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辩手2-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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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学校很小，一百米的距离我就可以回到宿舍。不然照我现在的状态，走出北京城都有可能。
被宿舍楼那百十个四方的灯光一照，我倒有些清醒了。怎么会站在这里，我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不能回宿舍，一看见床我一定扑，扑上去一定哭，哭出来一定要被笑话——我是强悍的女人杨羽啊，怎么会跟个小孩一样哇哇大哭？
于是，我只好茫然的站在两栋宿舍楼的中间，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沙砾。
如果，如果有个好朋友就好了……
我这样迟钝的，慢悠悠的思考着……
这样我就可以把心里话都倒给他，我想说……
如果……可以是寒斌……
我茫然的抬起眼睛，看着三楼那个我看过千百遍的灯光——它一如既往的亮着灯，挂着窗帘。那温暖的灯光，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安宁，深深的吸引了我。
如果……可以是寒斌……
“杨羽，你站在这里干嘛？等人吗？”
身后传来一个惊奇的声音。我回转头，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如释重负，我叹了一口气。
干净清爽的脸，细碎时尚的发，小瑞在任何时候，都干净漂亮的跟鲜嫩鲜嫩的竹笋一样。
虽然——不是我真正想找的人，但，的确是我唯一能找的人。
心中的愿望永远羞涩的埋在肋间，不到世界末日，大概我都不会有勇敢的一天。找寒斌倾诉心事这种事情，对我无疑天方夜谭。
所以……此刻的小瑞，简直就像救世主的存在。
大概看见我放松的表情，小瑞的脸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难道说，你是要找我吗？你在等我吗？”
我点点头。
立刻，小瑞的表情就跟得了最喜欢的玩具一样快乐起来，他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身边，歪着头看我：“好荣幸啊！找我什么事？”
我看他那热情洋溢的脸，有一种被火焰温暖的感觉。
也不禁笑了起来。
“心情有点不好诶，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哦，这样的理由啊。”他的眼睛在我脸上滴溜溜一转，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你算是找对人了！从小我就被人夸最是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笑包一个话包一篓，安慰人我最拿手了！说吧，你是要我当个安静的倾听者还是当个可爱的开心果？实在不行我豁出去了倾情奉献，贡献个身体都不算啥。说吧，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一席话下来我已经笑得喷井了。年轻就是这点好，什么事情都来得快，去得也快……
“好吧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先替我去趟教室吧……”我憋着笑好容易才说。
小瑞正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一听教室就泄了气。
“啊，就教室啊……”
“你先替我去教室取点东西嘛，回头咱们再商量去哪里玩……”
小瑞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被我一边推着一边不满的嘀咕着：“每次都那么没创意……”
“直接上旅馆多好……”
“小瑞！！！”
“本来就是嘛，人家都给你很多机会了……”
于是小瑞上教室替我拿了装饰的物品出来，我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等着。
看着那些鲜红的颜色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过了很久才喃喃的问了一句话。
