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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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沉欢儿在幽州和无为道长,见性大师作辑而别后,便一路取道兰州,直奔梅宫所在地祁连山而来。
五日之后,便到了祁连山境内,祁连山在中原北方,气候较冷,冰天雪地,但奇山怪石,自成景致。
沉欢儿却无心看风景,想那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性命危在旦夕,心急如焚。不作任何停留,直奔梅宫而去。
沉欢儿行至山下,向上望去,见那梅宫依山而建,悬在半山之中,居中一屋气势雄伟,旁边亭子或依山或傍水,错落有致,飞檐斜角,丝毫没有雕凿之感。
眼前却是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没于密林之中,沉欢儿略一沉吟,遂沿小道快步而上,将至半山,地势忽然开阔,一块块巨石铺就的石阶层层延伸而上,直至那主屋大厅。遂一数去,大约有百级之多。
沉欢儿正欲拾级而上,两旁忽跳出两个人来,喝道:“干什么的?”定睛看去时,只见两人均头带连云黑巾,身穿黑衣,手拿一柄寻常铁剑,正向自己走来。
沉欢儿定住脚步,笑道:“两位兄弟,麻烦通报一声你们宫主,说黑客岛沉欢儿求见!”
两人见沉欢儿长的气宇轩昂,倒不敢小视,其中一个道:“我们宫主说见就见的吗?”
另一个道:“花龙,你去通报副宫主!”顿了一顿,对沉欢儿道:“你且稍等,看看我们宫主会不会见你!”
那个叫花龙的人应了一声,拾级而上,通报去了。
过得一会,忽听得一声音冷冷道:“黑客岛沉欢儿沈公子也会到鄙地做客啊,难得难得。”
沉欢儿擡头看时,见一身材修长,一身黑衣,将近中年的男子正背负双手,眼中冷光如柱,向自己射来。
沉欢儿长声道:“想必阁下就是名震江湖的江副宫主江凤城了。今日沉欢儿有事相求,不知江副宫主可肯相助?”
那黑衣人仰面打了个哈哈,冷冷笑道:“名震江湖可是不敢说起,不错,在下正是江凤城,不知沈公子却有何事,竟会想到我们梅宫。沈公子远道而来,请入宫内说话,免得江湖朋友笑我堂堂梅宫,竟失了这等礼数。”
沉欢儿不料这江凤城如此说话,语气之中,似不甚欢迎,但也顾不了那么多,拾级而上,口中道:“江副宫主不必客气,皆江湖之人,随便为好。”
行至堂前,擡眼望去,一块红色木匾悬于堂前,上面狂草两字,劲透木匾,赫然正是那“梅宫”二字。
江凤城一手负于背后,一手作邀请之状,口中道:“请,沈公子远道而来,却不知所为何事?”
沉欢儿看那江凤城目光如鹰,直向自己刺来,只觉浑身不舒服,朗笑道:“不用进内了,在下把事说明就走,不敢有扰江副宫主。”顿了一顿,又道:“三日前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在幽州相斗之事,不知江副宫主可有听说?”
“噢,那见性大师和无为道长,喜欢争斗,乃江湖上人人皆知之事,幽州相斗,却也平常,不知沈公子何以有此一问?”江凤城冷冷道。
“两位大师时常相斗,的确不奇,奇的是在两人正斗之时,却突然冒出四个黑衣人来,两位大师猝不及防,竟被毒剑所伤,这不知江副宫主可有所闻?”
“两位大师被毒剑所伤,那又如何?”江凤城仍一副冷冷的口气。
“那日在下刚巧路过,得使两位大师不致命丧黄泉,查看那伤口时,却让在下吃了一惊。”
“哦,不知沈公子为何而惊?那伤口有何特别之处吗?”
“纵观武林之中,剑客无数,剑法无数,但剑伤是一梅花形状的,却只有梅宫梅花剑法,而那毒,想必就是梅宫久已不用的寒梅七绝散了。”沉欢儿本来心平气和,说到这里,忍不住怒气勃发,大声向那江凤城道。
“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居然一眼就看出是梅花剑法,不错,那毒正是寒梅七绝散,哈哈哈。”江凤城突然纵声大笑,显是得意之极。
“江先生,那么解药呢?两条人命危在旦夕,请即把解药拿出来。”沉欢儿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便不再客气,单刀直入地道。
“凭什么要给你解药?你有何资格来要解药?”那江凤城语气忽转,轻蔑地道。
“沉欢儿乃一介布衣,当然没有任何资格向梅宫要解药,但人命关天,沉欢儿不得不来了!”
