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无形剑-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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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度月点点头,又摇摇头。
柳凤阁双目中流露出失望之色,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你是无法解救了。”
转过身子,缓步而去。
目睹柳凤阁离去后,凌度月才低声说道:“柳姑娘!”
柳若梅娇媚一闪,由木榻后跃出,道:“你记着,不可擅自离开,在这里等我消息。”
凌度月道:“姑娘留步。”
柳若梅人已转身欲去,闻言又回头说道:“什么事?”
凌度月道:“如是见到你娘,在下出其不意定可制服她……”
柳若梅摇摇头,接道:“不可造次,目下,那幕后人物,似正欲现身而出,你不能打草惊蛇。”
凌度月轻轻叹息一声,道:“柳姑娘,你私自拔下了我制穴金针,令堂一旦知晓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柳若梅沉吟了一阵,道:“我想不出来,但我知道她会很生气。”
凌度月道:“在下心中还有一点疑问,请教姑娘。”
柳若梅笑一笑,道:“凌兄,抱歉得很,我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得太晚了,一定会引起我娘的怀疑,等一会,咱们再谈吧!”
不再等凌度月答话,转身疾奔而去。
凌度月暗暗叹息一声,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他觉着有些疲累,想来定是在身中制穴金针之后,和杨非子一场凶厉的拼搏中所致。
凌度月不敢坐息太久,体内稍为恢复了一部分,立刻仰卧榻上,极力去思索中制穴金针后的经过。
但他失望了,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天色黑了下来,室中伸手不见五指。
凌度月暗暗忖道:“如若那柳凤阁未说谎言,这制穴金针,竟然能使一个人完全失去了记忆,当真是可怕极了。”
正觉大感失望之际,突闻一阵步履声传入耳中。
凌度月凝神倾听,感觉到步履声,在室门外停了下来。
紧接着木门被人推开。
火光闪动,室中亮起了一支火折子。
凌度月借衣袖掩护,微启一目望去。
只见进入室中的竟然是三夫人夏秋莲。
一双小脚,使她走起来,很自然地摆动了柳腰。
她举止很从容,而且,一副全无戒备的样子,直行到了木榻前面。
举起手中火折子,望望仰卧在木榻上的凌度月,突然低下头去,在凌度月的脸上轻轻亲了五下。
凌度月强忍着没有推拒。
直待夏秋莲转身去取蜡烛时,才悄然一跃而起,左手按住夏秋莲的左肩穴,右手掌心,按在夏秋莲背心的玄机穴上。
夏秋莲万万没有料到,身受金针制穴的凌度月,竟然会跃起施袭。
全然无备之下,立刻受制。
这女人确有着过人的镇静和精明,略一震惊之后,缓缓说道:“凌少侠,是我那位宝贝女儿拔了你身上的制穴金针吧?”
凌度月左手加力,五指深陷肉内,低声说道:“这问题,恕不答覆。”
夏秋莲轻轻吁一口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除她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女儿外向,当真是可怕得很啊,为你一缕情愫,连她老娘也卖了。”
凌度月道:“何以见得是令嫒若梅姑娘所为呢?”
夏秋莲道:“问题很简单,这地方只有三个能够拔下我的制穴金针,不受伤害,一个是我,另一个绝对不会救你,余下的,只有我那宝贝女儿了。”
凌度月道:“你可以和我谈谈吗?”
夏秋莲道:“如是我可以选择,倒愿和你谈谈,事实上,我也有几件事情请教。”
凌度月道:“对你三夫人的阴险,在下实在不能不戒备一下,我点你几个穴道。”
伸手点了夏秋莲三处穴道,接道:“在下吃了你不少的苦头。”
夏秋莲道:“唉,凌少兄,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凌度月冷冷说道:“三夫人,这地方谈话方便吗?”
第十六回 柳府惊变
夏秋莲道:“很方便,有话尽管请说。”
凌度月道:“如若令嫒救了我,你也准备对她下手吗?”
