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情缘 第一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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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我有话……很重要的话要说──”突然变得坚定的眼神……虽然脸还是苍白著的。
“……这是攻城捶,用铜皮包裹就可以用……如果真的遇到腹背受敌的局面,可以强攻进尼尼微城──”连芳在拉姆寻来的草纸上快速绘画著,一边向信使传达图样的含义,此刻心中掺杂著一丝对历史的愧疚……这个他正在画的武器制作的方法图样还是看书的时候瞄到过的……根本就不应该由他来向古亚述人传授──但是现在形势紧迫,如果提格拉特帕拉沙尔真的在这次诸王争霸中败北的话,连历史也会被重新改写!没办法……这样的事……真的就连自己都觉得不齿的啊──
萨尔贡惊奇地看著病恹恹的连芳所绘武器之图,觉得自己也该重新对他评价了──想起那个什麽“投石机”也是他发明的,有如此强大攻击力的武器……能凭空想出真的很不容易,发明者也需要相当的智慧吧……
“现在是夏天……水也枯竭了……”粮草和水源都供给不上了吧……而且天气这样热,不想招致瘟疫的话就要速战速决──可是……
亚述人都不事生产──这就是他们的死穴……虽然也是他们不断向外侵略扩张的原点──
唉……摸摸脑袋,连芳也觉得头疼,他虽然有战地记者的一点经验,但仍不是什麽战略专家,要让他立马想出个惊世骇俗的计谋是不现实的。
“喂,听说你能预言未来,那你说,提格拉特这次会不会赢?”
少年突然好奇地问,连芳冥思苦想的样子很认真……但陡然生出的念头却让他禁不住打断了他的思绪。
会赢吗?
应该会赢──那是历史既定的,任何人都不得篡改,可是……身处其中,却又不敢妄下断言。
不过……
“会赢的,他会成为亚述王。”而且万人瞩目,不可一世。
这应该会成为现实……也……掺著自己的一点私心。
“亚述的版图将会拓展到大半个西亚……西起尼罗河,东至波斯湾──就连强大的巴比伦帝国也会被囊括其中……”攥起颈上的那个小玩意儿,连芳一时忘情地喃喃道。
“那乌拉尔图(叙利亚)呢?”
连芳有点迷茫,转过头朝提问的少年惨淡一笑,“三年之後,被夷为平地……”
怎麽可能!
少年大张著眼睛,看著连芳──现在叙利亚如此强大……怎麽在可能短短三年後就……耸人听闻的说辞,本该不屑一顾的,但是那外国人镇定自若,仿佛粒数家珍般的态度──还是让他信服了!
萨尔贡瞅了一眼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麽的小拉姆,心里一抽──
如果,他没有骗人的话,那这个女孩不到十岁就──
不行!他猛地抓起拉姆的小手,把女孩吓得差点哭出来!
被拉姆的痛叫唤醒,回过神的连芳一惊,发现自己居然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还有什麽话要说。”
萨尔贡紧盯著连芳的面孔,被这对荧荧绿眸看得相当不适,连芳扭转过头。
“没……了……”
“是吗?那有什麽要对提格拉特说的──”萨尔贡突然觉得自己很鸡婆,突然冒出这一句。
又是半晌……等到萨尔贡急不可待站起来,连芳这才把话吐出──
“请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第八章
空气中弥漫著甜腻的熏香……有点呛鼻子。
刚醒过来连芳就忍不住拧紧眉……浑身酸痛──肩上火辣辣地发烫……还有下面──蛰疼……
“您醒啦。”过於柔婉的低声询问,让他很不自在──
一睁眼,看到了居然是一身素服的库兰!
“你……”不是已经随商队离开阿尔比勒了吗?
“啊……请不要动,伤口刚刚包好……”她面露愧疚,这个伤处还是拜她所赐的,“已经裂开过了,这样好起来很慢……”
听库兰这麽一说,才看到白色的绷带细细地裹著肩,是她绑的吧,和修提司不一样的手法──
咦?
居然是光溜的?!
