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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雪,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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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风吹雨第二次开口,萧暮阳已经走过去把风雪獍扶起来,接着对风吹雨说:“你曾经对我有过多少恩德,我挨你一掌外加一个耳光算是恩怨相抵了。我来只是想提醒你——像你这样一个又笨又丑的人生出这么一个又聪明又英俊的儿子你不觉得有点不可能吗?”
  如此尖刻的话,莫说风吹雨,就是风雪獍也听不下去,他赶忙对萧暮阳说:“萧叔叔,别这样说我爹。”风吹雨握紧的拳头已经在“咔咔”作响。
  萧暮阳只是扔给风吹雨一个金属盒子,而后对风雪獍道:“獍儿,不要再叫我”萧叔叔“,这次我是真的要告诉你,我才是你的生身父亲!”
  风吹雨打开那个金属盒子,看到了柳鸳蝶的字迹,怒喝道:“放肆!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这……这又是什么意思?”
  萧暮阳微笑道:“看来你真的不聪明,这个盒子原本在鸳蝶留给我的荷包里,它里面装了忘忧散的解药。如果我和獍儿父子有缘,我迟早要打开荷包重新开启那段记忆。记起……属于我和鸳蝶的那个晚上。”
  风吹雨恼羞成怒,一甩手狠狠将那个盒子掷到地上,然而萧暮阳的身形一闪,那个盒子却落入了他的手中,他小心翼翼地装起那个盒子,道:“这是鸳蝶留给我的,我不许你损坏它。”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风吹雨虽不是什么才子文人,但这诗句中饱含的柔情蜜意他不会体会不出!他暗自依风雪獍生日推算了一下时间,无耻而肮脏的猜忌变成了铁一般残酷的事实!一时间,他悲愤交加,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愚蠢的男人!他的妻子早就在十八年前背叛了他,而他却苦苦思念了她十七年。他不惜付出一生代价去爱的女人却一直在心里恋着另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又是他一手扶植成一代名侠的结拜义弟。最可恶的是,他的儿子,他养了十七年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
  风吹雨真想立刻杀了萧暮阳,但他心中的痛已超过了愤怒,痛苦将他强壮的身体侵蚀,将他坚强的意志瓦解,他靠着墙壁,慢慢往下滑,一直滑到底。
  风雪獍也不知所措地僵在那儿,眼前的情况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僵局。
  萧暮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分了,柳鸳蝶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让他们相安无事,而他却一手把这一切都毁了。但是,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何况,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自己的儿子把另一个人叫“爹”。
  萧暮阳不再说话,他拉起风雪獍的手就往门外走,风雪獍机械地跟他走到门外,出了风吹雨的视线后,忽然反手点住了他的穴道并把他抵在墙上,狠狠道:“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跟你走么?我娘一辈子的名节,我爹的尊严,我光明正大的身份让你在一瞬间毁得干干净净!我永远也不会认你!永远不!”
  萧暮阳并不惊慌,他只是苦笑了一下,反而伸手点住了风雪獍的穴道,悠然道:“要点我的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对于你。”
  风雪獍惊讶之余很是后悔自己的轻狂,他要是能那么容易就治住萧暮阳,那这么多年来,萧暮阳早已死过无数次。
  萧暮阳一闪身,变作风雪獍被抵在墙上,他黯然叹了口气,道:“也许你说得对,这次我确实有点过分,但是无论你认不认,我都是你父亲。你不肯跟我走,难道还要我抱你?”说到后面,萧暮阳的语气简直像是在哄孩子。
  风雪獍恼羞成怒,他受不了一个只比自己大十七岁的人硬说是自己的父亲,更受不了已经十七岁的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就像婴儿一样无助,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潋月夕星”。
  “我告诉你,”妖瞳摄魄“我已经练成了,就算我不能动却也可以用眼睛杀了你。”风雪獍也学着萧暮阳摆出那种优雅自如的神态,淡淡地说着这句威胁。
  萧暮阳闻言一惊,但他所流露出来的并不是恐惧,相反,那却是难以形容的惊喜,他欣慰道:“你的悟性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一夜之间能学会”潋月夕星“,只怕就练独孤鸿影自己都想象不到。”
  风雪獍见他一点都不害怕,又发狠道:“快点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就杀了你。”
  萧暮阳把双臂环抱在胸前,顽皮地耸肩一笑,道:“哦?我倒想赌一赌,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忍心杀我。”快乐总是会让人变得年轻,柳鸳蝶的死曾让他老了许多,风雪獍的出现又能让他变回原来的萧暮阳。
  风雪獍望着此刻一脸玩世不恭的萧暮阳,一时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自己那个严肃的话题,于是暗自酝酿了一下冷酷的语气,道:“如果你赌赢了,你什么也赢不到,可是如果你输了,你就输掉了一条命。”
  萧暮阳却只是正色道:“不,如果我赢了,我就赢回了一个儿子,我愿意用我的命去赌!”
