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清 莫相思-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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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整圈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把一路圈儿圈到底。
胤祥,我们的相思便如同这满纸的圈儿,层层叠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终于狠下心,扮回小太监模样,提起包袱,绝然离去。迈出门槛的一刹那,我深深知道,或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这三天偷来的欢愉,只怕是一辈子的想念……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第222章:欢会(十一)
第222章:欢会(十一)
四阿哥带小福子回来换我。
小福子望着我,欲言又止。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讷讷地嘱咐他仔细照顾胤祥。
走出很远,忍不住回头,禁闭的大门锁住了胤祥的自由,也锁住了我们的相思。不知为何,嘴角然微微上扬,泪水却轻轻滑落。
“莫要多想了,如今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四阿哥一旁开口,语气竟是柔缓,透着一股无奈,“只是……你需明白,断了这个念头,对你,对他,都好!你是个聪明人,个中的厉害不用我讲明,这轻重还需你自个掂量。胤祥他……哎……自是痴心人,只是这痴心成了他的负累……”
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咬牙缓了片刻,强压下喉头的哽咽,用平静的语调回答道:“这个重华自然明白。四爷,重华……还有一事相求。胤祥……一个人寂寞,能不能……能不能让十三福晋来陪他?”心痛到麻木,竟然失去了知觉,话已出口,才惊觉竟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
四阿哥脸上显出些许惊异之色,片刻才叹道:“你有这份心思,实属难得。胤祥……你不必担心了,一切有我。其实……皇阿玛也舍不得委屈他,只是你们闹得太过分,他老人家一时难平心中怒气。至于胤祥的福晋……我会找机会回皇阿玛。这也在情理之中,想来也不算难事。”
我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缓缓离开。身子无力,脚步却异常坚定,忍住回头的渴望,只是向前,向前……我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对是错,在这个荒唐的世界里我已分辨不出方向,那么就让我自私吧。若是错了……一切的苦难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
回到家中,心中波涛汹涌,无法平静,却只能强作镇定,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四阿哥果然了得,短短几天,一切便已安排妥贴。
月余,泰叔的儿子嗜赌,输光了家中的银子,上京投奔,盗取了苏家的房契典当,携款潜逃。当铺正在九阿哥胤禟名下。我自然筹不出钱那笔巨款,只得带着当票去求八爷。
望着朱漆的大门,已经是第二次,心境却大不相同。
我本是一介平凡的女子,在这样的世界上,只想同家人、爱人相依相守,享受简单而平静的生活,从未想过插手历史和政治。我没有那样的心思,更没有那样的能力。可是命运却不容我这样散淡,逼着我走上这条路。如今,若是我再听天由命,只怕身边的人都要离我而去了……
我咬了咬牙,走上前去重重地扣门:“苏重华求见八阿哥!”
第223章:听风雅筑(一)
第223章:听风雅筑(一)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
“姐姐,今儿用什么簪子?”银屏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发呆的我。
“入秋了,用那只菊花的吧。”入秋了,时间过得真快,不久又要过年了。
“姐姐也是怪,那些王公老爷们送来的首饰,不说是价值连城吧,可也都是稀罕货,怎么也不见姐姐用,只带着这些木头的簪子,虽说木料好写,可雕功却寻常,也瞧不出来是名家的手笔……”听着她的絮叨,觉得怪有趣儿的,可忽然想起了……怜儿,她也问过同样的话。当年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如今,更不知道……
“姐姐,今儿穿什么颜色的?”梳好了头,银屏打开衣柜,满满的绫罗绸缎,都是些鲜丽的颜色。
“哦……那件朱红的吧。今儿外头有些清冷,那件瞧着暖和。”回过神,望向桌上的铜镜。银屏手巧,妆容越发精致了。
“姐姐,锦素阁的绸缎、银茂升的首饰,还有御香堂的胭脂水粉……哎呀,反正咱们定的东西都来了,就等着姐姐去选了。好姐姐,人家看着那些东西心痒痒,您就行行好,都留下吧!”门一开,疾步走进几位妙人儿,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却个个都是绝代的佳丽。说话的若芙,孩子脾性,腻着我撒起娇来。其他的人瞧她这副样子,都忍俊不禁,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可真是风华绝代!”采薇用团扇遮着嘴,前前后后围着我转了好几圈,“肤如凝脂流珠润,眉若远黛半含愁,双腮轻染桃花妒,朱唇淡点樱桃羞。难怪那些王孙公子们巴巴地在楼下守着,只为一睹姐姐芳容。”
“鬼丫头,就你嘴巴甜!你们几个往这里一站,哪里还有我的份?分明气我!”风华绝代?这四个字……莫非我老了。望向镜中的自己,或许“美”吧,却不真实,忽然想起了聊斋里面的《画皮》。
正在笑闹间,忽然门外急匆匆赶进来一名素衣少女,正是兰芯。她脸色微微发白:“玉姐姐,快去瞧瞧吧,有客人闹事,缠着凝霜姐姐,非要她陪酒,还动手动脚的!”
