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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步步惊婚.军权撩色.军品权色 作者:姒锦(潇湘05.19vip完结)-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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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正荣为了争夺权氏,一直在三条路线上跋涉和布局。
  第一,他配合权世衡不遗余力地剪除权少皇身边的羽翼,并且多次组织对他的暗杀行动。
  第二,他在某些国外势力的帮助下,成立了satan组织,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
  第三,他唆使权世衡一直对五术进行“斩草留根”的行动。
  所谓“斩草留根”,就是杀掉了五术的父辈亲人,通通只留下幼儿孤女,再暗中监控教导,等待他们长大,借用他们的手来干掉权少皇,并且夺得最后的胜利……
  ……
  一个跨越了近三十年的故事,权少皇说得很慢。
  占色也听得很认真,就像真把它当成故事来听一样。
  或者说,人生本就如故事,故事也是人生。这一个又一个与她相关的故事,正如严正荣所说,一切不过起源于一场爱情。爱情这个东西,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人欢喜快活,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为了一场求而不得的爱,死去的人,无辜受到牵连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多得哪怕过去快三十年了,他们的灵魂似乎还未散去,也让他们这些小辈们,一直纠结在他们的故事里。
  她与章中凯……
  她与顾东川……
  她与严战……
  故事外的故事,怎一个纠结了得?
  “严叔,各位,你们觉得怎么样?故事还精彩吗?”暗哑着嗓子,权少皇黑眸沉沉,声音似笑非笑,带着一种抽离于故事的轻快。
  冷冷地瞄着他,严正荣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胡说八道!老四,看来,我给你开出来的条件太好了?你不喜欢养花种草的休闲生活,更喜欢埋尸在这风景秀丽的金三角?”
  捏了下眉心,权少皇看着四周端着枪的satan组织成员,淡笑问。
  “严叔,你真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
  严正荣没有肉的脸上,轻跳了几下,隐隐有了一丝笑意。
  “我承认老四你很聪明,今天这一招釜底抽薪也用得极好。把我的人换了,把你的女人救走了。可惜,结果你平安带着人走出金三角了吗?愚蠢!”
  说到这里,他冷哼了一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突然站起了身来,一步步走到平台边沿的悬崖边上,如同在指点河山一样,大气磅礴地指向了远方。
  “老四,你知道这金三角有多少我的驻军?有多少我的势力?知道有多少是我的人马吗?本来,我准备给你一个好去处,再回头慢慢收拾你家权老五的,可你似乎迫不及待等着送死?”
  权少皇轻笑着摇了摇头。
  “严叔,你说你这人,干嘛这样虚伪?刚才不还说要让我养花种草做逍遥少爷吗?马上就反了悔。你直接说要我的命咱就不用这么墨迹了,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严正荣静静看着他。
  “老四,有时候,我真舍不得你死。”
  “哦?为什么?”权少皇大笑。
  “斗了这么多年,一下子没了对手,人生会不会失去了乐趣?”
  权少皇波澜不惊地捏了下眉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邪魅十足地舔了舔下唇,将面前的碗往里面推了一下,跟着站起身来,无视边上虎视眈眈的兵士们,他望着严正荣走过去,也站在了山崖边儿上,一字一句地说。
  “严叔,你也算是一个奇人了。布局之精妙,布局时间之长,足够让我这小辈钦佩。可惜了,你算来算去,好像算漏了一点?”
  严正荣冷笑着看他,眼神儿示意他说下去。
  而权少皇只是笑着,越走越近,脚步越来越轻快,声音也越来越轻松。
  “你说你千辛万苦夺下来的权氏江山,结果还不是得交给姓权的人手里吗?这样不划算吧?”
  “战儿他姓严,不姓权。”严正荣重重一哼。
  权少皇笑了,“他流着权家的血,他就永远姓权。”
  “你什么意思?”严正荣沉沉厉喝之后,突然间像是会意了过来,猛地一偏头,看着一个个枪口已经转了向对着自己的兵士,大惊失色地望向了严战,“战儿,你!你……”
  几个“你”字出口,他激动得嘴唇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这一辈子都为了林心纹,为了严战在操持打算。可以说,为了把权氏的庞大江山交到严战的手里,实可谓操碎了一颗玻璃心。而且,从情分上来讲,他也一直真真儿地把严战当成自家的儿子来看待的。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他?
