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赐我的星光 作者:殷寻-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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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水渐渐小了很多……
雷胤没有睡去,仍旧紧搂着麦溪娇小的身子,看着她那么信赖地将小脑袋倚靠在他的胸前,一只小手还孩子气地抓着他的手指,如凝脂般的小脸流淌着安静的情绪,像是无知无畏的孩子,那么酣甜入睡。
他鹰霾的眸子深深凝着她,一瞬不瞬,这张美丽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底,久违的疼痛再度慢慢从心底扩散开来,渗透到每一个细胞,痛彻心扉……
她还是赢了,在最后一刻,他做出了这个选择,只是为了可以换得她如花笑靥!
只是,这样,他的心很疼很疼,像是在用一把刀狠狠割去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令他失去了一贯的锋利和坚定。
曾经带给她的,也许只有伤痛,纵使在回忆中也是辛苦的,他要求不多,只愿她再想起他时,唇边那抹苦涩可以渐渐淡去,这样,就好……
强忍着心底巨大的空洞,雷胤轻抚着她额前鬓角的秀发,轻柔地不去打扰她的睡眠,眼底是无法遮掩的依恋和痛楚,俯下身来,嚣薄的唇温柔地吻在她的发丝上、额头上、挺翘的鼻骨,最后是樱红的唇瓣……
却在轻轻贴合感受到她的柔软时,雷胤的唇微微颤抖着,阖住的双眼也轻颤着,眼角却不再是湿意,而是蓦地滑下斗大的泪珠,缓缓延着他刚毅的脸部轮廓下滑,直到于两人的唇间,苦涩,在这一瞬滋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再度睁眼时,是令人倍感心碎的哀默,雷胤轻轻拉过麦溪的小手,那只带着手镯的手腕犹如皓雪般凝华,修长的手指扳过上面的结合点,微弱的“啪嗒”声响起,手镯……顺势落下。
“溪儿……从此,你自由了。”
——华丽丽分割线——
皇家永生墓园
连续的阴雨天气使得整座墓园笼罩在阴霾之中,低低压下的乌云总像是随时随地可以掀起风云一样,风吹过,带着浓浓的雨腥味,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得更加干净,修建整齐的草地和庄严的纪念碑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人的最后归属。
也许,长眠于此,才会得到真正的永生。
这里没有其他墓园那么花俏,又或者华而不实,能够入眠这里,非富即贵。
一处墓碑前,十字架高高耸立着,这处墓碑很大,四周种植的竟然是大片的薄雪,美不胜收。
麦溪于墓碑前,将一束白菊搁置碑前,风儿吹过,淡淡的菊花香在空气中悄然蔓延。墓碑上是盈盈笑意的女子,脸部轮廓与麦溪相似。
“妈妈……”麦溪在管家翰亚的搀扶下跪于墓碑前,不远处阴云压低,轰隆隆雷声大作,这样的天气烘托着墓园更加阴沉。
这是她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却是对着墓碑上的一张照片。
对于母亲,她是渴望而又陌生的,看着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麦溪真的很想问问她,当初她明明还活着,为何将她送进了孤儿院?
也许,这个问题只有母亲才知道,而她,却长眠于此。
泪水,沿着眼眶滑落了下来,这一刻,悲哀的情绪将她缠绕,从来没有得到父母关爱的她,在得知母亲的情况后却只能来墓园吊念,而她的父亲呢?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深问……
如果心底还有那么一点渴求的话,她情愿亲生父亲是另有他人,而不是那个男人!
翰亚见状,立刻上前扶住麦溪,心疼地劝说道:“麦溪小姐,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我想再待一会儿……”麦溪颤抖着手指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视线滑过墓碑身后大片惊心动魄的薄雪花,这个男人是何尝地用尽心思啊。
“妈妈,对不起……”
事到如今,她只能无言用这三个字来表达心情。
翰亚在一旁低叹,眼中尽是对麦溪的心疼,他们身后,则是六七名保镖,守护着麦溪的安全。
墓园脚下,一辆暗调的车子缓缓停下,熄了火,一名高大的男子下了车,手中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他沿着青石板路向上走,直到看到那大片的薄雪花……
“是麦溪小姐吧?”
