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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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汉臣站在城头向远方眺望,在他脚下。一队由五百匹骆驼组成地波斯商队正排队缓缓进城,城外道路两边是十几家汉人开的茶棚,几个笑眯眯的掌柜正热情地用拙劣的波斯语招呼客人,虽然语言不通,但他们手中端地红葡萄酒就是最好的招牌,不时有波斯商人爬下骆驼进茶棚买酒,不远处,数百顶突厥人的帐篷沿碎叶河排列,河边挤满了洗衣的妇女。妇女们忽然丢下衣服向远方跑去,远方,几百辆打草归来的马车正拖着小山一般的干草缓缓驶来。
汉语、波斯语、突厥语交织在曹汉臣的耳畔,他望着这派繁忙的景像,心中十分感慨,再过几个月他的四年任期就要满了,有消息说他将赴疏勒任安西节度副使,就要离开这片他所深爱地土地,曹汉臣心中充满了眷念。
“大将军。来了!”一名士兵手指远方大喊。虽然曹汉臣官任碎叶都督,但唐军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所有的都督们皆不称都督,而称将军或者兵马使,这中间地原因就不用多说了。
曹汉臣打手帘迎着刺眼的阳光望去,只见远方一队唐军正急速驶来,“真是他们!”曹汉臣急忙命人跑下城墙去拦住从长安归来的郭牧,不要怪他心急,因为在郭牧的手中将会有他的正式调令,由皇帝陛下颁发,之前说他将出任安西节度副使毕竟只是传言。
经过整整四个月的长途跋涉,郭牧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碎叶城,他恨不得插翅飞往未来的岳父家中,可是,还得等一段时间了,郭牧远远便看见了城头上站着不体恤下情的曹汉臣。
“下马!”都尉将韩越一声厉喝,一千名骑兵纷纷下马,列队向位于城门东面地一座汉白玉纪念碑走去,纪念碑高三丈,外形就是一把笔直指向天空的大唐横刀,上面刻有大唐皇帝李焕的亲笔题字:大唐英雄。
在纪念碑的后面有一千余块小小的墓碑,占地数十亩,被木栅栏包围,有专门士兵看守,这里埋葬着为收复碎叶而阵亡的一千余名大唐将士,其中一个小小的墓碑上刻着:唐忠烈将军关英之墓。
一千名骑兵列队怀抱头盔站在纪念碑前默默鞠躬,这是大治元年大唐皇帝陛下钦定的规矩,任何大唐军人来碎叶都必须在纪念碑前默哀,同样的墓碑在安西张三城守捉还有一座,这是为了缅怀为维护大唐尊严而牺牲地英烈们,而在长安的曲江池畔也有一座大唐忠烈祠,与西域的纪念碑遥相呼应。
一炷香后,士兵们纷纷戴好头盔,翻身上马,向碎叶城门驰去,韩越上城去向曹汉臣交令,而郭牧则被曹汉臣的一名手下留住。
片刻,韩越交令完毕,率军返回军营,曹汉臣快步走下城楼,老远便向郭牧呵呵大笑:“郭参军一路辛苦了。”
郭牧连忙上前施礼,“大将军亲自来迎接,属下实在愧不敢当。”
上司为何这般着急跑来迎接,郭牧当然心知肚明,他连忙取出一封公文,递给了曹汉臣,“大将军,这就是陛下给你的敕令。”
曹汉臣仿佛被火烫了一般,慌忙整理一下官服,恭敬地接过了公文,只见上面写着他的官名:云麾将军、碎叶州刺史、都督碎叶兵马曹汉臣。
在信皮的下面依次盖着皇上的玉玺、中门下印及兵部的押印,信皮用火漆封得十分严密,曹汉臣心情紧张地挑开了封口,从里面抽出一纸公文,只见上面只写着一行字:续任碎叶都督两年,并加封高昌侯。下面依然是三个大印。
曹汉臣一阵狂喜,他又能留在碎叶两年了,而且还被封了侯爵,但随即心中又疑云重重,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他续任两年,他不由疑惑地向郭牧望去,郭牧苦笑了一下,便道:“属下曾听在吏部任职地好友说起过另一件事,王大帅本来也要被调回长安任左金吾卫大将军,但也是续任两年,和将军应是同一个原因,具体是什么原因,我那个朋友官职卑小,他也不知道,属下估计很快就会有鸽报送来。”
既然王思雨也被续任两年,曹汉臣也就放心下来,他将任命信收好,便拍了拍郭牧地肩头笑道:“你不在时,你的准丈人几次来打听你回来地时间,估计是你的未婚妻等急了,快点回去吧!”