夏秋莲道:“我觉着她背叛了人伦大道,所以,我就算不杀她,也要她吃点苦头。”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三夫人别忘了,现在已然事实转移,在下占尽优势。”
一面放开了左手,找到了蜡烛,又从夏秋莲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点了起来。
夏秋莲目光微转,发觉凌度月神情和往常一样,确已被取下制穴金针了,不禁黯然一叹。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夏秋莲,你该明白,我一举手,就可以取你性命?”
夏秋莲道:“我明白。”
凌度月道:“明白就好,咱们可以谈谈了。”
夏秋莲道:“你请说吧。”
凌度月道:“你是否让我和杨非子拼了一阵?”
夏秋莲道:“不错,你们恶拼数百招,未分胜负。”
凌度月道:“杨非子既未落败为什么甘愿受你之命?”
夏秋莲道:“因为,他无法解去蛊毒,而且,也发觉了他不能再打下去,你可能施展无形剑,取他性命。”
凌度月道:“你这女人的恶毒,似乎是杨非子和柳凤阁都难及得。”
夏秋莲道:“单就你所闻所见而言,确实如此。”
凌度月道:“像你这样的人,如是活在世上,不知还要害死多少武林同道了。”
夏秋莲突然叹一口气,幽幽道:“若梅救了你,拔下你头上的制穴金针,但不知是否还告诉了你别的事情。”
凌度月道:“有。”
夏秋莲道:“她说些什么?”
凌度月道:“他说你也是一个傀儡,受人所用。”
夏秋莲道:“你相信这件事吗?”
凌度月道:“不相信。”
夏秋莲道:“小女说的很真实,没有骗你。”
凌度月沉吟了一阵,道:“世上竟有比你还恶毒的人物,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夏秋莲道:“如是咱们单以武技相峙,你是否怕我?”
凌度月道:“我见到过你的剑术,确实高明得很,但我凌某未必害怕。”
夏秋莲道:“本来没有这么好的武功,奇幻的剑招和掌法,都是他所传授。”
先有柳若梅的透露,再经夏秋莲的解说,凌度月有些相信了,缓缓说道:“他是谁?”
夏秋莲苦笑一阵,道:“他是谁,我若是知道,就好办多了。”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你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话很难叫人相信。”
夏秋莲沉吟了一阵,道:“若梅抢先一步,救了你,就算她不救你,我今来此,也是要拨下你头上的制穴金针。”
凌度月道:“当真是鬼话连篇。”
夏秋莲道:“不论你是否相信,但我希望你能耐心地听我把话说完。”
凌度月道:“好吧!你说。”
夏秋莲道:“现在是二更时分,我已接到他的传谕,四更时分要来……”
凌度月接道:“这话当真吗?”
夏秋莲道:“这也是我来此找你的用心,我要拔下你头上制穴金针,准备告诉你这件事,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借柳凤阁和杨非子的力量,能够把他除去。”
凌度月道:“哦!”
夏秋莲凄然说道:“我不但是他的工具,而且也是他的情妇……”
突然脸上一红,住口不言。
凌度月沉思了片刻,道:“你怎么不说了。”
夏秋莲道:“男女间事,羞于出口,但又不能不说话,希望你不要见笑才好。”
凌度月忽然间,对这位美艳绝伦,充满着成熟、诱惑的女人,生出了一份同情之心,暗暗吁一口气,道:“我不会笑你,闺房私情,牵涉到武林大劫的大事上,事情就变得十分严肃了,也不能再以儿女私情看待。”
夏秋莲道:“想不到你这点年纪,竟然有如此过人的见识。”
凌度月道:“咱们把他当一件严肃的事谈,但我不希望你说出谎言。”
夏秋莲道:“此时此情,为什么还要用花言巧语骗你……”
凌度月接道:“我已领教你的狡猾,自不能不有戒心,如果在下的看法不错,你三夫人,还有一股隐于暗处的力量帮忙。”
夏秋莲苦笑一下,道:“你猜得不错,如若单是我们母女,也没法和柳凤阁抗拒,但除了小女之外,我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何况,对若梅我也有一份戒心。”
凌度月道:“你连自己的女儿也不相信?”
