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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卧龙生金笔点龙记-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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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氏低声道:“公子请把坐椅向后移动,如若咱们能前后相距到两尺左右的距离,就可有机会打开刀枷。”
  俞秀凡道:“无名氏看到了那控制刀枷机钮的位置么?”
  无名氏道:“没有看的很清楚,只能估算出一个大概的位置。
  所以,咱们要多一点的时间了。”
  这刀椅使人双手受制,无法运用,但它最大的缺点,是没有困制双腿的刀枷。也许留下一双可以活动的双腿,使被困于刀椅上的人,感觉着到自己还在活着,也就有更增加恐怖的感觉,留恋生命的可贵,更容易屈服在威吓之下。
  但有利的事,也往往有弊,双腿不受控制,一个人就可自由的运用他的两只脚。
  俞秀凡双腿移动,尽量把刀椅接近无名氏。
  这些刀椅虽然受机关控制,但因椅腿上装有滑轮,俞秀凡双足推动,尽量向无名氏移动。无名氏也尽量使自己的刀椅,接近俞秀凡。但这刀椅中有弹簧控制,移动了两尺左右,就停了下来。
  无名氏暗中运气,举起右脚,但距俞秀凡刀椅三尺,就是无法再接近木椅的后背。
  无名氏、萧莲花,都尽量把刀椅移近俞秀凡的坐椅,但两人的距离更远,都无法接近俞秀凡三尺以内。
  萧莲花目光微转,望望几乎全裸的身躯,脸上突然泛起了一片圣洁的光辉,道:”无名兄,你看到了那控制刀枷的机夫么?”
  无名氏道:“就在椅背正中间那根木柱上。”
  萧莲花笑一笑,道:“无名兄不会看错?”
  无名氏道:“我无法说出在那一点,也无法确定每一张刀椅上的控制机关,是否相同,但姑娘坐椅上的机关,却是在那根正中的木柱上。”
  萧莲花轻轻吁出一口气,道:“俞少侠!你说一个人在死去之前,应该自给别人一些怀念,是么?”
  俞秀凡微微一怔,道:“姑娘怎会忽然有此想法?”
  萧莲花脸上闪起了异彩,道:“俞相公!你不能死,为了江湖正义,为了天下苍生。”
  无名氏一皱眉头,道:“萧姑娘!此是何时,先要想法子解去公子椅上刀枷。”
  萧莲花暗在提聚真气,一脸庄严的说道:“俞公子!你坐稳了。”
  突然一跃而起,直向俞秀凡的刀椅上撞去。椅上枷刀,锋利无比,萧莲花全力飞跃而起,立刻被利刀分尸,双臂、前胸、脑袋,分成数段,挟一片血雨,撞向俞秀凡椅后背上。
  这跃飞一撞,萧莲花用尽了全身的功力,虽然被利刀分成数段,但擅击之力,仍然十分强大。萧莲花跃飞起来时,全心全意都集中向俞秀凡刀椅的后背之上。所以,双臂、脑袋、胸前,都集向那木椅后背木柱上。
  但闻一阵轻微的波波之声,俞秀凡木椅上的刀枷,突然缩了回去。
  无名氏、石生山目睹这一场惨事,都不禁呆在刀椅上。俞秀凡见刀枷缩回,这一跃而起。回头看去,只见萧莲花早已变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因为那撞击之力十分强大,萧莲花的一颗脑袋也撞的片片碎裂。
  俞秀凡神情肃然,脸色一片苍白,对着萧莲花的尸体,缓缓跪拜下去,恭恭敬敬的叩了一个头。
  在极度悲痛哀伤之中,俞秀凡仍然保持了相当的清醒,一拜之后,站起身子,行到了无名氏和石生山的身后,右手挥动,拍在无名氏和石生山的椅后木柱之上。刀枷收回,无名氏和石生山全部站起了身子,两个人脸上一片铁青,行到了萧莲花尸体前面跪了下去。
  无名氏黯然泪下,悲凄的说道:“萧姑娘!咱们在为七尺之身,惭愧的很,如英灵不昧,请受在下一拜。”
  石生山没有说话,但双目中的热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真珠一般,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以头触地出声,连叩了三个响头。
  俞秀凡冷冷的站在一侧,望着两人的举动,没有阻止,也没有劝解,瞪着一双星目,泪水由圆睁的星目中滚落下来。谁说丈夫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拜罢了萧莲花的身体,无名氏脱下了上衣,用手把血肉模糊的尸体,收在一处,包了起来,放在那宽大的木案上。
  俞秀凡长长吁一口气,道:“萧姑娘救了咱们,咱们捡口了性命,但却增加了责任。”
  无名氏道:“公子说的是,萧姑媲的这轰轰烈烈的死法,叫咱们惭愧,也叫人感动。”
  俞秀凡举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道:“无名兄!萧姑娘有什么心愿么?”
