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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莫斯科1941 作者:[苏] 伊万·斯塔德纽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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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想起,日洛夫曾在队列前讲话,说要建议给予他,排级政治指导员伊万纽塔嘉奖。米沙并未怀着特别的希望,眼睛顺着名单向下溜,当看到授予红旗勋章者的栏里,白纸黑字印着:“连级政治指导员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伊万纽塔……”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为什么是连级政治指导员呢?他是排级政治指导员啊!

  瓦丽亚此时更加注意地看了米沙一眼。他继续琢磨这个名单,忽然读到:“大尉科洛佳日内!”……现在,他一切都明白了,他们不仅受到褒奖,而且晋升了军衔……欢快、骄傲,甚至自满得几乎没使地闭过气去。

  瓦丽亚带着亲切的表情,把印着命令的那张报送给米沙,还用化学铅笔,在米沙褪了色内军眼红领章上,加上了一个星。这就向不知内情的人们表明,他,米沙·伊万纽塔,已经不是“排级”了,而是货真价实的连级了。

  瓦丽亚接着说:“我的戴勋章的连级政治指导员,可别乐死了。”这对米沙来说,无疑是姑娘对他爱慕的表示。

  当救护车随着车队爬上小丘,可以看到第聂伯河时,米沙那快乐的心情一扫而光了。他面前,简直就象一个巨大的集市,仿佛成千上万的人群,汽车、牵引车、大炮和马车,聚到这里来赶集似的。在第聂伯河对岸,从草地到森林,一路上步兵、骑兵、载重汽车、炮车、救护车、马车,排成密密麻麻的长串,而部队通过渡口就象筛子一样。但是,来到东岸的人流,仍象一片人的海洋,在洼地上溅着水花,吵吵嚷嚷的,看不出有减少的趋势。炮弹落在河岸上,落在河柳滩地上,落在第聂伯河上爆炸,腾起烟柱,此起彼伏,这就加重了卫生员和掩埋队的负担。

  待米沙·伊万组塔走近渡口,才知道这里的秩序要比从远处看好得多。脸色严厉的指挥员和政工人员、以及警卫排士兵们,井然有序地指挥着人员、车辆、技术装备上桥。他还没来得及记下瓦丽亚的地址和她的姓名,就被人推下车,挤到一边去,满载伤员的汽车吼叫着,在木板浮桥上滚过。伊万纽塔刚想发火,谁敢对勋章获得者如此无礼,但回头一看,才发现,这里没有一个可供他发泄怒火的对象。

  当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独自过河。但为什么要这么干呢?到对岸去,孤身一人,脱离开共同突围出来的战友吗?以后又到哪儿去呢?……不,连级政治指导员伊万纽塔不能千这种蠢事,要等待古雷加上校、杜伊先比耶夫中校和其他参谋及政工人员的到来。

  又有九架“容克”式飞机飞临渡口上空,左岸密林深处的高射炮连对敌机开火。

  米沙·伊万纽塔感到胸部和脊背上流过一阵恐惧的寒然,就钻到村子边那片靠近河洼地的菜田中去。这里有一股死马和死牛散发出来的恶臭,扑鼻而来。米沙来到山丘的高处,拿起望远镜,细看那塞满了汽车、马车的大路上和路两旁,看不到有骑马的人,然而伊万纽塔并不知道,在几公里外还有另一个渡口。

  他把望远镜对准“容克”式飞机,看到天空深处有我军六架“雏鹰”向这些飞机迎面冲去。德军轰炸机把几颗炸弹投到第聂伯河边的沼泽地上,又用飞机上的机枪朝着“雏鹰”紧射击了一通,就向西窜去。

  伊万纽塔又把望远镜转向大路。看到有一辆拉着伤员的马车。伤员中只有一个人垂着双腿,坐在车沿上,此人米沙很面熟……嘿,这就是卢卡托夫少校!……他肩膀缠着绷带,头也包扎着……不,米沙不愿和卢卡托夫见面,虽然很想知道,他是否从敌人后方把米沙拾到的那些钱袋运了出来。

  四周的战士突然高叫“乌拉”。转瞬之间,河谷里的人群也跟着高声欢呼,那声音有力而猛烈,好象马上要天塌地陷一般。米沙一无所知,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到,有两架“容克”式飞机,拖着黑烟掉了下去,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喊“乌拉!”把船形帽向上抛起。

  还有一种景象吸引了米沙,使他暂时忘记了去搜寻本部队人员。在高高的第聂伯河岸上,在索洛维耶沃村的房屋和宅院之间,有一些小胡同、通道和菜畦。那里突然塞满了牛群。这是要把群牛赶到后方去。几十头牛,感到靠近水面,放慢了脚步向下走,米沙想起儿时带母牛去洗澡的情景,就立即跑向第聂伯河边,提高嗓门,号召大家:

  “弟兄们,谁要是不会游水,就抓住这些母牛!……这是活浮桥……可靠的很哪!”