身后,低沉的嗓音扬起,麦溪轻轻回头,对上男人低润的黑眸,像一潭深泉,管家翰亚将麦溪扶起后,见到来人,轻轻说了句,“奇律师,你好!”
奇鹰阎礼节性点了一下头,目光落回到麦溪身上,有一瞬眸光震荡了一下,终于明白雷胤的做法,他从来没有见过麦溪,这个女孩子只消一眼就会令人难忘,美得如同水晶娃娃似的,令男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和心疼。
正文 第五章 第十节 身价咂舌
麦溪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他的身材如同雷胤一样高大有型,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更加彰显男性魅力,只是,他不像雷胤那样冷漠,唇边泛着淡淡的笑容足可以令人掉以轻心。
奇鹰阎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麦溪小姐你好,我是雷胤先生派来的律师,我叫奇鹰阎。雷先生在我这做了一份产权转让,我今天来就是将这份文件送到你手上,另外,还有雷胤先生的一些嘱咐。”
麦溪怔愣了,黛眉泛起显而易见的疑惑——产权转让?这是什么意思?还有雷胤先生的嘱咐?他有话为何要通过一个律师来告诉她呢?
不过,今早一起床她就总能察觉到一种怪异的感觉蔓延,床榻的另一端,那个紧搂着自己的男人不见了,这倒不算什么,奇怪的是,在她洗漱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上的手镯不见了。
这个手镯后来她才研究明白,想要打开除非是有特殊的方法,一晚上就不见了,只能有一种可能,就是雷胤拿走了手镯。
一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通他的做法,这个手镯不是他借以抒发报复情绪的工具吗?竟然好心打开?
半晌后,她才开口——
“是奇律师吧?”
奇鹰阎点点头,唇边是温润的笑容。
“你刚刚的话,我不是很明白……”麦溪蹙着黛眉,轻声说了句。
“哦,事情是这样的,雷先生昨天正式办理了一些产权的手续,大概包括以下几个内容——”奇鹰阎看着她,逐一说道:“首先,雷先生转让了全球的部分产权给麦溪小姐,其中包括商住两用类型房产、大型商场超市、高级会馆等二十处地产;其次,雷先生将手中雷氏财族的百分之五股权转让给麦溪小姐;在私人住宅这块,薄雪堡正式更改为麦溪小姐为产权持有人,与此同时,全球二十处归属于麦溪小姐的地产可以任由你来支配,这是转让文件,里面有详细的说明和介绍。”说完这番话,他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麦溪的面前。
麦溪彻底傻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份文件,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男人无缘无故将这些产权转让给她做什么?她又不会经营这些。
管家翰亚也没料到会这样,但还是代为麦溪收下了文件,不由疑惑地问了句,“奇律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鹰阎耸耸肩,“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雷胤先生的意思是,薄雪堡中的一切要维持不变,连同里面的下人、管家还有保镖,一切都属于麦溪小姐,不过所有的花销开支还是由雷氏来负责。”
“那雷先生他——”翰亚大吃一惊。
“他不会再回薄雪堡了。”奇鹰阎接过管家的话,清淡地说了句,将目光落在麦溪身上,如果说将这些产权转让给这个女孩子,他可以理解,不过,按照雷胤的个性,如果真的着迷与一个女人不应该这么轻易放手才对,这么做,很明显是他主动离开。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看样子这个女孩子在雷胤心底的分量也够重的了,不算雷氏股份的话,光是在全球二十处的产权和薄雪堡就价值连城,再加上雷氏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女孩子就身价亿万之多,不出意外的话,光是每年雷氏股份的净收益就是个天文数字。
奇鹰阎的话让麦溪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麻,“奇律师,你的意思是……他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这样,哦,对了,还有——”奇鹰阎从西服兜中套出一张银行卡,放至麦溪的手中,“雷胤先生让我把这张金卡交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他应该是不想看着你为生活所累,即使不工作,这里的钱也够麦溪小姐挥霍一辈子了,雷胤先生希望你能保留他的手机号码,有需要的话,随时打他手机。”
麦溪的手指颤抖着,心底最深处像是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似的,正在呼痛着流血,她倏然闭上眼睛,脑中一闪而过那个男人颀长鹰雅的身影……
“他……还说了什么?”良久后,她再次开口,声音无力地几乎被风随时遮盖。
奇鹰阎暗自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麦溪那张苍白的小脸,说了句,“他最后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麦溪睁眼,眉梢间滑过急促。
“他说——”奇鹰阎凝着她,一字一句道:“他想让你笑。”
“啪……”麦溪的手指一抖,银行卡陡然落地,紧接着,她的纤纤玉指攥紧,尖尖的指甲几乎都要嵌入掌心之中。
他,终于放她自由了是吗?
