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红梅夜来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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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在肚子里积蓄力量。
接着,她缓缓抬起头,向着苏芳嫣然一笑。
“……狸狸,你还是先往肚子加点劲的好哦。”
“啊?
秀丽迅速地瞥了一眼王商家的那边,确认了一下静兰还
没有回来。好!
在下一瞬间,秀丽猛地向苏芳来了一记猛烈的头锤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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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在那个时候,庆张正走在从工作的地方回去王
商家的路上。离开桓娥楼之后,他就直接到工作的地方,现在
终于可以回去了。
他的手上正拿着今天没能交出去的一封书函,还有从工
作的地方带回来的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中等大小的箱子。
本来他是打算向秀丽表达自己的心意之后,再跟她说有关这
封书函的事,然后再把这个礼物交给她的—
(“一唉,本来应该不是这样的啊。)
看到秀丽那只会看着前方的态度—甚至连恋爱和结婚
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政略性的东西,庆张一下子忍不住
就大发雷霆了。
……实际上,庆张自己也很清楚。从很久以前开始,在当
上官吏之前开始,她一直都是只会看着前方的女人。他也知
道自己远远及不上静兰。
虽然很清楚……但是这一切并不能成为他放弃的理由。
“……又要重新来过吗……唔,哇啊?
正当他不经意的拐过弯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前面那家团
子店里,秀丽正向苏芳发动了猛烈的头锤攻击。
(……哇……好久没见过了……那招可痛得要命哩……)
看到这里,庆张就回想起来了。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也
曾经被发怒的秀丽这么攻击过。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那样的女人呢……”
庆张不自觉地捂住后脑勺,轻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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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此,但真正遭到可怕的剧痛冲击的人是苏芳。
毫无防备的他,后脑完全被这记猛烈的头锤攻击命中。
“好痛!
这个招数的最大弱点,就是秀丽自身也会受到同等的冲
击。
两人捂着后脑呻吟了一会儿,然后同时转过头来。
“你干什么啊—!
“你还敢说!人家正在专心地整理着这许多事情,你却偏
扁在这时侯—!
回过头来的苏芳看到的,是猛地挑起了眼角,不知是因为
愤怒还是悔恨,或是两者兼而有之而红着眼睛的秀丽。
“你这狸狸,你要知道人有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要逞强的
啊!想装酷的人就会不自觉地逞强,面对想让他承认自己的
气就绝对不说丧气的话!对跟自己说加油的人也会拼命想办
去回应他的期待!那当然就要勉强自己了啊!世界上任何事
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这是理所当然的啊!但就算
是这样!
“好痛好痛好痛!别扯我的脸啊,快住手!
“就算是这样!有时侯也会有‘幸好那时侯勉强了自己’
内想法啊!
秀丽想起了在虎林郡遇到的朱鹭最后说过的话。
“我总有一天要当上像姐姐那样的官吏。”
那一瞬间—自己的一切烦恼都被吹散了的那个时侯。
—只要有那句话,秀丽就觉得什么都不需要了。
对自己采取的行动和决断,都没有任何的后悔—但是。
“现在的老师不是官吏了吧?老师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现在却没有能够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个问题的话语。
没有了要做的事,还被人家说你什么都不用干。
为了打消这种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的不安。
自己已经无数次跟自己说过的、朱鹭的话语,还有影月和
燕青的话语。以此来确认着自己是否正走在以前的自己梦想
中的道路上,然后对自己说,自己可以存在于这里。
自己明明不是为了想让别人说出“需要名叫红秀丽的官
吏”而当官吏的,明明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四处奔走的,但是
在孤身一人的时候,软弱的心就开始抬头。
(这样可是不行的啊。)
她有着理想。可是,现在自己却无法接近理想中的自己,
所以只能用逞强来填补这个差距。
作为一个官吏,自己绝对不能向位于目标地点的、自己所
尊敬的人倾吐软弱的心声。
—这种程度的意志和自尊,秀丽当然也有。
朱鹭的话,以及在那时候涌上心头的暖意—她逐一回
想起来,进行确认。
回想起在内心感到“奖励的话只要有这个就够了”的最美
妙的瞬间。
为了再一次抓住那样的一瞬间。
“因为有觉得‘幸好自己努力过’的时候!所以就要逞强
了啊!一旦退缩的话,再次站起来就要花很大的力气!一旦心
想“已经够了”的话,就会从此一撅不振!我当然会梦想了!那
还用说吗!就算被说是自我满足又怎么样?难道连自己能做
到的事都不去做?要是本来就被人当作碍事的家伙,什么都
不做的话不就更被人瞧不起了?为了一直抬起头做人,就必
须这样做!明明每次都是站在悬崖边上,怎么还可以悠哉游
哉地等待‘有意义’的努力机会!?
