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江南by书剑江南(温柔年下攻he)-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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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声大笑中,有什么东西溢出唇畔,缓缓滴下,染红了那紧握于手心的一纸素白。
“雷,你动手罢。今日一战,无论生死,兰都无恨无悔。”阿斯兰微笑着,背对着雷,看向的是青山远处云海交天。
“不,我的剑,从不指向一心想死之人。”雷冷冷清清说着,目光亦是越过青山,极眺苍远。
心底一沉,阿斯兰转身,淡淡注视了雷片刻,皱了下眉。“那,你领我到此处,又是想要什么呢?”
“什么也不要。”雷迎着他打量的目光,却是难得地露出了笑意。“连命都不想要的人,还能指望他给别人留下什么呢?”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30 12:2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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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兰抬眸,定定看着眼前之人,此人智慧不亚于自己,有他在守在真身边,本该放心才是,却又为何,心底会升起一丝不安呢?还是现在,自己的心,有些太过于担心那孩子?唇角轻扬,现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如此说来,你们将军是打算放我走,由着我自生自灭?”
“错,我们将军恨不得锉魔琴之骨,饮魔琴之血——你是魔琴弟子,自是我们仇敌之列。只是……殿下在病倒之前,曾下了命令‘不可牵连阿斯兰’。”
这出乎意料的话语令阿斯兰心下一跳,一时哑然失语。低下头,却发现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
便是瞒过了天下人,也瞒不过你的——真,你明明知道,那人是我,为何还要为我隐瞒?我伤你如此之深,你却还在顾及着我的安危?便是宁愿忘了我,断了自己一生的念想,也不曾想过伤害?
真……你究竟要为我做到哪个地步?
“阿斯兰,请恕雷坦言,你伤我们殿下——伤得太深。我虽不明白你们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怎样的感情,但是,我来到殿下身边的这三年,是从未见过他为任何一个人笑,为任何一个人哭,为任何一个人担心——唯独,除了你。但是你,却一心只想杀他,后来,又对他不辞而别,你可曾顾及过他的感受。”
一字一句郑重说着,缓缓朝着他走,却在离他两米之时,还是因他的护身罡气太过深厚而无法再靠近。
“唉,你方才说叫我动手的时候,明明是断了生存之念的,现在我已经说了殿下不允我们伤你,你却又开始这般防范。”雷叹了口气,只是声音依旧冷冷清清。
阿斯兰静默不语,却也没有将护身罡气收回。雷说得没错,他先前是有过解脱的心,但在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有去死的资格——他突然很怕,怕那孩子会有危险,怕他还需要自己,也怕——万一哪一天他回忆起了自己,而自己已经永远离开。
那样,便是下了血池炼狱,历经六道轮回,亦赎不清此生的罪,还不清欠他的情。
“这样才对,你年纪轻轻,又何必想着去死。”雷继续叹息着,正对上他的眸,接着说道:“阿斯哈将军后来也说了,魔琴·克鲁泽于我大轩有叛国之仇,于殿下有灭族之恨,我们之间不共戴天,但看在你救活了殿下的份上,你——可以走。冤债有主,不必牵连。我大轩之人不像敬朝狗贼那般阴险狡诈,心狠毒辣,连遗落民间的飞鸟氏孤儿亦要赶尽杀绝,所以,阿斯兰——你走罢,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等他的情况稳定一点,我便走。”阿斯兰抬头,清湛的眉宇清湛的眸,定然望着雷,眸瞳深处,掩于眉睫下的,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脆弱。
“你……”雷皱眉,正待说着什么,却被他打断。
“我若是想走,你们便拦不下,同样——便是我不想走,你们也赶不了。”阿斯兰笑了,淡淡的眸光投落于云海尽头,深深浅浅,缥缥缈缈,让人不知其意。他突然又说了句什么,声音很低很低,如一阵风般飘飘然消逝得极快,隐匿在深山空谷。