“哼,你以为你是谁,黑客岛沉欢儿?大名鼎鼎的’欢乐浪子‘沉欢儿?哈哈,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黑客岛岛主霍云天来也一样!哈哈!”江凤城语声甫歇,突然之间,手中已多了一柄黑色长剑。
沉欢儿笑道:“呵呵,那道不见得,梅宫素来以武为胜,而黑客岛素来只以黑客功夫为本,今沉欢儿不自量力,就用黑客功夫会上一会江副宫主的绝世武功!”
“呵呵,武功一道,是不必拿出来献丑了,江某不才,倒要用一点微末黑客功夫会一会名满江湖的沉欢儿。”话未说完,十指忽动,七道黑光自手中黑色长剑射出,直奔沉欢儿。
沉欢儿一愣,古琴忽至右臂,一指轻点,一阵琴声忽起,那七道黑光竟徘徊不前,江凤城略惊,稍一愣神间,七道黑光忽逝,而江凤城手指亦顿住,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沉欢儿笑道:“承让了。”正欲收琴,忽听一柔媚声音响起:“呵呵,沉欢儿以快著称,果然名不虚传。”
顺声看去,不知何时,眼前竟站着一名黑衣女子。只见这女子长发及地,脸白如玉,唇红如朱,眼角春波流动,万种风情,尽付其中。
沉欢儿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只觉浑身发冷。
这时只见那女子轻启红唇,一口洁白牙齿露了出来。只听她道:“久闻沈公子黑客功夫天下少有匹敌,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沉欢儿定了定神道:“姑娘想必便是梅宫宫主了,沉欢儿微末技艺,倒叫宫主见笑了。刚才之话,想必宫主早已听见,还望宫主能把那寒梅七绝散的解药给在下,让两位大师能够脱险!”
“唉,这解药能说给就给的吗?沈公子也太心急了吧!”那宫主轻叹一声道。
“那就得罪了”沉欢儿只觉和这梅宫宫主多说一句话,就多冷一分,古琴动处,食指鄹出。
“哎,年轻人就是心急”那“哎”字刚出,琴声嘎然而止,沉欢儿竟没来得及看清那女子如何行动,只觉十指突然无力。
沉欢儿竟已被点了穴道!!!
沉欢儿大骇,只觉生平之中,从未遇过如此可怕之人,目瞪口呆,立于当地,再也动弹不得。
沉欢儿正惊之间,只见那黑衣女子指轻点,江凤城穴道顿解,恭声道“凤城不才,竟劳宫主出手。”那黑衣女子冷冷道:“把这沉欢儿带去寒梅峰囚禁起来,不可杀之,明白吗?”
“宫主,即然擒住,却为何还要留下,不若结果得了,省得日后生出许多麻烦!”
“我说不能杀就是不能杀,少废话!”声音冷若冰霜,竟再也不瞧那江凤城一眼,竟自向大厅里走去。
沉欢儿一瞥之间,只见那江凤城眼中尽是怨恨之光,望向那梅宫宫主。
过得一瞬,那江凤城转过身来,阴笑道:“便宜你了,小子。”言毕,身形暴起,抓起沉欢儿,径直向厅后走去。
几个起落,已到厅后,沉欢儿擡眼间,只见一峰高约十丈,立于前面,这江凤城轻身功夫也真了得,一手抓住沉欢儿,一手攀壁,几个纵跃之间,竟已上得峰腰。
那江凤城忽然停住,沉欢几向前看时,却见峰腰竟有一洞,宽约丈余,里面黑漆一片,什么看不见。
这时只听那江凤城冷冷道:“小子,这里就是你的住院处了,好好呆着,别乱动!”说毕重重一丢,沉欢儿只觉眼前一黑,接着只听轰的一声,洞口竟已被封住。
沉欢儿四周看了看,见前面那道石门之上,有一碗口大的窗,透进一束光来,借着这微光再看时,只见地下有堆枯草,四壁皆石,地底倒也干燥,沉欢儿略一沉吟,便知道这洞是个死洞,除前面那碗口大的窗口外,四周再无出路。
沉欢儿心知出去希望渺茫,便坐下运气,过得一个时辰,穴道便解,想那黑衣女子点得较轻的缘故。
这时沉欢儿也渐适应洞中环境,向洞后看去,一堵石壁堵的严严实实,果然是个死洞,沉欢儿心想:这下完了,难道竟要死于这洞中,自已一死原不足惜,可是师父养育了自已这么多年,自已还没好好报答一下呢。最惨的莫过于小师妹,自小岛上就只有自已和她为伴,自已若死,那谁来陪小师妹。
正胡思乱想间,光线忽暗,急向那窗口看去时,却原来是一只大碗,想终于送饭来了,沉欢儿寻思一时半刻肯定也出不去,,不如先吃了饭再说,也不疑那饭里会不会有毒,接过来便吃。
