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关系 by帝君1-82+番外 (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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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把戏他这几年见得多了,本来想象以前那些一样扔掉,但因为着实喜欢,也就收下了。
原以为送这东西的女人几天后便会出现,欲擒故纵的手段似乎是女人都喜欢用。
出乎意料地,过了一个多月那个神秘的送礼人还是没有出现。
但这并不影响他喜欢的心情,而且很快把送礼的人忘到了脑后。
而这之后,这种莫名其妙的礼物却一再地出现。
张景言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Zippo打火机,是Sands of Normandy(诺曼底之沙)诺曼底登陆60周年的限量版,桌上的盒子里还有一个小瓶,内装有真正采自法国诺曼底登陆奥马哈海滩的沙土。
东西不算名贵,也算不得什么希奇。
但张景言还挺喜欢这个小玩意的,随手放在衣兜里空闲时把玩两下。
对方似乎很了解他,送的东西花样繁多而又实用,甚至有次快递送的是一盒新鲜出炉的桃酥。居然还是热的,口感酥脆香甜,东西虽不贵重,但是用了心思的。
到底是谁会这么做呢?
从这些送的东西来看,这个人不会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要不一个打火机的钱就够一个月的工资了。感觉上也不像是女孩子会做的事,感觉倒像……有钱大少追女生用的手段。
张景言满脸黑线,难道他的魅力已经到达这种地步了?
而且看来对方对他有一定的调查,对他的性格爱好了解颇深。
而且做事细致谨慎不留马脚,他竟然查不出对方的底细,甚至连线索都很少。
那对方做这些事又有什么目的呢?
因为爱慕?
连姓名都不愿意让他知道,至今连只字词组都未尝收到过,这是在表示爱慕的新式方法吗?
张景言感觉自己像遇到了长腿叔叔,可惜自己不是茱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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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言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对神秘的长腿叔叔的礼物奇异地产生了一些期待。
翻着手上纤薄精致的树叶书签,巴掌大带着浅浅绿色的树叶是半透明的有着清晰的脉络,拿在手上很是可爱,这种东西张景言以前自己也做过,但老是笨手笨脚把泡过水后异常柔软的树叶撕破,做这种东西需要耐心和细致,不由觉得此公真是个妙人,难道“他”是自己动手做的?
张景言不由失笑,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连续送了三年的礼物还不厌倦,而且连他也查不出来龙去脉。
随手将书签夹进看的书里,张景言开始挑晚上要穿的衣服。
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外表浮华的所谓晚会,但薛铭说今晚到的有很多是和公司关系不错的公司企业,而且他也会到场,纵使无奈,这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到场后,果不其然地很是无聊。
薛铭倒是一派优雅风范,在众人中穿梭如鱼得水。
末了还过来介绍了一人,TNT公司在大陆的负责人。
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四级只是低空飞过的张景言对老外一向有不良抵触情绪,只是不咸不淡打了个招呼,就乐得让薛铭来应付。
TNT公司可以说是商界的一个奇迹,仅仅用三年的时间凭借其优秀的技术和独到的眼光迅猛地发展,从德国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成长为一个拥有上亿资产的实力雄厚的企业。
对于想将公司触角伸及欧洲的临宇来说,与TNT合作未尝不是个好方法。
这一次与TNT的接触,只是之前的稍作试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外国人在谈话中老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他。里面带着莫名的兴味和好奇。
张景言很不喜欢这种眼神,示意去抽烟走到了阳台。
外面月色很好,月亮像银盘一样高悬在天空,撒下的银辉将下面的花园装点得仿若仙境。
静静地点了根烟,享受这来自不易的清静。
“抽烟对身体不好。”
从身后传来声音的同时,指间的烟已被人拿走了。
大概是人年纪大了脾气也变温吞了,张景言竟没觉得怎么生气,会以这种强硬的方法拿走他烟的人除了以前的老爸还真没人做过。
要说是个女的还可以理解是关心他的身体,但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男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懒懒地转过身看看是哪位大圣,结果一看就愣住了。
头一个反映是这双眼还真好看,眼型是极美的,是东方人特有的杏仁眼,眼睛黑白分明,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像夜里流动的水一样。搭配其上的眉毛也很漂亮,像用刀裁出来的一样,从眉头到眉梢根根齐整,形状完美。
第二个反映是他看了半天,然后僵硬地说:“这位先生,可以退后一点吗?”
这样和他脸都要贴在一起的姿势看了这么久他都不累吗?
“啊,不好意思。”
对方很有礼貌地后退了一步,现在他可以看见对方的全貌了。
张景言先是一呆,然后很快恢复过来,微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了,镜优。”
许镜优也微微一笑:“是的,好久不见。”
张景言从没有想到他们的再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表面上镇定的他心里已经是汗如雨下。
薛铭这该死的怎么还没过来,他明明看到他过来的。
按说张景言不应该这么怕他的,就算八年前他威逼他的那件事,也自认没有对不起他,也不想想那时候他硬赖着不走不是逼着人来杀自己嘛。
是,他是承认当时是伤害了许镜优小弟弟那一颗纯纯的心,让他联想到以前经受的那些遭遇了。但他不也没让人把他怎么样嘛,就算真怎么样了,那也就跟他强迫上他的事扯平。
算起来,还是许镜优欠了他的,他有什么好心虚的?还是说他长得和BOSS一样了,心理有压力?
张景言努力催眠自己,但看见面前悠闲自在,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的许镜优,心里一跳。
长大的许镜优跟原来的他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只是原来的BOSS会这样笑吗?
