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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永乐大典 2-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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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虏虽内讧,我难遽动,则是未堪战也。其能守乎?昔者谢安相晋,未尝轻用兵也。秦师垂至,游赏自若,桓冲深以根本为尤,遣兵入卫,安却之,曰:“朝廷处分已定,兵甲无缺,西藩宜留以为防。”味已定无缺之语,则知讲之有素,备之非一日矣。以将则良,以兵则劲,以财则裕,仓卒之间,随取随足,未战则有备,已战则有功,此臣所谓战守无二道也。欲望陛下神武奋发,明诏股肱心膂之臣,图回长久之计。兵虽未用而有可用之实,战虽未胜而有必胜之资,俾六师之众,若蛟龙然,可以蟠,可以伸。其蟠也足以固吾围,其伸也足以复奋疆虽有奸雄。莫窥其隙,此长久安强之计也。惟陛下留神省察,取进止。
  又《省兵札子》:臣闻军旅国之大事,欲振国威,莫如强兵。而所谓强兵者,非众多之谓也,贵其精而已矣。徒多而不精,其形虽强,其实则弱。制御之有道,选练之加详,则兵可以无敌于天下矣。而岂徒贵夫多哉?臣不暇远引,请以祖宗之事明之。方创业之初,用兵不过十五万,而东征西讨,无不如意。至于雍熙之间,土地既广,兵亦随众,然天下之兵仅三十万。夫以祖宗威武之声,震于夷夏,其兵至强也。而兵数如此之少,自咸平景德以来,召募日增。自元昊扰边之后,兵额益多,至于百万,盖三倍有余矣。兵数如此之多也,而兵力常若不支,由是观之,夫兵岂贵夫多哉?今天下冗兵之弊,可谓极矣。召募拣刺以为务,蜂顿蚁聚,坐耗衣廪,使皆勇且壮可也。癃老者,懦弱者,身居市而冒尺籍者,死亡逃窜而占虚额者,私为役使而食公廪者,其数虽多,而可用者鲜。有众之名,而无众之实,有强之形,而无强之效。不知竭民膏血,豢养此曹,将安用之?当国家全盛之时,公私富给,骄冗之卒容而养之,似未害也。而文彦博、韩琦、范仲淹、欧阳欧,司马光、苏辙、犹虑其蠢民耗国,其为拣汰之说,如出一口。
  今以东南之方兼受而并蓄之,若奉骄子,若注漏卮其不可虚徐而坐视其弊亦明矣。而议者必曰:军人仰给于官,行不能为商,居不能为农,必聚而为盗。与其去之以激一时之祸,不若容之以幸目前之安。鸣呼!古之为兵也,将以御患。今之为兵也,将以为患。而臣以为兵非不可省也,患省之无其术尔。御将者,天子之事也。御兵者,将帅之职也。兵有宿蠹,起而除之,此将帅所当为者。自古患无良将,不患无精兵,得良将以统率之,御之以道,束之以法。怯者可使强,凡前日之弊,将荡刷而无余矣。自昔举事,难于两全,盖徇人情,则积弊不可去。而去积弊,则人情未必悦。冗兵之不能汰,由此道也。然则何自而能两全乎?曰:择将是已。将苟贤,则处之有道,未过去撄拂人情,而宿弊自除矣,李德裕之节度剑南。择州兵之不任战者,废遣狞什三四,而士无敢怨。夫彼既已为兵,而一朝废之,其不乐者必多矣。然其不怨者,是必有以大服其心也。方今阃外之寄,患未有如德裕者尔。有臣如此,而付之军旅之事,委之以专任之久,而犹有冗兵者,臣不信也。且今为兵,又非特冗而已也。屯戍之所,剽掠公行,有如强盗,虑其生变,莫敢谁何?骄横如此,猝有缓急,其果可用乎?凡此者,将非其人故也,得良将以御之,纲纪既正,则此弊亦不难革。
