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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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年在他们第一次做爱前,他还逼齐荫去验AIDS,同居前还仔细看过他的检查报告。
他们也曾甜蜜过啊!
齐荫会煮饭给他吃,他会跟齐荫玩亲亲……
齐荫真的厌倦他了吗?为什么要走?如果是他不好,他会改,一定会改,真的会改!
朱叶伤心欲绝地掩面哭泣著,温热的泪水不停地由他的脸庞滚落,滴在他的手上……
一滴滴跌碎的都是他的心;装进行李箱,封存的也是他的心。
他的心,碎了;他的爱,远走。
独留一个没有心的人在房子里,等著未归的恋情。
七件衬衫、四条领带混著泪水被放入行李箱中。
浅蓝色的衬衫是他买的,在和初恋情人喝完咖啡的那一天,他心虚的买来陪罪。
另外那两件米色的衬衫则是齐荫上个月由百货公司买回的,那天百货公司跳楼大拍买,向来精打细算的齐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还有一件麻质的衬衫则是超级业务员的赠礼,既然齐荫将与别人双宿双飞,那就把超级业务员的心意也一并带走吧!
四条领带里,深红色为底和深蓝色绣著盘龙的,是他送齐荫的礼物,还有配套的领带夹……他要偷偷留下。
只留领带夹就好。在这个屋里留下一些齐荫用过的东西,算是他最卑微的请求。
米白色那倏领带是齐荫的姐姐所赠,齐荫常拿它来搭配深色的衬衫,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最后一条是咖啡底色加上米色小圆点,内衬可当作眼镜而来使用,对齐荫这个近视不深,开会仍需戴眼镜的人来说再好不过。
朱叶收完衬衫和领带,连齐荫的电动刮胡刀也放进去。
如果齐荫可以不走,他再不会嫌弃齐荫用没刮过胡子的脸吻他,吻得他又刺又痛。
思及此,泪再度不争气地落下。
* * * * *
“你在哭什么?”
齐荫一到家便听见房间里有啜泣声,他走进房间后,惊见朱叶坐在床边哭得伤心欲绝。
他蹲在朱叶面前,皱眉望著小情人,怎么样都想不透他到底在哭什么,竟然哭得眼睛又红又肿。
朱叶没回应,冷冷地撇开头,眼泪落得更凶。
“我只是出差一个星期,你没必要这么难过吧?”齐荫叹了口气。
想他当年多么风光,想换男伴就换,个个又高、又帅、又有气质,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他竟会栽在除了脸蛋漂亮外,一无是处的朱叶手上。
“你有可能会一去不回。”朱叶哽咽的说。
“我只是要去香港,又没有多远,出差完就回来了啊!”齐荫一把抱住小情人,又亲又抱地哄著。
“飞机会掉下来!”
“你不要咒我好不好?”齐荫再次叹了口气。
他再度感受到什么叫作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会得非典型肺炎。”
“你真的在诅咒我。”齐荫皱眉。
齐荫不经意地望向行李箱内的衣服,差点没晕过去。
“现在是夏天耶!你放一堆长袖的衬衫干嘛?是想要我热死吗?”齐荫想放声怒吼,又怕小情人哭得更凶,只得压抑怒气。
“要不然你只穿他送的衣服吗?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有我!”
“因为那是我少数几件麻质衬衫之一。”
“你果然是要跟他私奔!”朱叶边说边捶打齐荫。
他在瞧见齐荫可怕的脸色后哭得更大声。
“我是跟他一起出差,不过我们一行人总共有五个人,又不是跟他单独去,而且我房间也不跟他同一间,你到底在想什么?”齐荫觉得头好痛。
“谁知道你会不会跟别人换房间,或跟他另睡一间好做不可告人的事情。”朱叶以手掩面,还不忘偷看齐荫的反应。
“他追我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当初就没答应,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有要好的男友,你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朱叶。
“那……你爱我对不对?”朱叶认真地望著齐荫。
“对!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就好。”
齐荫微笑著,轻点朱叶小巧的鼻尖。
“那你会买新的电脑给我对不对?”朱叶撒娇地挨著齐荫,声音还嗲嗲的。
重点来了!
