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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凤霸天下bl-流玥-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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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但那人却说:无论如何,红裳苑都知道凌舞的来处。若不肯请她来苑中献艺,就将她的居处说出。否则便是故意为难。他定然不肯放过咱们。” 戚海一脸的苦笑,想是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凌舞的身份当然是秘密。但包括芸娘在内的几个心腹之人,大多可以猜出是我假扮的。只是鉴于我不承认,这才陪着我扮白痴而已。也因此戚海才会不顾我的禁令,闯进来与我商量。但红裳苑的客人向来品类繁杂。其中不乏有高官巨贾。戚海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他说此人惹不起,问题就真的开始严重了。我若强行拒绝,当时便是场风波。我虽不惧但却不能不顾及红裳苑的利益。但我若因来人权势所迫而妥协。此例一开,谁还会遵守苑中的规矩。
  “这人到底是谁?”我有些头痛的问道。
  “靖安王,炼峥鹄。” 戚海的回答干脆利落,我的头却更痛了。
  三皇子么?没想到我和白虎的皇子这般有缘。就连躲到这等烟花之地也能碰上一个。我回头望了望一直默不作声的昊天。想是他也觉得为难了吧?也对,即便是他身后的势力再大,也不能公开与一名皇子抗衡。否则就真的要造反了。
  “你跟靖安王说,苑中已派人去请凌舞。请他耐心等候。”我无奈的开口道。
  戚海躬身称是。不待他离开,我又肃然开口道:“你该知道擅自闯入这里的责罚。事毕之后,自行到芸娘那里领罚去吧。”
  “是!戚海明白!”戚海缩了缩脖子,恭谨的回答。
  我将一块玉玦递了过去,淡淡的说道:“顺便把这个带给芸娘,就说是我准了的。”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与芸娘两情相悦。只是碍于两人自小卖入红裳苑,早没了婚配的自由。这才拖延至今。如今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愿。
  “老板……” 戚海满眼的难以致信,喜色布满了脸庞。
  “以后好好待她!若让我知道她受了委屈。便是她饶了你,我也不饶!”淡漠的语气却有着大家心知肚明的认真。
  “老板放心!” 戚海跪下身,重重的磕了个头,便欢喜的跑了出去。
  “昊天,你自便吧。我有事情要做。愿意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我。”我回身对昊天说道。说完便向室内走去。
  “翼,跟我来!”元西闻声跟上。
  刚走出几步,便听到昊天变得有些低沉的声音:“如果你不想去……”
  “我不在意的。”我淡笑着回答。只是一场舞而已。何必要让他为难呢?要看舞吗?还不知道是谁看谁呢。我正好可以看看这白虎国最后一位我没见过的皇子。
  我举步前行。不期然,炼峥云湛蓝的眼睛突然在我脑中出现。像是一泓清泉……
  
 
第二十九章 (上) 故人
  我隐入室内,令元西帮我换上专门为凌舞制作的舞衣。舞衣是用不同材质的白色衣料,拼接、镶贴而成。繁复的衣料用的是利落的劲装剪裁。上至咽喉,下至脚踝,连指尖都在包裹的范围之内。唯有背后,由肩胛至下,开了一道长至臀际的口子。仅以轻纱覆盖。整条脊骨上,用一种特有的植物汁液绘了一幅龙纹。这种植物的汁液是极淡的青色,在黑暗中却能散发出一丝银亮。颇有些像是荧光剂的效果。这身舞衣虽然是一径的白。但由于衣料的不同,在变幻的灯火映照下,就会表现出丰富的纹理层次和不同的色泽。我没有选择性别色彩过浓的裙装,也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只是借助薄纱和丝绸柔和了自身刚硬的气质。
  我从未说过凌舞是女人。但为了保证自己身份的私密性,我还是在流言中刻意做了些歪曲。这件舞衣很好的模糊了我的性别。使“凌舞”这个虚构的人物,得以顺利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全身打点妥当,我令元西去通知戚海准备开始。元西的动作很快。回来时脸色却有几分古怪。
  “怎么了?”我抬手托起元西的下颌,轻声问道。
  “零……”元西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我在外面看到了连云大哥。”
  炼峥云?我心头一紧。他也来了么?