“教室里面……还有别人吗……”
“没有人啊，不然你这些东西还要的回来吗？”
是吗？
原来。
他也走了。
小瑞推推我：“你怎么了？又不开心了？”
我强笑：“没有啊，怕东西少了，这样一来我放心了。”
他很乖巧的一笑。有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一个长大了的小瑞，顾盼间已了然了一切。但那只是仿佛眼花的一眨眼——当我的瞳孔重新将他摄取的时候，他又是一副傻呵呵的笑脸。
“好啦好啦！东西没有丢你也放心啦！我们出去玩吧！”
我的心思还在九霄云外，于是只是随口答应了他。
只是……
在我还没明白问题是单选还是多选的时候，我真的答应去舞厅了？
而现在，我跟小瑞坐在化大的学生舞厅里，大眼对小眼的互瞪着。
今天心情有点rainny，故意穿的非常beauty，说好一同出来crazy，难道互瞪就能happy？？？
互相瞪了一刻钟，我终于忍无可忍了，对着小瑞咆哮：“小瑞，你带我来这里该不是跟我练‘对眼神功'的吧，你不会跳干嘛来啊！！”
小瑞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我怎么知道今天就这么邪门，电影满座，饭馆爆满，连全民健身的跷跷板都要排队才能玩……更重要的是，我指望你能教我跳舞……”
我欲哭无泪啊，有让女生教男生跳舞的吗？小瑞你确定你的大脑不是豆腐渣工程吗？
说起跳舞，又想起了我的伤心事——我不是不会跳交谊舞，事实上我还跳的很好。
只是——我学男步。
遥记当年入校，系里就对我们提出了“五个一”工程：政治要学好，学习要抓好，身体要跑好，嘴皮要练好，交谊舞要跳好。在如此重要的指示下，每个管系成员都把跳舞作为学生生涯的一件大事，恨不能年年抓月月抓天天抓时时抓，而我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学员们，更有饱满的热情，“我把青春献给你”——
于是，舞蹈学习班应运而生。是骡子是马的，都拉出来遛遛。
我悲愤欲绝啊。当时为什么就要演《小李飞刀》呢？我为什么就对那个姓焦的狂热到甘愿自毁长城呢？当时那么多男生想跟我组队跳交谊舞啊，而我，居然咬定自己一定不能落下一集《小李飞刀》，而甘愿跟同样狂热到失去理智的花花一队，而且任谁说也嘴硬不拆组——
所以，我为了那个小李的飞刀落了N节课，最后居然还学成了全场最好的男步……
你见过一米六不到，长得巨……凹凸有致的“男步”吗？
老师后来称呼我为“他最好的作品”，而且一直追问我“以前是不是学过跳舞”。
所有的女生都愿意跟我跳舞因为我是最好的，而且她们完全没有不适感。
所有的男生都视我为情场大敌，因为我不仅抢了他们的舞伴还抢了他们的风头。
只有我，还浑然无知，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做了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要我教你跳舞也可以。”我用眼睛斜视小瑞，“不过我只会跳男步，所以，你只好跳女步了。”
小瑞一口饮料差点没呛死。他跳起来用牛眼上上下下的瞪我。“你？男步？”
我恶作剧的努力点头：“没想到吧，我可是全系最好的男步，你捡便宜了。”
他眼睛瞪的更大了，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半天，终于放弃似的接受了这个噩耗：“真强人啊，我终于知道了，在你身上，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发生。”
我很得意的点点头——深为自己的优秀而沾沾自喜。
“只是……”他哭丧着脸看我，“你看我像跳女步的人吗？”
我看看他那阳光却不失男人味的面颊，看着那修长到过分的长腿，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
“这位小姐，我能请你跳只舞吗？”
旁边过来一位绅士解围——虽然，这位绅士太过善良，以至于头发都支援灾区了。
天啊～～～我明明在大学校园的舞会上，为什么跑出个类山顶洞人的……我没踏错地盘跑历史陈列馆了吧！
虽然不十分愿意，但对方也真的很有礼貌。我犹豫了一下，也只好当淑女站了起来，安慰自己说“有胜于无”。
于是翩翩进了舞池。
不得不承认，这位先生的舞，跳的有专业水平。
一开始我还有点生硬，跳男步的习惯让我不由自主的去带他。但他很快就通过拉锯战强势的取得了主动权，带着越来越柔顺的我翩翩起舞。我因为又紧张又羞涩，怕踩着他的脚所以一直低头，他在我耳边轻语：“别低头，看着我就行了。”
