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步行者(又名梦幻安魂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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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稍安勿躁!
抱着混乱的头!这不只是喜不喜欢男人的问题,而是在梦中作的爱,却活生生的在身体上留下痕迹的问题!
逢人就笑是结善缘!但雄乡自身还真有几许神秘感。
与其说有什么反感,不如说自己对要去接受相信非事实的事感到恐惧。
直至放学前,智已都在紧张的情绪中度过。他避免和雄乡交谈,到下课时间就闪开,上课也低着头;到放学之前,他们都没有正眼对望过,而雄乡也没来找他说话。
因此等下了课,目送着雄乡走出教室,智已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而趴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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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智已在教室醒过来时,已是入暮时分。
窗外夕阳已由赤红变紫,把教室染成一片冷色。
“我……竟然睡着了……?”
看着黑板问着。灰暗的走廊,已毫无人迹。
只自己一个人被留下的失落感,让抱着制服的身体感觉一股凉意而微微发着抖;五月的天气依然冷飕飕,天气愈晚就需加件外套。同学们竟然会冷漠到无视于打盹的他,就自顾自的走掉……。
窗外的紫色又很快的变蓝;昏暗的颜色会令人不安。除了桌子、椅子,其他所有东西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凝聚焦点,也看不见物体的真相;昏暗本身便带着些妖气的味道。
智已再也待不下去,拿起书包站起来。
“你一个人要走吗?”
忽然身后响起声音,智已惊吓得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进入眼中的是个男人身影,智已的心脏就不由分说齐鼓喧天加速跳动着。
在黑暗中,一个着黑衣服的男子坐于桌子上。
“……是雄乡吗?”
在智己认出雄乡前,花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在认出是雄乡时,智已的额头依然沁出冷汗来;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提着书包的手,因震惊而抖动的程度;他真的希望有明亮的灯光;而他雄乡在暗暗的教室,不吭声的是在做什么……?
“天色已暗,很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听到雄乡这么说着;在暗色中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雄乡!你留在教室做什么?”
在移动脚步走到有亮光的鞋柜前,智已又鼓起勇气问道。
“我在看啊!”
挺拔的他在换着鞋子,很自然的回他的话。
“看什么!?”
听着走到前面的雄乡,并未有丝毫尴尬的感觉,智已因放了心而感到很有兴趣。
在聊着天中,雄乡又恢复正常的样子。那么昨晚以来产生的不安及恐惧,或许只是智已自己多心吧!
“你应该在天黑之前,把我叫起来……。对了!你决定参加什么社团了吗?也差不多该做选择了!你是参加运动社或什么社?”
步出校门往同一个方向走,智已不愿意保持缄默使气氛略僵,于是比平时还更开心的说话。
闪烁的街灯,今儿个却显得更加黯淡。由于内心对昨晚还心存芥蒂;智已觉得可以不必一个人走夜路,至少心里就安心了点。
“那你到底是在看什么?”
“看你的周围变暗!”
“咦!?”
有一瞬间,智已有些莫名其妙,却又汗毛直竖:忽然间周遭的空气变冷,他无意识的开始搓起自己的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常常说些我一时无法会意的话!你不是在看我,那是在看什么?’
即便试着用玩笑的口吻,也掩饰不了内心的不安。
“我在看你的‘周围变暗’呐……”
虽然雄乡又重复说了同样的话,但智已依然因不解而全身起了阵阵疙瘩。
“雄乡,你是否可以说得更白一点……·
智已即使让自己保持着很平稳的声音,但身体却渐渐退缩着。
“……智已,你早上有照镜子吗?”
雄乡边说边伸手毫不费力拉开智已的前襟,在这黑暗的道路上,用手点着被他吸吮过的地方。
“你有叫出我的名字来吗?”
“你说什么……!?”
“你应该全都想出来了吧!”
雄乡眯着眼,微笑的盯着被逼着点头的智已。
“我很高兴你想出来了!你在现实中和我见面,但在梦中却睡意深浓,令我十分担心!”
在梦中会睡童深浓……?
智己对雄乡的话猛点头,也认为在梦中想睡,是很天经地义事,只是不知该如何启齿问他。
“你在梦中被我抱,为何在现实中又不愿意承认我?”
“被你……抱!?咦啊啊……你……你说什么!?”
