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未嫁的漂亮女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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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让人嫉妒!他嫉妒得简直快要发狂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一直骗他,对他说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他说她天生讨厌男人;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知道实情,不想知道自己在所爱女子心中的分量不及别的男人的“万分之一”。
可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呵……她为了要逼他死心、逼他放弃,居然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话来打击他,挫败他?
生平第一次,唐仲行愣在秦珂冷冷的目光瞪视之下,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白痴,心头赤裸着,疼痛又难堪。
“肖公子你说!她那样说是到底什么意思?!”
这天夜里,唐仲行喝醉了。从“匹诺曹走开”出来以后,他跑到老友肖亚诺的家中去发酒疯;还顺带喝光老友家中的藏酒,以便让自己醉得更加彻底一些。
而难得肖公子今天心情比较好,居然面带笑容地收留了这名醉汉,还非常宽容地允许他坐在肖家客厅那价值数万的高级真皮沙发上大放厥词。
“她说,她很爱那个男人,爱到愿意和他结婚、愿意为他生孩子……她还说,她和那个男人上过床、同居过……最过分的,她还说,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那个男人的万分之一,不是十分之一,也不是百分之一,是万分之一耶!”唐仲行醉熏熏地歪倒在沙发上,掰着手指细数今天白天所听到的每一句令他嫉妒发狂的语句。不知是否是因为心情太郁闷了,他的脸上居然还挂着傻乎乎的笑容。
第46节:匹诺曹走开(46)
肖公子听完了,双手环肩倚着墙,面上表情平静,“就这样?”
“这些还不够吗?”小唐怪叫。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他感到心如刀绞了。
“那——在她说完以后,你说了什么?”肖亚诺挑眉。
“我……我当时太吃惊了,什么也没说。”小唐的声音小下去,开始气虚。
“啊……你完了。”肖亚诺勾起唇角,轻浅地笑叹了一声,“不管她所说的是真还是假,你当时的反应——都很白痴。我要是女人,也会毫不留情地把你三振出局的。”
“什么、什么意思?”唐仲行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自从今天下午在酒吧被秦珂摆了一道以后,他的脑子就似乎不太好使。
“意思就是——当女人向你袒露她过去的情史和所受的伤害的时候,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这一副想要落荒而逃的表情。这对她们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肖公子摆出一副恋爱教祖的身段对他谆谆教诲,“所以——恭喜你了,小唐。就算之前那个冰山美女老板娘对你还有一丝一毫的好感的话,相信我——现在也不会再有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唐仲行表情呆愣,内心却慌乱如同战场。虽然秦珂说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及别的男人的“万分之一”——这一点令他很生气;可是,他不希望连那“万分之一”也保不住。
此时此刻,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对秦珂的迷恋,已经让他变得自甘卑微了起来。他甚至不需要她像他爱她那样全情投入的爱他,只要她一个关注眼神,一个难得微笑,便已让他觉得满足。
不知道这样……是否可以被称之为一种“卑微的单恋”呢?曾几何时,他小唐居然沦落到单恋一个女人的地步了?更可悲的是,人家心里头装着的,可是别的男人呢。唐仲行忍不住自嘲地撇了撇嘴角,酒意在嘴里泛着苦涩。
“什么怎么办?你还打算追她吗?”肖公子稍感奇怪地挑起浓眉,“我还以为你小气得介意她的过去,所以准备放弃呢。”这话在唐仲行听来很是刺耳,来不及细想,他立即跳起来反驳:“怎么可能?!我是那么没品的男人吗?我根本不会介意她——”
第47节:匹诺曹走开(47)
话没说完,肖公子已经接过话头:“你不介意她曾经和别的男人同居过,可是,你介意她的心曾经属于别人、你介意她心里最爱的那个男人不是你,我说得没错吧?”
