腰截断,却不能达到书里描述的猖狂效果,不禁有些失望。
简尔冰冷的手紧紧握着我的,又哆嗦地说:“王轩逸知道这个事情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深深佩服简尔,居然关键时刻应景地说出言情小说常用语top10,将她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奋不顾身又坚贞不屈的形象。但是说句实话,这种威胁跟“下辈子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一样不保险,要是说话底气再不足些,反而叫人嘲笑。
                  第四章 从良之一回打架(10)
领头大姐果然鼻息一哼,上来就甩了简尔一巴掌,说:“胆子还挺大,也不看看是威胁谁。”
我作为一个护花使者,立刻甩回领头大姐一巴掌。而且我个子比她高些,居高临下的拍掌力道容易大,大得我手都有些发麻。
我最后悔的是那年我留了一头及腰的长发,将弱点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后面的三个女生一看大姐被欺负,立刻毫无章法地扑上来抓我的头发。本来很有气势的开场立刻演变成一场妇女群众之间的斗殴。我因为从小初高中都要检查指甲,养成了不留指甲的好习惯。而对方可能小时候没有养成这么好的卫生习惯,或者进了临西学院之后将好习惯忘得一干二净了,指甲长得跟准备练九阴白骨爪一样,一抓一个准。
我毕竟出身于烈士之家,战斗力与生俱来地强。虽然我的头发被拽得生疼,我的手脚却还是灵活,我踢飞了两个女生后,另一个女生不知从何学来的古怪招式,从远处助跑而来,挂到我身上,跟我来了个熊抱。我一时看不清前面状况,那位大姐大立刻抓向我的脖子。
大概刚才我的动作比较凶猛,她们忘记了今天打架的最终目的,所有人都面向了我,徒留简尔一个人在旁边哭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我的脖子火辣辣地疼,推开眼前这位熊抱的女生,将大姐大的手臂往她背后一转,大姐大跪膝在地。旁边被踢飞的两个人一个过来解救大姐大,一个跑过去揍分贝太高、分散斗殴注意力的简尔。简尔立刻发出惨烈的叫声,让我一时失神,我被踢倒在地。
就在此时,我忽然想到,我的包里还有一把水果刀,还是今天在临西小商品市场清仓甩货的时候花5块钱买的。锋不锋利不好说,但至少吓一吓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迅速起来抓着大姐大的头,将明晃晃的刀架在她脸上。众人的打斗声、简尔的哭喊声戛然而止,整个世界清静了。
其实我拿着刀的手一直在发抖。人要不是被逼到份上,绝对不会拿出杀伤性武器。今天5块钱的水果刀最终将一场赤手空拳的战斗升级到械斗,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这拨女生大概看见我脸上渗出的血丝还有脖子上的一道抓痕,最主要是我手上握的刀太惊心动魄,不甘心又无奈地撤退了。
我看着她们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双腿忽然失力,跌坐在地上,手还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旁边的简尔头发凌乱,仿佛爱国电影里那些被日本鬼子蹂躏了的黄花大闺女一样嘤嘤哭泣。
我猜想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拾掇了一下,又将简尔拉起来,奔向附近的医院。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内伤,也不确定简尔有没有,还是检查一下会放心一些。
到了医院后,简尔第一时间给王轩逸打电话,因为手抖得厉害,她把手机设成了免提,那边的声音刚一接通,简尔就泣不成声,半天顺不成一句话。
王轩逸本来还耐心地问,但我怕再有耐心的人听电话里哭半天不出声也会崩溃,只好在旁边有气无力地说:“那个,简尔被人打了,你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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