智已似被揭穿极不可告人的事,声音不禁高亢起来。
“会不害怕我的人,只有同类的你!但能在梦中和你相见,至少我还像是个人类!”
走在归途的暗路中,雄乡俯视着智已。
望着他那双涌满慈爱与善良的眼神,根本不觉他是个坏人!
“我对什么梦中的事……并不清楚!”
智已小心翼翼的说,以免刺激了对方。
“很抱歉,我真的记不得!”
这句话其实亦实亦虚!他是遭遇到不少不可思议的事,但是否肇因于雄乡,则不得而知。
智己的家就在住宅区附近,在蓝白灯街道的对面有个公园。他俩并肩散着步;在毫无人影的公园旁,就是智己的家;远远可见到玄关的灯已亮着;妈妈或许已在洗手作羹汤等他。
但他还是不大相信,自己会在这么暗的路上,和雄乡在走着……。
到底又要相信什么……?
自己也弄不清楚!是相信雄乡是普通的人类?或诚如他所说的在梦中他们是同类的话?
智己对雄乡那句‘至少我还像是个人类……’的话,意义不明。
那么他的庐山真面目为何?这个问题一直在智己的脑中打转。
在靠近智己的家时,雄乡就冷不防在巷口转了弯!
“喂喂!你……”
智己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住他。
“你怎么突然走掉?这样……我可不管你喔!!”
“你为什么要叫住我?”
依然用背对着智己的雄乡,小声问着;但却可听得出他是在压抑着着急的声音在说。
“因为……我根本还搞不清楚……”
愈说到最后,语音就渐弱。智己也不了解自己想问他些什么让自己释然!又何以叫住他?
“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吗?”
慢慢回头的雄乡,已非往常般的笑颜,取而代之的只是定定看住智己。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冷漠,智已的心抽痛了一下。
如果他脸上不挂着世故的笑,那现在的才是他本来的表情吧!
他的眼眸中映着智已的影像,但他却很冷酷、漠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对我已没有利用价值!
就好像他在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让智已在刹那间呼吸困难起来。
然而此刻,他却对着智已笑着,且似乎很珍惜他的感觉。
‘和你认识后,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类!’
对如此温柔体贴的雄乡,此言应非虚假。
智己忽然觉得眼眶热起来,他握着拳昂起头。
“我想听你说!”
因为若是就此分手,明天他再也不会对自己露齿而笑了。
“所以!你把事情解释清楚给我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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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己把书包置于玄关,对妈妈说明他迟归的原因。
望着身后亲切有礼打招呼的雄乡,对又恢复如常的他,智己放了心。而智己的母亲,对这位家住附近,又是高材生的“朋友”,似乎也安心了不少。
“智君!既然朋友来了,就请他一起吃饭吧!”
“谢谢您!我想留待下次再吃!”
对好意请吃晚饭的妈妈,雄乡亦很礼貌的婉谢。
“雄乡,在我家聊天不好吗?”
和雄乡一起,智已走在公园的小道上。亮着蓝灯的昏暗公园是在右手边,友侧则是每户住家共同的围墙。
“其实你可以在我家吃饭的!”
“……你家人很照顾你!”
“咦?”
听着他有些自嘲的话,智己抬起头。
“我们既是同类,为什么境遇差别这么大?……是因为‘醒’得太慢了吗?”
雄乡叹着气,说道。
“真是不公平哦!”
用手撩撩头发,压压额头,雄乡凝视着智己。
“雄乡?”
忽然雄乡将右手抵在围墙上,以堵住智己的去路。
这里正是公园的灯变暗的角落。街灯的明、暗度就在围墙的半途区分为二。智己想站在亮处,却被另一只手止住。
穿着黑色制服的上半身,被黑暗挡住而看不见。只有被蓝白灯所照亮他的一半的脸,仍然挂着他招牌式的笑。
“你好坏!你我都是同类……!!平常都很乖顺的与我缱绻作爱,但醒来后,你却把一切都当成是梦!”
“雄乡!!”
智已大声叫他。雄乡把右手伸开给智己看。他长长的手指在智已的脸上落下影子。
“你知道吗?你和我是同类!”
他边微笑,边缓缓将手伸至智已身旁。智已就循着他的手一路看往旁边时,就不由得打冷颤。
雄乡的手,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沉人那片围墙之中。
怎么会这样!?
这简直就如看到幽灵般,让智已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智已拚命想推开他,但身后却往后倾。
“……啊咦!?”