  呆了呆,我故作平静的说道:“不奇怪。他的哥哥出来玩乐,叫上他作陪也属平常。”
  “但连大哥的样子……” 元西嗫嚅着偷眼看我。
  我心中一颤,微皱起眉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不是不能说,是不好说。” 元西为难的看着我,说道:“还是零自己去看吧。”
  “也好!”我狐疑的看了看他,不禁略略有些不安。
  “你今天不要再去前苑,就在这里等我。”我将覆面的布巾戴好,淡淡的吩咐。
  元西的样子与他在玄武国时相比,并无太多改变。若是让炼峥云看到,我的行踪就暴露无遗了。
  “是!” 元西为我披上外袍,恭谨的应道。眼眸深处似乎也有一丝不安在闪烁。但时间已不容我对他多加关注,看来只能等我应付完这场表演后再说了。
  我起身向专门表演歌舞的翩芊苑走去。戚海早已在苑外迎接。
  “凌舞小姐,请这边走。” 戚海恭谨的行礼,准备带路。
  “我说过不要叫我小姐。叫凌舞就行了。”我淡淡的开口。声音在真气的控制下,变得柔和而略显清脆。
  “是。”戚海微微欠身,举步引我向后台走去。
  “表演的准备工作全都就绪了。为了减低这次特殊表演的影响,我已暂时关闭了翩芊苑。靖安王一行,是今晚唯一的观众。” 
  戚海边走边和我沟通一些表演的细节。我心中却一直在不住思量方才元西的话语。虽然想一探究竟,却又怕乱了我起舞的心境。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表演完毕再做打算。毕竟我与炼峥云的牵扯早已终止于玄武。若想他活得好些,我这个灾星还是别再出现的比较好。
  来到后台,我随即令戚海出去准备。自己坐在椅上闭目调息。再怎么心烦意乱也不能乱了凌舞的表演。否则光靖安王炼峥鹄这一关,我就先过不去了。
  戚海依命出来,走到靖安王桌前行礼道:“累王爷久候了。凌舞已然来到。”
  “哦?”一个身穿白色锦缎的男子抬眼哼道:“那还在等什么?赶快开始吧!”
  转头对坐在他身边的青衣男子笑道:“总听说这凌舞的舞,妙绝天下!这此特意让她为王弟舞上一次。且看她是否如传说中出色。”
  “想必是传言夸大了吧?不过是个舞伎伶人,便是好,又能好到哪里?但王兄这番心意,峥云却甚为感动。” 那青衣人淡淡的回答。话虽如此,语气中却无丝毫感动之意。一张俊朗的脸上隐约有一丝不耐露出。
  “原来这位就是靖晏王。小民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惶恐。” 久经训练的戚海,闻言立刻转向那青衣人施礼道。
  “免!”清冷的声音传出,仿佛玉石相击一般。悦耳则悦耳,却无半分生气。只听得戚海心中一寒。
  偷眼望去,这位靖晏王的相貌与靖安王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五官更加精致俊美。他的眼睛是湛蓝的色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配上一头雪色长发,整个人倒像是冰雕玉琢一般。看来竟不似活人。
  “这段时间王弟总是忙于政务,很少见你有放松的时候。便是宫中赐宴,王弟也总是借故推脱。尤其是自打半年前,你一夜白头之后……”
  “王兄多虑了!”没等炼峥鹄的话说完,已被炼峥云硬生生打断。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无理,炼峥云勉强挤出一丝笑纹道:“为父王分忧是身为臣子的责任。本王所做之事,比之两位王兄还差得很远。尤其是三王兄,可以说是父王最得力的臂膀。如此夸赞的话从王兄口中说出,岂不让小弟汗颜。”
  炼峥鹄眼中闪过一缕阴鹜,口中却是爽朗的笑声:“王弟这般夸赞为兄,为兄也要汗颜了。原来王弟只是想多帮父王分忧,为兄还以为王弟对歌舞并无丝毫兴趣呢?”
  “王兄误会了。不是小弟对歌舞没有兴趣,而是看过最好的以后,对其他的便没了兴致。” 炼峥云将炼峥鹄那瞬间的凶狠看在眼里,应对时便多了几分小心。
  “最好的?你是说玄武的流玥吗?” 炼峥鹄微有些不屑的笑道:“大哥在出使回来以后,也对府上的歌伎百般挑剔。我就不信,他能比得上这些活色生香的美人。” 
  正说着,炼峥鹄突然记起:在炼峥云面前,“流玥”两字是不能提的禁忌。毕竟说得再冠冕堂皇,炼峥云在玄武的身份,也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侍从。这件事是白虎皇室公开的秘密。父王也为此事一直觉得对炼峥云有所亏欠。因此在他回国后,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封赐颇多。在政务的处理上,对他也是颇多依仗。若不是他体内那一半玄武之血,恐怕他会是自己登基最大的威胁。为了顾及炼峥云的脸面,父王甚至对自己和大哥下过严令,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更不得借此折辱于他。自己本想借着此次机会拉拢于他。眼看他在自己不慎失言之后,面上的寒意骤浓。心中不由大是懊恼。急忙对一旁侍立的戚海说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让凌舞开始!本王警告你,若是不能让我王弟满意,本王就封了你的红裳苑!”
