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琴传奇by 紫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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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宜,你不杀我,又不肯放我,究竟想怎样?”
君少宜偏了偏头,眼中怅惘一闪而过,笑道:“你现在已是一碰到男人就发情的地步,要是放了你,免不了被人摸几下,到时就要和那些猪狗一样的男人交合,你愿意么?”
“我一直以为从没有和人拥抱过。”
君少宜眼中寒光一闪,抬了抬手,那一掌没有甩出去。他嘴唇上的血迹犹存,仍掩不住樱樱的颜色,但要是再破有些不大好看。
那样的唇色,真是用来吻的。君少宜心中微动,凑到他面前,微笑道:“激怒我只会让你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雷旋笑了一声,有点凄清的况味:“我以为,我已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做件好事,杀了我吧。”君少宜微微一震,恍恍惚惚地,似乎看到了往日他重伤垂死的样子,那样殷红的血,从腕上滴落,泛着深冷的光芒,却仍带着从容的笑意。那时要杀他,已经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哼哼。”急于摆脱那种混乱烦躁的心情,君少宜欺身上前,一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已从衣襟里滑入,覆上他左胸,食指和中指恰恰夹住了乳尖,轻轻揉捏着,“只怕不是想死,是想要我再疼你一次吧?你这爱说谎的家伙,刚刚还求我快点儿,现在装着要死要活,是不是还不够满足你?”
已成君少宜从后面抱住之势。雷旋一惊,曲肘往身后撞去。
手掌感到身下原本的冰冷已经微热,君少宜不禁有些得意,猝不及防之下,这一肘撞的他五内翻涌,险些呕吐出来,手上不由一松,让雷旋从怀中逃离了。
君少宜脱手时不由自主地用了手劲,雷旋只觉乳尖上一痛,霎时酸胀难忍,几乎像要胀破一般,只怕已经盈盈矗立。他慌忙前行,却忘了身下已不能动,不由扑跌在地。君少宜看见他只能在地上爬,衣衫凌乱,又是难看又是可怜,怒火已经熄了一半,却不阻止,冷冷地看着他。他下身不能动,爬得自然难看得要死,君少宜先前还不由有些好笑,看了一阵,发现他还没爬出半丈,忍不住道:“反正是逃不了的,你又何必呢?”
雷旋只是不理,一步一步爬着。君少宜本来打算看他什么时候累到爬不动,现在不由大怒,想冲上前去踹他两脚,但看见他全身微微颤抖,又有些不忍,上前几步,已经把他按压在地:“叫你别爬了,到底有完没完?”
迎面就是一拳。
君少宜伸手格开,索性全身压到雷旋的腰上,与他对打。不用片刻,君少宜便知他已经濒临崩溃,出拳毫无套路可言,完全像不会武的人的厮打。轻而易举地便按住他的肩膀,才发现他胸膛起伏不定,双目毫无焦距,神色绝望得似乎恨不得立刻死去的样子。
“搞得像强暴似的。”君少宜像在自言自语,点了雷旋的肩井穴,慢慢伏下身去,几乎要贴近他的脸庞,雷旋已经颤抖得更是明显了,眼睛瞪着天上,眼睫轻轻颤动,眼中盈满泪水,却怎么也不肯落下。但双颊红晕似火,嘴唇红艳欲滴,倒像是已经忍耐不住情欲。君少宜不由顿了顿,忽然舌尖轻巧地伸出,飞快地舔了去,轻声道:“我只想亲一亲,你不用这样吧?”方才雷旋的需索无度已让他有点筋疲力尽了,但此时欲火又有些昂扬,“你哭的越可怜,我就越是忍不住……”君少宜倒不是在调情,而是真有些抱怨,只除了一些采阴补阳的宵小之外,习武之人多数为了修身养性,少动情欲。虽与君少宜而言无甚大碍,但是每次交合都无止无休,俗话说,滴阳十血,还是有亏身体,要是再来个三两次,不定整个人都废掉。但是美色当前,凡是历经过情事的男子只怕都难以拒绝,君少宜虽深知其中利害,要紧关头竟也犹豫。
“你给我……滚开!”肋下被一坚硬的东西顶住,隐隐生疼,雷旋已经有点发晕,说不出是心里是羞耻还是快活,只好拼命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勾引,冷汗涔涔而下。鼻子酸涩难当,看来他说的不错,眼泪当真流了下来,在不愿意示弱的人面前流泪,根本不像以前的自己,这样软弱,怎么会这样软弱?