  显然,牛过河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这些牛喝几口第聂伯河的河水,大声喘气,不慌不忙地走下河,向对岸游去。拥挤在渡口附近,怕水和不会游水的战士还有不少。很快,每一头牛的身边就象苍蝇一样,围上了一些人。有的抓住牛背,把武器放在上面,有的抓住牛尾,有的抓牛角。许多牛的角上挂着步枪、冲锋枪和背包。默默无声的牛群缓缓游动,年纪不轻的牧人挥着手中的鞭子,牛群驯顺地听着那鞭声,在河上游着。

  宽阔的第聂伯河面上,浮满了拥牛前进的战士们。就象刚才看到“容克”式飞机倒我葱落下时发出有力的“乌拉!”声一样。整个河滩上成千上万的战士也发出了同样的狂笑声。令人觉得这奔放、豪爽的笑声中,有些不自然,因为旁边有重伤员死去,德军的炮弹继续飞来爆炸,又造成人员伤亡,技术装备化为废铁。但俄罗斯军人就是这样的性格。

  从游水者身后传来毫无恶意的讽嘲和哗笑:

  “喂,骑牛的兵种!一直往东!”

  “给母牛搔搔痒,士兵们!小心点!”

  “嘿,拉牛尾巴的家伙!别让母牛倒着走!……”

  突然,一颗炮弹在游水的牛群中爆炸。溅起了火光和水柱。河岸上的笑声嘎然而止。鲜血染红了第聂伯河……许多牛连同战士沉入河底……”

  顿时,有几十个自愿救援者没有来得及脱衣服,就跳进河中。

  “是您的主意吗,”米沙为炮弹的爆炸所震惊,站在河边看着这一惨象,听到有人说话,转过身来,看到来到他面前的竞然是……伊万·科洛佳日内上尉。

  “是你!?”米沙痴怔怔地问。

  “啊,是你,瘦家伙?!”科洛佳日内轻松地大笑着,“这是新闻工作者想出的母牛战略!好灵活啊!”

  “灵活,瞧,掉了队了。”伊万纽塔带着负罪的感情说。

  “这里都是自己人,”科洛佳日内压抑着忧郁的心情,安慰他,“过河到一个小镇去。那里有收容站。我们到渡口去吧。”

  “你在这里干什么?”

  “就是收集象你这样掉队的傻瓜。有的家伙要送到法庭去,有的可以宽恕。”

  “你把我怎么办?”

  “给根烟吸,就放了你。”

  “没烟,我不会吸。可现在还有另一件事。”伊万纽塔解开图囊,把那张《红星报》摊开给科洛佳日内看。透过赛璐珞纸看得出那个嘉奖令。“读一下。大尉同志!……是的,不是上尉,而是大尉!您有了红星勋章了!!!不是排级政治指导员,而是连级政治指导员伊万纽塔向你祝贺!”

  这就是在地球上一块鲜血流淌的角落里发生的事,这里痛苦、恐惧和磨难交织在一起。但只要一有机会,仍会迸发出快活、欢乐的火花。许多人顺着斯摩棱斯克古道来到这里,是要为战争开辟新的道路,战争还将年复一年地在苏维埃土地上猖撅。 

第四十一章
 
  费多尔·克谢诺丰托维奇·丘马科夫来到医院后面的花园中,坐在一株老菩提树下的椅子上纳凉、吸烟,边和坐在藤椅上已渐康复的伤员聊天,同时欣赏着莫斯科河对岸的草地和森林。天色已近黄昏,从花坛飘来阵阵清新而芳香的气息。

  突然从大楼的一角。传来一个姑娘的清脆嗓音:

  “丘马科夫将军,请回病房。”

  费多尔·克谢诺丰托维奇循着声音问头看去,见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扎白头布的年轻的卫生员。他站起来,看看手表,十七点整。这不当不正的时候有什么事?

