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041我要金龟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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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的门铃被使劲摁个不停: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从频率可以想象来者有多么着急。
高士源咒骂着下床,我也跟在他后面出去。
拉开门,只见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外籍男子正板着脸立在铁闸外。
“你们是什么人?”高士源也不免慌了神。
这时,一位气度雍容的西方贵妇人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她脸色凝重地说出半生不熟的一句话:
“我是Beres。m。 Thomas,我要见顾文彬先生。”
“啊?”被点名的我下意识地从高士源背后走出来。
死神统治着世界,统治死神的则是爱情。
——(苏联)来。左琴科
然而,死神要来临,爱情也阻挡不了。
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带来了震撼的消息:
“我是rivi(李唯的小名)的妈咪,他出车祸了,情况危殆,请你跟我去见一见他。”贵妇人的话轰得我头脑昏黑。
车祸……情况危殆……
怎么会这样?太突然了!
我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换上衣服跟着他们坐上黑色加长的劳斯莱斯。高士源伴在我身旁,脸色也不好。
我是由于震惊而惨白,他则是因懊恼跟羞愧而发黑。
车子飞快地驶上环市高速公路,路灯的光芒在我们脸上掠过。
“他的情况如何?”
“已经做了手术,他麻醉才刚过,醒来之后就说要见你。”从这平淡的陈述语气来看,李唯的母亲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他是什么时候出事的?”我捏着拳头问。
“今天傍晚的时候,刚好赶上晚间新闻的头条……你没看到吗?”Thomas女士语带讥讽地道。
晚间新闻?我探索的目光逼得高士源惭愧低头。
“他在昏迷中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们打了几次电话去你们家……每一次说不了几句话就被挂断,后来就打不通了。”她话里带着指责。
我没来得及质问高士源,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外面。奇怪的是,停车的位置是医院里隐蔽的侧门。
“正门那边有记者,往这边来。”Thomas女士解释道,我在他们的带领下直奔综合大楼的外科病房。
走在寂静的通道上,听着从四周的病房里传出的低吟声,我的心情异常地复杂。
“他在里面……”Thomas女士压低音量。
我忐忑地走进昏黑的特殊病房,高士源似乎想跟着进来,很快被Thomas女士的保镖截下了。
病房里亮着一盏暗黄的小灯,照得床上人的脸色益加蜡黄。房间里浓烈的药水味刺得我呼吸困难,我站在距他半米以外的地方。
可能是感觉到人的气息了,他缓缓地张开眼,脖子上的矫正器使他的头部无法扭转过来,我主动走进他的视野范围内。
李唯紧紧地盯着我,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文彬……你来了……”他的声音就像徘徊在死亡边缘一般虚弱。
我俯下身,握住他垂在床沿上的手。
我们相对无言,只有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被他这样深情而无奈的眼神锁定着,我的胸口好难受。
为什么我还会为他心痛?这是曾经让我愤恨不已的人,让我悔不当初的人,让我从此不屑一顾的人……为什么我还会为他感到心痛?
那天别后,彼此都改变了很多,只是我做梦都想不到重逢后竟是这样一副光景。
“你好好休息吧。”我轻声道,不想他为我花费太多的心神。
他听话地闭上眼,依然牢牢握着我的手。良久——确定他已经入睡之后,我抽出手,步出门外。
“他睡着了。”我对门外的Thomas女士道,她点点头,把我带到旁边的休息室。高士源被留在原处,满脸担忧地目送我离去。
我们面对面坐下,见面以来首次认真地互相大量起来。
Thomas女士,看起来五十出头的年纪,虽然并非保养得很好,但外表精明干练,气质高雅,李唯的褐发跟美丽的灰眸都遗传自她。
我清了清喉咙,主动打开话匣子:
“请问,车祸的起因是什么?”