在大声叫喊的同时,秀丽背着竹笋站了起来。大叫之后,
她顿时感到很多沉积着的东西都一下子被冲开,又久违地重
新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之火。
“对啊,现在可不是在这里悠悠然地吃团子的时候!一生
气我就开始有干劲了。不管狸狸你说什么,我明天都会努力
到底的!
看到她一边飒爽地把竹笋拿出来高高举起一边大声发表
宣言,苏芳不禁眨了几下眼睛。
“……哦。
看到苏芳还是老样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托着腮帮的
样子,秀丽马上回过神来。
慌忙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秀丽,突然发现自己手里正拿着
竹笋,不由得“哇!”地惊叫了一声,连忙把它重新包好。这种
话她是绝对不想让静兰听到的。
看着冷静下来开始喝茶的秀丽,苏芳又发出了“唔—”
的沉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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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团子店的墙壁上听着这番话的庆张,低头看着
自己手上拿着的书函和箱子。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那样的女人呢……”
自嘲似的笑着又一次向自己提出反问后,庆张就走另一
条路回家去了。
终于办完事的静兰来到茶店一看,只见秀丽好像自暴自
弃似的大口吃着团子。……在堆了十多根竹签的桌子另一旁,
苏芳正一脸无奈地注视着她。
“啊,嗯,静兰!呵呵呵,你真慢呀!
……每当小姐“呵呵呵”的时候,就一定是做了什么自觉
愧疚的事,但静兰却什么都没说。如果是能以暴饮暴食来解
决的问题,就不用太过担心。
“小姐,找三太的叔叔果然没错,证据我也已经拿到手
了。
静兰把手里拿着的小钱袋摇了摇,响起了“锵嘟”的钱币
碰撞声。
秀丽马上想了起来,回头看了看苏芳。说起来,狸狸的父
亲也是受害者。
“狸狸,你今天回家之后也自己称一下金币吧。在卖书画
得来的金币里很有可能像三太的叔叔那样混进了伪币啊。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
就在那时候,苏芳沉默了好一会儿,但这时侯的秀丽却完
全没发现。
“那么,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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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今天连家也不能回吗!?要在城里过夜?
拼了命工作的珀明听到前辈官吏说出的无情话语,不由
得发出了绝望的哀号。
前辈以更胜于珀明的自弃般的笑容说道:
“另外,明天的公休日也没有了,要一直工作到晚上。我
们毕竟是男人吧?’,
“为什么啊!请你别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好吗!!
“我也想知道啊!就因为那红尚书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竟
然在尚书令那里认真工作,弄得我们吏部的官吏一个接一个
倒下,现在人手不够啊!而且侍郎也溜之大吉—该死的混
蛋—!!
最后终于没能到女朋友那里拜荟父母的前辈官吏,这回
则一把拿起手边的墨砚狠狠地砸在墙壁上,以此来代替哭
泣。—没想到砸错了位置,墨砚撞穿了玻璃,直飞到池塘那
边,响起了“咚”的一声落水音。
拍明虽然愣住了,但脑袋的某个角落却开始朦胧地考虑
着现实。
(……啊啊……又要被户部尚书瞪着看了……这回多半也
是要我去道歉的吧……)
墨砚、玻璃和修理的费用……全都要叠加上去。这样的
话,今年的吏部又将再次更新用品丢失省厅连续第一位的纪
录了—珀明心想。不管怎样,只要尚书一天不换人,这个纪
录就会永远保持下去。
不过,珀明还是捂着快要昏厥的脑袋,勉强挤出了一句
话。
“那个……只要一会儿……一瞬间也好,那个……能不能
让我回—”
说到这里,珀明忽然像惊弓之鸟似的闭上了嘴巴。同在一
室的所有吏部关员,都以厉鬼般的眼神瞪着珀明。
(……不……他们简直就是厉鬼……)
如果说到最后的话,就一定会被杀掉的,珀明有了这样的
预感。
“……没、没什么了……”
“快点,干活干活!要恨的话就恨那变态尚书和侍郎吧!
