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文学电子书 > 娜娜 >

第16章

娜娜-第16章

小说: 娜娜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偷了……
  喂,亲爱的,她被你抛弃了,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罗丝转过头来。 她啜着咖啡,脸色苍白,目不转睛地看着斯泰内,她被他抛弃后,憋在内心的怒火,霎时间集中到眼里,犹如燃烧的烈火。 她比米尼翁看得清楚,对付戎基埃的故伎会被重演,是很愚蠢的,这些把戏只能演一次,两次就不灵了。 活该!福什利是属于她的,从夜宵一开始,她就迷恋上他了;假若米尼翁不开心,就算是给他的一个教训吧。“
  “你们不会打架吧?”
  旺德夫尔走过来对吕西。 斯图华说。“不会的,你别担心。 不过,她得放规矩些,否则,她会被我狠狠教训。”
  说完,她向福什利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叫他快点过来,随后她又接着说道:“我的小宝贝,在我家里还有你的拖鞋呢!
  明天我叫人送到你的门房那里去。“
  福什利想跟她开开玩笑,但她却带着王后般的神态,转身走了。 克拉利瑟倚在墙上,想安安静静地喝杯樱桃酒,见了这个场面,只是耸了耸肩。 这就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招来的麻烦事!当两个女人在她们的情郎面前,她们最先想到的难道不是把情郎抢过来吗?这是规律。 就以她来说吧,如果她愿意,为了埃克托尔,加加的眼睛也许会被她挖出来。啊!
  呸!
  她犯不着这样做。 然后,拉法卢瓦兹走过她旁边时,她只是对他说:“你听着,她们被你爱的太早了!
  她们还没有成熟呢,那些熟过了的烂货方是你应该爱的。“
  拉法卢瓦兹听了显得很恼火,他一直局促不安……他被贝克拉利奚落了,他开始怀疑她了。“别开玩笑了,”他嘀咕道,“你一定拿了我的手帕,把它还给我吧。”
  “你为手帕把我们快缠死了!”她大声说道,“喂,白痴,我为什么要拿你的手帕呢?”
  “哟!”他疑虑未消,说道:“如果把它寄到我家里,我的名誉会被他败坏的。”
  这时候,富卡蒙正在一个劲儿地喝酒,他继续冷笑着,一边望着拉博德特,拉博德特混在女人中间喝咖啡。 他信口雌黄,一些没头脑的话会被他说出来:一个马贩子的儿子,还听一些人说是伯爵夫人的私生子,没有任何收入,常常口袋里只有二十五个路易,娼妇们的当差,从来不睡觉的家伙。“从来不睡觉!从来不睡觉!”他愤愤地连声说道,“不,瞧吧,我要给他一记耳光。”
  他把一小杯查尔特勒酒一饮而尽。 他喝下去这种酒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自己也说没有什么反应。 他把大拇指的指甲放在牙齿边上敲得咯咯作响。 然而,就在他向拉博德特走过去时,他的脸变得灰白,一下栽倒在碗橱前面。 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路易丝。 维奥莱纳看了很难过,她曾经说过,这样喝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现在,这一夜剩下来的时间他要由她来照料了。 加加安慰着她,用她那富有经验的女人的目光仔细看着醉倒的海军军官,说没有什么问题,这位先生会这样睡上十二到十五个小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富卡蒙被人抬走了。“瞧!娜娜到哪里去了?”旺德夫尔问道。是的,娜娜离开饭桌以后,到哪里去就不知道了。 这时,大家都想起了她,都嚷着要她回来。 斯泰内愁了一会儿,他问旺德夫尔那位老先生到哪里去了,因为他也不见了。不过,伯爵安慰他说,老先生刚被他送走,他是个外国人,就没必要说名字了;他很有钱,夜宵的全部费用他很乐意支付。 尔后,娜娜又被大家忘记时,旺德夫尔瞥见达盖内打开一扇门,探出头来叫他进去。 于是他走进卧室,发现东道女主人坐在
  那里,身子一动也不动,嘴唇发白,而达盖内和乔治则站在那里,神色沮丧地注视着她。“你怎么啦?”旺德夫尔惊讶地问她。她不回答,连头也不掉过来。 他又重复问了一遍。“我呀!”她终于嚷道,“我只是不愿意人家瞧不起我。”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终于被她脱口说出来。 是的,是的,她并不是傻瓜,她很清楚地看到,吃夜宵的时候,大家都瞧不起她。 大家说了一些粗俗不堪的话来蔑视她。 那些下流女人,远远比不上她!她经常花了很大力气做好事,到头来别人反而指责她!她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自己不把这群下流货赶出门。 她愤怒极了,再也说不下去了,最后终于呜咽起来。“瞧,姑娘,你喝醉啦,”旺德夫尔说道,他用亲昵的人称称呼她,“你应该理智些。”