他哭了半天,重点在电脑……
“朱叶,你哭就为了要买新电脑?”
齐荫无奈地望著满室狼藉,及一箱怎么看都需要重新整理的衣服。
“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啊!”
朱叶抱著齐荫不放,以防齐荫把他捉起来打屁股。
他没料到齐荫会这么快发现,不就只是一台电脑,买给他会怎么样?干嘛那么小气啊!
“你要电脑干嘛?现在这台不是还好好的?”齐荫看不出现在这台电脑到底有哪里不好。
“这台电脑跑3D电玩跑得不太顺,如果能更快就好了。”朱叶朝著齐荫甜甜一笑,希望骗台新电脑来用用。
“除了电玩呢?”齐荫快抓狂了。
朱叶笑著,没胆回应。
他希望能好好的见到明天的太阳,他还要送齐荫去机场呢!
“难为你哭得这么惨啊!”齐荫笑里藏刀地看著他。
“呵呵呵……”朱叶除了干笑以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看著齐荫的表情几秒后,决定赶快爬离齐荫身边,以策安全。
其实他也很想用跑的,实在是被齐荫吓得手脚发软,跑不掉啊!
虽然朱叶企图逃离,但是齐荫也不是省油的灯,大手一伸就轻易将他给拉了回来。
齐荫凑上前闻一闻朱叶脸上的味道,白花油清凉的气味还残留在朱叶的脸庞上。
原来如此!
他就觉得奇怪,朱叶既然不难过,怎能哭到双目红肿。
“原来是白花油啊!算你厉害,知道用人工泪液太假。”齐荫用力捏住朱叶的脸,他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朱叶死命挣扎、手脚齐用,他不想被打屁股啊!
他刚刚才哭得浙沥哗啦,他正累著,不想被打啊!
齐荫哪会理会朱叶的挣扎,欲虎扑杀小绵羊啰!
* * * * *
朱叶心想,这个姿势……嗯,有点奇怪。
不过这时候他还注意到姿势问题,实在有够不专心,若是被齐荫知道,保证又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可是真的好怪啊!
他现在的姿势像足了等待被解剖的青蛙,肚腩朝上、四肢平放,嗯……越看越像青蛙。
齐荫拿著润滑剂的准备动作,就如同手持解剖刀的无情医生。
那保险套是什么?
医生必用的手套!呵呵,真的很像。
“你又在想什么?”望著朱叶忍住笑意的古怪神情,齐荫很无奈地问道。
朱叶当然不会说出来,说了等于是找死嘛!
微愠的齐荫惩罚似的将沾满膏状物的两根指头深入朱叶的私密处。
没想到原来应该是惩罚的动作,却换来朱叶一阵大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受到严重打击的齐荫,气急败坏地问道。
问著话,齐荫的手仍不放松地律动著,更刻意在朱叶的敏感带上轻按。
“没、没有。”朱叶死不承认。
朱叶因为齐荫热情的挑逗,呼吸渐渐变得紊乱,不过却仍贪婪的想要更多的刺激。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齐荫叹了口气。
自从遇上朱叶后,齐荫发现自己常常叹息。
朱叶没有出声,仅是勾住齐荫的脖子送上一吻,身子渴求地扭动著。
“可恶!”齐荫低吼,将欲望送入。
齐荫已分不清袭得胸口一阵闷的是怒气或欲火……
激情之中,感到身体好似快被分成两半的朱叶还在笑。
因为,他怎么样都觉得这个姿势好象青蛙喔!
呵呵,他还真的被解剖了,只是……不是用手术刀。
* * * * *
“齐?”
宋叶的上半身懒洋洋地靠在齐荫的怀中,下半身则落在床外,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嗯?”
“你做都做了,我哭也哭了,到底可不可以买电脑啊?”
