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蜜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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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懿压了压心中的悲凉，捧起他的脚，把鞋子慢慢地脱去，脚离开鞋子立马垂了下去，与脚背成了一条直线，并有些内翻，握住他穿着袜子的脚，凉凉的，软软的，让她心痛如绞。再把袜子轻轻地褪去，露出了皮肤异常苍白又瘦弱的脚背。
她轻揉着他的脚，一眨眼，大滴大滴的泪落在他的脚面上，可惜他都感觉不到。
宇正紧紧地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等待抽痛缓过去，却觉得越来越放松，意识慢慢的迷糊了。
当予真和何舒敏回到75楼时，敲了敲门，但打开门后踏出第一步便没有再动了，像是站在那僵硬了一般，一步都挪不动。
馨懿帮他按摩完后又仔细小心地替他穿好袜子，细细地把一张厚毯盖在他身上，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熟睡的脸。
予真从来没有看过她的脸上会有如此温柔的表情，纯净得没有任何杂念的温柔，自己的心都仿佛要融化在其中。只是，这一切都不是对他的。
何舒敏才小声地在他身边说：“他们之间，连根针都插不进去，你啊，还是不要撞上去了。”她来这里三年了，虽然和宇正是朋友和上下属关系，却连他的轮椅她都没资格碰过，她知道，也只有林馨懿才有资格，做这个推着他在他身后走的女人，也只有林馨懿，才有资格碰他的腿。
予真脑海里怎么都挥不去刚才馨懿的手放在江宇正有点变形蜷缩的脚上，那样认真地按摩着，像是在做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再没有东西可以落入她的眼里了。
她的手那样美，白而修长，真正的指若柔荑，却握住那双丑陋的脚，像捧着珍宝一样。
他不甘心，江宇正能给她的他同样也能给，甚至他可以给她更多的快乐。
他不理何舒敏，大步地走进去，却不料馨懿拧转头来，在嘴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看着她有点生气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动作，那生怕他惊醒了江宇正的样子，他真的输了吗？
方案最终的讨论结果还是通过了予真的计划书，因为宇正也觉得他拿出了足够有力的数据来证明这个项目的确是有发展前景的，即使现在经济大环境不怎么理想。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没人想到这个项目会这么成功，三个月后，公司上下都在讨论着刘副总在江林打响的第一炮，的确漂亮。
为了郑重其事，江林还特意为这次项目的巨大成功搞了一次庆功宴。
“哎，最近听说你那边可热闹了，副总和江太太都传绯闻了。”李梓言笑淫淫地看着屏幕上宇正没有表情的脸，这家伙还能如此镇定？
“我看你是更适合做媒体。”宇正一脸正经地下结论。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在挖掘八卦方面的能力比谁都强。”宇正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而李梓言却有点心惊，踩到他尾巴了，搞不好真的把他弄去JL旗下的传媒集团去。“我也是关心你嘛。我就搞不懂你，人家情敌的都摆得如此明显了，你还能一步步助人家攀上高峰。”其实他对这次予真在这个项目上出尽风头颇有微言，认为宇正太放纵刘予真了。
“一上任都不能打响头炮，这样的人要来有什么用，我看重刘予真是因为他出色的工作能力。而且？？？？？？”宇正顿了一顿，挑起眉头看着李梓言，眼角流露出一丝尖锐的笑意，“你觉得他能爬到我头上来？”
李梓言对他这个表情熟悉得不得了，打了个冷颤，忙忙转换话题，“那你就由得他追着你老婆跑？”
“净担心些有的没的事情，我看你还是专心弄好JL北美区今年的盈利情况吧，下个月的JL年会可不再像往年这么简单了。”
李梓言看着宇正有点闪避的眼神，他在逃避话题，这可是甚少见到的。
宇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逃避这个问题，他可以用平常心和予真在工作上相对，可是当看到馨懿可以笑着和他聊天时，当看到她忙进忙出为他准备鱼汤时，连他也开始怀疑了。
从前他是不会允许对自己这样没信心的，可是馨懿是人，不是生意，不是工作。她，不是他有信心就能得到的。