唐仲行抿住嘴唇,讷讷无言了。没想到这个肖公子在经历了一回刻骨铭心的失恋之后,居然得道升仙。此刻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该死地戳中自己心头最在意的问题、最脆弱的位置。
“可是小唐,你有没有想过——她完全有可能是骗你的?”肖公子再度抛出一针见血的问题。
“什么?”唐仲行愣住。她骗他?她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过去来骗他?
“她为了要迫使你放弃对她的追求,所以故意编造出一段莫须有的情史来吓退你——看样子她非常了解我们男人的劣根性,不是吗?而且她的话的确打击到你了——别否认这一点。”肖公子双手环着肩,语态悠闲,眼神却透着精明。
唐仲行没有否认,他甚至没有接话,只是直勾勾地盯视着肖公子俊美的脸庞。他以前从不知道这个家伙这么聪明。
“小唐,这个美女老板娘……可不是个简单角色呢。”肖公子慨叹,“你确定你要继续追她吗?你真的搞得定吗?”他直觉地认为,如果这场追求继续下去,以后夜夜买醉、被女人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那个可怜男人可能很快就要换成小唐了。
唐仲行伸手抚了抚自己晕乎乎的额头。夜渐渐深了,窗外的风微凉。和肖公子谈了这么半天,他的酒已醒了大半;只是,心仍然热热燃烧着。的确,他嫉妒那个曾与秦珂共谱爱恋之曲的男人——不管那家伙是不是真的存在;可是,再嫉妒也好,再吃醋也罢,他都舍不下对她的迷恋,忍不住地想要在她身上投放感情。
即使他在她心目中只有“万分之一”那么渺小,他还是喜欢她;即使她的心里曾经深深驻扎过别的男人的影子,他仍然想追求她,想娶她,想试着给她幸福——
这是大哥订婚的消息所带给他的一个警醒。
大哥从来没有经历过真爱,却要和一个全然陌生的女人走进结婚礼堂;肖公子虽然有幸遇上心中所爱,可伊人却不爱他、甩他甩得不留情面。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他小唐这么幸运,能够在事业生活皆顺遂时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而又未婚的年轻女子;而他——当然不会让嫉妒这样幼稚的负面情绪来影响自己追求她的决心和信心。
第48节:匹诺曹走开(48)
不管秦珂心里装着的,是旧爱还是谎言,他——都要定她了。
在肖公子半是赞赏半是同情的眼光中,唐仲行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逐渐由迷惑转为坚定。
为了收听颜真夏的情感夜谈节目,秦珂破天荒地熬夜到了凌晨两点。她一手捧着黑咖啡,一手抱着电话机坐在被窝里,不停拨打同一个号码。
到了快三点的时候,电话终于拨通。秦珂等了几分钟,在被人盘问了一通姓名地址之后,终于,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美好女声:“欢迎来到‘真夏的果实’,我是主持人颜真夏,很荣幸接听你的电话。”
真夏的果实?秦珂撇了撇嘴:好俗气的名字。她以前最不屑的,就是这类无病呻吟的情感类夜谈节目;可是今晚,她不但准时收听了,还打电话到直播间参与CALL-IN,她——八成是脑袋有毛病了。这样想着,她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说道:“你、你好,颜真夏。我……一直很喜欢收听你主持的节目,很高兴今天能打通电话。”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秒钟,职业性的柔美声音再度响起:“谢谢你喜欢我们的节目。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呢,倒是令我想起我的一位女性好友来。”
可恶的颜真夏!秦珂咬了咬牙,继续道:“你、你可以叫我匹诺曹。”
“匹诺曹?”颜真夏的语调微微上扬,似乎是有些诧异,但随即恢复了笑意融融的语调,“哦……说谎话会变长鼻子的小木偶,真是可爱的名字啊。不知道匹诺曹小姐有什么心事要向‘真夏的果实’倾诉呢?”
“没、没有心事。”秦珂有些结巴,“我只想点一首歌。”
“哦?”颜真夏轻笑,“那是什么歌呢?”
