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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宁财神文集-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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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想:好男人应该有好女人为伴,他一定能找到更好的,至于我……且随它去吧,幸福我反正也见过了,下半生有没有也无所谓,好在可以靠着回忆过活。
  小公共开到了西直门,抛锚,司机把车停到路边修,卖票员为稳定乘客,从包里拿出盒带,拆封,放到录音机里放起来,刺耳的喇叭里传来歌声:总是相信有更好的,会在前方,就不顾一切的漂洋过海去,用尽一生寻找。倦了累了渴望拥抱,却找不到,才忽然想起,你还在我身后,静静等着我,给我依靠。你是我的幸福吗?为何幸福让人如此忧郁。爱情,渐渐模糊,你的付出,我总不够清楚。你是我的幸福吗?为何幸福让人变得忧郁。我爱你不再怀疑,只想对你说,我愿意。

  所有的改变,只因为那一夜。one night in beijing?再也不要听!
  喔
  一
  九八年的时候,我攒过一个小段儿叫《缘分的天空》,结尾如下:
  西湖的景致算不上美,因为相对其它湖泊来说,它是死水,看着那潭绿油油微微散发着怪味儿的水,我怎么也没法集中精神去联想西子姑娘的秀美,我茫然地坐在西湖边的长凳上吃臭豆腐干,看着人们从眼前穿梭而过,怎么也想不出来下一步该干什么。饿了,我跑到对面的一家小吃店去吃东西,店狭小拥挤,每个人神色匆匆,我买了笼小笼慢慢吃,看着电视里一部冗长的电视剧,笑骂:“那时候人还挺开放,皇帝老子也满大街跟人打架。”电视剧插播广告,第一个就是爱立信的:披着婚纱的张曼玉在教堂里准备说我愿意的时候,接到了骑着哈雷摩托车的王敏德的电话,张小姐全然不顾新郎哀怨的眼神,义无反顾冲将出去,被王敏德抱着在原地转了三个圈,这时候主题曲响起,一个香港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解释道:一切尽在掌握!
  一切尽在掌握???拿起手机我也要试试,拨通了电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说我找婷,他说你是谁,我说我是她同事,于是她来说话,我说我想你,她说我结婚了,我说我真的想你,她说我真的结婚了,我说我每天做梦都想你,她说我告诉过你要忘了我。沉默了一会儿,我说:“好吧,祝你新婚愉快。”她问:“你在哪儿?”,我说:“这不重要,你应该问我的心在哪儿!”她把电话挂了,我把桌上一碟醋碰洒了。服务员忙着过来帮我擦衣服,我告诉她:“别擦了,这点醋渍是我来杭州最后的一个回忆了。”
  从包里拿出那个风筝来,我想试试杭州的风到底能不能托起它,站在断桥上把线慢慢放开,风筝摇摇晃晃往上升了三四十米,这时候小孩子围到我身边欢声笑语,一没留神,风弱了,线没收住,风筝一头扎到西湖里去了,管卫生的老头得意洋洋地冲过来说:“往湖里乱扔垃圾,罚款五十。”我把包给了他:“我没钱了,这是我全部的东西,你把机票留给我就行。”
  回了北京,第一件事就是去问矿泉水借车,他有点不奈烦:“又什么事儿啊?柳了新蜜了?”我没怎么解释,拿着车钥匙就下楼了。他的车装了个顶棚,我觉得有点压抑,开到一个汽车修理部的时候我给了师傅两百块钱叫他把顶棚拆了。到了十渡的蹦极场,我没锁车,那天没什么游客,我一路小跑冲到前面,装绳子的师傅说:“我们这儿是五十米高的塔,等会儿你跳的时候别往下看”,我站在五十米的高处,深吸了口气,大喊了一声:“我要飞啦!”我跳了下去,那一刹那头上的血全部跑到脚根,一种极强的加速度和晕眩扑面而来,看着下面快速接近的水面,我把眼睛闭上了,绳子开始来回地弹着,心情随着绳子在空中高高低低地起伏着,在绳子静止前,最后问了一次我自己:“我爱她吗?”水面倒映着我的影子,我和绳子密不可分地组成了一个绝妙的惊叹号。
  ……
  写下以上文字的时候,我还相信有“爱情”这一说。
  只是,从北京到杭州实在太远,再怎么坚信,也没法坚持——街上流行一句话叫“有想法没办法”。转眼四年过去,我从北京回到上海,离杭州只有两小时的车程,再碰到可心儿的杭州姑娘时,却变成了“有办法没想法”。也不知道这四年来,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我打开电脑翻开日记,连带着把这些日子以来写的小说也都看了一遍,好像确实没发生过什么事啊,失恋过两次罢了,我怎么就……连“爱情”也不信了呢?