他紧紧咬着牙关,连牙齿都有些酸软了。
“真的要我走?”君少宜笑嘻嘻地,倒真移开身,侧身躺到一旁。那腰身太细,压久了也许会断——他是真有些担心的,像对杨芝一般温和柔软。对于美人,常人总是惑于其美貌,不免生出怜香惜玉之心,能狠得下心的,恐怕只有太监那些有心无力之流。
听着雷旋轻微的几乎要溶化成水的喘息声,他欲望如何消解?君少宜脑海中尽是他张开大腿尽力迎合的媚态,鬼神使差地,又伸手去摸他臀部间狭窄的沟槽,听得见他压低的喘息,又看到他扭动着身体想就地滚开,他不由伸手按住,笑道:“看不出你居然那么坏,勾引了人就想跑?”
“君少宜,你杀了我!”雷旋的喉咙几乎撕裂,哑着嗓子喊。他感到自己的脸已经湿了一片,浑身都在颤抖,令他惊讶的不仅是自己的软弱,而是心底仿佛如狂涛涌上的不知廉耻的渴望,叫嚣着几乎冲出喉咙的呐喊:
想要,想要!……
为什么?
这样淫荡的东西,已经不是东西了。为什么还不死?
他仰着脖子,声嘶力竭地喊叫,那声音却像毫不掩饰的放浪呻吟。
黎明时分的缠绵仍如在耳,但明媚的阳光下看到他为情欲狂乱的表情中带着明显的哀怜乞求,看到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君少宜不禁有些呆怔,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拂上心间,蓦然又想起那短暂欢爱的日子,心里微微地疼了一疼。他慢慢解了自己才系上不久的衣带,从后面覆上他的身体。
“宝贝儿。”他轻声叹息着,用手分开他的大腿。毕竟是适才燕好过,进入的时候十分容易,但那样非同寻常的紧窒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要是普通人恐怕已经受不住。君少宜不由用力扣紧他的腰,挺身而入。
媚声惊叫的呻吟,却带着无与伦比的欢愉。
君少宜有些不是滋味,做了整整一个早上,越来越觉得自己与猪栏里的种猪有某些相似,在润玉的眼里,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爽快与否。不过自己算得上佳肴,也足以自傲了罢。他不由生出一股恼怒之意,狠狠抽插那湿热紧密的甬道,手上的身体难耐的媚叫起来。“不要……呜……”
“天赋异禀啊,教都不用教就知道欲拒还迎——还是你跟谁做过了?”一股嫉意油然而生,激起他心里的残虐,伸手到前面握紧似要喷薄而发的尖端,声音冷酷如冰:“说,只喜欢我插你,除了我谁也不要!”
身前的呻吟喊叫忽然停下,只有极低的喘息和轻微的冷笑:“二公子,玩玩而已,你不会……——动了真心……吧?”君少宜蓦然一惊,却没有松手,也笑道:“既然是玩,不是应该认真玩一场么?宝贝儿,你不听话,让我怎么喂你?”他加紧了抽插,慌乱却如潮水般涌来,无法阻挡。
或许,不幸,被他言中了。
君少宜小心地将白浊的液体射入雷旋体内,同时也将握住他欲望的手松开,只听到一声凄媚的喊叫,长长的,像戏子宛转的声调,怀抱的身体忽然软了下来。
猛的,一阵空虚如针尖一般,刺入君少宜心头。
但这一次的雷旋没有晕过去,反而慢慢爬起来,带着奇诡的笑意,微微往上吊的眼睛泛着绿光,“二公子,多谢你成全我。”
“你……你到底是谁?”君少宜言辞还算冷静,但手不由有些发抖。他是死了么?
许是真的死了。
“我是雷旋啊。”他微微一笑,手在长发上慢慢抚过。那点了穴的手臂忽然能动,竟然已经冲开穴道——妖物总有些难以解说的神力。君少宜心一寒,道:“不,你不是!”终于清楚看到了妖艳得让人惊惧的样子……
他呆在当地,向来伶牙俐齿的他居然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觉胸口处有什么慢慢碎裂。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过你要叫我润玉也无所谓。”他仰起头微微一笑,那笑容极是淫荡,“我现在才知道你的话十分正确,天底下这么多男人,真是快活至极。”
突如其来的恼怒让君少宜哼了一声,道:“既然是我成全了你,难道你不该思量报答,还要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乱搞?”