最好乘夜暗杀他们,谁帮我把黑狼叫来!
在充满了“就是啊!”之类的哀叹声的室内,珀明只有无
奈地垂下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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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这幅画,我想也差不多该把它挂起来了,毕竟我也
欣赏了很久啦。
桓娥楼的大老爷高高兴兴地把那没有落款的无名新人作
品拿了过来。
“我想是不是应该挂在一楼正中央好呢?我打算放在进来
的所有人都能马上看到的位置,你觉得怎样?
胡蝶吓了一惊。那个位置可是垣娥楼最有名誉的地方。有
雅趣的人都一定会注意那个地方摆着什么人的什么作品,自
己亲手创造作品的一流文人也都渴望着自己的作品能被摆放
在那里。
“……真吓我一跳呢。看来你对这幅作品很满意呀,大老
爷。
“嗯,而且我想要是摆在那里的话,或者就会有人告诉我
这是他的作品哦。
面对像个小孩子似的露出兴奋笑容的大老爷,胡蝶不由
得苦笑道:
“我输给你啦。好吧,那么就让我这个花街第一妓女胡蝶
来亲手把它摆上去好了。
“真的吗?那就拜托你啦!我期待着看到摆上去的那一刻
哦!
大老爷把卷轴交给胡蝶之后,就像飞似的奔回自己的房
间去了。
(说起来,歌梨今天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呢……)
相识已久却总有点性格怪异的歌梨,是一个会按规矩付
钱的上客。由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拿到钱,所以在妓女之间
都相当受欢迎、-
“……哎呀,这么看来的确是很有前途呢……!
把画安置在大老爷所说的位置上,从远处重新眺望着那
幅画的胡蝶也理解了大老爷为什么给予那么高的评价。
当然,还远远及不上当代第一的幽谷—但作为新人来
看,的确是有着很惊人的才能,没有落款实在很可惜。真不知
道这样的才能隐藏在哪里—
“……嗯?这幅画……怎么……有点像幽谷……?”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发现大门被打开,走进来的原来是大
汗淋漓脚步虚浮的歌梨。
“歌梨?喂喂,你到底……”
“……找、找不到啊……”
“你真是的,到底在找些什么啊?”
胡蝶慌忙过去扶着她。歌梨像是呻吟似的抬起了头。
“胡蝶……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一个很老土的、像木头人
一样的男人来找我?”
胡蝶不禁睁大了眼睛。从歌梨口中说出有关男人的话来,
简直是天变地异的大事情。
对被揪瑛打发走了的那个男人毫不知情的胡蝶自然是摇
了摇头。
“不?我没听人说过啊。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木头人!
在怒骂的瞬间,发现了胡蝶身后那幅画的歌梨,马上把眼
睛睁开到了极限。
“—那幅画是!
“嗯?啊,果然歌梨你也发现了吗?的确是画得相当—”
“找到了!
歌梨甩开胡蝶的手,猛地冲到刚摆上去的那幅画。
她像是恨不得把它吞下去似的盯着那幅画—然后大叫
道:“是花匠和园丁!
然后,歌梨就好像终于力尽而倒似的,当场就瘫倒在地晕
了过去。
“……花匠和园丁?”
……那幅画仅仅是一幅风景画而已,即使是胡蝶,也理解
不了她这句莫名其妙的叫喊到底有什么意思。总之还是先把
倒下来的歌梨送到房间去吧,她这么想着,就把手下的仆人
叫来。
……第二天早上,大老爷急急忙忙地打算去欣赏应该
摆在一楼的那幅画时,却发现那幅画竟然不翼而飞,于是他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晕了过去。
“那幅画我过后一定会还回来的!我只是借来用一会
儿!
胡蝶把在同一天早上消失了踪影的歌梨留下的纸条给痛
哭流涕的大老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