  写《液态瞬间》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长大了;写《固态瞬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突然老了;写《气态瞬间》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变年轻了;而当我编造出《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时,发现自己其实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装出瘾啦。
  年轻人做事情是不管不顾想到哪儿算哪儿的,而我就不行,概念先行的厉害,就连随随便便谈一次恋爱,都前思后想左顾右盼,总盘算着要从这里面落着什么好儿,结果可想而知——年轻貌美、冷若冰霜的杭州姑娘陈小果,根本不吃我那套。
  二
  那夜,给陈小果打电话,她对我态度极其冷漠,我说你对我太不好了,所以我不打算追你了,她说:喔。面无表情。
  好!就这么收了吧,闭上眼睛想一想,初遇、思念、追求、写信、探望、争吵、合好、淡漠等等,凑起来差不多正好是两万字,就这么写了吧。心里盘算着:陈小果,这篇文章写完,我就不欠你什么了,你好好儿混着,别再想着找什么白马王子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没事就骑白马,一是骑师,二是公园里看马的,你给他五块钱,他就从白马上下来,高高兴兴牵着马让你骑两圈。
  第一次见陈小果,是在复兴公园里的Park97,她与另外一个妞跳的高兴,眯着眼睛扭来扭去,Hard House曲风硬朗,不太适合跳骚舞,但陈小果硬能从反拍中抓到软拍,把自己扭成了一条泥鳅,让人怀疑她前世是否是瑛姑。我当时想,她若是瑛姑,我就要当老顽童,办了两回之后就远走高飞躲一辈子,到老了的时候,玩的没劲了,就让她回到身边,老两口兴致勃勃欢度晚年。陈小果在舞池里扭着,非常不引人注目,park97的姑娘们比较New school,都是闭着眼睛在原地扭,陈小果的舞姿看起来太热情、太奔放,使人怀疑她是刚出来混的——九九年的跳法,确实是稍微土了一点点。
  我叫小赖看陈小果,小赖看了几眼之后,摇头说:介巴呃(这么土),没兴趣。我说我有兴趣啊,小赖说那就上呀,我说我不敢,小赖说不行,你必须得上,今天就要锻炼你,给我上!小赖推了我一把,我踉跄了两步,冲到陈小果面前跳了起来,陈小果对面的妞非常识相,自动往旁边闪了两步,我便与陈小果对跳起来。十分钟后,陈小果的几个凌厉的白眼把我打回到舞池旁边。
  小赖问:哪能?我说我还是不敢,互相也不认识,我跟丫说什么啊?小赖抬起头想了一下,告诉我:就说,认识一下好吗?然后又把我推向了陈小果。我凑到陈小果的耳边说:认识一下好吗?陈小果说:好!我看了她一眼,又凑到她耳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下面该跟你说什么了。陈小果说:喔。
  然后又是一个白眼。
  再次退回到小赖身边时,他已经开始与旁边的一位排骨叉互相投掷暧昧眼神,我跟他说了两句话,他也没什么心思听,我只好缩在一角独喝啤酒,此时音乐变成了Hip hop,陈小果似乎对低于一百拍的节奏不太感冒,便径直走到吧台旁擦汗,姿势非常美妙,看了一会儿,我实在是没忍住,又凑了过去。我说你平时上网吗?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说喔,我也上网。她点了点头,问服务生要饮料,金汤力在手,她一口气喝了小半杯,正准备往下咽时,我凑过去问:那你喜欢文学吗?
  她被呛了一口,把头歪到一边咳嗽,我自说自话地把手放到她背上轻敲,边敲边问:你爱看谁的书啊?她轻轻挥舞胳膊,把我的手赶开,直起腰,皱着眉说:巴尔扎克。说到巴尔扎克,我也插不进嘴,谁知道老丫挺的写过什么啊?万一我说我也喜欢巴尔扎克,她一高兴开始跟我聊他,那我不就当场歇菜了吗?还是把话题引导一下,朝我们擅长的这一路来吧,我咬了咬牙问:你平时喜欢看网络文学吗?她的神情有点茫然:嗯?我说:就是在网络上发表的文学作品啊,喜欢看吗?