“自然是要报答的。不过你也不能饿着我吧?你先帮我把这针起出来好么?疼得很。”他眉头微蹙,像是忍耐不住的苦楚,却有一半的姿态媚骚入骨。君少宜只觉全身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我立刻为你起出来。”话一出口,不由大惊,细想片刻,已然微微变色,“摄魂大法?”
“什么摄魂大法?”他嫣然一笑,媚色惑人,“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只要一遇到高手就遭反噬,岂能与我相比?我之术可是让人倾心相爱,毫无半分虚情假意。二公子,我可是真想让你爱上我,再狠狠地把你甩掉的。”
“是么?只怕没这么容易吧?”君少宜冷笑,心里却有些酸涩,那个男人,说此情不渝,与子偕老的男人,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人死还有尸骨,现下连尸骨也不存,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凡人,有何不易?”他轻轻一叹,道,“只是可惜你已经爱上我了,却死不肯承认,再陪你浪费时间我也不愿。”
“就算爱也不会是你这妖物!”君少宜冷冷的,浑然不觉早已泄了心底之密。
“你自己把我弄成这样,现在一口一个妖物的,很伤人家的心呢!”雷旋面不改色,反而故作楚楚之态,竟然丝毫不惹人生厌。反而娇媚可人,令人顿生醺醺之意。
“你以为,我没有办法把你变回去么?”君少宜冷笑一声道,“只需以天地之灵的斩妖剑刺破你会阴穴,以下而上,直至檀中,流血三日便能破了你的身子。”
“到时只怕我也死了,你也捞不到半分好处。”他打了个寒噤,看起来倒像有些害怕,君少宜不免有些得色:“你怕了?”
“怕得很。”他坦然道,“我实在不愿回到过去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现在很是快活,就算你想折磨我,也下不了手。”
君少宜想说这倒未必,看着他已经变成幽绿的目光,停了停,忽道:“你心性已变,自然已经不再是他了,不许再用他的名字。”
他咯咯的笑起来,花枝乱颤:“那你要叫我什么?润玉么?”大笑中忽然有丝凄楚,猛地咳嗽不止,似乎要掩饰一般。
这轻微的气息……君少宜不由微微一震。“你根本没变,骗我的,是不是?想趁我不备逃走么?做梦!”
雷旋停了一停,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意,既像是讥讽,又像是怜悯:“到现在你还自欺欺人,倒真奇怪的很。喜怒形于色,看来你是动了真心。君少宜,这一场,你已经败了。”
君少宜脸色有点难看,嘴唇忽然有点发白,但一下就恢复过来,笑道:“胜又如何,败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落在我手里。”
“不错,你恼羞成怒起来,或许又活埋了我。”他幽幽道,垂下眉睫,似有无限凄酸。君少宜不由心中一痛,道:“我现在杀你也不会再忘记你的,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一件……你放心,我不会再做这种蠢事。”
他咯咯笑起来:“当然,你心里爱我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我?”忽然间,妩媚无限,那方才的凄楚竟是装作。
君少宜愀然变色,沉声道:“你骗我?”
“比起你往日骗我的,这点算什么?”他轻轻叹息一声,掩着嘴唇轻轻咳嗽,君少宜不禁又有些发怔,他以前也咳,但是不会用袖子半掩着,咳得这么斯文婉约。现在真的是变了。或许不是变了,而是已经死去,活着的只是妖兽。
他鼻子忽然酸得厉害,脸颊上有些难以忍受的湿润。
“你哭什么?”他有些戏谑,“不就是被骗一次么?你都二十岁了,大男人还为这个哭,不觉丢人么?”
君少宜一听,神色大变:“你说什么?”他用手摸了摸脸颊,似乎现在才觉察到自己的眼泪,脸上微有惊惶之色,良久慨然一叹,再无声息,那样子倒像是失了三魂六魄一般。半晌,忽然狠狠地瞪着雷旋。他心里起了一阵寒意:“你干么这样看我?想要我把你吃掉么?”说到吃,他居然舔了舔嘴唇,眼睛一瞟,又有些媚然之态。
“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君少宜大声叫道,恨恨站起身,想踹他一脚,看他侧坐着,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的娇态,不由忍了下来,良久,又是怅然一叹:“这辈子遇见你,真是倒霉透顶。”
雷旋微微一笑。这话本来是该他说的,却让君少宜说了,他也不生气,缓声道:“你是破功了么?”
“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