“现在呢?”心中恼怒,世上的轻薄浪荡之徒还真是多不胜数,竟然在我的地盘撒野。
“凝霜姐姐当然是不肯,性子上来了,甩了那人一耳光,便出来了。现在那客人正拍桌子叫骂呢,说……哎,反正都是些不入耳的混账话,不听也罢了。”
屋内的人听了,一时间群情激奋起来。
“好了,你们不要在这里吵,我去料理,你们守好自个的本分便是了。”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些丫头,想是被我宠得没边了,恐怕过些日子就得变成现代的女权先锋了。
整了整衣襟,理了理鬓发,深吸一口气,换上职业的笑容,走出房门。
正要下楼,身后琴音悄悄跟出来,轻声道:“姐姐面色微恙,是不是还是不能安寝?还是趁早请个大夫来瞧瞧吧,总拖着也不是个事。”
心头一暖。众姐妹中,果然数她最是细心体贴,只是……胭脂也掩不住我的憔悴吗?
摇摇头,安抚她道:“不碍事,冷大哥已经开了几帖安神的方子,最近也见好。不过昨儿吃了些酒,现在有些头痛罢了。”
她脸上仍是挂着担心,倒也没有再多言,只淡淡地嘱咐:“姐姐不要太劳累了,这‘听风雅筑’可都靠姐姐一人扛着,若是姐姐倒下了,让我们这群姐妹如何撑得下去呢?”
笑着点了点头,振作精神,走下楼去。楼下众人见我,竟有了几分安静,有些个更是交头接耳地悄悄议论起来。我自然明白他们好奇什么,只是不愿意理会罢了。不过客人总是最大,微微颔首,职业的微笑仍是挂在嘴角。
兰芯引着我到了雅间,只听里面一名男子正在拍桌子:“不过是个烟花女,还装得冰清玉洁!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笑死人了!”听口音却是外地口音。
第224章:听风雅筑(二)
第224章:听风雅筑(二)
要是早先,肯定动了肝火,不过如今,我已不屑同这些人一般见识了,何必为了这样的蠢人伤了自个的身子呢!
示意兰芯推开房门,脸上挂着笑容,走进去。屋里的几个人,瞧着虽然有些名堂,却也不像什么什么达官显贵,怎么就敢在这里撒野?想来是刚入京的土财主,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才敢来混搅。
我一进门,众人的目光聚拢过来。用余光扫了一眼,地上一片狼籍,许多杯盘已经摔得粉碎,看来火气还真是不小!再看立在一旁伺候的小丫头脸色煞白,身子哆嗦,一见我,泪水更是涌上来,在眼眶里打转。我失示意她出去,才摆起笑脸,招呼起来。
“这几位爷,怎么这么大的气呢!方才在外头听您的话头,想是弄错了,咱们这‘听风雅筑’可不是什么风月场,我们这里的姐妹也并非烟花女子。爷必是刚进京,不大清楚咱们‘听风雅筑’的规矩。您想要寻那样的乐子,只怕来错了地方,不如让蒙尘为你指点两个去处吧。”说罢择了靠门的椅子,径自坐下。
其余那几个人瞧着我的神气,一时摸不准我的底细,也不好发作,只是狐疑地盯着我。只有方才叫骂的那名男子,仍是张狂,望向我的目光中透着令人厌恶的轻佻,来回打量起来。
“呵,走了个不识趣的,换了个更有风情的。好啊,爷不管你们什么规矩不规矩,今儿爷这乐子是找定了!不是风月场?笑话,一群姑娘又是弹琴儿,又是唱曲儿的,怎么就不是风月场?不过脸上戴个面具吊人胃口罢了!是不是怕爷银子不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往桌子上一拍,“瞧瞧,这个数可够了?”说罢往椅背上一靠,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心中冷笑,用银子砸我?只怕你还不够火候!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吩咐一旁的兰芯道:“兰芯,收了这位爷的银票,到柜上,看看够不够付爷的酒钱?”兰芯应了一声,收了银票便出门去了。