我浑身汗毛都树立起来，成了爆炸式。
别开玩笑了，人家还是清纯无敌美少女～～～
大概不满意我的消极抵抗。他抓住我的腰使劲往胸前一揽，我的小腹立刻就贴了上去，而且——他的毛毛手还正在向我的臀部前进……
我要杀了他！！！
一曲舞下来，我还能站直了，简直是奇迹的说。
一直都跟打仗似的。他拼命想楼紧我，我就拼命用手推他。他要贴上来，我就转身用肩膀搁住。他要跟我跳贴面舞，我就故意踩他的脚并且惋惜的说“十分抱歉”……结果一曲华尔兹下来，我们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人家说跳舞是很好的健身运动，原来是这么健身的……
我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小瑞立刻就跟小狗狗一样扑了上来。
“怎么样？我看你跳的不错诶！那个男人真的很会带！”
你用哪只狗眼看见他是在带我了！！！
我正要发牢骚，那个男的居然还不死心，又追过来站在我旁边想插话。我要再跟他跳一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楼：这个女人已经悲愤到失去理智了）为了避免舞厅惨案的发生，我立刻拉住小瑞一通狂聊，说什么也不给他机会开口。
小瑞一边看我一边看他，十分困惑的悄悄问：“人家在看你诶，你不请他坐吗？”
我死劲瞪小瑞。别给我惹事！
真佩服那个色狼的决心，我这么对他熟视无睹居然还坚持在旁边等着。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拉起小瑞说：“走，咱们跳舞去。”拖着这只牧羊犬就进了舞池。
“可是，可是我不会啊。”小瑞还想卖弄一下矜持。
“我今儿也倾情奉献了，脚丫子你随便踩吧。”
在舞池中间，我十分大义凛然的说。
于是……
同志们，你们见过螃蟹走路吗？
见过是吧。那，你们见过两只螃蟹走路吗？
没见过吧。那，你们见过两只螃蟹对着走路吗？
好吧，现在，请展开你们丰富的想象力吧……
……
……
……
“小瑞，你还真是笨诶！怎么教你都不会！”
我屈指向天歌。
小瑞更是悲愤。
“我死都不会学会女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咦？这次他怎么那么聪明，懂得我的坏心眼？
于是。
两只螃蟹继续爬行。
五分钟后。
“算了，我放弃了。咱们随着音乐慢慢摇吧——摇你总会吧？”
于是螃蟹变成了竹子，还属于扎根扎的特瓷实的那种。
我赶快带着小瑞扎根“边疆”。今天这“最佳男步”的脸，都快被他丢尽了。
摇毕竟是最简单的舞步。
猪都能学会，小瑞还是比猪聪明一点点——虽然有限吧。
所以很快别扭的感觉就消失了。我的身体舒服的随着音乐摇晃着，摇晃出一片纸醉金迷的光。
大脑又混混沌沌起来——事实上它一直没有清醒过，只是我警告自己不要想。
怎么会不想呢？
明明在这样的环境里。
又是在这样的音乐里。
“杨羽，我跟你跳一次吧。”
一次课后练习中，史星遥那张大大的帅脸从高处俯视下来。
“干嘛？我可跳的是男步。”每次见了他都如临大敌一般，提防他突然的坏招。
他在我头上敲了一个暴栗。“喂！别好心没好报！我是怕你学了男步更像男人婆了，嫁不出去的！”
我摸着头想说“再男人婆也比一堆大便强”，但他已经拉我下了舞池，而且不由分说的拉起标准的交谊舞架子。
好吧好吧，课后再战。来日方长，此仇必报。
于是依着他的架子搭上自己的手，一边庆幸自己为了当一个合格的“男步”穿了好高的高跟鞋——正好配他。
我承认他是个很好的男步。可是，我也是个很好的男步。
史星遥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我再警告你哦。如果你还自作主张的带着我走的话，我就把你抱起来跳，看你还怎么拧着。”
“……”
唉，算了吧，我也很想跳出优美的女步。
过了一会儿，我们的配合渐渐出彩了。正得意间，他又皱着眉头提出新问题。
“喂。你很怕我吗？中间留那么大的距离干嘛？”
我低头一看，果然，我跟他中间塞个人没问题。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两个人的身体距离只有一拳，看你平时带着那帮小女生满场转，跳的挺开放的，怎么现在跟我这么有距离感了？”
我承认他说的很对，可是……可是他毕竟是男的啊！
“我不习惯啦，就这样好了，我觉得挺好。”
“我觉得不好。丢脸。”
他任性的说着，然后手蛮横无理的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