郭牧脸一红,想说几句场面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拱拱手告辞,走了几步便跑起来,直向他心灵的归宿地疾奔而去。
曹汉臣见他跑步的姿势实在难看,仿佛一个大螳螂,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回身对属下道:“这两天给我留意鸽站的情报,若有长安的消息转来,要立即通报于我。”
为了加强安西与长安的联系,朝廷特地在沿途各州修建了二十个专门的鸽驿,进行接力传递消息,碎叶的地段上有两个鸽驿,一个在碎叶,另一个便在托云城堡,若有朝廷有重大消息,几乎十天内便能传到碎叶。
且说郭牧不顾形像地飞奔疾跑,片刻时间,他便跑进了崇仁坊,碎叶城内有十三个汉人聚集区,被称为十三坊,按照长安的坊名来命名,区内的建筑风格和中原没有一点区别,走在大街上,耳中听到的是汉语,眼里看见的是汉字,就仿佛走在中原的街上一样。
白家位于崇仁坊中段,郭牧转过一个街角,老远便看见了白家在街头开的杂货店,在杂货店二楼的窗前,郭牧隐约看见了一个秀美的身影,她似乎也看见了他,转身便飞奔跑下楼来,郭牧心中一热,向自己最心爱的佳人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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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碎叶截银(下)
黄昏时分,郭牧正与白家一起共进晚餐,这是一个让他感到无比温馨的时刻,郭牧的准丈人叫白胜,年纪近五十岁,是个标准的商人,精明能干且长于算计,他出身贫寒,做了三十年的货郎,走街串巷,养大了三个孩子,如今年纪渐老,再也跑不动了,便准备入乡归田、领官府授的二十亩田养老,可他又舍不得放弃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商业。×云∞轩↓阁× УuXuaΕ;СōМ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官府的宣传,移民去碎叶可得两顷土地,并且还有新房,白胜立刻便意识到这是个机会,自己和老妻可以开店,土地给长子去耕种,岂不是一举两得,就这样,白胜一家报名迁往碎叶。
白胜有三个孩子,长子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娶亲并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他负责照顾家里的两顷土地,为此还专门雇佣了两个突厥人帮忙耕种;老二便是女儿白芳,今年十七岁,长得楚楚动人,即将成为郭夫人;老三是儿子,今年只有十四岁,上过几年学堂,来碎叶后便留在店里帮工,结果被碎叶学官勒令送去学堂读。
郭牧也一样出身贫寒,又都是汾州人,若算起来他的曾外祖父和白家还带点转弯抹角的亲戚,就这样郭牧和白家相处得十分融洽,此刻,他舒服的靠在未婚妻专门给他准备的软垫上,一边和准岳父喝酒,他的未婚妻正忙碌着端菜添饭。
白胜咳嗽了一声,他端起一杯酒对自己的准女婿笑道:“既然文星已经回来了,我看这婚事就不要再拖了,我请人算过,九月二十就是良辰吉日,我们请一些邻居朋友,就把婚事办了吧!”
郭牧将酒一口喝掉,他算了一下,九月二十就是三天之后,自己的宅子还要简单布置一下。还要请几个同僚,时间上有些紧了,便道:“不如再晚两天,我把宅子再简单弄一下。”
“那好吧!九月二十五日也是个好日子。”白胜笑呵呵地一摆手,“其实你们的新房我就早准备好了,不过结婚是大事。不能马虎,咱们就定在九月二十五日。”
郭牧大喜,连忙站起来躬身施礼,“多谢岳父大人!”
“他爹,有人来找文星,好像是公事。”这时,前面店堂里忽然传来了老妻的声音。
郭牧一怔,谁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他快步走出店门,只见一名衙役站在店外。见他出来,衙役立刻上前施礼道:“郭参军,大将军有请!”
“大将军找我什么事?”
“属下不知。但大将军很急。让郭参军立刻就去。”
郭牧虽然挂记佳人。但公事上却不敢怠慢。他回屋说了一声。便匆匆向碎叶都督衙门赶去。一进门。却只见屋子里坐了十几个人。都是碎叶地军政首脑。曹汉臣坐在上首。正低头想着什么?
