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爷们儿 作者: 庸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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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足足臭吹了半个多小时,聊得徐总眉飞色舞,频频点头,还不时争论几句。其实我肚子里那点货,一半是监狱图书馆里胡乱读来的,另一半是在张东嘴里捡的剩饭。眼见时间将晚,肚子里的玩意儿也快抖落得差不多了,我不得不谈到正题。“周一的产品招标会,我肯定参加,希望您多加支持。”
徐总沉吟半晌。“参加一下也好,熟悉熟悉竞争对手嘛。”
“如果能为庆阳的市政建设做出点贡献,我们星达公司非常荣幸。”最近我也学会了打官腔。“徐总,上回我给您的资料看了吗?”
“你们公司的技术资料,我在工程刚上马时就研究过。你送来的东西,我想和其他人周一上午汇总一下。”
“那正好,这两天公司给我来电话说,由于原材料价格的问题,我们产品的价格做了些调整。新的价格表今天早上才传给我。”
“调低了吧?这样才对。市场竞争都是你死我活的,价廉物美才能有说服力。”
“那好,时间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资料就先给您放在这儿。”说着,我把大信封掏出来,在怀里揣得太久,信封暖烘烘的。
“再坐一会儿。”
“不了,不了,您看看钟点,太晚了我也不敢回去了。”我站起来,顺手把信封放到沙发上。“价格表就在里面,您踏踏实实休息吧,咱们礼拜一再见。下回从北京来,我给您弄几幅碑砣来。”不等徐总再说什么,我已经打开房门了。
徐总追到门口,满脸的歉意。“看看,光顾了聊天,砌了茶都没顾上喝。下回来家里吃饭。”
“下回,下回。来日方长吗。”我向他摆摆手,飞快地下楼了。
离开徐府。我几乎是一路小跑。那感觉就象是玩儿拉耗子,抓了把同花顺对方押上了几千块就等翻牌了。舒坦!连脚指头缝里的欢快得直痒痒。张东说得对,没有人见钱眼不开。做事不机密,自然义正词严。一旦鬼神不知,妻儿不晓谁说不可以坦然受之?有个笑话,处级以上的干部如果全杀了,有冤死鬼,可要是隔一个杀一个,肯定有漏网的。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是因为没有,真有金子你看他跪不跪,不跪才不是老爷们儿呢。
回到宾馆,服务台说有位姓孟的小姐约我明天上午见面。工作有成,佳人有约。这晚上我算是睡滋润了。
孟殊婷婷地翘首立在商场门口,离我还有十几米她便频频招手,弄得路人不住恻目。“你怎么搬到富豪去了?”
“富豪的条件好?”我一把捉出她的小手,今天孟殊外面罩了件开身的紫色羊毛衫,里面是件浅色吊带衣。白金项链上挂了颗黑珍珠,珍珠非常圆,晶莹亮丽,在雪铺般的胸上宛若一颗黑色晨露,闪光、滴水。稍碰就落。
“有钱没地方花了?”孟殊把手抽回来。
“有钱就不到处乱跑了。”我的脸象被烫了下似的,抽搐半天。真闹心!怎么象玉玲说的话?“黑珍珠太漂亮了,戴在你脖子就象——就象什么来着?你看你看,我都找不着词了。对,珠联璧合,妙不可言!”
“油嘴。”孟殊抿着嘴,睫毛扑扑乱闪。
“今天干嘛?”
“陪我逛商场吧。”
我又挽起她的手。“哎呦!你不知道男人逛商场容易得血压高吗?”
“不要你给买东西,高什么高?”孟殊在我臂弯里拧一把,扭身就往前跑。
“等会儿,等会儿,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我急忙追上去拽住她。“逗你玩儿的,小心眼!真生气啦?”
孟殊噘着嘴,好久没理我。
第四部分白与黑(8)
原来的城里人动不动就为点儿屁事游行,什么支援阿尔吧尼亚、非洲兄弟呀。现在都喜欢溜商场,近些年城市的大型商场雨后春笋般建起来。报说说北京近几年要盖一百座百货大楼。湖南人爱贪热闹,自然不甘落后,于是商家林立,商战四起。庆阳市区最多也就二、三十万人口,孟殊说两年来有四家百货大厦相继开业,一个比一个豪华,一个比一个能闹腾。可庆阳总共就那三半的人,于是没热闹几天便门可罗雀了。
我陪着孟殊瞎溜达,整层楼也没几个人。售货员扎在一处,象盯贼似的瞅着我们。转过几处货架,我突然看见阿秀慢慢悠悠地迎面走过来。刹时间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天知道这女人会有什么举动?我机械地迈着腿,心跳几乎都停止了。阿秀一直就没注意我,她只是瞟了孟殊几眼,便从我们身边擦着过去了。老天有眼!是啊,玉腕千人枕,夜夜做新娘,她怎么可能记住我方路呢?