  无名氏怔了一怔,道:“这个么,倒是没有听她说过。”
  俞秀凡道:“唉!无名兄阅历丰富,就没有瞧出来一些蛛丝马迹么?”
  无名氏道:“我着她好像对公子十分有情。”
  俞秀凡凄凉一笑,道:“你没有看错么?”
  无名氏道:“错不了。”
  石生山道:“在下也有这样的看法,萧姑娘对公子用情甚深,但她自惭形秽,不敢表达出来,目睹公子受伤后的焦急之情,似乎是尤过她自己受伤后的痛苦。”
  无名氏道:“公子!萧姑娘舍命相救,固然心同日月,光照武林,但如说对公子完全没有一点私情,那也叫人难信了。如若受制的不是公子,而是另一个人,只怕萧姑娘也不会拼受肢残腰斩之苦,撞开你坐椅上的刀枷。”
  俞秀凡道:“你们真的相信萧姑娘对我有情么?”
  无名氏道:“萧姑娘情重如山,难道公子一点都体会不出来么?”
  俞秀凡道:“你们都有这样的看法,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想来是不会错了。”
  无名氏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怎么有错?”
  俞秀凡道:“无名氏!萧姑娘对我俞某有情,那是她的心愿了。”
  无名氏道:“但她自知不配,只有把这份心愿深藏于心中了。”
  俞秀凡道:“像萧姑娘具有这样崇高的情操,这样伟大的人,不配她的是我。”
  无名氏道:“萧姑娘已经死了,咱们能够生离此地,自会把她这等壮烈的事迹,传扬出去,让整个武林中,都知晓这件事,让所有的人都对她生出敬意,萧姑娘之死,也算是重如泰山了。”
  俞秀凡道:“世人对她看法如何,自有公论,但咱们却应该对她有一份救命的敬意。”
  无名氏道:“不错。萧姑娘的人虽然死了,但她死的轰轰烈烈,惭煞须眉,死的只是她的躯体。她的精神,却永远活在咱们心中。”
  俞秀凡道:“救命之德,恩同再造,何况她是以自己的性命,救了咱们的性命。”
  石生山道:“惭愧,惭愧!萧姑娘那份豪勇之气,在下就无法办到。”
  俞秀凡道:“无名兄,石兄!两位觉着在下真能配得上萧姑娘么?”
  无名氏一时间还未想通俞秀凡的言中之意,道:“以公子的完美,怎会配不上萧……”
  心生警觉,突然住口不言。
  俞秀凡平静的笑一笑,道:“既然两位觉着在下能够配上萧姑娘,那就烦请两位作个大媒如何?”
  石生山呆了一呆,道:“作媒,公子看上了什么人?”
  俞秀凡接道:“萧姑娘!我要娶她为妻。”
  石生山道:“萧姑娘死了啊!”
  俞秀凡道:“无名兄说过了,死去的只是她的躯体,她的精神却永在咱们心中,是么?
  ”
  无名氏叹道:“萧姑娘为武林正义,其重如山,咱们会把她事迹公诸世间。”
  俞秀凡道:“那是她对武林同道的贡献,至于她个人的心愿,尚未完成。”
  无名氏道:“公子!”
  俞秀凡道:“两位可是不肯作这个媒人了?”
  无名氏黯然一叹,道:“好吧!公子一定要我们作媒,咱们恭敬不如从命。但在下走了数十年的江猢,还未作过这样的媒,也未见过这样的事,应该如何,在下也无从着手。”
  俞秀凡道:“两位答应了。”无名氏、石生山,齐齐点头。
  俞秀凡对着萧莲花尸体行了一札,道:“莲花!虽然阴阳阻隔,但心存灵犀相通,俞某从权娶你为妻,只是处境险恶,不能以世情礼法,迎你过门.暂时委屈你一下了。我如能生离此地,自当补行婚典。”
  那木桌上除了一把窄剑之外,还有文房四宝,俞秀凡撕下一片衣襟,提笔写道:“情真无分阴阳界,心中灵犀通幽明。”中间正楷恭书:“亡妻萧莲花灵位。”
  俞秀凡吹干了衣襟上的墨迹,折好衣襟,揣入怀中,投去狼毫笔,顺手取过案上窄剑。
  只听一阵木门启动之声,那青衫老人带着两个黑衣大汉,疾步行了进来。
  目睹俞秀凡等站在了木案前面,不禁微微一怔,道:“俞秀凡!
