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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情之光 作者:Barbara Cartland-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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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别太自私了,”他反驳说。

  “你敢对我这样!”吉蒂气急败坏地说。

  迈克尔转身向着塔里娜。

  “我真太冒失了吗?”他问道。

  她觉得他问这话完全是真心诚意的。由于这问题使她十分为难,她不知怎样说才好。她的脸开始发红了,她的眼睛在他的目光下低了下来。他看人的样子真叫人狼狈,她想道,他似乎急于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意识到他正在等待她的答复。

  “不……当然不,”她结结巴巴地说,然后赶紧离开他向吉蒂游去,仿佛她急需得到庇护。

  迈克尔爬出了水面,又重新跳入水中,其姿势之美连吉蒂也惊叹不已。

  “你在什么地方学会的?”她问道。

  “在我旅行时,”他回答说。

  “瞧,你跳得很好,真是太好了。”

  “你这么夸赞,我真受宠若惊了。”

  “你可以教我吗?”吉蒂问他。

  “当然,”他答道。

  他教了她好几次,但和他相比,她显得很笨。他那瘦瘦的身材跳得轻盈优美,好象在空中飞翔。

  “这需要很多的练习,”他说,“这个池子,说真的,还不够深。最好是到热带的海浬去游泳。”

  “啊,原来你是在那里学的呀!”吉蒂说。“是西印度群岛吗?”

  “我不告诉你,”他回答说:“你太爱打听了。”他看了一下池子那边的塔里娜。“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跳不好,”塔里娜答道。“我没有多少游泳的机会。”

  “让我教你几个简单的跳水方法,”他提议说,可是塔里娜摇摇头。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腆,她说不清为什么。她不愿意让迈克尔碰她,象地碰着吉蒂那样。他把她的两手合在一起,在狭窄的跳板上,他站在她身旁,他们的身体互相碰着。

  “再来一次,”迈克尔对吉蒂说,“然后我们该回去了。我们可别误了午餐。”

  仿佛伊琳的影子降落在他们中间。吉蒂立刻说:

  “不,我不跳了。”

  她拉下游泳帽,摇摇头让头发散开。塔里娜跑到池子的另一头拿起她放在那里的浴巾,把它被在肩上,又拿起了吉蒂的浴巾。

  “让我们看谁先跑回家,”吉蒂说,急忙换上一双她用来走过花园的宽大的毛巾拖鞋。

  塔里娜还没有准备好,她就跑开了。塔里娜的拖鞋背面忽然折迭起来了,她只好低下头去拉鞋。当她站在那里整理拖鞋时,迈克尔一下子游过了池子,扶着大理石池边,把头伸出了水面。

  “塔里娜,”他说。

  她转过来看着他。感到意外地发现他的脸正在她下面,离她只有一尺左右。

  “嗯?”她答道。

  “让我明天来教你,”他说。“我会很高兴的。”

  “也许,”她答道。“不过,我想我做不好这些复杂的跳水动作,弄不好我会摔伤的。”

  “我不会让你伤着的。”

  这话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使她询问他看着他。

  “我会照顾你的,”他温柔地说道,“你可以完全放心。”

  她的眼睛碰上了他的目光,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它是如此强烈,如此扣人心弦,只听见她的心怦怦乱跳。

  顷刻之间她几乎完全被他俘获了。接着她突然跑了起来——在她一生中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第三章

  塔里娜睡醒了,躺在床上看见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倾泻在浅色地毯上。

  “这个地方的气氛怎么有些不正常呢?”她感到纳闷。

  昨天晚餐时她对自己提出过同样问题。吃饭时来了三位外面来的客人就餐,气氛应该是欢乐而有趣的。可是莫明其妙地好象有股令人不安的暗流,她也无法解释。

  纽百里先生直挺挺坐在餐桌的一头,是他在燕会上造成拘束的气氛吗?不能指责伊琳没有尽到女主人的责任。她穿着一件淡蓝色软缎长裙,她的每个姿势似乎都打着“巴黎”的标记。当她在餐前步入客厅时她确实华丽得叫人惊叹。蓝宝石和钻石在她的脖子和手腕上闪闪发光,她还带着一条白貂皮披肩,准备晚上用。