从那窗口向外看去时,却见一个黑衣人正远远站着,想是那送饭之人。
沉欢儿正欲张口呼叫,那人却先道:“你快吃了,把碗递出来。”便不再说什么,只表情木然立于洞外。
沉欢儿想一个送饭之人,恐怕也没多大用处,遂闭口不语,稀里哗啦把那碗米饭吃了,把碗递了出去。
过的一刻,沈换欢儿立起身来四处摸了摸,连颗钭都难找到插缝,心不仅渐渐下沉,但想师父和小师妹,若知道自已不明不白的死去,不知道会有多伤心,遂又振作精神,四处查看。
忙到后来,累得实在不行,倒在那堆枯草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遂又振起精神,寻思脱身之计,但那洞亦太严实,如此几日下来,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一日,沉欢儿忽想起自已不是带着古琴么,心中顿时大喜,心想这下有救了,遂取下古琴置于右臂,一点轻轻点去。
半晌,却无任何声音,沉欢儿又弹了几下,也无声音,微一沉吟,随即明白,心中暗道:“好历害的骇客,竟然连洞也加了防护层。”思讨之间,不仅绝望之极。
过的几日,沉欢儿掐指算了一下,于这洞中已将近十日有余,那梅宫上下却为何不来为难自已呢?忽记起那日那黑衣女子说的话:“不要杀死此人。”难道自已另有用处?
沉欢儿一拍脑袋,自语道:“即然不会杀我,那自然还有出去的机会,那就还有机会脱身,真是大笨蛋。”
沉欢儿想通了这一节,绝望之心顿去,只不知何时有机会出去,若三十五年五十年之后才来开门,那自已岂不成了老太婆了,牙齿掉得一颗也没有。
想至此处,不禁笑了起来,沉欢儿原本生性洒脱,既然还有机会,心中便不甚难过,每日吃了之后,呆坐一阵,想想和小师妹一起在岛上的时光,想得累了,便倒头睡上一会。
如此一月有余,这日,沉欢儿正想那日小师妹和自已合奏那曲“琴瑟飘飘”两人一对一答,从那“随尽所遇”“欲说还休”,一直对到那“形单影只”,小师妹正俗欲说那“只影相随”时,忽然脸上一红,瑟声断处,小师妹竟站起身来跑了开去,沉欢儿心神一荡,遂站起身来追了上去。
小师妹边跑边半掩俏脸,口中轻轻道:“师哥,什么叫只影相随。”沉欢儿笑道:“只影相随就是说……”“就是说什么嘛,师哥。”小师妹见沉欢儿顿住不说,转过身来,冷不防沉欢儿一个箭步跑上去,口中说道:“就是这个。”在小师妹脸上扎扎实实的亲了一口。
小师妹一呆,顿足道:“你,你欺负我。”头深深低了下去。
沉欢儿见小师妹生气,忙道:“小师妹,我喜欢你,所以忍不住就……”这时小师妹却轻轻擡起头来,眼中深情无限,望着沉欢儿道:“大师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小师妹,要我发誓?”
小师妹慌忙摆手,轻轻道:“大师哥,我相信你,我也喜欢你。”说毕,头转身跑开而去……
“你傻啦,叫你几声都没听见。”
沉欢儿一呆,睁开眼来,忽觉眼前一亮,不知何时,石门竟已打开,只见江凤城站在洞口,正冷冷望着自已。
“还不快起来,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居然有人肯冒性命危险来换你出去。”那江凤城望着沉欢儿冷冷的道。
“换我出去?谁?”沉欢儿站了起来,边说边向洞外走去。
“自已去看看吧!”那江凤城言毕,转身几个纵跃下得峰去。
沉欢儿伸了伸双臂,擡眼向外望瞭望,连日来均不见阳光,这时只见外面阳光正直射过来,刺的睁不眼睛。沉欢儿忙眨了几下眼,看那江凤城时,已走出好远,遂轻舒猿背,顺着那寒梅峰攀岩而下。
下得峰来,沉欢儿快步跟上那江凤城,那江凤城只脸色阴沈,不说一言。
将至大厅,向那厅上看去时,只见厅上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那梅宫宫主,而另外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