也许意识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宇正立刻恢复到一脸平静的状态，切断了和李梓言的视讯通话。
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李梓言看着屏幕，他所认识的江宇正，竟然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他总是以为宇正是无坚不摧的，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感情上。
即使是当年林馨懿的出走，江氏和林氏的危机，他都能够一一应付好。可是，这一次，却感到他从未曾表现过的无力感。
他，依然是放不下林馨懿的，即使有着亿万个利益牵扯的理由要让林馨懿回到他身边，但从始到终，他让她回来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仍然爱着那个女人。
那到底又是什么样的爱，能让江宇正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在酒店的顶级宴会厅了，跳动的烛光，低迴的爵士，缠绵的暗香，呢喃的软语，还有人来人往的城中名流，这是名副其实的华丽盛宴。
可是在这个本来是庆祝江林在最近馨开发的项目超乎想象的成功的宴会，主角本应该是出尽风头的大功臣，刘副总。但江宇正夫妇的出现却将彻彻底底成为当晚的最大亮点。
自从江宇正三年前法国出事后，就从没参加过这类商业晚宴活动的，外界对他的健康问题和林馨懿的婚姻都竞相猜测，这次的庆祝晚宴竟然请动了江宇正及林馨懿出席，外界对这位刘副总也是异常的关心。
难道外界盛传刘副总对江太太展开热烈的追求都只是传言而已，江宇正没理由对情敌还如此的大力扶助吧。
馨懿看着车窗外的霓虹光影，再看看坐在自己身旁面无表情的宇正，真的有点猜不透他这个人。
明明三年前就宣布了不会出席任何公开活动的他，现在这样忽然大动声息地说要和自己参加江林的庆功宴，绝不仅仅是给刘予真的面子。
反倒像是在想要向人证明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呢？他的身体很好，他的婚姻很好？还是什么别的。
宇正只是静静地闭眼养神，车子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他几乎能听到馨懿的呼吸声，他的周围都萦绕着她的香气，像是梦幻一般，感受得到，却无法触碰，让他徒生难受。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来，他甚少做事会如此地没有目的性，但是在那天他听到刘予真对馨懿的邀请时，他的心就开始莫名的浮躁。
林馨懿是江宇正的妻子，她要来，也只能和他一起来。
车稳稳地停在酒店大门前，因为周围都有保镖看守，而且记者不被允许进入，所以秩序很好。
馨懿下车的时候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宇正的裤脚的折痕，很自然地便蹲下来替他抚平，并帮他摆好双腿的位置，让他可以更舒服地坐着。
她抬头时看见宇正低头浅笑地看着她，而她又顺着他目光的方向低头一看，该死的，他竟然盯着她的□看。
馨懿一袭香槟色露肩的丝绸长裙，圆溜的美人肩，细细的小蛮腰，丰满的乳，微翘的臀，修长的脖子，尖尖的下巴，尽显东方女子的优雅，精致，妩媚和性感
她立刻瞪了他一眼，以为他误会自己关心他，冷冷地说了句：“我只是看到记者了。”
宇正脸上的笑意更浓，也跟着她低声说：“我也看到记者了。”便迅速弯了弯腰，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馨懿有一丝错愕，心中有点甜，但却是无法抑制的心酸。
之前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即使她回去了以后，也不见得有多热情，她更是一直都没有给过好脸色给他。但是，今天有一种感觉，他们像是回到了以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之前，依然的甜蜜如常。
但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予真看着推着江宇正的馨懿，想起那天她洁净柔嫩的手为江宇正残废的腿按摩，想起何舒敏对他说，只有林馨懿才有资格做站在江宇正身后推着他走的女人。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整个宴会上的光视乎都聚焦在他们那边，江宇正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依然俊美非凡，那雍容淡定的气质，竟把四周都站在他身边的商界成功人士给比下去了。而林馨懿站在他身边却也一点不显突兀，像是天作之合般，两人的一笑一动都默契至极。 @