  由是观之,将其可不择也哉!又《议轮对札子》:臣闻用兵一事,虽至治之世所不能免,况国威未振,国势未强之时乎?以言兵为讳,以安居为乐,变生不虞,无以御之,其为计疏矣。自北方扰攘,流民欲归附者甚众,而我虑开边隙,皆拒绝之。有至于杀戮者,流民之怨,主骨髓,虏知其然,必激怒之曰:此地无所得食,南朝又不汝容,迁延主,必将自毙,盍亦就粮于彼界乎?方民饥乏,一闻斯言,跃然纵之,势之所必至也。鸣呼!事此,尚可苟安于无事乎?尚可以言兵为讳乎?臣闻自古善用兵者,攻其所必救。彼方扰吾边疆,而吾举兵北向欲捣彼虚。回顾其后,必解而去。从而蹑之,腹背受敌,此诚制胜之奇策也。不知出此,而战于境内,不敢有所侵越,兵气已不扬矣,人安能决胜乎?春秋时晋阳郯父伐楚以救江,汉建武中,贼有董宪者,自宪以兵围兰陵。盖延庞萌请救之,光武敕曰:“可直往捣郯,则兰陵自解。”盖郯者,宪之所必救也。唐太宗围王世充于郑,窦建德救之,其徒有凌敬者,说建德鸣鼓建旗,窬太行,入上党,徇汾晋,趣蒲津,如此则关中震骇,唐必还师自救。
  郑围自解,建德不用其言,卒以取败。后太宗伐高丽,江夏王道宗曰:“高丽倾国以拒王师,平壤之守必弱,愿假臣精卒五千,覆其本根,则数十万之众,可以不战而降。”帝不能从,卒贻后悔。由是观之,今日整军而北,乃所以攻其必救,保护淮甸也。且彼犹能侵疆,而我不敢越界。巍巍中国,而残虏之不若,臣窃为圣世羞之。虽然,残虏濒于灭亡,而犹敢为是举何也。盖窥我朝以仁厚立国,未必有用兵之意。且激怒流民,附益其党尔。今师北指宿亳,已伐其谋,且复多方传檄晓谕流民,汝等中原遗黎,本吾赤子,久沦腥,岂不相念?曩日之不汝受,直恐边隙一开,反为汝累尔。岂意残虏辄敢叛盟乎!自今以往,有能取一郡一县以来归者,即以郡县之地与之。开以大信许以世袭,离其党与,孤其军势,解遗民之怨怒,振皇宋之威声,独不在今日乎?古人有言,日中必昃,操刀必割。惟陛下英断不疑,取进止。
  【宋王师愈文集】
  《论不可轻开兵端札子》:臣窃谓定天下虽不可惮用兵,保天下亦不可轻用兵,二者唯审其势焉可也。昔者汉之高祖光武,唐之太宗,皆倔起草昧艰难,故奋不顾身,以争一旦之命。其势不得不日夜淬砺击,抟进取,以定大业天下之人亦厌于乱离,不惜肝脑涂地,出力以佐上之人。盖觊一旦功业成就,息肩乎平治也。是以留侯劝高祖,必从思归之士,还定三秦。且曰:民志已定,则难用者此也。及事势已定,人民乐生,则非有万全,不可轻举矣。昔者宋元嘉自恃富强,且曰:河南我之故地。横桃强魏,当时群臣虽知其不可,不敢言。惟沈庆之言,而不见信。至王玄谟辈,皆诞谩欺罔。至有闻其言,欲封狼居胥山之意,卒之三大举皆无成。先之以到彦之,次之以王玄谟,三之以萧思话。使二十余年元嘉富庶之盛,淮南赤地千里,人无遗育。祸有不可胜言者,此不可不鉴也。夫妄自菲薄,引谕失义。诸葛亮固深言于蜀,横挑强胡,经营分表,蔡谟亦深垂戒于晋,二者皆当今所当今也。为今日恢复之计,不可一怎忘;恢复之师,不可一朝举。臣恐群臣献计有误陛下,为今日可以用兵者,故愿陛下审处其势也。夫以祖宗二百年,经理封疆,沦入于蛮腥两朝,北狩不返,天下切齿五十年矣。有志之士,孰不愿比死而一洗之。然时异事变,南北之势已定,民庶之志恋生,彼无必取之形,欠无必胜之势,右缝隙一开,兵连祸结力竭于内,民不聊生,其变固多端矣。昔者宝元庆历之间,当天下全盛之时。以中国全力,制一元昊小夷,西鄙数年不解甲。兵威方震,而民力已困。京东西盗贼纷起,幸元昊纳款,不暇与之严正名分,遽屈意从之,务以息民救内。当时英贤满朝,战士如林,岂不能因时乘利,以伸中国威灵,诚势有所不可也。今夷狄虽犬豕难信,然我既与之约誓矣。犬豕背弃信义,犹有天殃。况以中国礼义之所从出,岂可自弃信义。以始祸阶,从一举能遂灭之,圣哲犹以为重。况以今日兵力未必能制其死命耶?若彼自欲送死,则我所以待之,固有辞矣。故臣愿陛下审处其势,无轻开兵端则社稷生灵,幸甚!
