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一颗蛀牙-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我家楼下才发现有点儿麻烦。出租车司机也是个女的,我俩怎么也没法把死沉死沉的妖精整上楼去。
大半夜到哪里找人去,别说那帮子都喝高了,再叫人来还要等半天。女司机挺可怜的跟我说,还得赶紧回家跟人换班。我犹豫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神仙的电话。
他下来的倒是挺快,换了一身儿家里穿的休闲装。
“实在对不起,半夜把你叫出来。”我真的是不好意思,但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总不能把妖精丢在花坛里当花肥。
“还好,我还没有睡。”他默默的看着瘫在后座上的妖精,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神色凝重。
神仙瞥我一眼,转了个身,背对着车门。我以为他要走,急着出手拉住他。
“帮个忙,算我欠你的,回头请你吃饭。”
他只是淡淡地说:“扶他起来。”
我和司机姐姐把妖精抬到神仙背上。两个人差不多高,但妖精块头比神仙大,看着挺悬的。
“不行就算了吧。”我替神仙捏把汗。
“前面开门。”神仙连指示都变得简短明确了,为了节省体力。
一路神仙的脚步都有些蹒跚,好几次想要他把妖精放下来,我再想办法找块布给裹起拖回去就好。可我看着他硬绷着的嘴角,没敢开口。
神仙和妖精本不是一路人,愣让我扯一块儿去了。这两个男人我算是都欠上了,有空想想怎么还吧。
神仙把妖精丢在我床上。我连跑带颠得跑去厨房倒水,然后从柜子里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出门前我把小家伙关在阳台上,如今被吵醒了,夸哧夸哧的抓阳台的门。我冲外面“切”了一声,它就安静了。
神仙瘫在沙发上,看看卧室的门,嘴里念叨俩字儿,“祖宗。”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神仙在学凡人讲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神仙被我带坏了,这也太不合他的气质了。他喝了一口水,然后望着我扑哧笑出来。
“我用的不对?”
神仙的笑一如既往的有感染力,我也乐了,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我摇摇头,走过去把毛巾递给他。他没接。我指指自己的脸,“都是汗。”
他冲我挑起下巴,凑过来,“你来吧,我没劲儿了。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好好运动过。”
我犹豫了一下,走近神仙身边。
他仰着脸,额前的刘海打湿了,一缕一缕的,像个跑着玩儿累了的孩子。眼神也像,清澈的一汪春水。以前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的观察过,那层水雾之下,那层玻璃晶体的后面,隐约的淡淡忧郁,那才是真的他。可惜波光粼粼的看不太清晰,总有这样那样的亮光一闪而过,再去捕捉,却只剩下两个小小的我。
他垂了眼睑,抓住我拿毛巾的手,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两把,喃喃的自言自语:“没想到追你还挺耗费体力的。”
我说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了差点儿中风你信么。
他突然站起身,这样的距离就有些太近了,我条件反射的向后退,腿弯碰到茶几,撞倒了上面的水杯。神仙眼明手快的先伸手揽住了我的背,然后抱着我弯腰去扶水杯。
他的胸膛迎面而来,带着淡淡薄荷香皂的清新和男人的气息,我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向后仰过去,视线沿着他的领口向上经过喉结停在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堪堪没有看到嘴唇,他已经直起身,放开我。
“没事儿吧。”他指指卧室的门,又指指我。
我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毛巾,“没事儿了,他酒品还不错,喝醉了就是睡。”而且还不会宿醉头疼,这绝对是天赋的说。
“那早点儿休息,我先上去了。”
“嗯。多谢你帮忙。”
“记得欠我一顿饭。”
“嗯。”
防盗门轻轻的关上。我回身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
嗷~~~~
第18章 第一次的同床共枕
放下一段没希望的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么?
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霸占我多半张床的这只半死不活的妖精。还不够,把脸凑过去,就着台灯昏黄的光端详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
即使皱着眉头,即使面无血色,依旧是那么好看。真想趁他没意识狠狠蹂躏他。
同样都是眼睛鼻子嘴,这些人都是怎么长的。妖精,神仙,神仙姐姐,甚至米雪,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长得这么打击人。
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轻轻的吹着我的刘海。还好,妖精没死,永远活在我心里。
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秀丽的眉眼,那挺直的鼻梁,那起伏的唇瓣。他的嘴唇出乎意料的柔软,和他接吻应该是件很享受的事,而且他经验那么丰富。
他用这张嘴对别的女生说过多少甜言蜜语,就对我说过多少不中听的话。其实他对我也算是挺特别的对吧,因为好话都是说给外人听的,他跟大伟他们也没好话。
可再特别又有什么用。他不把我当外人,却也没把我当内人。
他只把我当一个比普通朋友再亲的那样一个人,或者可以说是,亲人。
跟亲人谈恋爱,会很怪吧。
如果他以这个理由拒绝我,我想,我会理解。
想要站起来,偷袭的爪子却被人抓住,按在嘴边,当场抓了一个现行。心脏猛烈的一阵抽动,讲话都结巴了,“唐……唐双……我……”