“《新不了情》,一首老歌。”秦珂嗫嚅着。这歌名让她觉得很尴尬;这根本就是情场失意女子必点之歌嘛。
“《新不了情》?唔,似乎是很忧郁伤感的歌曲呢。”颜真夏说着浅浅一叹,开始念诵歌词,“‘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匹诺曹小姐有什么忘不了的痛苦回忆吗?”
第49节:匹诺曹走开(49)
“没有。”秦珂回答得又快又急。
“那下一句是:‘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颜真夏声音温柔低婉,沙沙地带着磁性,可似乎每句话里都含着别样深意,“现在,是不是有人拨动了匹诺曹小姐的心弦呢?”
“颜真夏!”秦珂窘迫不已。这女人明显就是故意的!“喂,你到底要不要播歌给我听啊?我点播的可不是歌词朗诵!”一时激动,她忘了自己是在CALL-IN节目中了。
颜真夏却丝毫不以为意,“呵呵”地娇笑起来,“不是,匹诺曹小姐误会了。您忘了吗?我们的节目有一个惯例,那就是绝对不在午夜零点之后播放忧伤的歌曲,我可不希望我的听众们带着伤心的泪水进入梦乡呢。”
“可是,喂……”秦珂还要说什么,电话却蓦然被切断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秦珂呆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被好友DJ挂了电话。她气上心头,连忙扑到收音机前面,用力按下收听键。
音箱里很快传出颜真夏的柔美声音,秦珂愣住了——这个前一秒钟很可恶地挂断她电话的女人,此刻却用低低哑哑的声音说着:“刚才我们接进来的是今晚的最后一个电话。匹诺曹小姐要求点播一首伤心的老歌——《新不了情》。通常,我不喜欢在我的节目里播放苦情歌;可是今天晚上,我想要为她破一次例。”
“这个女人……”秦珂嘴里嘀咕着,却不自觉在收音机前软软地坐了下来;悠扬的音乐声响起,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
歌声中,颜真夏继续娓娓道来:“匹诺曹小姐不喜欢说太多话,所以我只好假设这首歌能够替她说出心中的话。凌晨三点不睡的女子,心中一定有不少故事。不管是过去的相思,还是当下的心动,我们都祝福她,爱得勇敢,爱得快乐,爱得更好。这一首歌,《新不了情》,送给今夜所有为爱醒着的女子。”然后,她的声音渐渐湮没在音乐里,只剩下女歌手沙哑低回的嗓音在空气中氤氲——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这一份情,永远难了;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第50节:匹诺曹走开(50)
秦珂缓缓闭上眼。这曾经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情歌;初次听它的时候,她正在恋爱。那时候,她的心那么茁壮年轻,没想过爱情会有伤害。
原来“老处女秦珂”的名号,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曾经,她也只是一个心高气傲对待爱情、而又情不自禁陷入爱情的寻常俗世女子罢了。
那时候她不满20岁,正在一所全国重点学府念大学一年级。恰是最好的年华,她漂亮、聪明、骄傲,脑子里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很多男生追求她,她只是不屑一顾地把头别开去。
那个时候她就经常说,男人通常都很笨,要不就是很色;更多的大学男生则是又笨又色,他们没有一个配得上她的美好。
是的,她骄傲;然而,当情人节时示爱的玫瑰塞爆信箱时,当每晚宿舍楼上有男生弹着吉他、唱着情歌、飙泪表白时,她——当然有资格骄傲。
她打定主意不轻易恋爱;要爱——就爱最好的那一个。
然后,她没有等太久,那个男人就出现了。他绝对不同于那些年轻毛躁的大学男生;他高大、英俊、成熟、稳重,有令人称羡的成功事业,也有一张讨人喜欢的嘴。
那个时候的他,就像今天的小唐一样,那么优秀,又那么可爱,大多数女人都忍不住喜欢他。
记得她和他的第一次约会,是他在午夜两点的大学校门外打手机给她,状似随意地提出邀请:“嗨,要不要去天文台看星星?”
她握着手机,耳朵烧烫了。当夜,她提着裙摆爬出宿舍楼的围栏,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