“真,这一次,我会还你个交代……”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30 12:26 回复此发言
117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啦啦啦~谢谢亲的夸奖~~
默,关于虐小鸟……很少有虐小攻的吧?~于是这篇咱就觉得不错~虐心的挺厉害的说……
改得不是很好,先自P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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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营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阿斯兰当真只是履行着一个医者的义务,除了每天给真把把脉,询问几声关于他身体的情况,再看着他喝下汤药之外,他便会离开。而其余时间里阿斯兰几乎都不会再出现在他身边,更不会与他有什么过多亲密的接触。
那孩子是很讨厌吃药的,他怕苦,这一点阿斯兰早就知道,他在阿斯哈府做西席的那几年里,那孩子一旦有个什么伤风感冒之类,除非他去哄,否则没人有办法能让他喝下点药进去,而每在这个时候,那孩子总是要与他“约法三章” 、他也开始与那孩子“讨价还价”……却常常在意见统一之后,药早就凉了。回想起这些,阿斯兰平静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淡淡的浅笑,只是那丝虚飘飘的笑意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消散如烟,取而代之的是一点一滴的苦涩与黯然。
他又想起了重逢之后亲眼见着那孩子喝药的情形——不止一次的,像是淡忘了苦楚,抑或是经历的苦楚太多,这样的汤药尝进口中便再也算不得什么苦,端起药碗,毫不犹豫地仰头就能一口饮尽,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像是在惊异为何自己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么?呵呵,大概是自己的脸色有些难看吧。真,你果然是忘记了我——便忘记了苦楚。
如果永远这样,好像也不错。
“明天,我要回临安了。”
临江观日暮,川河奔腾群山静穆。残阳如血,苍茫天际,长天秋水是一线。胜雪白衣曜着一层金黄,闻言之后,神色一凝。
转身,却是一贯的清雅俊彦,宁静的容颜挂着微笑,待着来人说完下文。
基拉也微笑,温和地走近他身边,与他并肩悠然望向远处,萋萋芳草及天涯。“真他,可以忘记所有的人,但是,唯独不可以把你忘记。”
凉风残卷,拂起阿斯兰三千青丝,飘飘然,衣袂翻飞。他一如往日斯文温雅,神色宁和,唇角带笑,默默望着这滔滔江水。
“真他,忘记了我是好事。阿斯哈先生当箕踞鼓盆而歌的……”
“你就从不愿问问你自己的心意?不愿去想想某一种幸福——是可以属于你和他共有?”
“幸福啊……我这种人又如何再去盼得拥有幸福?”
“如果我说,你可以呢?——你说你没有幸福的资格,那真呢?他也不配拥有吗?伤害也罢,遗忘也罢,都只是过去的事,你只要记得——真要的幸福,只有你阿斯兰能够给得起!”
“在我心里,他便姓白,他是我基拉的孩子,无关前朝,无关天下!”
“而在你阿斯兰的心里,他也只姓白,只是那个天天唤着你萨拉先生,一心想要把你留下的白府的四公子——这句话,我可有说错?!”
阿斯兰身子一颤,内心最深处,有什么尘封多年的,自己不敢也不愿去思及触碰的东西,正在被一层一层揭开,一寸一寸融化,漫入周身四肢百骸。十年的相伴,十年的纠缠——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也不过只是一个人的名字——真,无关朝廷、无关天下。
你只要知道——真要的幸福,只有你阿斯兰能够给得起……
那么,谁又能知道,自己要的幸福,亦是只有他才给得起啊……
只是,在遥远的从前,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他们来不及相遇。而在他们相遇之后,顾惊寒这个人的存在,是魔琴门下的一条指令,或者说,是个不能有私人感情的杀手。
无心,便也不能有爱。没有爱的人,又怎么可能去给自己希望?所以,一开始,他便忘记了幸福……...
喜、怒、哀、乐、爱、嗔、痴、情、他这样的人,也可以拥有么?真的能幸福么?