夏秋莲道:“我不能太相信她,因为她年纪太小,一步失错,终身悔恨,所以,有很多事,我不得不瞒着她。”
凌度月啊了一声,想一想,觉着很有道理,缓缓说道:“三夫人请详细说明经过吧!如是在下相信了,我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夏秋莲叹口气,道:“事情应该从头说起,想起来,我最恨的就是我这一副容貌,如是我生得丑一些,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目光转注到凌度月的脸上,幽幽接道:“柳家三兄弟,除了老二残废之外,老大、老三,都是充满着野心的人,柳家太富有了,富有得可以和国库比拟,所以,他们从小就学会了用钱,也深深体会到钱的魔力,黄金白银,无往不利,也因此引起了他们的野心,柳家为了保护这庞大的财富,招揽了不少武林高人,柳家兄弟也自然学会了很好的武功,柳凤阁接掌了门户之后,也接管了这批庞大的财富,那时,三郎还小,柳家也相安无事,三郎年事日长,动了争权夺利之心,也就广植私党准备争权,但柳凤阁是何等人,岂能瞧不出三郎用心,借他掌握柳家财富之便,把三郎安置的私党,一一剪除,这就使三郎心生警觉,借故离家,访求名师学艺,正在那时他遇上了我。”
凌度月道:“他遇上了你之后,就放弃了学艺的念头。”
夏秋莲点点头:“先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师,流落江湖,卖艺为生,爹娘只生我一人,三人相依为命闯荡江湖,有一次,因为未拜码头得罪了一位当地恶霸,派人踢我们的场子,家父母不愿忍气,起而抗拒,对方人多势众,当场击毙了家父,我娘也身受重伤,幸好柳三郎赶上了这档事,救了家母和我……”
凌度月接道:“这么说来,柳三郎对你还有救命之恩了?”
夏秋莲道:“这也是我活下去的原因,他对我太好了,我不能不替他报仇。”
凌度月道:“哦!”
夏秋莲道:“三郎被刺后,我本该以身相殉,但为了要查出杀他的凶手,为了报这个仇,我不惜牺牲代价。”
凌度月道:“三夫人,还是接着谈起吧!”
夏秋莲沉吟了一阵,道:“事实经过很简明,他救了我们母女,我母亲伤重,两天后,一命身亡,我守孝日之后就跟了三郎,他对我很喜爱,不但放弃了寻求良师学艺之心,而且也不愿再和大哥争权夺利。”
夏秋莲继续说道:“他带我回到长安总号,告诉柳凤阁,说娶我为妻万事足,不再萁豆相煎,等我生了若梅之后,他带着我开始游山玩水,若梅稍长之后,我们就带着若梅同游,他很少留在长安总号,好在柳家分号众多,到处可以支用银子,就这样我们一直在江湖上走动。”
凌度月道:“柳三郎已无夺产、争权之心,怎会发生在此地被刺之事?”
夏秋莲道:“这该是三年多前的事了,我们游踪九江时,三郎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昏迷在床上,一日夜滴水未进,我惊慌之下,夜间焚香告天,愿以本身的寿限,移赠三郎,却不料就在我祈祷之中,忽然由空中降落下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告诉我可以治三郎之病,不过,必需要我布施色身,他才肯下药……”
凌度月接道:“三夫人相信吗?”
夏秋莲道:“我自然不会相信。”
凌度月啊了一声,道:“三夫人如何应付这件事?”
夏秋莲道:“他给我一粒丹药,要我送给三郎服下,如是三郎病势减轻,再答应他的条件不迟,三日后,他来听候消息。”
凌度月道:“你用过那药物没有?”
夏秋莲道:“我不敢轻易用,第二天我廷请整个九江名医,大家会诊结果,他们告诉我准备后事,情势迫人,我只好把那粒药给他服下。”
凌度月道:“药物有用吗?”
夏秋莲道:“立刻好转,只是药力不够,无法使他醒过来。”
凌度月道:“所以,你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夏秋莲道:“为了救了三郎之命,我什么都可以干,那晚上我如约而至……”
语声一顿,接道:“那黑衣人也按时现身,我愿以千两黄金奉赠,他却一口拒绝,无可奈何,我只好献身教人……”
凌度月接道:“真是乘人之危。”
夏秋莲道:“就在我焚香祈祷的花园工房中,完成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