这个男人在昨晚还紧紧搂抱着自己,今天就如同空气般消失,从此之后,他不会再出现她的生活之中?
真是这样吗?
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了能够得到自由,她甚至割腕自杀来换取,今天这一切的一切,她应该高兴……
但,她的心为何这么痛?是一种足可以窒息的疼痛?就好像被人硬生生从中间劈开了一样,再也无法愈合,这种痛是一种不完整的……
为什么会这样?
“麦溪小姐?”奇鹰阎弯腰拾起金卡,重新交到她的面前,“你没事吧?”
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怎么看都不像是养父养女之间的感情,倒像是个情人似的,看样子是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既然相爱还干嘛搞成这个样子?一副生离死别的情景?
麦溪强忍着将眼中的泪雾遮去,空气中阴雨的气息更加浓烈了,似乎在配合着她的心情,她没有伸手接卡,略显哽咽的声音扬起——
“奇律师,请你将这些东西还给他吧,这十年来,他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拿他的东西。”
“这个……”奇鹰阎没料到她会拒绝,毕竟在他眼里女人都是物质动物,无论年龄大小,这个女孩子似乎真的有点与众不同,他笑了笑,“如果麦溪小姐想要归还的话,还是需要你本人亲自去的,我只是传达雷胤先生的意思,我的任务完成了,就不便打扰了,至于麦溪小姐如何处理这些东西,就与我无关。”
他转身离开了,只剩下麦溪怔愣在空气中的神情……
正文 第五章 第十一节 颓废,无法遮掩(1)
时间,像是有了节点,到了雷胤这边就停止了,至少在他这里,度过的每一天几乎都是相同的。
Callirhoe酒店总统套房安静至极,窗外仍旧是一片阴云,这间套房位于酒店的五十层,观景的飘窗采用弧形设计,这样更加会使视野变得开阔,如此一来,似乎更加接近低低压来的乌云,像是置身在云层之中。
一连着几天的阴雨让整个城市都变得浮躁和不安,天边隐隐传来的轰隆隆声响也预示着暴雨将至,这倒像是进入了梅雨季节似的,尽管在不合适的季节、在不合适的城市。
费夜连夜处理完公司事宜后,马不停蹄地赶到酒店,在见到套房门口处只站在零星保镖后勃然大怒——
“其他的人呢?谁允许你们擅自离岗的?”
“费夜先生……”保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保镖大胆上前禀告:“费夜先生,不是我们擅自离岗,而是、而是雷先生他发了很大的脾气,看见我们守在这里全都赶走了,我们担心雷先生的安危,只能轮流偷偷地守在门口。”
费夜蹙了蹙眉头。
“费夜先生,雷先生他——”
“雷先生怎么了?”费夜一惊。
“雷先生好像喝了很多酒……我们跟着雷先生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喝醉过,我们很担心雷先生……”保镖由衷地说道,脸上尽是担忧的神情。
费夜重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保镖的肩膀,“你们继续守在这里,有我在,你们无须担心。”
“是,费夜先生。”
密码扫过,套房的门随即被推开,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费夜蹙了蹙眉,大踏步走进了主厅后,却在见到眼前一幕时,顿时震惊了!
起居室中,奢华的鹅黄色长毛地毯上早已经东倒西歪了一地的空酒瓶子,有红酒的、烈酒的、啤酒的,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这里开了一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