孟殊走在前面,她没注意到我心惊肉跳的历程。女人只有在给孩子喂奶和逛商场时才会如此专注。她们好象天生有这个瘾,琳琅满目的精美货物本来就是摆给女人看的。如果把女人逛商场的精力,男人对喝酒的欲望都投入工作的话,人类早在火星上安家了。
最后孟殊站在珠宝专柜止步不前,我在旁边猜了很久才弄清,她瞧上一条银制的紫晶手链。“你好象就喜欢紫色,跟你的皮肤挺相配的。”我在旁边撺掇。
“挺好看吗?”她把链子戴上,举着手翻来覆去地让我看。
“喜欢就买吧。”
她纂着手链,低头沉吟。
“想买就买!你不说话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喜欢?”我逼她表态。
“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你这么一说我还有点饿了,好象楼上有餐厅。”我拉起她便走,孟殊临走时几乎是恶狠狠地盯了手链几眼。
商场顶层就是餐厅,路上孟殊一直不说话。我装着看不出来,还满嘴的神诹八扯。坐在餐厅里可以鸟瞰整个市区,从上面望下去,旧市区破败,凌乱。几座高大建筑好象不可一世的老爷,一片片黑糊糊的青瓦小屋则是彝族娃子头上的大布套子。街道狭窄,车马喧嚣,人群如搬家的蚂蚁,涌来涌去。
“你先在餐厅等我一会儿。”点完菜,我起身便走。“马上就回来。”
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红彤彤的菜肴已经摆满了桌面。孟殊面对窗外专心地修着指甲,她修得异常仔细,每挫一下都特小心,还时不时地放在嘴边吹吹。我咳嗽几下,人家根本没抬头。见她不理我,干脆甩开腮帮子猛吃,湖南人的菜太辣,一口下去,呛得真咳嗽起来。
“就知道吃。”孟殊噘着小嘴,把小锉子扔在桌上。“一个人走了那么久,把我独自扔在这里,好无聊!”
“我错了。”我抹了抹咳出的眼泪。“刚才我是去趟卫生间,在门口捡了个东西。”说着,我拿出个天鹅绒面的小锦盒,打开来在孟殊面前摇了摇。
不知道孟殊是如何从桌子那边跳过来的,一双玉手将锦盒从我手里抢走,接着紫晶手链已挂在指尖上晃悠了。她腼腆的不敢看我,脸逐渐被手链映成紫色,眉毛眼睛挤到一处,活象只见了金鱼的小花猫。
“我什么?”我极富魅力的微笑,出现在孟殊扩得很大的瞳仁里,出现在手链上光洁平整的紫色山石中。
“七百多元呢!”
“为我第一个认识的湖南姑娘,值得。对了,幸亏您又漂亮又可爱,我要先认识个丑八怪可怎么办?”实际上售货员已经给我打了七五折,不过五百来块。
“讨厌!”孟殊笑笑,“这样不太好吧?”她攥着手链,一只拳头顶着下巴,双眼直勾勾地锁定我的表情。
“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就退了?换条别的样式也行。咱们现在就去退。”我要拉她起来。
第四部分白与黑(9)
孟殊赶紧揪住我。“谁说不喜欢了?毛躁!”她开心地笑起来,灿烂而明艳夺目的笑容象朵盛开的郁金香。
“那就为了高贵的紫晶手链找到完美无缺的手,干一杯!”我举起酒杯,另一只手在她脸上轻刮了一下。
孟殊腾出左手,浅浅喝了口啤酒。
餐厅里只有我们俩,我们就着远山秀色浅饮轻谈,正午阳光从淡兰色大玻璃窗射进来,我们象躺在温暖的海滩上,惬意、松弛,毫无顾及。我在孟殊面前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的神侃,甚至向孟殊分析起明朝败亡与国民党退守台湾的历史异同来。此时我才发现自己肚子的货还不少哪!