“超速,酒后驾驶,车子撞到防撞栏后反侧,是rivi自找的,幸好没有别的人员伤亡。”这个母亲很正气,没有为自己儿子的过失找借口。
“听起来挺严重的……会受起诉吧?”我不仅为李唯担心起来。
“处理这点小事的能力,我们还是有的。”她不以为然地笑了。
我不语,心想差点忘记他们家族的势力了,自己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顾先生,关于你的事,我有听说过一点。”Thomas女士改了个话题,平板的口气叫人猜不出情绪来,“你跟rivi的事,我没资格插嘴,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表明……”
我安静地听着,她定定地看我,道:
“不管rivi过去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那都只是因为他不善表达。我了解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渴望着什么,我也知道他那个性有多叫人吃不消。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很在乎你,一直都是。”
我听得雾里云里,似乎有点理解,又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对不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说李唯不善表达……是指表达什么?”
“要表达什么,应该由他来告诉你。”Thomas女士一语化解,“我能告诉你的是,自从你离开之后,他改变了很多。身为母亲,我实在不想看到他那个样子……”
“你是说他酗酒斗殴那些事?”我皱眉,“我并不认为那是因为我离开他,我只是他的玩物,失去新鲜之后就……”
“顾先生,难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不快地打断我,“我说了,他一直都是很在乎你的,我没见过他跟哪个伴儿分身之后会变成那样。”
我自嘲一笑。
“Thomas女士,恕我直言,李唯是因为第一次被自己的玩物抛弃了,所以才会额外恼火,让他堕落的是他的自尊心,不是我。”
她以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试探着什么。她顿了很久,开口说出一段很长话:
“我跟rivr的爹地感情一直不好,在他十岁那年,他父亲丢下庞大的家业,跟着一个酒女出走了。Rivi从小都是我带大的,在他十六岁那年,他向我坦白,他对异性没兴趣,他只喜欢男人……我想或许是我跟他爹地的关系,让他对异性之爱产生排斥。我跟他说,你可以找男人,但你最终必须跟一个女人结婚,这是为了我们的家族。他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确是照我的话去做了,跟他交往的人从来不能进驻他的内心……三个月之前,他堂妹的订婚宴结束之后,他来到我面前,高兴地跟我说,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男孩;不久后,他给我打电话,说他终于找到那个男孩了,那语气就像一个孩子收到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几天后,他让家里的情报人员四处打探,我后来才听说,是因为那个男孩子失踪了;几个礼拜之后,常去他公寓里打扫的女佣告诉我,他跟那男孩同居了——他从来没有跟外人一起住过;那段时间,他偶尔会跑回家,在书房里寻找一些关于室内装饰跟食品配搭的书籍,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兴高采烈的样子,我跟他说,让他带那个孩子回家给我看看,他却摆出一副怕我把他的宝贝抢走的样子,还勒令我不能去打扰他们;又过了几天,他在公司里打电话回来,说他跟那男孩吵架了,说自己讲了一些过分的话,说完后又觉得后悔,几乎没心情办公事,我让他去道歉,他又不干了,最后他说,以后对他好一点,算是补偿,接下来就很少听到他的消息;直到一个月前,他在香港出差期间,猛打电话回来让我帮他找那个男孩,说对方一声不响就走了,他担心他会出事……我养了他二十五年了,没见过他这么紧张一个人,我问他是不是爱上那个孩子了,他说他不知道,他只想尽快找到对方……我不知道他最来找到没,只是,他后来整个人都变了,他变得暴躁、易怒、不可理喻。我惊觉我儿子的改变,但我除了默默地守护着他,没有别的选择……我很想见一见那个让我儿子改变的男孩,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上个月,他在一个好朋友开的酒吧闹事,原因是看到一个长得很像那男孩的侍者,rivi扯着他想让对方跟他回去,朋友跟他说,那不是你要找的人……他醉得一塌糊涂,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死缠着对方……”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但耳边的声音还在述说着:
“今天傍晚五点,他出了车祸,我立即赶到医院来,在他被送进急诊室的一路上,他嘴上一直喊着那男孩的名字……望着他被推进手术室里,我心急如焚,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那男孩家的电话,我不停给他打电话,只求他来见我儿子一面……但他没有接到我的电话。手术做完不到两个小时,rivi醒了,我哄他,你想吃什么?妈咪去给你买,他只说出了两个字……他要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我全身发抖,喉咙干涸,耳朵里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只有李唯之前说过的一句话还在脑袋里回响——
文彬……你来了……
文彬……
左右不平衡的载物是骆驼的痛苦,冷热不正常的爱情是精神上的折磨。
——蒙古谚语
凌晨三点,我跟高士源回到家里,一路上没有交谈。
熄了灯,躺上床,我们都无法入眠。我在为李唯的事心,高士源则为我的事心烦。
“文彬……”他在黑暗中开口。
“什么?”我回答得漫不经心。
“我很抱歉……”他的声音带着胆怯。
我把心思放回他身上,侧过身,在漆黑里看了看他。他把我的静谧当作是我气愤的表态,解释的语气益加心焦:
“我在回家路上听收音,知道他出了车祸,我没有想到他的伤势这么严重……我好怕你会跑去找他……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说到后面,他自己也因为心虚而降低了音量。
我依旧没有表态,他焦急地转身。
“文彬……”
“我想睡了。”我说完后,拉好被子,闭上眼睛。
我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他,我一直以为自己对高士源的感情是坚定不移的,可是在知道了李唯的真心之后……我竟然卑劣地动摇了自己的决心。我理智上知道那对高士源不公平,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翌日,中午时分,我接到一通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顾先生,我是rivi的妈妈。他刚刚醒来了,能否请你来见一见他?”Thomas女士话语里不带一丝谦卑,仿佛正在要求我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但我还是答应了。
我独自搭计程车过去,医院外面依旧驻守着一些记者。我不动声色地绕过他们,一路走进昨晚那间病房。
除了Thomas女士跟李唯之外,还有一名护士跟医生,以及一位我从没见过的妙龄美女。
我感觉到自己一进房门就被那美女当成研究所的白老鼠——对方将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医生跟Thomas女士交代了几句,带着护士出去。那名全身闪着高贵光芒的女子冷淡地瞟了我一眼,一声不响地越过我离开了。
“文彬……”李唯正在打点滴,他用沙哑的声音将我唤到床边。
他的情况看起来依旧很糟,干裂的嘴唇跟布满血丝的眼睛,让我看得心疼。
“你陪着他吧,我出去了……”Thomas女士轻道。
我很自然地握着他另一只手,静静地陪伴着他。他一直看着我,尽管他是那么地虚弱,但他的眼神却仿佛闪着光芒。
“你感觉好点了吗?”我问着客套的话。
“嗯……你会待在这里吗……?”他充满期待地问。
“我会的。”我紧握着他冰冷的手,他欣慰地笑了,安心地闭上眼。
我一直陪着他,直到日落西山。我回到高士源家里,他已经摆着一副阴沉的脸色,坐在客厅里等待我。
“你上哪里去了?”他质问道。
“医院。”我回答得光明正大,并不认为自己该心虚。
或许是我的态度过于坦荡,他倒无从发火了,他怔了片刻,气焰也消失了一半。
“你去见他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是的。”我尽量把声音放柔,“他现在受了重伤,我不能不闻不问。”
“你还……”他顿了好半晌,憋出下一句话:“你还喜欢他……?”
“没有。”我否认得太快了,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的真心。
“你会跟他和好吗?”高士源眼里尽是担忧。
“我……”我该说“我不会”吗?还是说“我不知道”?这回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丢出一句:“我先去做饭。”
接着逃也是地奔进厨房里,高士源没有穷追猛打,或许他已经知道我的真正答案。
李唯养伤期间,我都有断断续续地去见他。每次看到他露出惊喜的表情,我就既心疼又矛盾。高士源没有阻止我跟他之间的接触,但我们之间的关系显然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了变质。我们不再欢爱,不再无话不谈。无论是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笼罩在我们四周的都是低气压。
我不知道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每一天都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