以前的他只会冷笑,阴笑,格式化的笑。
像这样的,已经算是很有礼貌的了吧?
他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到底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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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德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似乎看懂了他眼里的疑问,许镜优开口说:“刚回来没几天,听到今天你会出席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
真是顺便过来看看?张景言怀疑,脸上仍是极有风度的。
“哦,那在这儿待几天?”
没什么事就快滚回去吧。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再回去处理点事情,然后再回来,可能要长住一段时间了。”
被这一消息震惊到了的张景言眨眨眼,“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让他有再见到他的可能?
说实在的,他没想过两人还会再见面,也从来没设想过两人再见的场景,现在知道了。他觉得尴尬,就像你认为已经扔掉了的剩饭又出现在了面前,而且还发馊了。
“你好象很不希望再看到我。”
当时的少年现在已经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男人,身高比以前超出一大截,宽阔的肩膀把西装穿得很漂亮,绿松石的袖口在黑暗中微微闪耀着。向世人展示着什么是时尚和优雅。
张景言看着他,似乎像看到了以前的BOSS,但那人不会这样的笑。
“我不认为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
“当然有,我以前的房间还留着吗?我想在这里的时候住在以前的房子。”
张景言皱眉,“早卖出去了。”
许镜优笑笑,“买房子时写的是我的名字。”
张景言一时语塞。
“我想明天就般过去。”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张景言嘴角抽搐,这孩子到外面几年,别的没看见,脸皮的抗打击能力倒是见长。
他要搬就搬吧,留幢房子也好,回国也好有个地方落脚,酒店什么的始终不如家里舒服。而且中国这么大,不见得以后两人见能见着面,他也早把用得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剩下那房子让他住也没什么。
张景言把裤兜里的钥匙拿出来,把其中的一把取下,“拿去,那屋子很久没人住了,住之前可能要打扫一下。”
许镜优手里玩弄着钥匙,“你现在住哪里?”
“我?”张景言胃愣一下,不想告诉他实话,“当然是和我妻子在一起。”
“哦?是吗?”许镜优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在骗我,你很怕我吗?”
张景言立刻像被抓住了脖子的猫一样,瞬间的毛都炸开了。
“你……你说什么呢!谁怕你了!”
许镜优呵呵一笑,突然用力地把张景言拉过来,抱在怀里。
张景言觉得他的肋骨八成是裂了,有用这么大力抱人的吗?而下面听到的话则是彻底把他定住,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很想你。”
张景言黑线:“……”
这是怎么回事?在他心里他不应该是最该被打倒的坏人吗?
还是说他突然得了选择性失忆症?这么说他这几年拼命树立的花心混蛋的光辉形象是百废了?
不管对谁来说,他都不是个合适的恋爱对象是吧?这么这小子一来就开始倾情告白?
就算以前他对他那种不成熟的感情,不都在那一刻被他磨灭干净了吗?
要说感情,他现在剩下的应该只有恨和对他的厌恶而已吧。
他的脑子里顿时浆糊一片。
后面的发展更是充满戏剧性,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的张景言一脸严肃地阐明了他现在绝对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发展的决心,许镜优则是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一脸温柔地看着他,这死小子的铁皮脸哪去了?在国内那么多年都没被他改造过来,到了国外就变了?
被这种诡异情景煞到的张景言后来很没面子地落荒而逃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他,也没接到电话什么的。只是那从不署名的礼物寄得是越发的勤了。
觉得有种不好预感的张景言后来连包裹都不愿意签,全部拒收了。
张景言在想八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多少?
可以让人变得这么深沉,这么让人看不透。
他不是个聪明人,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更是难以把握,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难以解释的东西。
当年的少年虽然冷傲,但他的心很容易看透,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一目了然。
现在的许镜优长大了,成熟了,也变得危险深沉了。
就和他的眼睛一样,像夜里的深潭,很美很宁静,让人忽略它的美和里面的水草一样可以毫无声息地温柔地把人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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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言最近有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点风吹草动的就能让他吓一跳。他自己也弄不懂干嘛要这么怕他,这究竟都谁对不起谁啊?
薛铭最近也很心烦,他们跟TNT公司的进展一直不大,要成了这就是几千万的生意,最重要的是在欧洲打开了一条信道。
这全公司上下都在忙活的时候,张景言就显得太过悠闲而欠扁了。
薛铭也曾多次邀TNT公司的大陆负责人JASON出来吃饭,试图说服,但这老外饭照吃,酒照喝,谈到正事就装胡涂,薛铭脸上赔笑,暗中骂娘。
张景言也被拉去陪了几次客,老觉得那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听说老外是GAY的很多,他不会是遇上了吧?
不过要看上也该看上薛铭啊,这两人隔三岔五地见上一面,要发展个什么也是这两个来啊。
到后来薛铭一脚踹开了他的办公室,威胁他在一个月内把这事搞定了。
张景言摸摸他的头,“同志,你没发烧吧?”
薛铭黑着脸,“你好好想想这事怎么办吧。”
“这我有什么办法啊?你薛大人花了这么久都没搞得定的事,他们到底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们可以考虑考虑嘛。”
“他说只有你有办法。”
张景言怀疑他的耳朵,“我有什么办法?我有办法还用得着蹲在这儿吗?”
“等等,是谁跟你说的?”
“JASON。”
“那老外?不是要我进行什么桃色交易吧?我可坚决不干啊。”
张景言双手紧紧护卫在胸前。
“少贫,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