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娘子 (vip)作者:柳少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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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耍ㄈ灰病
都是水离忧平日常用的东西。
我浅浅看了几眼,似乎该有的都有了,本来好好的一个大房间,这般一布置后,倒变成了楚汉分明的两块了,而中间的檀木圆桌
,就成了我们共同吃饭说话的地方了!
我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别扭与不习惯,只是水离忧约莫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有些怔忪在原地,好半天都不敢走过来。
我已在桌边坐下了,抬头看他却还有些傻傻的看着属于他的大床,以及他的东西,仿佛三魂都丢了一半了,不由轻唤他道,“怎
么了?离忧,可有哪里不妥,少什么就让他们送来就是了!”
“谢主上,没什么缺失了!”他终于回过神来了,有些慌张的走到桌前恭敬道。
“那就好!坐下吧!吃饭!昨天被你闹得什么也没吃成,今天做为补偿,就好好与我一起吃顿饭吧!”
我一边说一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并没有抬头去看他,就像招呼自家人吃饭一般,天知道,这种事情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做
过了,和冯骏一起吃饭,也多半是他照顾我多一些的。
而这回他连低低的‘是’也省略了,就轻轻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把刚盛好的饭碗递进他手中,他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我一眼
,虽不安却还是接下了。
我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然后便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他稍稍迟疑了一下,也没再说话,举起筷子开始吃饭。
席间,我为了不增加他的紧张情绪,便没有再开口与他说话,也故意放慢吃东西的速度,就是不想我吃完了,结果他因为紧张没
吃完,一见我不吃也放下碗,其结果就会如同今天的早饭一样。
所以我吃的又慢又专心,而他则恰巧相反,几乎不敢夹离他身子稍微远一些的菜,一直盯着他面前那盘水晶豆角吃也就罢了,还
三五不时偷偷观察我的表情,我即便不看他,也能察觉到他落在我脸上窥探中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视线,整个一可怜的童养媳和受虐儿
的典型,让我真是又想笑,又想气。
再也忍不住看他继续摧残那盆水晶豆角了,银筷一夹,一大块蜜汁肘子已经放到了他碗里,“你再这副被我虐待的样子,我可真
要收拾你了!连吃顿饭,你都不让我消停,防备人惯了,连真对你好,还是假对你好,都分不清了吗?”
他有些怔怔的看着我,一口饭扒了一半的看着我,也看着那碗里肉色鲜艳的肘子,一粒米顽皮的沾上了他的上嘴角。
我看他那副模样,又责怪自己嘴真是闲不住,明知道他就是个胆怯不经逗的主,我怎么还在他紧张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呢?
然而话说都说了,也总收不回去了,不由轻轻放下碗,伸手把他嘴上的那粒米拿了下来,第一次在人前叹气道,“好了!好了!
你便当我不曾说过吧!吃饭吧!我知你心里疑惑我为何这般待你,如果我说,我不过是想对你好些,你定然也是不信的对吗?不过这
却是真的,不是为了换你来以身相许之类的,我还不到需要靠这些手段要男人的地步,你若能想明白,以后也能自在些,你若自己绕
不出这个弯,那以后你便每天每刻都得这般小心翼翼的偷看着我的脸色,哪一种生活方式好,你自己掂量吧!”
他沉默,我重新端起碗,不再与他置气,像昨天那般不吃晚饭,饿的还不是我自己,要这人开窍,怕是还要有段日子呢,总不能
因为这天天被气的不吃饭吧!
“你早上说的话是真的吗?”耳边传来清冷中带着幽幽的声音。
我注意到他第一次没用‘主上’这样的词称呼我,而是用了‘你’,几乎喜悦之色立即要显现出来,却还是竭力的控制住了,“
什么话?”
一边问他,一边也在脑海中竭力回忆我早上到底说了什么,我似乎说了很多话,又似乎没说几句,水离忧他想问的是什么?
“名字!”他的眼中闪着异样的色彩,看着我。
我立即微笑了起来,“当然,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姓薛,叫清尘,以后没人的时候,你若愿意可以唤我清尘,就好比我叫你离忧
一般!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原以为他不曾在意呢,原来早上还是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这回终于拿出来问我了!