  塔里娜毫不掩饰地瞪视着伊琳。她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见一个穿着如此漂亮、戴着如此豪华的珠宝的人,直到伊琳进餐厅以前,她还觉得自己打扮得太显眼了呢。

  吉蒂给她穿上一件鲜绿色绸长裙,还硬给她戴上了一小串钻石项练。

  “看起来我象是赴舞会哩,”塔里娜不以为然地说。

  “等你看到了伊琳再说,”吉蒂答道。于是塔里娜意识到,只要伊琳在场,就没有人觉得自己的装饰太入时了。

  客人们——三个商人——都老于世故地对伊琳客客气气地大大恭维了一番,可是塔里娜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伊琳只是转向迈克尔,似乎想得到他的称赞。

  “你喜欢我这套新衣服吗,迈克尔?”她故意问道。她的声音里有点不同的调子,似乎要让大家都听见,她只看重他的意见。

  “你所有的衣服我都喜欢,”他回答说:“或者我可以说,贝利?波尔梅困裁缝店的手艺是值得称赞的。”

  伊琳撅起嘴来。

  “你从来没有称赞过我自己的才能,”她说。

  “是吗?”他问。

  她注视着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使塔里娜突然感到恼火。“他敢当着她丈夫的面和伊琳调情吗?”她自己问自己,然后,她又奇怪自己是否真的在为纽百里先生的感情而担懮。

  他似乎除了和客人中的一个谈话外,其它什么也不在意。他嘴上叼着一支雪茄,一只手深深地插进晚礼服的口袋。“他看起来像个歹徒,”塔里娜想。接着她又因为自己批评了吉蒂的父亲感到惭愧。

  晚餐后太太小姐们回到客厅时,吉蒂一下子坐进靠椅说:

  “唉。好不容易熬过来了!父亲的朋友总是使人厌烦。”

  “你也没有对他们表示过好感,”伊琳严厉地说。

  “可我是那样做了,”吉蒂两眼睁很大大地说。“我谈了政治局势,或者不如说他们讲了政治局势。他们指点我经济危机和种种细节。我想我们还涉及到了打猎和射击。”

  “你完全懂得我指的是什么,”伊琳发脾气说。“你一向是这样,你从来没有做好你份内的工作。”

  “如果塔里娜和我有别的和我们谈得来的人聊聊,而不用去招待像父亲那些讨厌的朋友和你的随从那样的人,我们就会干得好些,”吉蒂粗鲁地说。

  伊琳起身走到桌边去找香烟。她拿了一支放在嘴边然后说:

  “你所需要的是教养。要是你在伦敦过一个季节,一定会比你在剑桥一团糟要强得多。”

  “你那种说法我不接受,”吉蒂说。“你想去结交那些正在把女儿送进上流社会的夫人太太们。你想参加上流社会活动,而唯一的办法是靠我的帮助,哼,办不到。”

  “我认为你是个可恶的惯坏了的孩子。”伊琳说。她猛地一下关上烟盒,走出房间,砰地一下把门关上。

  “唉,我知道我很没有礼貌,”吉蒂厌倦地说。“但是我恨她。她老是找我的岔儿,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关心我的任何事情,她只是想把我当作她的一项社会资本。”

  “我觉得你未免有点太刻薄了。”塔里娜说。

  “对伊琳这并不过份刻薄,”吉蒂说。“她的脸皮厚得象犀牛皮。”

  “我不相信有人真会那样,”塔里娜答道:“大多数人的感情都会受伤害的,而且可能伤害得很厉害。不过他们不一定表现在外面罢了。你一定要改一改,好好对待她。”

  “我才不呢,”吉蒂固执地说。接着她笑了起来,“啊,你是想在我身上试试你说服人的本领,你这个人实在太好了。塔里娜,那是实在的。在许多方面,我都不好,而且我还自暴自弃。伊琳只是一个愚蠢的势利小人,值不得放在心上。”

  “你终归得和她一起生活呀,”塔里娜温和地说。“看来,你们最好还是成为朋友。”