“既是来了,就陪爷喝一杯!伺候好了,爷自会重重打赏!”说罢到了杯酒,递过来,脸上猥亵的神情,让人瞧着就反胃。但我仍是接了过去,一扬头,干了。
“还是美人你解风情。”说着他竟伸过手来,想摸我的脸。
“咳咳!”门外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骚扰。“这位爷的账,已经结好了。”不需回头,来人正是冷晔涵。
“别急,还没结好呢!刚儿,我陪这位爷吃了杯酒,可要加在账里!”我冷笑着瞧着对面不知死活的无赖。
“那……这位爷还欠……五百两。”冷晔涵略作思索。
那边的人起初洋洋自得的神色,骤然一变,懒在椅背上的身子猛地直起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真是有趣。
“你……你们……胡扯!”他丢了份儿,恼羞成怒,拍着桌子叫喊起来:“我……我……爷不过吃了你这些个酒菜,点了个曲儿,哪,哪就值一,一千两银子!你,你们这……是,是黑,黑……店吧!”说到最后,竟然结巴起来。
第225章:听风雅筑(三)
第225章:听风雅筑(三)
饶有兴味地等他说完,才笑着开口:“这位爷,我们‘听风雅筑’是京城里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所有的东西可都是明码标价的,难道还赖您不成?”一搭手,冷晔涵将账本递到我手中。
“这位爷,蒙尘给您报个账,省得您说咱们开黑店,传出去坏了名头。您酒钱不多,总共五十两,可这‘望月回廊’是咱们‘听风雅筑’一等雅间,在这里吃酒需三百两纹银。”那无赖正要开口,我又接着说道:“再有,客官失手打碎的这些杯盘,都是景德镇的官窑上品,粗算下来也有将近四百两,因是旧货,折一下,算作三百两。此外……呵呵,方才蒙尘陪爷吃的那杯酒……纹银六百两!”
那无赖一听,双眼瞪得像铜铃,下巴惊得都快要掉下来了:“六,六百两?你……你们……”
“怎么?您不知道?您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呢!咱们玉掌柜平时是决不陪客人吃酒的。前儿安贝勒出一千两,只为咱们玉掌柜陪着坐坐,都被回了。今儿您才花了六百两,就吃了杯酒,您赚大了!”一旁的兰芯插嘴道。这丫头也是跟了我许久的,我的作风也学去三四分,倒是晓得该什么时候敲边鼓,我真没白疼她。
“兰芯,不可对客人无礼!”心中偷笑,却板着脸呵斥了一句,又转头扬起嘴角:“本来是一千二百五十两。不过您是新客,加上方才我们凝霜确有得罪之处,这二百五十两的零头就抹了,权作给您赔礼的。算下来您今儿这顿酒,不多不少,刚好一千两整。方才您给了五百两的银票,这余下的五百两……您看是还用银票啊,还是直接用银子?”
那无赖脸上的颜色像霓虹灯一般五颜六色走个不停。最后他涨红了脸,一拍桌子,身子弹了起来:“奶奶的,不过是个上等娼妓,装什么算!什么当家的,不过是个老鸨。陪一杯酒也值六百两?你也不打听打听,爷可是进京述职的三品大员,你这小小的歌妓也敢在爷面前撒野!”说着竟伸手来捉我的衣襟。
我心中有数,端然稳坐,气定神闲。只听一声惨叫,那只手还未伸到我面前便已经被冷晔涵牢牢钳住,疼得他龇牙咧嘴,五官扭曲起来。周围几名陪客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却个个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
冷晔涵脸上仍是陪着笑,声音却透着寒意:“客观,我们玉掌柜身子不好,您总该怜香惜玉啊。”
“冷大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