  他回到病房,看到了他的经治医生,这是一位体态胖硕的三级军医,还有医院的副政委,他的军衔是团级政委。此人已不年轻,眼中流露出阴郁而刺人的光芒。他们俩人都心绪不佳。

  “费多尔·克谢诺丰托维奇,”团级政委对他说,“我们奉命,如果您自我感觉可以,请您去一趟莫斯科。您怎么样?行吗?”

  “我,没问题,”丘马科夫毫不犹豫地回答,接着看到椅子背上挂着一套崭新的将军服,旁边地上有一双铬凝革皮靴。他还注意到军服的黑色领章上各有三颗金星,不禁茫然:“这是给我的?”

  “对,将军同志,给您的。”副政委回答。

  “就是说,军衔弄错了,我是少将,可这是中将的领章。”

  “是莫斯科送来的军服。”医生解释说。

  “弄错了。”费多尔·克谢诺丰托维奇拿过军服,从领章上各扭下一颗下边的星。“谁送来的?”

  “一位上校。他在汽车里等您。”

  费多尔·克谢诺丰托维奇确实看到,在大楼入口处有一辆黑色的“艾姆”牌轿车。旁边站着一个英俊的上校,他身穿内务部军服,吸着烟。

  “这是怎么回事?”丘马科夫一边穿上那身新将军服,一边想。病房里只有他一人。

  当穿靴子的时候,他感到好象精力和体力增加了许多。他的伤确实好了,虽然那片被弹片划破的伤痕,只要梢微碰一下,那嫩红色的皮肤就有点疼痛。

  十分钟后,黑色的“艾姆”牌轿车向莫斯科方向驰去。费多尔·克谢诺丰托维奇没问司机身旁的那位上校要到哪里去。这个肃反工作人员样子显得阴沉而疲倦,不便动问。他心想,如果对方不做任何解释,就是说,大可不必再问了。

  令人惊异的是,费多尔·克谢诺丰托维奇丝毫不感到不安。只是觉得马上又要看到莫斯科,心情激动。自从六月二十二日以来,德国飞机力图每夜都来轰炸,战时的莫斯科该是什么样子?

  丘马科夫将军只相信一点,此次奉召去莫斯科,和他那封信有关。他在那封信里,根据他同德军最初的几次交战中得到的体验,阐述了各兵种的作战方法。不过,确实有点惭愧,他使用了一个小小的伎俩,照他和米科菲恩的说法,拿出了一点“军人的机警”,为了不使这封信在人民委员部办公室的文件堆里淹没,石沉大海,丘马科夫把信写给罗曼诺夫教授,好象并不知道老人已在开战的前一天谢世似的。而米科菲恩自告奋勇,把信转给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凑巧的是,元帅已由西方向调回,接替朱可夫任总参谋长。

  当来到莫斯科市中心,汽车没有驶向伏龙芝大街的国防人民委员部时,费多尔·克谢诺丰托维奇大吃一惊。这个久经战火的战士,心内蓦地抖了一下。他一反自己矜持的态度,问那位不发一语的上校:

  “我们到哪里去?”

  “奉命陪您去斯大林同志的接待室。”上校转身面向丘马科夫,善意地笑笑说:“您真沉得住气,将军同志!我一路都在等您提这个问题……”

  丘马科夫怀着难以压抑的激动心情,走进城大林的办公室,这时,他看到在长桌旁坐着莫洛托夫、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和麦赫利斯。斯大林站在自己的桌边,正在读一份文件。费多尔·克谢诺丰托维奇一见到麦赫利斯,突然感到左耳下已痊愈的那个伤口在发烧,他惶惶不安,此刻,又象他往常那样,下 又不能动弹,说不出一个字来。麦赫利斯看来还记得那件事,当时他在明斯克以西,是那件事的见证人,在瓦图京集团军的司令部里,他曾和丘马科夫小有龊晤。麦赫利斯忽然哈哈大笑,毫不介意地问道:

  “怎么?还要把一个手指伸到牙缝中去吗?”

  丘马科夫怀着敬意看了看一级集团军级政委,感谢他给予精神土的鼓舞。心情平静下来,他朝着斯大林,做了个“立正”姿式,碰了一下还没有揉皱的新靴子后跟,报告;

  “最高统帅同志,丘马科夫少将奉您召唤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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