  “我怎能和那个愚蠢的讲究打扮的家伙做朋友呢?”吉蒂答道。

  塔里娜叹了口气。她喜欢吉蒂,但她知道当她犯起了那种倔劲的时候,任何话都无法叫她改变的。

  遗憾得很,没有时间让她们谈下去。男人们离开餐厅来到了客厅和女士们在一起,伊琳也回到了她刚才生过气的地方。大家在谈话,所以塔里娜乘机从一扇落地窗溜到外边阳台上。

  快到黄昏时刻了。太阳渐渐下沉,天空中晚霞射出火红的光辉。花园里一切依然清晰可见。花儿将花瓣闭合起来﹒蝙蝠低低地来回盘旋。

  “喂,你看这里景色怎样?”一个声音在她身旁问道。

  她转身一看,迈克尔站在那里,她没有听见他走过阳台来到她的身边的声音。

  “很美,美极了!”她说。

  “美的是宁静,是景色还是人呢?”

  “也许二者都是,”她有点笨拙地回答。

  “你没有完全说真话,对吗?”迈克尔问道。“然而我可以肯定你是一个真诚的人。”

  “为什么你会那样想呢?”塔里娜问。

  “那是因为你的眼睛,”他答。“人们不是一致认为,眼睛是灵魂的窗子吗?”

  他讲话有点嘲弄,但是塔里娜严肃地回答他说:

  “我不认为眼睛象一般人想的那样总能说明真诚,”她答道:“我记得有一个和我同学的女孩子常常讲些最令人吃惊的谎话,可是她总是敢正面看着你的眼睛。”

  “可是我有把握不仅能从你的眼睛而且能从你的嘴看出你的性格来,”迈克尔说。

  “我的嘴!”

  塔里娜感到惊异。

  “对,”他说:“一张非常吸引人的嘴。在你觉得什么东西很有趣时,你的嘴角会微微颤动一下,在你受惊时,你的嘴巴紧闭。”

  塔里娜把头转了过去。她听见他用低而深沉的音调说出这些话时,不知怎么的有点局促不安。

  “你一定非常仔细地观察过我,”她轻松地说道。“我感到荣幸。”

  “谈谈你自己吧,”他提议说。“你觉得蒙特利尔市怎样?”

  塔里娜立刻有点紧张。

  “我想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的家乡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她回避了正面的答复,说道。

  “确实是这样,”他同意说。“只要你有个家的话。”

  “难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家吗?”她问道。

  他摇摇头。

  “我没有。几年前我母亲去世了,而两个月前我父亲也在车祸中丧生。”

  “我很难过,”她简单地说。

  “这留下了无法弥补的空虚,对吗?”迈克尔问道。她知道,他的话虽然简短,但他的心里却怀着痛苦和哀悼。“然而我想有些人认为坏事也不一定全是坏的一面,”他继续说。“现在我高兴干什么就干什么,高兴上哪儿去就上哪去。

  没有人为我操心。”

  “你的朋友会操心的,”塔里娜纠正说。

  “也许我没有朋友,”他说:“或者,可以说,只有少数几个吧?我真象那不生苔草的滚动的石头。”他停了一会儿,又说:“你真机灵,真委婉,我要你谈你自己,你反而尽让我一个人谈了。”

  “我对自己不感兴趣,”塔里娜赶忙说。

  “告诉我你到过些什么地方,见过些什么世面。”

  他摇摇头,眼睛带笑地看着她。

  “不,你别避而不谈。告诉我你家里有哪些人?”

  “有父亲、母亲、一个十六岁的弟弟和一个十岁的妹妹,”塔里娜回答道。

  “你弟弟在加拿大上学吗?”

  这个问题难答,但是她讲了真话。

  “不,他在英国上学。”

  “多么有见识!在任何国家受教育都比不上在这个古老国家好,”迈克尔说。“那么,现在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你认为这个地方怎样?”

  不知怎么回事,好象是他在强迫她讲,塔里娜还是答复了。

  “这个地方非常奢侈,非常豪华。”

  “是吗?”他催促说。“往下讲。”

  “你还要我说什么呢?”

  “你的印象怎样?比方说,你对今晚的晚餐有什么想法?”

  “你为什么这样盘问我?”塔里娜问道,“我想你是企图让我背叛这里的男女主人,让我指责他们。我受的教育告诉我,一个人决不应该在人家家里作客的同时又去侮辱他。”

  她说得有些激动。这时迈克尔把头向后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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