  【张方平乐全集】
  《请省陕西兵马及诸冗费札子》:臣伏闻陕西夏旱,二麦不收。近虽有得两处秋田,亦未必有望。民已艰食颇有流移,边警虽宁,兵戍尚众。因之饥馑,事实可爱。刍粮委输,实为切务,朝廷绥怀夏寇,本为休兵息民。若其役费不纾,必见物力日困经久之计。殆无以支,又比来诸州累报地震,考诸咎证,由阴有余。夫阴者,妻道也,臣道也,民也,夷狄也。此时后宫无过制,外廷无权强,所当戒虑者,民与夷狄尔。内安民,而外待夷狄,其要在货力有备而已。今境上堡寨,兵分力微,假如寇来,势必不能出战。如其守也,即随处土人,自应足用。况春夏之际,戎人必无大举。若每年三月以后,缘边所屯东兵,一切抽向内地就食。至八九月复遣出戍,又边城一马之给。当步卒三人,既多赢驽,不任驰敌,平时虚糜刍粟,动辄兼人送命。若今后所发缘边屯驻马军,约度足以巡逻外稍,用步人替还,宽减调度,此其略也。近闻勾抽陕西提点刑狱曹颖叔到阙,欲令简省边计,臣两见颖步据其说画,亦恐虚行。今边臣惟务留兵,朝廷无肯任咎。悠悠颖叔,如大计何?必在内外协心,休戚齐虑,乘边隅之粗间,极夙夜以疚怀。傥详利害之原,犹有异同之论。断之欲独当系圣裁。颖叔此行,每事乞明与处分,几干冗费,深加裁减。如恐其势轻,事难独任,或椎选近臣一承命而往。其陕西四路部署,乞各赐一诏书,谕之此意,使与颖步共计议。所有陕西转运使,亦乞察臣前言,早赐别行择任。
  【范蜀公奏议】
  《论柬兵札子》:窃见河北河东陕西诸路,每年柬兵,只委逐处兵官,甚有不堪。披带之人,并不依准诏条柬下,惟务姑息。伏乞今后委逐路转运使,副提点刑狱臣寮,分首同共柬阅,免致缓急误事,及虚费粮廪。
  【李弥逊竹溪集】
  《乞治东南兵尽一札子》:汉高祖尝用闽粤兵:汉击项羽闽粤王无诸,及粤东海王摇帅粤人佐汉遂平项籍。孝景尝用东瓯兵:考景三年,吴王濞反,欲从闽粤未肯行,独东瓯从。及吴破东瓯,受汉计,杀吴王丹徒。马援尝用湖北兵:后汉五溪蛮夷反,诏马援将十二郡募土兵,及弛刑四万余人征之,盖武陵十二郡兵也。吕布尝用川蜀兵:董卓之乱,卓故部曲李催,围长安城。吕布以叟兵守长安。叟兵蜀兵也,汉代谓蜀兵为叟兵。刘表尝用荆州兵:建安中,刘表为荆州牧。刘备时在荆州,众力尚少,诸葛亮曰:“荆州非人少也,而著籍者寡。可语荆州,令凡游户,皆使自实因录以益众。”备从其言,故表兵遂强。唐尝用南蛮兵:安禄山反,广平王为元帅。仆固怀恩,统南蛮大食等兵,以讨贼平之。臣,谨按自古有国,皆隐兵于农。降及近代,兼用四方之兵,亦以致胜国家。用兵以来,专尚西北,而指东南为不足用。今西北之兵日益少,而东南无一人一骑可以为缓急应援者。王纲不立,国威不振,首尾轻重之势不均。今日之大可虑者,伏望陛下深思独断而早图之,天下幸甚。
  【王汉滨先生集】
  《措置钱监军兵充诸军使唤朝札子集》:某契勘利州绍兴铸钱监兵士计二百七十余人,多四方凶恶不逞之徒。苦于上工役,居常思乱。而重兵所驻,不敢为恶。今大军尽已调发,无所畏惮,人甚患之。某随宜措置,诸军起发之日,令统制官任靖。入监拣选强壮之士,得一百五十七人,分作三队,给行钱粮,请兖同发赴军前。又拣选次强者,四十三人。及拘收到平南山金牛等,巡采打铁炭兵干二百余人,以充往来般运钱帛,颇赖其用。余在监老弱七十人,据令鼓铸,人情始安。发遣后数日,得吴宣抚书云:利州钱监兵,切恐作过,为诸军老小在彼,玲不敢放心,乞权发来军前,不知可否?幸望留念。监兵初五日发去,初十日得此书。闻既到彼,皆优加犒劳。募敢死者。间入贼境,招纳归附余人,亦皆可用。其钱监铸钱,侯将来事定,却别行措置。
  【王之道相山集】
  王师所至秋毫不犯札子:契勘合来用兵,当预有以固结民心。而所以固结民心者,莫大于秋毫无所犯。是以成汤之伐桀,不过于归市者不止,而耕者不变。宣王之平淮夷,不过于不留不处。三事就绪,汉高之胜项羽,不过于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御,此无他。得天下有道,得其民者,所以得天下也得其民有道,得其心者所以得民也。夫斯民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者,岂乐于战伐哉?为其有慰云儿之望,而脱水火之厄也。若屠戮其父兄,系累其子弟,掠其金帛,淫其妇女,如之何其可也?伏惟都督仆射相公,上体九重所以眷倚之意,下慰亿万生灵所以属,望之心,无使市不易,宗朝不震。长安之人,不识旗鼓,专为李晟美实,中外幸甚。又《与汪中丞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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