但在予真的眼里看来，馨懿的眼里抹不去的哀愁却深深地植根在他的心中，他永远也忘不了馨懿在澳大利亚哭着对他说，她恨死了江宇正。
予真一直以为馨懿是迫于无奈才去江林的，可是他看不出她对江宇正的心，那是一种无法磨灭的痛，也是无法磨灭的爱。
商界名流聚集的场所谈来谈去不过是些生意上的来往，还有来攀关系的，馨懿对这些本就不陌生，自然也驾轻就熟，应付得滴水不漏。
再看看宇正那边，虽然脸上露出了点疲态，但是她就是知道他不会有问题的，江宇正是什么人，他用得着她担心吗？
她苦笑了一下，看着舞池中起舞的靓丽身影，其实这也不过是应酬一场。顺手拿起一杯香槟，轻轻地饮了一口。这时，一只杯子却不经意似的碰了碰她的杯子。
清脆的响声，她抬起头来看看身边的人，予真一脸阳光的微笑，晚宴中微暗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莫名的落寞。
馨懿举起手中的香槟，向他点头笑了笑。
予真也许喝得有点多了，怎么看她的脸比平时要妖娆万分，竟是这般的诱人。
“May I？”予真竟情不自禁地在这里向她邀舞了，绅士地伸出手来。
馨懿只是错愕，也是感伤。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向她伸出他完美的手邀舞，那样的时光，仿佛很远很远了。
手不自觉地就搭上了予真的手，予真没想过她竟然会答应，也是一愣。
馨懿仿佛迟疑了一下，怎么就以为他是他了呢？手慢慢地缩回去，予真却紧紧地握住了，没有给她任何机会的退缩。
边带着她走向宴会厅中央，边说：“跳个舞而已嘛，不要紧张。”
揽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肩，让予真觉得这刻可以永远该多好啊。但馨懿却有点愣神，像是一点也没有进入状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宇正隔着远远的人群，看着那两个人，看着他们紧贴的脚步，看着刘予真搂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肩。那本该是他的位置啊，怎么会呢？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痛恨自己不能行走，他以为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可是，他却连和自己心爱的人跳一支最简单的舞都不可能。甚至，他根本就没有邀舞的机会。
他的手用力按在自己没有半点知觉的腿上，沉痛的目光投向那对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影。
馨懿只觉得刚喝的酒都有点上脑了，才定了定神，猛地推开予真，快步走向贵宾休息室，予真随后跟上去。
离开了大厅后，馨懿走得很快，长裙让她看上去就像个不小心遗落人间的天使，而予真，不想放走这个天使，他要她留在他身边。
走廊里都是宫廷式的壁灯，看起来又幽深又典雅，在转弯处，予真终于抓住了馨懿的手。
予真看着她有点潮红的脸，慢慢靠近她说，“其实你对我有感觉的，对吗？”
馨懿心里也是万分痛苦，她不知道怎么去告诉他，在他的眼里，她看到的都是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她不能这么残忍地告诉他，你一直是另一个人的替身。
过了好久，馨懿才慢慢地开口，“对不起。”
予真看着她带着歉意的脸，扯了扯嘴角，松开了他的手，原来，他也只配个对不起。
黑丝幕般的天空，让冷冷的天气更添几分寒意。
宇正躺在床上，却怎么样都睡不着。他明明就刚服下了防止痉挛的药，那些药有镇定的作用，应该会让人疲倦瞌睡的。可是无论他再怎么疲倦，眼皮再怎么沉重，他的思维却清晰得很。
他清楚的在休息室门口看到予真握着她的手，那么清楚，她的眼神里竟然也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那一刻，他觉得害怕了，是啊，江宇正也有害怕的时候的，害怕会彻底的失去她。他不怕她恨他，只怕她最后连恨的人的位置都没有留给他。
这时，房门被用力打开了，接着暗暗的床头灯光，宇正看清楚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的人是馨懿。
馨懿只是觉得很累，很困，今天晚上喝了太多酒了，可是最后她找不到宇正了，她扯着司机的衣服说要和宇正一起回家。
最后还是她大学同学蒋影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