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清 莫相思-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德全听我说了这一番道理,有点半信半疑,却也不再动怒:“反正再做也来不及了,我就先端进去,不过要是万岁爷动怒,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说着接过托盘,虽然犹豫,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过了一会,李德全推门走出来:“你这小丫头,鬼精的,从哪里弄出这么些门道?万岁爷吃得还真香,紧着夸开胃呢。好长时间没见他老人家这样吃过了,今儿也算你立了一功!”
我赶紧说:“李公公的夸奖奴婢可不敢当。是公公惦记万岁爷御体,吩咐奴婢,奴婢只是按照公公吩咐的去做的,不敢居功。”
李德全听了这话,眉开眼笑:“小丫头,嘴还真巧,上这儿糊弄咱来了?得了,明天等着赏吧!”
毕竟孩子心性,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第31章:妒陷(二)
第31章:妒陷(二)
第二天,别的宫女来接班。我顶了一宿,加上晚上那顿折腾,着实乏了,赶快回去歇了。迷迷糊糊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忽然有人扳着我的肩猛摇,摇得我头晕了。
“苏重华,快起来,快起来,万岁爷传你!快起来呀,死丫头!”
“万岁爷?”我还在迷糊中,弄不清这几个字的含义,只睁了朦胧的双眼,瞧见翠儿的脸放大了n倍在我面前晃。“什么?”
“快起来!死丫头!万岁爷!万岁爷传你!不要脑袋了!还睡!”尖锐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我突然明白了“掉脑袋”的含义,忽悠坐起来:“什……什么?”
“哎,别磨蹭了,快收拾收拾见驾吧。也不知你昨晚上干了什么好事儿,别是挨板子吧。”语气中有些担心,也有些幸灾乐祸。
我才想起昨晚的事情,赶紧整理好衣服,简单拢了拢头发,看看镜子,浑身周正了,赶忙出门,随通传的太监一起去了永安宫。
一进门,嚯,全家福。康熙、德妃、胤禛、胤祥、胤祯全在,我赶紧跪下见驾。
“你就是昨晚上值夜的宫女?”康熙温和但透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我赶紧回话:“回万岁爷,正是奴婢。”
“昨晚的夜宵是你准备的?”
我瞄了李德全一眼:“回万岁爷,是奴婢遵从李公公的吩咐准备的。”
“不错,朕很久没吃这么好,睡这么香了。听李德全说,你传膳之前还问了朕舒服不舒服?”
“回万岁爷,奴婢是想了解万岁爷御体的情况再传膳,以免准备错了,有碍龙体康泰。”
“李德全说你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的。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些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子从哪儿学来的?”康熙的语气饶有兴味。
“回万岁爷,奴婢儿时嬷嬷给奴婢倒水总是要先问问奴婢的身体情况,再斟酌喝什么样的水,后来奴婢给父母上茶也一直如此。”前半截自然是撒谎,这是看了《大长今》以后明白的。当时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所以到这儿以后便身体力行了,效果也非常好。做人就是应该多体贴别人。
“敢情你是将朕当成你的父母了!”
这话一出,我吓了一身汗,立马跪下:“万岁爷恕罪,奴婢一时糊涂,口不择言,奴婢的父母怎敢同万岁爷相比,请万岁爷恕罪!”
康熙倒笑了:“起来吧,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奴才伺候主子能像伺候父母一样很不容易了。难得你有这样的孝心,伺候父母如此周到,更难得你将对父母的孝心用在主子的身上。看你这样小的年纪,进宫当差,很想家吧。下次例行探亲,特许你回家探亲!”
“奴婢谢万岁爷!”我急忙磕头谢恩,这是天大的恩典啊!虽然宫女也可以定期探亲,但我这个刚进宫的小宫女无论如何也是轮不上的,况且探亲多是宫外的亲戚入宫探望,能出宫,几乎是做梦,可如今康熙一句话,我就美梦成真了!