  你……”
  俞秀凡双目神光闪动,逼注在那青衫老人身上,冷冷接道:“阁下!可想知道在下的答复么?”
  这几句话的工夫,青衫老人已完全平静了下来,道:“不错。但老夫希望先知道你们如何脱开了椅上的刀枷,而能不受伤害。”
  俞秀凡淡淡的说道:“一条人命。”
  青衫老人道:“一条人命?”
  俞秀凡道:“这刀椅构造的很精巧,椅上的刀枷也很锋利,能把一个人肢体分解。”
  青衫老人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那臭丫头呢?”
  俞秀凡冷冷说道:“阁下说话小心一些,那位萧姑娘是俞秀凡的正房妻室。”
  青衫老人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面对着凶残的敌人,俞秀凡已完全恢复了冷静,目光转动,打量了室中的形势之后,才缓缓说道:“阁下笑什么?”
  青衫老人道:“那丫头虽然不丑,但却算不得什么美人,造化城中,美女无数,你如是喜爱美女,老夫禀明城主,任你选它个十位八位的,作为侍妾也就是了。”
  俞秀凡道:“在下说过,萧姑娘是我的正房妻室。”
  站在青衫老人左侧的黑衣大叹,冷然一笑,道:“萧莲花不过是春花教下一名叛徒,造化城中九等以下的守门弟子,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男人,怎会忽然问变成尊夫人了?”
  俞秀凡脸色一变,怒道:“住口!”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接道:“怎么,她会成了你的夫人,像这样的女人,稍有一点骨气的男人,大概都不会再要她吧!”
  俞秀凡冷漠但却坚定他说道:“这是你的看法。在我们的眼中,萧姑娘是一位智勇兼备的人,她有常人所难及的大勇,她做出了轰轰烈烈的大事。”
  黑衣人接道:“不论你如何推崇她,她是出身春花教的人,知道春花教的人,都会了解内情。”
  俞秀凡严肃的说道:“像你们这些人,不配谈她,就算我肯告诉你们,你们也无法了解。”
  黑衣人道:“姓俞的,你如真和那萧莲花订了亲,你就先收了很多绿帽子。”
  俞秀凡冷冷一笑,道:“无名兄!这人是不是刚才折辱莲花的人。”
  无名氏道:“不错,就是他。一个专会欺侮弱者的九流武士,头等凶手。”
  黑衣人厉声喝道:“利口匹夫,老子先宰了你!”横移一步,接道:“你出来,你如能在我手底下走过十招,就算你小子祖上有德。”
  无名氏怒道:“血手恶徒,狂吠鹰犬,你不怕风大闪了你的闪舌头么?”口中说话,人却大步向外行来。
  俞秀凡伸手拦住了无名氏,道:“无名兄!他口舌无德,伤害到我的亡妻,就是这一点,我就不能放过他。是么?”
  无名氏道:“是!他出言伤害到俞夫人,自然应该付出代价。”
  俞秀凡道:“无名兄!他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元名氏道:“他用手伤害到夫人,应该先断去他的右手,他用口污辱了夫人,应该打落他一口牙齿,断了他的舌头。”
  那黑衣大汉听得怒火暴起,大喝一声,直飞过来,右手挥处,长鞭出手,卷向了俞秀凡。
  俞秀凡不闪不避。手中的窄剑,忽然间刺了出去,是那么准神,好像是那黑衣人执鞭的右手,撞向那窄剑一般。
  寒光闪动,鲜血溅飞,黑衣人的右手,齐腕被切了下来,但他五指仍然紧抓着长鞭的握把。
  无名氏一伸手,接住了长鞭,才发觉这油浸牛皮合以少许银丝作成的软皮鞭上,有很尖利细小的倒刺。
  那黑衣大汉右手虽然被一剑斩断,但因事情太过突然,一下收势不住,身子仍然向前冲了过来。
  俞秀凡右手握拳,迎面撞了过去。
  他除了用剑和擒拿的手法之外,第一次用左手握拳击人。但闻蓬然一声,击个正着。
  原来那黑衣人冲近了俞秀凡时,才发觉右手已然齐肘被断,心中大惊之下,顿觉右手剧疼,痛彻心肺。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的神志感觉到一阵眩晕。俞秀凡拳头击来,他已是无法闪避。这一拳击的着着实实。
  黑衣人向前奔冲的身子,也被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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