虽然他是下属,直呼我的名字,于规矩是不合的,不过我是个人,平凡的人,不是过去强悍到冷血的血娘子,我需要朋友,最低
限度,我需要一个可以让我放松说话的人,我更需要有个人唤我的名字,提醒我还活着,而水离忧便是这个被我选中的人!
“叫一次试试?”我不想承认我现在的表情是万分期待的看着他,但是从梳妆台上正对着我的铜镜里,我却清晰看到我的表情是
那般的期望着。
水离忧看着我,薄薄的红唇,上下翕合了好几下,才颤抖的发出一个象是气声一样的微小声音,“清,清尘!”
我立即绽放了大大的笑容,“很好!离忧,再叫一次,就叫一次!叫大声一些,能让我更清楚的听到,好吗?”
许是我开心的颜容感染了他,让他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颤抖了,只迟疑了一下,便轻轻的道,“清尘!”
这回我是真的心满意足了,大声应了一声,“恩!我听到了!谢谢!吃饭吧!”
再度端起碗时,最初的僵硬气氛已经消融了不少,竟然也有种宁静的氛围流转在我们之间了!
第一卷 血楼:018 绾发
更新时间2008…10…29 16:27:00 字数:2789
这一夜我不知道他休息的如何,我只知自己终于睡了一个饱满的好觉,天亮时分,感觉他轻巧的起床,我虽知道,却也没有睁开眼
睛,静静的听着他打开门出去,不多时,又进来。
脸盆架上轻微的磕碰声,以及轻微的打开我衣柜的声音,我知道他是在给我准备我起床要穿的东西,昨日看来他有把我的话听进
去,我说从此这房内的事务由他接手,他便真的一早起来准备了,心中暗笑,果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待他差不多准备好一切的时候,我这才缓缓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睛,他立即快步走到我身边,恭敬的立于床前,低低的道,“主
上,您醒了?”
我在他这一声低低的‘主上’中,被消去了不少好心情,这人,不过隔了一夜,又缩回壳子里去了,又开始别扭的叫我‘主上’
了,算了,由得他吧!
便也莞尔一笑,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扶我,这一次,他没有半点迟疑的便伸出了手,把我扶坐起来,脸上没有表现出害怕,模样
神情比之最初已经从容太多了!
“主上,现在要漱口洗脸吗?”他轻声的问,表情有些无措。
我想他虽然在血楼已经十年了,不过这等伺候人日常生活的事情怕是也从来不曾干过,他自己容不得人近身,也自然没有人在他
面前示范该如何伺候一个人,所以我虽安排他从此打理我的生活杂物,他却只知道机械的端水准备衣裳,接下来,具体到细节便是不
知了。
我本也就是为了让他更习惯近人身,倒不是真的非要他伺候我用柳条刷牙,拧了脸巾给我擦脸,所以如今见他这般,便轻轻的自
己起身,“我自己来吧!你一会帮我穿衣就行!”
“是!”他低头垂下眼睑,什么也没说,我却分明感觉到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还真是一个不太会掩盖情绪的人呢!我心道。
还是不喜欢这古代的牙刷(嫩柳条),也不习惯这古代的牙膏(皂角加白盐),不过却不得不用之进行日常的清洁工作,粗略的
漱过口,用脸巾洗过脸后。
他已在身后双手举着我的衣裳了,我回头一看,又是血红色的金缕压丝外袍,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颜色,不过但凡以血娘子的身
份走出这道房门,这血红之色便是我的象征了,我即便不喜欢也是要穿的,过去的血娘子她又何尝喜欢呢?
以这一身血红之衣,以满手的鲜血和狠厉才铸就了今天血娘子的威名,人的名以一件衣裳的颜色被命定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得是
一件可悲之事。
伸手从容的穿进两边宽大的水袖,由着他虽不熟练却还算细心轻柔的服侍,金丝云锦的腰带被轻轻的扣上,下摆被轻轻抚平,细
细的熨帖在丝质的白色绸裤之上。
没有给我穿鞋,因为他似乎也知道了我在屋子里不习惯穿鞋。
“会梳头吗?”我问。
他先是摇头,后又迟疑的回答,“以前梳过,如今不知可还记得!”