“那些奇怪的方子从哪里学来的?我听李德全解释,很是有趣啊!”康熙这么一问,一旁的德妃娘娘接口说:“这孩子一肚子精灵古怪,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主意,不过倒是很有效呢!”说着便开始例举我的“丰功伟绩”。这些大概是康熙从来没听说过的,今天心情好,听得津津有味,德妃娘娘也是讲得有声有色,一时间,屋里很是热闹。
我低着头,忽然感到两道目光,左边一看,是胤祥,用说不上什么样的表情看着我;右边的……竟然是四阿哥胤禛,目光如炬,若有所思。我最怕他这种眼神,似乎想将我看穿,心下一阵发毛。
接着这一家子便其乐融融,胤祥时不时讲着笑话,哄得德妃和康熙呵呵笑,很快就将我这个小宫女忘记了。我才放松了神经,悄悄站到一旁。
偶尔胤祥会不经意地瞟过来两眼,我只当没看见。但是不经意间,我却发现绣茵正用一种我读不懂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发冷。
第32章:妒陷(三)
第32章:妒陷(三)
当日,康熙皇帝和德妃尽享天伦,十分尽兴,一高兴,顺手赏了几样东西,都不值钱,却是莫大的荣光。我这新进宫女头一天当值侍驾便得了赏,在旁人眼里确实太招摇,背地里不知多少人眼红。特别是明霞,认定是我取巧夺了她的功劳,对我冷嘲热讽,大肆刁难。这些我都不在意,唯一让我有些介怀的是绣茵。
最近她总是对我爱理不理,虽然不像明霞那般夹枪带棒,却有一种明显的疏离,看我的眼神也很复杂,有很多我说不清的东西。背地里,很多人议论,我是绣茵带进来的,又在她手底下做事,不过我爬得太快,忘恩负义,倒把她压在底下,尤其上次万岁爷赏赐一事,更是大大折了她的风光。我倒不觉得绣茵是这样的人,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她这种变化。其实更早以前,就是和胤祥夜遇的那天,便已经初露端倪了。若是别人我倒不在意,只是绣茵,我不愿失去这个君子之交,可任我绞尽脑汁,却找不出原因,实在伤脑筋。
过了几日,阿玛终于找到了办法,悄悄托人从宫外头给我捎进来一个包袱。我回房关上门,打开一看,里面是药、娘给我做的几件贴身的衣裳,还有几件首饰和一封家书。信里大致的内容无非就是他们很好,叫我不要惦念,好好在德妃娘娘这里当差之类的话,还特别嘱咐我要仔细身子。其实自我进宫,除了在洗衣局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犯过两次病,来永安宫以后就再也没发生过,现在想想,非但是心悸的毛病,似乎有好一阵子连那个梦我也没有做了。
我正看信,忽然门外有人推门:“哟,大白天的,插什么门呐!莫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听声音,回来的是翠儿。
我急忙将东西收到箱子里,下地开门。我刚拔下门插,翠儿就推开门,一把将我推到一边,“冲”进了里屋,四下打量起来。我急忙跟着进了屋:“好姐姐,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翠儿找了半天没发现什么,便转过身对着我:“昨儿王嬷嬷吩咐的活计忘带了,回来取。哎,大白天的插什么门啊!装神弄鬼的!”
我急忙瞎编了个接口:“好姐姐,人家回来换个衣裳,总不能四敞大开的吧。”“换衣裳?……”翠儿狐疑地打量着我。我心里暗暗骂自己,编这样一个滥借口,她一眼不就看出来我根本没换嘛!心里这样想,嘴里赶紧解释:“我刚插上门,姐姐就回来了。”虽然翠儿仍然疑惑,却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只好作罢,我便帮她找到东西,哄她出去了。虚惊一场!
又过了几日,我已经忘了这档子事。忽然一天晚上,绣茵带着几个大宫女进了我的房,后边跟着翠儿。
我还以为绣茵是找我有事,迎了上去,谁想一个大宫女过来,将我拦在一旁,剩下几个就去开我的箱子。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绣茵:“姑姑……”绣茵却并不看我,平静地吩咐那几个宫女道:“细细地察看,不可马虎了事!”那几个宫女应了一声,便开始“搜查”。结果自然是发现了我那包东西,我正要开口,翠儿却抢先插嘴:“就是那个!姑姑看看,可是赃物!”
听了这句话,我才恍然大悟,脑子“轰”的一声。我没想到翠儿竟会以为我偷东西,而且还在背地里“告发”我,难怪她这几天没事就在我身边转悠,原来是为了找“证据”。
一个宫女将那几件首饰呈给绣茵,绣茵看了看,转头瞧着我:“你怎么说?”