  她问我:网络上的也叫文学吗?
  这算是什么态度?我说:网络上的为什么就不是文学呢?你的所谓文学,定义是什么呢?同志们啊,在灯红酒绿杯觥交错的Park97,我硬拽住一位花季少女聊网络文学,这似乎有点不合适。陈小果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说咱们还是不聊文学了吧,你是干吗的?我说我是一作家,写小说的,还有电视剧。她说喔,那你叫什么呀?我庄严地说:李!寻!欢!
  她说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我说这就对了,《迷失》看过么?那就是我写的!她摇了摇头,说我只看十八、十九世纪的法国文学作品,你呢?我说我也是,然后开始祈祷,千千万万别跟我聊文学啊。老天保佑,她没有继续谈论巴尔扎克,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我只跟她说了三四句话——你叫什么?你累吗?要喝什么?你的QQ号是多少?你先走啦?OK网上再聊。
  三
  如果不是后来在网上跟陈小果言谈甚欢,我想我不会继续追求她。一见钟情太不靠谱,见了面就互相爱上的事情,我反正不信。
  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大部分都跟性欲有关,青年男女互相照了一面之后,心心相印,相约偷情,这样的故事比比皆是。个别人甚至钟情到变态,见到幼女便喜欢上,订下婚约,数年后前来提货,姑娘却已死掉,然后提货人搞得很悲怆的样子,也不知道此前的数年他老人家都在忙什么呢。
  我对陈小果的第一印象就是没有印象,除了她跳舞的姿势之外,我几乎连她长什么样都忘了。在QQ上聊起来之后,我顺手问她要了几张照片,看了半天,非常怀疑那天搭讪的是否是她。
  陈小果问:你在QQ上怎么叫这个名字?我说其实我不是李寻欢,只是他的一个崇拜者而已。她说:喔,那你也是宁财神的崇拜者吗?我说是的,她说:那你的品位可真够差的。
  我说:彼此彼此。
  有了Google帮忙,我与她畅快地聊起了十九世纪的法国文学,指哪儿打哪儿,互相狂报人名,一晚上下来,我统计了一下,两万字的聊天记录里,起码有三千字是人名。我认为,这种聊天非常有助于学习,那一夜之后,我对那个时期的法国文学有了深入了解,以后再有饭局,大家聊起来的时候,我一准儿能装专家了——你知道巴尔扎克每天喝多少杯咖啡吗?三十杯?多大的杯子?什么形状的?喝的什么咖啡,里面放不放糖和奶?咖啡馆叫什么?老板娘长什么样?除了喝咖啡之外他还喜欢吃什么小点心?那种小点心现在在哪儿还能吃得到?不知道了吧?我全门儿清。
  当然,这时候你千万别问我巴尔扎克写过什么,我还没来得及查呢。
  陈小果是我见过的最博学的姑娘,除了何盼盼之外。她看的书又多又偏,大部分很难查到,有些人名即使用Google,也只能查到两三个结果,不过这两三个结果对我来说已经够用了——游唤啊,我不太了解,小时候只看过他写的两首诗,好像是叫……然后就把查出来的诗句一行行往上贴,贴两行之后,还得稍微改一改,往句子里加两个错别字什么的,表示是打字打出来的。
  这样一来,我看上去也很博学,而且诚实,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你看,乔治桑和博尔赫斯的作品,我只能报出三四个,其余的名单,就留给陈小果来报吧。我想象得出来,她在努力展示博学时,心中还是很有快感的。陈小果说:我看的书其实不多,也不成体系,纯属瞎看。我说:您要是瞎看,那我就是瞎子,看多少都是白看。她说:你也算看过书?
  幸好有金庸,杨过断的左臂还有右臂?风清扬到底是不是左撇子?乔峰第一次出场喝了多少酒?东方不败和张三丰的武功谁高谁低?这些她哪里是我的对手。怎么可能是张三丰的武功高?赵敏带人来偷袭,随便一个小僧,一掌就把张三丰打得吐了血,人家东方不败多厉害,斗室之中,当世绝顶高手来袭,他一个打四个,还不落败,以这种攻击速度朝张三丰招呼一下,直接就在眉心多一小红点儿,硬梆梆摔地上起不来了。在这个领域里,狡猾的陈小果说不过我,于是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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