  “是,小民自当尽力而为。” 戚海吓了一跳,连忙答应下来。答应的虽然爽快,冷汗却已然流遍全身。只盼老天开眼,这靖晏王莫要太过挑剔才好。冲着身旁丢了眼色,便有机灵的,跑到后面去传话。
  恭谨的上前行礼道:“请王爷赎罪,小民要先将厅内的灯火全部熄灭。”
  “这是为何?”开口的是炼峥云。答应炼峥鹄来这风尘之地,自己本就不太情愿。只是这朝中的势力早已分成了两派。目前只有炼峥鹄才能与炼峥隆分庭抗礼。自己若想在朝中站稳脚跟,就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但此刻要将灯火熄去,炼峥云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口气也冷了下来。
  “这是舞蹈的需要。请王爷见谅。” 戚海战战兢兢的回答。
  “可笑!” 炼峥云冷冷的哼道。神色间,极为不耐。
  “但……” 
  正在戚海十分为难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声音悠悠的传出。
  “两位王爷竟连看一支舞的胆量都没有么?”
  炼峥鹄勃然起身。哪知没等他怒斥出声,炼峥云手中的酒杯竟失手落地,摔出了一片脆响。
  “王弟?” 炼峥鹄诧异的看着有些神情恍惚的炼峥云,十分不解的开口唤道。
  炼峥云闻言一惊,不由暗恨自己心神不稳。明知道那人已然亡故。自己也已偷偷的叫过、骂过、哭过、疯过。直到一颗心破败不勘,再无分毫的生机。除了为他报仇,自己再想不到拖着这具行尸走肉的理由。但为何在听到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声音时,早已死透的心还是会重重的跳上几下。紧接着便是彻骨的疼痛。
  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头上如雪般的白发,炼峥云不禁苦笑。它年若是能在地下相逢,也不知他可还能认得自己?还肯不肯拥抱自己?还愿不愿对我说一句:你是我的人!?
  “罢了。熄灭便熄灭。你我兄弟总不能让一个舞伎看轻了不是?” 炼峥云淡然开口。抬手将炼峥鹄扶坐了下来。看在与他声音相似的份上,这次就放你一马吧。
  “多谢!”那声音依旧平静,似乎并不太在意炼峥云的宽容。紧接着淡淡的吩咐:“戚海,还不速去准备。”
  “是!” 戚海应声而动。不足盏茶时间,舞台上已挂上了四、五淡蓝色的帐幕。一条白色的布索垂挂在舞台中央。一面大鼓立在一角。
  丝竹之声缥缈而至。八个妙龄少女身穿明艳的舞裙鱼贯而出。她们轻笑着、旋转着,手中红、黄两色的轻纱好像烟霞,映照着娇俏的面容。众女的舞动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和谐。每人在舞至客人桌前的时候均翩然行礼。柔软的腰肢像是会折断一般。礼毕,八女如归巢的乳燕,迅速来到舞台前的灯烛之处。舞台两侧共有八座主要烛台,呈半扇型分布。此刻每座后面都站定一人。
  “凌空一舞红尘醉,但求世人莫心碎!”低低的吟唱由帐幕后传出。
  八女随之轻声吟唱,厅内的烛火一盏盏熄灭。先是客座间的烛火,后是由八女控制的主烛。在低媚入骨的丝竹声陪伴下,整个大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炼峥云与炼峥鹄都是习武之人,厅中的黑暗并不能完全影响到他们的视力。但黑色本就是让人产生紧张和恐惧的颜色。因而两人也不自觉的运功于耳,仔细捕捉身边的所有声响。
  只听得丝竹声逐渐变小,几声清脆的银铃声点缀在其间。好似顽皮的精灵在眼前欢快的跳跃。
  终于,丝竹声全然消失了。正在两人仔细聆听银铃的脆响时,铃音突然带着布帛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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