一人见他进来。便对曹汉臣道:“大将军。郭参军已经到了。”
曹汉臣见他进来。立刻挺直腰道:“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会议就开始了。”
他停了一下。待郭牧坐下便继续道:“今天下午收到了朝廷地红色快信。朝廷得到确切消息。原附庸回纥地一部葛逻禄人已经南下。和我们北面地葛逻禄本宗汇合。朝廷要求我们警惕新葛逻禄人可能侵占大清池流域。也包括我们地碎叶。尤其要保护碎叶银矿不得有半点闪失。为此。皇上特命我再镇守碎叶两年。完善碎叶地防御。”
他扫了一眼众人。表情异常严肃道:“各位。我们碎叶只有一万唐军。而葛逻禄人有数十万人。虽然他们曾在北庭被唐军痛击。但这些年他们又逐渐恢复元气。而且他们又有大食人在背后支持。朝廷真正担心地是大食人可能会假手葛逻禄人来拔掉碎叶这颗钉子。所以从今天起。碎叶将进入战时状态。各位可有什么要补充地?”
“我来说一件事情。”斥候都尉王尔汉站起身向曹汉臣行一礼,随即对众人道:“我们的斥候刚刚从夷播海回来,今年北方的气候异常,九月初夷播海以北便下了大雪,据说许多黠戛斯牧人来不及撤回,都被冻死,这次气候异常必然会影响到葛逻禄人,我建议要立即加快大清池以北各城堡的修建。”
“这就是皇上让我完善碎叶防御地意思。”
曹汉臣摆了摆手道:“我们不能消极地守卫碎叶城,必须将葛逻禄人可能的入侵拒在数百里之外,所以我决定缩小银矿开采规模,集中精力在冬季来临前将玄武、朱雀、白虎、苍龙四座城堡筑好
说完,曹汉臣一一部署了各人的职责,众人一起领命,会议便就此结束了,就在郭牧要离开时,曹汉臣叫住了他,“郭参军,你等一下。”
郭牧留了下来,待众人都走尽,曹汉臣才取出一封公文歉然道:“本来不应让你再出门,但录事参军王使君病重,只能你替他去了。”
郭牧心中一动,他听出了都督的言外之意,竟有点让自己接任录事参军的意思,碎叶是军政一体的都督州,在官职设定上和内地的刺史州有所不同,录事参军就相当于内地州的长史,全面主管政务,就是郭牧所任户曹参军事的顶头上司,现任录事参军王鸣年事已高,时常生病,不久前已经提出辞呈,虽然郭牧来碎叶时间不长,但精明能干,又是进士出身,曹汉臣确实有提升他地意思。
曹汉臣见他已经猜到自己用意,便微微一笑道:“朝廷户部侍郎刘大人即将到达疏勒视察新建成白银铸币坊,大帅命我们相关的官员也要去疏勒述职,本来应是录事参军王使君去,但他已递交了辞呈,而且病重不能长途跋涉,所以只能委托你再辛苦一趟。”
虽然郭牧即将成婚,但此事关系到他的前途,不容他拒绝,好在只是去疏勒,快一点半个月便可返回。郭牧想了一下便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曹汉臣想了想便道:“刘大人可能是月底到疏勒,你可以先忙一些私事,五天后出发,另外还有两件事也要你一同顺路办理。”
“请大将军吩咐。”
“疏勒建好白银铸币坊,却没有粗银存货,大帅吩咐我们运一些粗银去。所以这次你顺路押运二十万斤粗银去疏勒。”
这件事只是顺路,但曹汉臣考虑地却是第二件事,他沉思半响便徐徐道:“我们这里有两名少年郎,你要把他们安全送到疏勒。”
“贵客?”
“是!两位少年贵客。”
九月二十二日,郭牧告别了新婚妻子,和一千五百名骑兵一同押运着二十万斤粗银向疏勒而去,二十万斤的银子装三百辆马车之上,运银的马车也是特制,四个轮子和连轴都是用铁铸成。坚固而灵巧,木制的车身上包着厚厚的铁皮,每辆马车由四匹挽马拉拽。在平坦的金龙道上每天可行八十里,到疏勒需要十天左右。
巧的是,这次与郭牧同行地军队将领还是韩越的一千骑兵队,不过,他们不仅是护银,他们还护送两位少年贵客返回疏勒。
两位少年贵客一个是崔圆地长孙崔曜,今年十五岁,另一个则是当今皇上的义子施洋,今年十四岁。崔曜是国子监生员,这次到碎叶是为了完成他的策论:碎叶银矿对大唐税制的影响,而施洋则是崔曜护卫兼同伴。
如果仅从外表看,是看不出他俩真实年纪,崔曜地身材继承了崔家的高大,他从小便是以少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