  不,她开始不听他的劝说,她要继续坐在那里。“我可能醉了,但是我要人家尊重我。”达盖内和乔治恳求她回到饭厅里去,白白劝说了一刻钟。但是她却执意不走,她的客人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她太瞧不起他们了,所以不愿跟他们回去。 决不回去!决不回去!既使她被剁成一块块的,她还是要呆在卧室里。“我早就应该有所警惕,”她补充道,“这一定是罗丝这个泼妇搞的鬼。 我今晚等候的那位正派女人之所以没有来,肯定是罗丝不让她来。”
  她说的是罗贝尔夫人。 旺德夫尔用荣誉向她担保,罗贝尔夫人是自己不想来的。 他一边听娜娜讲话,一边说出自己
  的不同意见,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他见得很多这样的场面,女人们处在这种情况下,他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们。然而,等他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带往饭厅时,她便火上加油了,拼命挣扎着。 嘿!她怎么也不相信缪法伯爵今晚不来,如果不是福什利从中作梗的话。 这个福什利,真是一条毒蛇,是个嫉妒心十足的男人,对付一个女人他会不择手段地毁掉她的幸福。 因为说到底,她知道缪法伯爵已经迷恋上自己了。 她原本可以得到他的。“他呀,亲爱的,你就别想了。”旺德夫尔大声说道,得意忘形地笑了。“为什么?”她严肃地问道,她现在有点醒酒了。“因为神们已牢牢控制了他,他如果用手指头碰你一下,第二天他就会因这事而去忏悔……我的忠告你还是听听吧,另一个男人别丢掉。”
  她沉默了一阵子,沉思着。 然后,她站起来,走过去洗眼睛。 不过,当她被旺德夫尔带往餐厅时,她还是拼命地叫喊“不去”。旺德夫尔于是不再坚持要她走了,他笑着离开了卧室。 而旺德夫尔刚走,娜娜就大发柔情,一头扎进达盖内的怀里,连声说道:“啊!
  我的咪咪,世界上只有你……我爱你,我真的打心底里爱你!
  ……如果我们能够永远生活在一起,那就太好啦。我的上帝!女人是多么不幸呀!“
  接着,她见她们的拥抱被乔治看见了,涨红了脸;于是,她也拥抱了乔治。 咪咪不会对一个孩子吃醋的。 她希望保尔和乔治能够永远和睦相处,如果三个人都知道彼此相爱,并
  且一直保持下去,那该多好呀。这时,一个奇怪的声音打扰了他们,在卧室里有一个人打鼾。 于是,他们寻找了一会,发现是博尔德纳夫;他喝过咖啡后,就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了。 他睡在两张椅子上,头枕在床沿上,两腿伸得笔直,张着嘴巴,打一个呼噜鼻子就动一下。 娜娜觉得他那副样子很滑稽,不禁大笑起来。 她走出卧室,身后跟着达盖内和乔治,他们穿过餐厅,走进客厅,笑得越来越厉害。“哦!亲爱的,”她一边说,一边向罗丝走过去,差点扑到她的怀里,“你们真想不到,快跟我过来看看吧。”
  在场女人只好同意跟她一块去。 每个人的手她都亲热的拉一下,拼命拖她们走;她是那样开心,那样真心诚意,所以她的话大家都相信,跟着她笑起来。 接着,这伙人离开客厅,进了卧室,发现博尔德纳夫大模大样地躺在那里。 她们在他身边屏住呼吸,呆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这时大家才大笑起来。 接着,她们当中一个人叫其他人安静下来,这时,她们又听见远处传来的博尔德纳夫的鼾声。快到四点钟了。一张餐桌在餐厅里摆好了,旺德夫尔、斯泰内、米尼翁和拉博德特已经坐在桌子旁,吕西和卡罗利娜站在他们后面押注;布朗瑟很困倦,这一夜觉得过得很窝囊,每隔五分钟,他就催问旺德夫尔一次,问他们是不是马上就回家。呆在客厅里的人都想跳舞,达盖内已经坐到钢琴前面,娜娜叫它“五斗柜”
  ,她不想让蹩脚钢琴手来弹,希望大家要咪咪弹,他只能弹出华尔兹舞曲和波尔卡舞曲来。 但是,舞跳得没精打采,女人们都深深地躺在长沙发上闲聊,个个精
  神不振。 突然间,听见一阵嘈杂声;有十一个青年结伴而来,他们到候见厅时就放声大笑,到了客厅门口时又互相推推搡搡;他们刚刚参加了内务部的舞会,每个人穿着晚礼服,戴着白领带,衣服上佩戴着一串大家都不认识的十字勋章。 娜娜感到很生气,他们这样吵吵闹闹的进来。 她呼唤呆在厨房里的侍者,叫他们把那群人赶出去;她发誓说,这帮人她从来没见过。 福什利、拉博德特、达盖内等所有男人一起走上前去,叫他们要尊重女主人。霎时间,他们破口大骂粗话,也伸出了拳头。 那一刻,大家真担心会大打一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面带病容、金发、矮个子的小伙子连声说道:“你要知道,娜娜,那天晚上在彼得斯家的红色大客厅里……你还记得吧!我们是被你邀请的?”