  如果说刚开始风雪獍对萧暮阳的态度像一块冰的话,那么现在那块冰确在融化。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感动了风雪獍,让他觉得萧暮阳把自己放在了和他生命同等重要的位置。他默然低下了头,无论如何他都不忍心再伤害一个父亲。
  可是风吹雨却在这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已像一只受伤的狮子,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把揪住萧暮阳的衣襟,另一手指着风雪獍道:“你要他是么?好,给你!不过,我得先要了你的命!”说话间他已经将一只凝聚了内力拳头砸向萧暮阳。
  萧暮阳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却已不知在那一瞬间使出了什么招式,十分灵巧地一个回身,他已从风吹雨的控制下脱身,他瞪着风吹雨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
  风雪獍见状,害怕萧暮阳再次使出“隔空索命”,赶忙对萧暮阳喊道:“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更不会认你!”
  萧暮阳闻言苦笑了一下,而后收起了犀利的目光,他悠然理了理被风吹雨扯皱的前襟,似在犹豫着什么,而后一咬牙居然对着风吹雨躬身垂首道:“大哥,谢谢你帮我把獍儿养这么大,方才小弟一时气盛说话多有得罪,请您见谅!”他这一番话说的礼貌得体、无可挑剔,但在风吹雨听来却只有更加刺耳。他也看得出来,萧暮阳是因为风雪獍的那句话才装出这副谦卑恭顺的样子。没有风雪獍的“庇护”,难道自己还会死在这小子手上不成?!
  想到这些,风吹雨非但丝毫没有为他的道歉动容,反而更想逼萧暮阳与自己大打一场,故而怒喝道:“你这个畜牲!还不跪下受死?!”
  萧暮阳一愣,而后皱眉道:“獍儿啊,不是我要杀他,是他非要杀我。”说话间他已经躲过了风吹雨七招。
  风吹雨的攻势渐猛,总是只守不攻,萧暮阳并不能讨到便宜。何况,对于萧暮阳来说,要他把一个人活着制住远比杀一个人要难,而如果想要活着制住风吹雨,那似乎是不可能的。
  萧暮阳终于忍无可忍,他一边躲闪,一边喊道:“大哥,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风吹雨道:“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还有脸叫我”大哥“?!”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萧暮阳叹道:“难道你真的非要我死不可?”
  风吹雨暂停攻势,道:“你若知错,我可以饶你不死,但至少也要打断你的腿!”
  萧暮阳耸耸肩道:“看来嫂子还真是了解你。只可惜……”他漫不经心地玩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忽而正色道:“我并不想变成瘸子!”话音刚落,一粒黑色的药丸自他的指尖弹出准确地飞进风吹雨刚刚张开的嘴巴,并且滚入了他的咽喉。
  没等风吹雨回过神来,萧暮阳得意地笑了一下,道:“你一张口就要训人,怪不得嘴张那么大,想不中都不行啊。”
  风雪獍惊问道:“你给我爹吃了什么?”
  萧暮阳却只是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道:“还叫他”爹“?!獍儿,你好过分!”