低头看到自己胸前和腹部……遍布著或红或紫的痕迹──
天啊!
脑中走马灯似的回想起和那个男人的肢体纠缠,耳鬓厮摩──所有不堪的种种!
霎时红云浮上面庞,羞耻地扯过软毡遮自己的身躯……
被看到了吧……这凌辱的痕迹──小心翼翼地抬瞄到了库兰有点困惑的神情……
被侵犯了……大白天里和那个男人的苟且之事──她也看到痕迹了吧……
一想到这点,就不自觉地浑身战栗,把自己包头包脚地蜷缩在毡子里,突然觉得足踝处有冰凉的触感──
“哟,终於醒来啦……睡美人?”调侃的话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赫京信步走近,头巾和大围巾衣斜斜挂在肩膀上,更显得他的放荡不羁。
库兰为他让开道──他大剌剌地坐到床榻上,玩味地打量著这个有著象牙色肌肤的外国男子──
“他果然很迷恋你呢……”撩开毡子的一角,窥视到那肉体上的秘密痕迹……赫京戏谑地轻笑,连芳奋力与他争夺遮羞物,反而露得更多──
“哇,你好白哦……是哪国人?”故意掀开被褥──把他想隐瞒的全释放出来──
一丝不挂著!库兰惊呼一下扭转过身子──赫京眼睛也瞟到白色软垫上的猩红血迹了……在暧昧的位置,昭示了不久前的狂欢……
“你想干什麽!”终於忍不住低吼,因为赫京抓起连芳的一只脚踝,正向上抬高──怎奈他却无力反抗!
“他给你的?”油滑的说话态度陡然一下变得严肃,连芳被他抓得有点痛,不明就里……然後一个有点分量的冰凉之物就顺著足踝滑进了腿弯──
什麽东西?!
“嘿,希罕的宝贝,他居然把这个也给你了吗?”赫京捞起悬在腿间的冰凉物体──
是滚印!亚述王的滚印居然就挂在自己的脚踝上──
“马度克神啊……那可是他的守护神呢。”赫京看著连芳的眼睛,俯首亲吻了一记滚印,又将它放下,让它依旧挂在那里……
连芳知道──马度克是战神,亚述人膜拜最多的神祗……可那个男人为何要把象征自己的信物……
“好吧……虽然我不想过问那家夥的‘嗜好’,但总是要有个节制吧……嗯?你说呢……连芳?”捏著他的下巴,神似於那个男人的脸快速靠近──眼神里充斥的不屑……让连芳别过了头──
在他眼里,我恐怕只是提格拉特帕拉沙尔的男宠吧……一个玩物!
“……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麽先知,但你给我记住──他一定会娶一个公主或贵妇,替他产下子嗣,”捏起他尖削的下巴,“懂吗?不管你再如何让他恋恋不舍……都不会又结果,而且……”
“而且鸡奸者要被处以极刑……对吗!”怒瞪他一眼,连芳头一别,偏开了视线。
“呵,你很聪明嘛……难怪他喜欢。”
赫京松开他,站起来说:
“哎……我也想去尼尼微呢,他却让我留在阿尔比勒这鬼地方──和你……”
什麽?
连芳注意到现在是傍晚,那……自己不会是昏睡了一整天吧──
“提前出发了,很遗憾没能捎上你……”是因为肩伤的缘故吧……在战场上行动不便只能是累赘,真是用心良苦。
赫京笑著调侃:“若你有什麽差池──他说不定会暴跳如雷呢。”
是吗……他去实现他的野心了……
再没有听赫京说话,连芳只是出神地窝在毡子上,把自己裹得紧紧──
仿佛什麽有东西自心灵的一隅陨落──
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怜,像被遗弃的猫……
嘿……撇开自己的这种古怪想法,赫京瞄到库兰,她还是背著他们立在一旁──
还是这个女人比较有趣呵……
嘻笑地抚上她的丰臀,吓了一跳,库兰推拒著──
“上次你咬的牙印还没褪呢,”掬起她尚未消肿的美丽脸孔,轻薄地吻了她的脸颊,库兰嫌恶地用手背擦拭──
赫京只是笑。
他有点不安,最近心情总是躁动著……
多虑了吧……不过总觉得一切都过於平静了……
向西面吹拂的风,狂暴而猛烈──
沿著干涸的河沟向东面的尼尼微行进的时候……提格拉特帕拉沙尔的黑狮军团遇到了麻烦。
从故国出发去叙利亚的时候还是雨水丰饶的泽国,而今进入旱季……可怕的季节──河流都被截断引入了城市供给水源,有沟渠的地方才看得到人烟──
四面都是空旷的戈壁和沙地……常常席卷而来的尘暴总是把事情搞得更遭!