  一天晚上,在彼得斯家里?
  她怎么一点也回忆不起来呢?
  首先,得知道是哪一天晚上?金发小伙子告诉她,那一天是星期三。 这下她可回忆起来了,星期三在彼得斯家她的确吃过夜宵,可是她却没有邀请任何人呀,她几乎完全可以肯定这一点。“不过,姑娘,如果他们真的被你邀请过呢?”拉博德特喃喃说道,他开始有点怀疑了,“也许当时你有点高兴了吧。”
  于是娜娜笑了起来。 这倒也可能,但是她却没有一点印象。 总之,这些先生们既然已经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问题都解决了,在客厅里有好几个新来者还见到了自己的朋友,最后这场风波以握手而告终。 那个面带病容的金发小个子是法兰西的一个名门望族的后代。 新来的一帮人还声称,另外还要来一些人;果然不错,门不时被打开,又进来一些先生,
  他们都戴着白手套,身着礼服。 这些人也是从内务部的舞会上来的。 福什利开玩笑说,是不是内务部长也要来。 娜娜对此很恼火,说部长要去的人家肯定都比不上她家。 她只字不提的事情,是一个埋在她心底的希望,她希望在这群进来的人中,缪法伯爵是其中一个。缪法伯爵可能改变主意了吧。她一边同罗丝谈话,一边注视着门口。五点钟敲响了。 大家不再跳舞了。 只有打牌的人还在坚持打牌。 别人替了拉博德特的位置,女人们又重新回到了客厅里。 灯光朦朦胧胧,长时间熬夜的困倦气氛在客厅里越发变浓,灯罩被燃烧的灯芯映红。 此时此刻,她们不禁触景生情,油然而生隐隐忧伤之感,感到需要讲一讲自己的身世。布朗瑟。 德。 西弗里谈起她的祖父,他是一位将军;克拉利瑟则胡诌了一则故事,说有一次她在她的伯父家里时,有一位公爵去猎野猪,同时如何引诱她。她们两人都把背朝着对方,听了对方的话,一边耸着肩,一边思量着:天哪!这样的谎言她怎么能编造出呢。 至于吕西。 斯图华,则平心静气地讲了自己的出身,她很乐意谈自己的青年时代,那时,她的父亲是巴黎北火车站的加油工人,每逢星期天都能让她吃上美味苹果酱馅饼。“啊!
  让我来说说吧!“小玛丽亚。 布隆突然叫道,”我家对面住着一位先生,他是个俄国人,是位富翁。 昨天,我收到一篮子水果!可是一篮子水果呀!有硕大的桃子,有这么大的葡萄,还有这样的季节里罕见的东西……在水果的中间,放了六张一千法郎的钞票……这是那个俄国人……当然啦,我都退还给他了。不过,我心里倒真有些舍不得那一篮水果!“
  太太们都抿着嘴唇,你瞧着我,我瞧着你。 以她这样小的年龄,居然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来,正是凭着这样的脸皮,所以那么多类似的事情才发生在这类贱货身上!她们彼此都恨之入骨。 她们尤其嫉恨吕西,她们怄气三个亲王被她勾上了。 自从每天早上吕西骑马到布洛涅树林兜风,大出风头以来,她们也都骑起马来,像得了疯病一样。天就要亮了。 娜娜的希望破灭了,便不再盯着大门口张望。 大家无聊得要命。 罗丝。 米尼翁不愿意唱那首《拖鞋歌》,他蜷缩在一张长沙发里,一边同福什利低声交谈,一边等候米尼翁,他赢了旺德夫尔五十来个路易。 一位肥肥胖胖的先生,神态严肃,身挂勋章,刚才用阿尔萨斯方言朗诵了《亚伯拉罕的牺牲》。当他朗读到上帝发誓时,他朗读的是“以我的圣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