  难道,真的就因为他姓权?
  事情的发展太过突然,不仅严正荣吃惊,在场不知内情的每一个人,都惊愕在了山风里,良久动弹不得。占色也是,看着场上突如其来的变化,想到她在金三角与严战生活的这段日子,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梦境感,呆怔得像一尊雕像,怔愣愣看着严战发呆。
  严战叹了口气,“他说得对,我姓权。”
  严正荣瞪大了眼睛,像是突然醒悟过来般,颤着手指向了占色,冲严战大吼。
  “为了她,对不对?为了这个女人?战儿!我说过,不管她是你的谁,只要你要她,爸爸就会给你搞到手,你这……这又是何苦?”
  占色心里微窒,望向严战。
  而他并没有看她,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就慢慢地站起了身来,身姿矜贵地走了过去,并肩站在了权少皇的身边。
  “父亲,那些故事,都是你们的故事。本该与我无关,我真的宁愿不知道!”
  “你!你混蛋你。”严正荣气得声音直发抖,想了想,又使劲儿叹了一口气,想要挽回局面,“战儿啊,你不要听权老四他胡说八道!他刚才说的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爸爸告诉过你的,是权家逼得我跟你妈妈走投无路……要不然,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让你在孤儿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不都是权家给逼的吗?”
  “你不是为了锻炼我的意志吗?从小你不就那样训练我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忍人所不能忍,才得夺人所不能夺。这不是父亲你教的?”
  “傻孩子!哪儿有舍得孩子吃苦的父母?”
  “呵呵……”严战突然浅笑,勾了下唇,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一脸苍白的林心纹,还有完全动弹不得的权世衡,举起手来指向他们,“我的父母,你是指他们两个吗?为什么我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为人父母该有的慈爱?”
  “你,你们?”指着严战,严正荣嘴唇一直在哆嗦。
  “战儿,你是铁了心,为了这个女人,不要父母了是吧?”
  “父母……”严战突然苦笑,声音低沉得宛如呢喃,“曾经,我有过一对极爱我的父母,可,不是他们。当然,也不会是你。”
  严正荣瘦弱竹竿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那气得摇摇欲坠的身体,让人真害怕一阵山风吹过来,就把他给刮跑了。
  “你……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混账东西来?”
  权少皇弯了下唇,拍了下严战的肩膀,眉头皱得森冷。
  “严叔,其实你错了,你一直都错了。我们才是亲兄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而且,你当年对他做下的事情,真以为他就不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你开什么玩笑?”事情突转太快,严正荣气恨得,咬牙切齿。
  权少皇浅勾了一下唇,慢腾腾地又近了一步,用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低低说了几个字。
  一听这话,严正荣顿时脸如死灰。
  然后,他手指着不远处满露古怪笑意的权世衡,对严战大声说,“战儿,那件事,是权世衡干的!我跟你说过的,跟我无关!”
  “父亲,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严战突然笑出了声儿来,略一低头,“可惜,我长大了。我也没有让你失望,懂得了衡量对错与真假。当然,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所以,我准备现在就回报你。”
  说到这里,他目光浅眯着望向了权少皇。
  权少皇没有说话,突然冲铁手使了一个眼色。而从头到尾一声儿都没有吭过的铁手,突然面无表情地从身上掏出来一本陈旧得有点儿离谱的线装残本来,递了过去。
  严战接过,递给了严正荣。
  “父亲,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瞧瞧可好?”
  颤歪歪地接过那一本破烂的旧书,严正荣表情突然一变,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摩挲着书页上泛黄的纸张,声音沙哑颤抖。
  “这书,这书你是从哪里来的?”