本来挡住背部的围墙的感触,陡然消失了!!
他就像从悬崖失足般跌落,自己的身影也被黑暗吞没。
“啊啊呀呀呀!!”
如同从悬崖坠落,头往下栽的恐惧,使得智已紧紧揪住雄乡的制服而大声哀叫!
我完了!!
抬起头,看着就要迫近地面,紧紧抓住雄乡而死闭着双跟;在碰触到硬硬地面的冲击,让他以为骨头都碎裂必粉身碎骨了。
哎呀!我就要死了!都是雄乡把我害死的!!
就在此时,在喷出黑色火光之际,雄乡的背部也出现了极巨大的翅膀!
他的每只翅膀,约有二公尺以上,若将之全部展开,就有三公尺左右。从学生制服中展现的漆黑翅膀,发出很大的啪喳声。
在他用力展翅摇摆翅膀二、三次后,落在地面的身体就忽然飘浮在半空中;他用翅膀的风压调整过体势后,就抱着智已,把脚落在地面上。
他这才发现,要将脚稳住在地面,需花很长的时间。
智已在他的制服胸前,眨眨眼抬起头,慢慢的看着雄乡觉得雄乡好像是幽灵或魔怪!!
“你是第一次沉人暗中,所以会怕吧?”
被雄乡很稀松平常的表情俯看他,智已脑子空空只会点头。
“我们凭着这个肉身,就可以沉入人类所说的‘梦中’!一旦习惯黑暗后,就可沉人梦之底;我们是人类之中,稀有的具有特异能力者!”
对他的说明,智已几乎没听入耳里。
“喂……雄乡!你……你的背部可以长出翅膀来?”
目睹雄乡的背部摺叠着的翅膀,智已相当惊奇。
那和乌鸦很相似的黑色翅膀,近看还会散发出美丽的虹色光泽!掉落在脚边的几根羽毛,每一只都有五十公分长,让智已有点恐慌。
智已不由得猛烈的摇着头,看了看四周而大叫着!
暗暗的四周,是一片由切碎的岩石堆砌而成的荒凉原野。好像会自阴暗处冒出什么鬼怪,诡谲得令智已安定不下来。
他对耐心向他解释的雄乡,只是张大着眼不断的摇头!
“刚才是坠落在梦之中?……或这也是现实?”
“你会相信吗?”
“你这么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刚才在公园旁,一定是自己一时昏迷过去!智已捏捏脸颊后,分明感受到被捏的疼痛,不由自己的含着泪。
“这里是比人类所作的梦,还要下一阶层的地方!”
啪喳的展翅声,听来带有些古意。
变重的智已的肩上,忽然有只乌鸦停在上面。
“这里再往下之处,便是雄乡解救智己的地方!”
“这是乌鸦吗?”
指着已经在解释的鸟,智已笑着问雄乡。
“前面有很强力的妖怪,若非雄乡发现了你,你早就成了它们的肚中物!”
突然脚边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智已慌张的跳开!
“你真失礼!已记不得我了吗……?”
智已瞪着用顽皮口吻说着话,闪着绿色眼睛仰视他的东西。
“你……就是猫吧?”
智已无法置信的指着窝在雄乡脚边的金色毛的猫;长长的尾巴分为二股。
“雄乡!敢情智已大少爷早已忘了我们呢?”
乌鸦咻的飞到雄乡的肩上,用翅膀捂住耳朵对他说悄悄话,但因音量过大,智到了。
“我也是被雄乡所救!但却是被雄乡打倒的怪物吃掉后才救出来的!我叫做翡翠,你果然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但你的名字很好听!”
“对!是我第一个主人替我取的!他替我取与我眼色相同的宝石名字!”
是不是很不错?猫儿在沾沾自喜。
“人类的‘暗中步行者’只有男性!而我则是女的。在我第二个主人老衰死后,人家都直呼我妖怪这么没礼貌的称呼!一旦迷上这个世界后,就回不了人间界了!”
翡翠慢条斯理的解说着。她除了会说话,及很认真在梳她金色的毛外,外表与长毛种的猫并无异样。
“我呢……”
乌鸦飞快的又跳到智已肩上,其动作之迅速及快人快语,也看不出是只乌鸦。
“我是夜叉鸦的九郎明五凤义政。原来是颇有格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