  风吹雨不暇思考吃下去的东西是什么,又挥起一掌向萧暮阳击去,这次,萧暮阳没有躲。
  他右手一挥,三枚十字形的飞镖自其间飞出,准确地刺中风吹雨身上三处大穴。用暗器点穴不同于用手指,刺入肌肤至少半寸,即便懂得移穴也没有用。
  风吹雨僵在原地后,萧暮阳便不再多看他一眼,他抱起风雪獍,便欲离开。
  风雪獍却不停地喊:“喂,你究竟给我爹吃了什么!你放下我!我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声音已经和萧暮阳一起消失在夜幕中。
第十八章:葬礼迷烟
第十八章:葬礼迷烟 
  夜凉如水,心冷似冰。
  萧暮阳不会理解他留给风吹雨的是一个何等残酷的打击,同时也为自己埋下了泪。
  那件事虽然发生在深夜,发生在阴森狭隘的城郊旅店,但由于牵涉到了武林中的顶尖人物,事情犹如生出了翅膀,瞬间在整个武林中飞扬。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添油加醋地将那一晚说得神乎其神,并且派生出了十几种版本,没人知道真正的事实究竟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一晚之后,风吹雨绝迹江湖,萧暮阳暴死在前往侠义山庄的路上,风雪獍不知去向。
  人们还知道,风雪獍就是那个在比武擂台上连杀了九个人的英俊少年,并且知道他已在一夜之间练成了那种曾在两百年前血洗中原的武功“潋月夕星”。
  因此,在所有的版本中,流传得最广的一种就是风雪獍在途中以内力冲开穴道,杀死了亲生父亲——萧暮阳。
  如今的中原武林再度陷入了混乱之中,一旦提及“风雪獍”这三个字,所有正派的江湖任无一不是先唾骂两句而后又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生怕这个和独孤鸿影一样厉害的人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并对他投以冷酷的一瞥,让他在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命归西。
  风雪獍由一个不知名的少年变成一个武林中人人唾骂而又人人畏惧的江湖恶徒只在那一夜之间。
  那比一生更长的一夜。
  当阳光再次照耀大地时,萧暮阳已死。他死后的样子依然是那么英俊优雅、潇洒倜傥,他再度成功地掩饰了惊讶和慌乱,而把自己的好形象定格成了永远。
  侠义山庄的亿万资产瞬间没了主人。然而人们根本用不着去担心那笔资产的分配问题,因为它们早已随着萧暮阳的死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今的侠义山庄里只剩下二十几具死尸,血染雕梁。
  这些也照例都被归到了风雪獍的名下。
  武林中人自发为萧暮阳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许多女侠都情不自禁地掉下了眼泪。从十六岁起涉足江湖,萧暮阳一直都是武林中许多女子的梦中情人。
  “那风雪獍呢?那个恶徒现在在哪儿?”这是一个黄衣蒙面的女子在葬礼散后提出的问题。黄纱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但只从那双眼睛已足以看出她的关切之情。
  一个青年壮汉粗声粗气地啐道:“这谁知道!那个臭小子做出这等神鬼难容的事情,只怕早就像耗子一样躲起来了!要是让我遇见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但转而他又胆怯地向四周环望了一下,确定风雪獍不在周围,才有恢复了原来的神色。
  黄衣女子黯然低下了头。
  人群散尽后,那黄衣女子却迟迟不肯离开,她只是恍惚地靠着一棵树,怅然道:“小雪,你不会是这样一个人的,你不是。可是,我又了解你多少呢?你在哪儿……”
  “残星,是你吗?”一个同样蒙面的黑衣少年出现在她面前。
  她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的眼睛,那双摄人心魄的大眼睛,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们同时摘下了面罩。
  他们看到了彼此。
  残星流下了激动的泪,继而轻抚着风雪獍那张很阳光、很英俊的脸,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杀人如麻,甚至还杀了你的亲生父亲;说你洗劫了侠义山庄、屠戮了二十几个无辜的家丁和十几个赶去救人的名门正派弟子;说你练成了”潋月夕星“,意欲像独孤鸿影一样为害中原武林……所有人都说你六亲不认、劣迹昭彰、十恶不赦,为什么?”她的语气中竟没有一丝的责备和愠怒,似乎只要有一个理由,她可以原谅他所作的一切。
  风雪獍痛苦地握紧了拳头,哽咽道:“是,是我做的,但,不全是。”
  残星见他痛苦的样子,知道他有苦衷,柔声道:“哪些是? 哪些不是?”
  风雪獍却伏在她的肩头,孩子般地失声痛哭。他一边哭,一边道:“我没有杀萧暮阳,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抱起我要把我带走时,我并不想杀他,但我也不想跟他走。我明明不懂得如何冲开穴道的,可是当我极度想动时就真的能动了,我只是很本能地用半成内力推开他,他就……他……就死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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