  权少皇态度轻谩的哧笑了一声儿,而严战也没有说话。
  良久——
  铁手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书是我的。”
  严正荣调转过头,盯着铁手一眨不眨。
  “你,你是……?”
  铁手没有回答他,而他想了想,突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老四啊老四,他才是你敢带几个人就闯进来的原因吧?”
  权少皇失笑着,摇了摇头,“不!严叔,你把自己想得太重感情了。你这个人阴冷无常,我根本不敢保证铁手的身份能不能打动你。说到底,当年你为了自己的夺权计划而驱杀五术时,把严翊的父亲,也就是你的亲弟弟也逼得走投无路,逃到石市默默无闻地做了一名警察才得以苟活,这手段狠得简直无人能出其右。你说,我又怎么能指望你今天会为了侄子,放弃掉侵吞权氏的野心?”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转折得太过高端。
  占色心怦怦直跳着,与艾伦默默对视,根本说不出话来。
  铁手叫严翊?他竟然是严正荣的侄子?这事儿给闹得!
  山顶的风,还在呼啸着吹,好像恨不得一朝儿吹掉这人世的残忍一般,声若咆咽……
  良久,严正荣喉结上下滑动着,扫了铁手一眼,情绪比刚才稳定了不少。
  “原来你们早就连成了一气,准备要报复我?”
  权少皇笑,“这叫正当防卫吧?”
  严正荣轻哼,不再理会他,目光再一次悲痛地望向了严战。
  “战儿,你可真傻!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放弃的东西到底意味是什么?权利、富贵、地位、荣华,你这一放手通通都没有了懂吗?你帮了他,你又能得到些什么?傻孩子,你听爸爸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不管是权氏也好,女人也好,通通都是你的啊,傻孩子!”
  严战黑眸深了深,闭了闭眼睛。
  “父亲,感谢你为我付出的,也感谢你教会了我,什么才叫着残忍。而现在,你们严家,权氏的相术,有了阿翊在,不至于会没有人继承,你就安心吧!”
  安心两个字,让严正荣瞪大了眼睛。
  “不!战儿,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啊,傻孩子!”
  严战长身而立,在山风里,姿势孤寂。
  好一会儿,严正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在跨越了三十个春秋之后,他算天算地,会败给了一个小辈,而且还会被算计在自己培养的接班人手里。
  归根到底,他还是败给了一个女人。
  女人啊,她们才是男人的杀手锏。他有千军万马敌不过一句“他喜欢”,他为了爱情苦苦筹备几十年,结果又败在了爱情手里,而且还败得这么惨,败得这么突然,败得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儿余地。
  “心纹……”
  突然他转过头去,看向了林心纹,“你觉得我错了吗?”
  不得不说,林心纹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一个十足十的狠角色。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她现在还能镇定如斯,还能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严正荣的身边去,面对着一片远方的空茫山影,用她最柔软的声音轻轻发笑,确实不简单。
  “正荣,你没有错。大丈夫本就当有抱负,今天的结果,只不过,成王败寇而已。”
  “你真这么想?”伸出他枯瘦如柴的手,严正荣抚上了她的脸。
  林心纹哪怕此刻狼狈,可气度看上去还是像做“权太太”的时候那么高贵。但她一眼都没有看权世衡,眼睛始终盯着严正荣凹陷的脸,一眨不眨。
  “正荣,这些年为了我,你吃了多少苦我都记在心里。”抬手,她轻轻抚上严正荣的脸,沉默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又接着说:“你看看你,为了取信权世衡那个老王八蛋,你都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了?正荣啊,我值得吗?”
  “值得!心纹,只有你值得。”严正荣眼眶湿润,将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心纹唇角带着笑,“还是他说得对,世间之事,本就是‘吾之蜜糖,彼之砒霜’,谁喜欢谁了,那都是注定的,不该去强求。正荣,我刚才就在想,如果当年,我看上的人不是占子书,而是你……这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
  严正荣笑了,脸上皱纹深深。
  “那谁知道呢?只怕也没有机会再试了。”
  “是啊,好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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