他说的以前是多久前,我不清楚,不过从他来血楼已经十年来看,这以前二字起码也该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血楼收容的人许多
,从来不问他的过去如何,只问他的现在和将来,有能力的就得以被留下,没有能力的死活不会有人管你,而现在他突然提及过去,
我第一个反应便是可惜自己竟然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他如今这性子,少说也该和十年前有些关系的。
“试着弄弄吧!弄不好,也不怪你!”我一边思忖着,一边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他起先还有些僵硬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动手,后终于还是拿起了台面上的翠玉梳,轻轻的在我披散着的发上梳理着,力道柔柔的,
带着几许痒,我是很想叫他大点力,然而又怕自己一开口把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给打消没了。
他的手在我的头上约莫梳了一盏茶功夫,依旧只是梳着我已经直了整齐的头发,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在我估计他大约是已经忘记
如何给人给人绾发时,他的手却有了动作,放下梳子,先是挑出我耳后一缕,手指不甚灵活的试着编出了一个小小的辫子,然后一手
挑开了梳妆台上那紫黑色的首饰盒子,挑出了一个银色的小发卡,把那已经编好的鞭子给固定好,然后便是另一边也如此这般弄了一
下。
接着是背后的长发,留下了最底下的一层,上面的厚厚长发,被他高高的绾起,弄成双髻的模样,然后用那之前已经被固定的小
辫子在发髻底部缠绕一圈,然后又用金色的发冠给固定住,另一边也是如此。
总而言之,小半个时辰后,镜子中的我就是一个头绾双髻,脑后留有披发的形象,他的动作虽从一开始的有点生疏,到后来基本
还是熟练的,也许这动作在十多年前,他做过许多次,所以即便十年不再做,那手指记忆的本能还是存在的。
只是我不得不暗笑,这头上的发式分明是少女时期才会做的打扮,哪有我这般年纪还这般梳头的道理?
可以想象我今天若顶着这样的发式出现在铁血楼的话,估计我多年的威严形象立时就会毁于大半,更会成为楼中众人的笑话,笑
我这般年纪竟然还做少女打扮,不在背地里叫我一声老妖怪,也绝对捞不着其他好听的称呼。
他见我长久的盯着镜中的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脸刹那间变得苍白,几乎立即屈膝跪了下来,“主上恕罪,离忧不是
故意的!”
我起身扶起他,“起来,我让你梳的,你梳的也很好,只是这个发型不太适合我罢了,无妨,一会出去前,你再给我重新梳直了
罢了,现在便先用早饭吧!”
“主上,离忧没用!让离忧给您解了吧!”他低声着,语里有惭愧的情绪,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话里有他自己的情绪,心中倒
也感觉宽慰。
“无妨,你若实在想梳出适合我的发式,晚些时候便让丫鬟们教你就是,只是你可觉得如此受委屈?”我又重新坐回梳妆台前,
任他重新再把这双髻给我散开!
“不委屈!”他的声音倒也透着几分倔强和坚持,我稍稍一楞,原来也是有脾气的啊!还道他永远都这般清清冷冷的样呢!
重新把头发梳直,用一根红色的丝带简单的系住,就如同昨天一样,这才起身坐到桌前。
他这才去开了房门,两个早就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的丫鬟,立即轻巧的走了进来,在桌子上摆下早餐,然后再轻柔的退出去。
“吃过早饭,往日你都做什么,今日开始便也一样,我去书房看书,午时的堂会不要再像昨日那般了!”我一边接过他递来的碗
,一边关照他道。
“是,主上!离忧明白了!”他点头。
“先到药堂去喝药去!在内力没恢复好之前,不要与人动手!”我想起什么一般的又吩咐他道。
“是,主上!”他似乎有些感动的看了我一眼,我直当没看见,我为他做这些只不过希望他过的好一点,可不是要他感激的。
“吃饭吧!”
“是!”他声音更低了几分,低头吃了两口,才微微抬头道,“我喝玩药后会去邪堂!”
这会换我一怔了,他这是在跟我报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