又没有援军……看要是要速战速决了!
好在投石机已经试用过了,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不过这还不足以致胜──它只能在攻城或较远距离的战役中派上用场……另外,就是担心──
奇袭!
巴比伦人明明已经度过幼发拉底河,却又按兵不动……男人当然明白他那狡猾的邻居想要干吗──
坐山观虎斗吗?
探子来报西面的小亚诸国已经结成联盟,是以叙利亚为首的……打算趁虚而入──
对於上位的君主们而言,现在便是成就霸业的时候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不过这些并没有让提格拉特帕拉沙尔力不从心。
前方就是尼尼微了──头顶著烈日光晕照射的光华,男人扬鞭喝道──他的追随者们坚定地跟随他……视之为他们最勇敢的马度克──
殿下……
修提司一直跟在沙尔的身边,已经许多年了……他还未看到王子有这般神情──
跃跃欲试的激昂与兴奋哪!
想必不久便能将亚述王的桂冠囊获了吧──
不管是阿舒尔还是尼尼微都将属於殿下……不,也许不久後就可以称其为“陛下”了──
突然,远处的东方,突然扬起一道尘土──
“弓箭手!”
修提司大喝,挡在了男人的前面──
强弩被架上了弓──
“等一下。”男人阻止诸将射箭。
只有一人,骑著马疾驰而来,等到靠近队伍他自马上跃下,跑上前两步单膝跪倒──
“我是萨尔贡王的传令官──”
修提司皱眉,眼看便要开战敌方居然还派传令官来──意欲何为?
男人不动声色,他让侍卫取下来人的书信草纸,递给他看。
“哼。”男人看完之後冷笑,把草纸交给自己侍从──
“派人送到阿尔比勒,给赫京皇叔。”
他又睨了一眼跪在沙地上的传令官──
“告诉你的主人──就算他真的这麽做了,我也永不退兵。”
阿尔比勒。
又过了一日,他应该快到尼尼微了吧……
连芳在心中计算著,这样的天气出征不是明智之举呢,尼尼微挨著河道,那里的地形……
唉……我到底在想什麽啊!
连芳按著太阳穴兀自头痛著,怎麽为了那个男人而操心?那些都是历史已经既定的事件,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他注定就是亚述的王──不用旁人费神……这一切都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我……只是这个时代的过客而已……在这片古代西亚的土地上不应该留下任何足迹……
保持沈默……直到能回到属於我的二十世纪……
当然,如果回得回去的话……
“连芳……”一个小脑袋突然钻进怀中,是拉姆,自从修提司上战场後她便由自己照顾。
“爸爸他……”小女孩又再提这桩事情了,他也很想放柯伽希尔出来,可是沙尔对此令行禁止──无奈啊,他无法违扭那个男人的“旨意”。
“没事的,他现在很安全。”连芳将女孩的小小头颅按在自己胸前──斜斜著身子坐在露台石栏上,风中夹杂著细沙扑打他的面颊,微疼……已经长得覆颈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懒洋洋的感觉,连大脑都不愿思考了……
“……芳……连芳喜欢他吗?”
“嗯?”被女孩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身体滑了一下──痛……肩头的伤处……还有下面……天啊,又想起──
“连芳脸红了──连芳喜欢那个大坏蛋对不?”
“大坏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