吃完饭,我知道自己和孟殊的关系提升了一个档次,便提议道:“到我房间去看看,”
“知道我为什么失业吗?”孟殊的表情复杂而又怪异。
“跟我没关系吧?”
“因为我们老板总想占我便宜。”孟殊慢慢走着,眼中神色不定,玉腕上紫光流彩,令人目眩。
在富豪,孟殊和我刚住进来时一样,屋里屋外地转了好几圈,嘴里还一个劲地问这问那。最后她跑到阳台上,探出头往下看。
“风大,小心着凉。”我提醒她。
“这是庆阳最有档次的地方,熟人看见我在这儿,一定会把他们嫉妒死。”孟殊兴奋地冲我大声叫着。
我可不想闹得全庆阳都知道北京人爱勾引小姑娘,赶紧把她拉回来。“以后常来不就行了?”
孟殊在阳台上疯够了,居然又开始教训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是浪费吗?”
“我平时很简朴的,这是代表公司谈生意吗?”我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蹭的。“你以前来过几回?”
“我就进过富豪的门厅。”孟殊把鞋脱了,光着脚在橡木地板上一跳一跳地走。“富豪是前两年修的,一般人根本住不进来,听说是招待外宾和省里人的。你怎么住进来的?”孟殊说的是实情,我从于建嘴里早就知道了。富豪宾馆实际上是附近一班公子衙内在庆阳的基地,据说地下大厅是个赌场,经常有一掷千金的豪客,宾馆的色情服务更是应有尽有。偶尔招待几回老外应付门面。服务员也说不清宾馆是谁出钱盖的。“要不是跟你进来,我还不知道庆阳有这么高级的地方。”孟殊又开始敲鱼缸的玻璃。“刚才我还以为是假鱼呢。太好玩儿了!看你挺老实,倒有不少邪门歪道。”说着,孟殊站到沙发上去抓鱼,够了几下,终于给她抓出一条金龙鱼,一尺长的鱼不甘被女人俘虏,扭头要咬她,孟殊急忙把鱼扔回去,咚的一声,水花四溅,她叫着冲进卫生间。
我哈哈大笑着,追到卫生间门口。“你不邪门?象个孩子。”
“我怎么邪门了?”孟殊在擦脸,一缕湿发从额头垂下来,样子可爱。
“为什么不跟你的老板好?”我倚在门口欣赏孟殊的狼狈相。
“他一脸包包,好恶心呢!”
“我呢?”
“你?”孟殊挂好毛巾,突然一把拧住我的鼻子。“你这人太坏!”
我张开嘴,要咬她的手指。
孟殊撇下我。低头往屋里钻。“你又不是鱼,干嘛咬人?”
我没说话,反正咱胳膊长,一下就把她捉进怀里。此时我感觉到怀里那柔软的躯体剧烈颤抖起来。孟殊使劲拧着我的胳膊,“你放开我,放开……”
我附在她耳边,轻柔缓慢的声音跟念经似的:“你让我等了许久,小孟殊是我永远的新娘,美丽的姑娘,你太可爱了。”我把孟殊的小手紧紧扣在手心,一股骚动不宁的东西在体内急速游走着。我慢慢把小手放在自己唇上,吻着,吻遍每根手指,每个指肚,每一小块肌肤。吻着,直到小手被吻得红一块白一块的。孟殊半张着嘴,惊恐地望着我,剧烈的抖动使她身体僵硬。我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她抱起来。此时听得孟殊哈的喘了一声,身体立刻柔软下来。我再次低下头。轻轻咬她的耳垂,那耳垂毛绒绒的红得几近透明。我不仅又想起橘子洲头,阳光下跳动的烛火。孟殊仰着头,象昏过去似的半闭着眼。她一动不敢动,鼻翅抽搐得厉害。我抱着她,走得非常慢,嘴唇像把镊子,撩拨着她每一根毛发,每一块肌肤,每一次呼吸。我吻着,从发稍到耳根,从眉间到下腭,然后将孟殊紧闭的双唇掰开,极轻柔的在那泛白的唇齿之间滑动,象孩子怕弄坏了心爱的玩具。
不一会儿我双臂酸软,不得不把她放到床上。此刻孟殊的神情如同被用来祭神一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迷醉与妩媚。她双臂上举着,手指仅仅扣在一起,两颊呈现出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