“Asuran,我喜欢你,我会用自己的一切来爱你,他日你我芦苇轻舟,赏花观柳,天涯浪迹,笑看红尘一世风流。Asuran,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30 12:2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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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孩子以前跟自己说过的话罢……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样一句呢?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怎么回答的呢?
对了,那天,自己是应了他的,是应了他一声“好”的……
暮影斜晖,云流疏散,长河尽处,一轮圆月平地而出,现起淡淡清辉,映得茫茫沧江彼岸之人清净的面容上,现起了微微的红,如墨的眸光渐见坚定。
“明日,我便回临安去了,真会留在荆州,将来的他是怎样,天下是怎样,我也管不了——毕竟,我陪不了他一辈子……”基拉幽幽说着,良久,天地之间,终是只闻得一声长叹。
…
“萨拉先生。”
夜入营帐,听到这样一句久违的称呼,阿斯兰端着药碗的手不由得一僵,暗自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才慢慢抬起眸来去看那个正坐在床前,一脸窘迫看向自己的人。
“你……”试探性地,温和的语气。阿斯兰想着,此刻自己的神情大概也是有些窘迫罢。
“萨拉先生,我一定伤了你的心吧……”真低低说着,迎上阿斯兰的目光中亦是夹杂着愧疚之意。“那个,我爹都告诉我了。他说你叫Asuran,以前是我的西席先生,一直都对我很好。现在,我什么都忘记了,连你也忘记了,对不起……”
“呵呵,是阿斯哈先生有心了。我不过是您府上的一名西席罢了,忘了便忘了,何必说对不起。您最该回忆起来的人,应当是阿斯哈先生才是啊,我以前跟您说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护您的人。不过现下最重要的事,是您的身体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来,快把药喝了吧。”阿斯兰却是温和地笑了笑,斯斯文文走过去,温和地将药碗递到真的手上。
听到那孩子唤出自己是只是因为基拉交代过的缘故,阿斯兰不知为何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慌乱不安,突然很害怕见到两人正面相认的那一时刻的到来。
“我的本名叫阿斯兰,Asuran——只是曾经使用过的名字。”阿斯兰和他靠得很近,看着他喝药时安静宁和的神色,心里突然有些发堵。微笑着,用很低很温和的声音告诉了他关于自己名字的真实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真轻轻点头应了声,不甚在意的皮相之下,一颗心却是难以自控地跳得有些不稳。从未想过,那人也会有对自己如此坦诚相待的一天。
“对了,萨拉先生,我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眉睫微蹙,一副极力思考却又不得开解的疑惑的神情,真定定然望着阿斯兰。“为何我身边之人对我恭恭敬敬对我爹却又不甚礼遇呢?他是我爹爹,论身份、论地位不都是应该他更高才是吗?还有,为何那些人全都唤我殿下?”一语未毕,像是赌气似的又添上一句:“一定是他们这样做惹我爹不高兴了,所以我爹才会这么快便回了临安,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阿斯兰目不转睛听着他说完,不置可否笑了一笑。“怎么会呢,这里有这么多人守着你,你怎么能说自己是一个人?”
“这里人是很多,可是我心里不踏实。还是他在这里的时候,我比较安心。”真实话实说着,突然又皱起眉,不满地瞪了一眼阿斯兰。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问了你那么多,你难道就只听了那最后一句?”
微微一笑,心思转动间想着法子如何过滤掉他问道的那些敏感话题。“我年纪大了,老头子一个,记性不好,反应也慢,方才又被你一瞪,自是吓得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叫我怎么回答你?”
“你——这是什么烂理由?!!”继续瞪大眼,真怒意涌上间却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停了半晌才开口道:“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我爹骗了?他把那个什么萨拉先生夸得天花乱坠,现在我看到你,却是很容易联想到一类人。”
“痞子么?还是无赖?唉,做人还真正是失败,大概我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自己的学生联想成如此市侩形象的先生了……”阿斯兰听到此处,摇着头直叹气,倒好像自己并不曾被那孩子所遗忘,相反,他只觉现下二人相处起来却是比从前还要默契。
“我……我又没有那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