我赶紧跪下,解释道:“姑姑,重华冤枉,这绝不是重华偷的。”
“那这是怎么来的?”有人将登记册递给绣茵——为了防止宫女盗窃或是夹带违禁品,进宫的时候对我们的财务进行了登记,日后也定期有登记。“这册子上可没有这几件东西。”绣茵将册子扔在我面前。
“姑姑,重华真的冤枉,这是重华的阿玛托人从宫外送进来的,千真万确,对了,包袱里还有一封家书,可做凭证。”
又有人将信递给绣茵。绣茵细细看了,然后看看我:“可是真的?”我连忙努力地点头。
半晌,绣茵没有说话,略略沉思,其他的人都望着她。终于她开了口:“这些东西虽然并非赃物,但却是从宫外私带的。要知道私相授受同样有违宫规,是宫里头最忌讳的。如今你亲口承认了,人赃并获,这样大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需得禀明娘娘,请娘娘定夺。”说罢示意其他宫女看着我,自己转身出去了,翠儿随后跟着,临走时回头瞧了我一眼,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我跪在地上,头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翠儿,甚至绣茵,怎么会这样……
半天,绣茵回来了:“传娘娘懿旨:苏哈塔重华,恃宠而骄,不修内治,不守宫规,与外人、私相授受,实属重罪,本应重罚,念其年幼,且为初犯,故从轻处罚,责苏哈塔重华洗衣局服苦役一个月,以观后效。”
顿时,我觉得天旋地转:“姑姑……”
绣茵却依旧平静地说:“这是你自作自受,姑姑也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一转身,出去了。
我浑身无力,跌倒在地上,口中喃喃:“姑姑……”
几名宫女将我拉起来,随手捡了两件衣裳包了包,便“押着我”去了洗衣局……
第33章:妒陷(四)
第33章:妒陷(四)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再回到这个鬼地方来。
李嬷嬷和惠儿见我被“押”回来,得意地“哼”了一声,一脸“早知道你也有今天”的表情,看着她们的脸,我便知道,这一个月,肯定得倒霉了。
果然,她们开展了明目张胆地打击报复。因为是冬天,比刚来时更难熬。我每天的工作多得堆成山,手指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手指头肿得像胡萝卜,手上裂开了好多的口子。李嬷嬷和惠儿因我毕竟还是永安宫的人,不敢明着对我动手,不过暗刀子却没少下。比如让我蹲着洗衣服,排给我的位置靠近井口,经过的人多多少少会洒一些水在我身上……这样的事情举不胜举。人在屋檐下,我只能忍气吞声了。
辛苦的时间总是特别慢,我才来了八天,感觉却像好几年了。每天望着小山一样的被单和李嬷嬷、惠儿的脸,我真不知道剩下这二十多天怎么熬。
这天,我正继续和这堆“衣山”奋战。地上的水冻成了冰,蹲在上头,寒气从脚底冒上来。盆里的水不时溢出来,打湿了鞋子,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趾头……
忽然一个人影挡住了本来就不太温暖的日光,我还以为是李嬷嬷或是惠儿又来找茬,所以没抬头,仍旧继续努力着。过了一会,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好了,收拾东西,跟我回去吧。”
我抬头一看,是绣茵。
一路上绣茵默默地走,我也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因为腿还麻,走路有点不利索。快到永安宫的时候,她忽然顿了顿,却没回身:“十三爷替你顶下了,说那包东西是他帮你哥哥送进来的。”
原来……我恍然大悟,难怪“刑期”这么快就结束了。
进了永安宫,胤祥不在。我向德妃谢了恩,德妃说了些什么,我却听不清了,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倒头便睡。这一睡,竟睡了三天。等我醒来,浑身酸痛无比,脑子想要炸开一般,绣茵来看我,说太医来过了,我受了风寒,需要静养几日。我歇了三天,便不敢再躺,硬撑着起来干活。我依旧是伺候德妃的日常起居,不过我现在染病在身,自然不敢靠近德妃,所以只能在外间屋做些打扫的事情。
一天,我正在打扫,却觉得身后有人盯着我,回身一看,却是胤祥。一晃似乎一个多月没见了,看起来他竟有些倦色,想是替他皇阿玛办差辛苦了些。他见我发现了他,便走过来,脸上不复原来嬉笑的神情,却是格外地认真:“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