“猪头叶!你脑子里只有电脑吗?”齐荫大声怒吼。
闻言,朱叶连忙跳起来,夺门而出。
好在他跑得够快,还记得将门反锁,才没让恶虎扑杀小绵羊。
“其实,我也有想你。”在门外,安全逃脱的小绵羊拨撩著门内的猛虎。“只是比电脑少一点。”这句话才是重点。
话虽如此,该做的事情他仍然要做。
第十章 案发当天下午──
“我要去捉奸!”
迟到良久的朱叶出现在羊咩咩工作室,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孟德耀愣在当场。
因为没顾客上门,所以孟德耀和官阳泰正坐在柜台旁玩扑克牌,看两人神情严肃神情,大概又在赌什么东西。
赌输的孟德耀原本打算朱叶一进门就破口大?,发泄一下输牌的怨气。 没想到朱叶一开口他就“当机”了……
“捉奸?你要捉谁?”回神后,孟德耀不解地问。
“当然是去捉齐荫。”朱叶说得理直气壮。
“他不是去出差吗?是去香港又不是去大陆,要是去大陆,你再怀疑他偷人也不迟。”孟德耀朝著朱叶挥挥手,压根儿不相信齐荫会出轨。
“去香港就不会出轨吗?他是跟那个被他甩了之后变超级业务员的家伙去耶!他们两个绝对有问题,这教我怎么放心?”朱叶用力地将行李箱放下,在柜台前拍桌大叫,震得扑克牌四处乱散。
“你不像去捉奸,倒像去度蜜月,看你笑得跟涂了十层蜜似的。”见牌局玩不成,官阳泰开始收拾扑克牌。
“咦,看得出来吗?”朱叶摸了摸脸,笑得好高兴。
朱叶拉了张椅子坐在柜台旁,把脸凑到官阳泰面前,笑得贼兮兮的。
官阳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收拾扑克牌;孟德耀不想再输下去,也乖乖地帮忙收,生怕官阳泰要他玩下去。
“我跟齐荫从没出国旅行过,其实别说出国了,就连国内旅行都没有,一次都没有耶!”朱叶大声叫道,非常不满。
在他们同居之前,齐荫出手还算大方,虽然他们自己在家里煮饭的次数多了些,但买的材料不差,所以他对齐荫的金钱观没什么感觉。
同居之后他才发现,齐荫的金钱观说好听点叫精打细算,说难听些就是抠!
其实以长远的眼光来看,齐荫的节省并没有不好,现在的经济这么不景气,如果不早点为日后打算,简直是找死。
可是他们在成为情侣后,竟然都没有出去玩过一次,一次也没有耶!
“你没跟他抗议过?”对齐荫有一定程度了解的孟德耀,先行发问。
他晓得齐荫有多么节省,可是他该花的钱还是会花。
“有。”想起这个,朱叶更气。
“他怎么说?”孟德耀追问。
齐荫虽然重视开源节流,但也重视朱叶,没理由不跟朱叶出去玩啊。
“他说公司每年都会抽奖,抽中了就去。”朱叶脸色铁青的说。
问题是,明明他们两个都一捻红的员工,有两次抽奖的机会,偏偏向来运气好的齐荫连续两年抽中现金;而运气差的他都是油中安慰奖两百元。
“这很像他会讲的话。”孟德耀和宫阳泰同时点头。
“所以我才说要去捉奸嘛!他如果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就当作是去玩;如果真发生什么……他就惨了!”朱叶的目光阴狠,彷佛要将齐荫剥皮抽骨、大卸八块。
官孟二人同时一呆,觉得朱叶有可能会杀人。
“如果真的没什么,当然就……”朱叶说得很兴奋,脸色亦红润起来。“现下他人在香港出差五天,只要我跟过去,至少晚上能出去玩。”
“玩床单吗?”
孟德耀直觉地发问,被朱叶敲了个爆栗。
“你打算住哪里?”官阳泰的问题比较实际。
“齐荫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那你知道齐荫住在什么地方吗?”官阳泰笑道。
这两年相处下来,他发现漂亮的朱叶也是个平凡人,有些地方很精明、有些地方很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