手掌下柔软的嘴唇嚅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我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没有醒来的迹象。诈尸啊,吓死我了。
抽了抽手,没抽动。略用了点儿力,梦里啃猪蹄的人不乐意了,猿臂一捞,直接把我抡平在床上。
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嘎吧”一声,然后脖子后面一阵热流涌过。静静的躺着没敢动,心想不能吧,我还不到三十呢,好多事儿还没机会做呢,例如骑单车环游世界,例如找个男人结婚过日子,这要是颈部以下瘫痪了更嫁不出去了。而且这个罪魁祸首还不一定能负责任。酒醉意识不清,你偷袭不成,人家正当防卫。
最后,我没瘫痪,我躺在妖精身边迷糊过去了。
这虽然是第二次在他怀里醒过来,但是依然值得纪念。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过夜。
小时候倒是经常一起睡午觉,但那时候唐双还没上高中,不算数。
这就算同床共枕了,千年修来的。脑子里配合的响起百合版的白娘子主题曲。千年等一回,好不容易等来的,可惜什么也没发生。
我背对着他躺着,脖子下枕着他一只手臂,腰上搭着另一只。
我不敢动,不只是怕昨天拧了脖子今天发现身体动不了,还怕万一他醒了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么暧昧的状态。
身后的呼吸听起来很平稳,丝丝缕缕的吹着我的后脖颈,痒痒的。
我伸直了自己的右手臂,刚好跟我脖子下枕着的胳膊露出来的部分一样长。他个子高,胳膊平时看着挺细的,用我的一对照,才发现男人和女人尺寸的区别。他小臂大概比我小腿细不了多少。
妖精的皮肤看起来比我还白一些,泛着淡淡的光泽,毛发浓密,肌肉线条流畅,皮下有蓝色的血管,蛇一样蔓延。他的手也好大,骨节明显,靠下的一段指节还有几根毛。指甲方正,修得是很专业,指缘都切的很整齐。我记得他店里的薇安以前是美容院的,他那么会做手部按摩,应该也是跟她学的。
我也应该经常去做做手,在实验室里太干,又总忘记擦护手霜,手关节的纹路都多了许多。过了二十五岁之后,偷懒不保养隔天就能看出明显差别。唉,老了。
我还在伤感,不急防右手被人握住。还没来得及甩开,妖精的两只胳膊往回一揽,把我抱了个满怀,后背紧紧的贴上他的胸膛。他把头埋在我肩膀,带着浓重的鼻音呢喃着,很不确定,“甜甜?”还成,酒醒了,没叫错名字。
我用自由的左手尝试掰开他的束缚,显然不成功。于是用脚踩着床挣扎,“放开我。”
他左腿一抬,直接压上来,一劳永逸的压制了我的气焰。
“唐双,你放开我。”我承认,我有点儿紧张。我还从来没有跟一个年轻男子这样亲密接触过。
他撑起头看看我的脸,“真的是甜甜?”
“对,是我,唐双,放开。”既然认出我,我就不费劲挣扎了。
他又躺回去,手臂紧了紧,大腿一夹,我整个成了他的抱枕。
耳后有他轻轻嘻笑的声音,胸膛的起伏震动着我的后背。这妖精,又笑什么。
“唐~双~”我攥起拳头最后一次威胁他,他再不放开我,我就用唯一自由的左手攻击他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他一抬胳膊,把我的左手臂也搂进去。有时候在敌人面前展示武器是缺乏计划与思考的 。瞬间我只剩下牙齿可以用来攻击。
“你怎么在我床上。”听起来他好像挺乐呵,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半眯着眼欠扁的得意表情。
“这是我的床。”我宣布主权。
他顿了一下,大概是在打量周围环境,确定地点。
“我买的。”
“送我了就是我的。”
“随你。”他的头在我颈窝钻动。
“别闹了。” 我躲避着缩起脖子。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突然又钻出来。
“昨天你喝醉了,张乐打电话让我把你捡回来的。”还差点儿丢在外面当花肥。
他又开始蹭,“还是甜甜好。”
他夸的我一阵心虚。
“对不起。”
他的动作停住,“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这问题问的,好像我红杏出墙似的。
“我忘了你的生日。”二十五了,真快。因为他比我小,就总觉得他还是孩子。
“噢,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等下带你去买棒棒糖。”小时候我都是这么糊弄他。
他报复一样隔着衣服用牙啃我的肩膀,“我不干。”
“那你想要什么?说。姐买给你。”我讲的豪迈,心里没底儿。千万别狮子大开口,姐我虽然收入还算不错,但距离富婆还有几百万光年的距离,于是补了一句,“五块钱以下你随便挑。”
“我饿了。”
松一口气,这要求好办,“我马上给你做饭去,想吃什么?”
“想吃你。”
我的身体瞬间僵在他怀里。我怎么忘了,这孩子,老大不小,老二也不小了。
“有哇萨比么?”
“啊?”我脑子也有点儿木。
然后我感觉到背后隐忍的颤抖,不一会儿他没憋住,还是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甜甜,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用不太自由的右手比中指给他看。
他贴着我耳朵问:“姐,啥意思,这算不算邀请?”
我抓狂了,“唐!~双!~”
“好啦好啦好啦,乖,就让我抱一会儿,好么?我不动你,嗯?”
他调整了下姿势,像胎儿一样弓着背,把我揉了揉塞在怀里。
我很没出息,还是紧张,背上的神经敏感到不行,他的每次呼吸,每下心跳,都让我抄袭了下来,乘以两点五倍复述着。
不过他说不动就真的没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睡了过去,尝试着挣脱。他便搂得更紧,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在浮浮沉沉。我一直在问自己,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一直问一直问。答案就在我背后,但是我却不敢问出口。
就在我梦想着干脆这样抱着死去算了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动了一下,唐双没放手。我侧过头,“我去接下电话。”
“你在放假,能有屁事儿。”原来他还是在意。
“说不定是我爸妈。”
“咱叔婶都是打你家里电话。”我家里电话就是个摆设,只有我爸妈,唐双爸妈,还有唐晶知道号码。他们几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