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 by 绍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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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这样了还护著他?!」锦又气又怒,更多的却是不舍和无奈。
「没事的…别气…」东努力要挤出一抹笑。
明明都要昏过去了还不忘维护别人,锦实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低声骂道:「你要真为别人笑出来,我就算没气也要被你气死!」
轻笑一声,东知道锦怒气未解但至少没这麽气了,婉转说道:「等我醒了再说…」
「不等!」锦半是赌气应道。话虽说的绝决,手却紧抓著东的手,没一刻放松。
「我撑不住了,锦,别做出让我悔恨一辈子的事…」话落再次沉溺在迷葯编织的幻境中。
可恶!!东向来知道怎麽要胁他,为了这个暮,连“悔恨一辈子”的话都说出口,不过是待了一年的不尽责经纪人,干嘛这麽维护他?!
愈想愈是气恼,直直射向暮的眼光如利箭一般,好似要把他透心而过。
暮给锦盯的头皮发麻,呐呐说道:「我…我真没想要伤害东…」
「要是你有这个存心,怕死千次百次都不止了。」锦哼然一句。
呃…既然你知道,干嘛还这麽盯著我看。
「暮啊…」锦不知怎麽突然和善起来,看著就像只没安好心的狼。
吞了口口水,暮问道:「什麽事?」
「今天你干了这事也算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了…」
呃…有这麽严重吗?!不过锦的眼神愈来愈恐怖,还是先认了再说。点点头,算是被迫默认。
「我给你个机会弥补吧!寻常人可是求不到的。」
锦的笑容看来阴狡非常,看来就是不要这个机会也是不行。暮很有自知之明的又点点头。
「嗯,」锦满意的笑了笑:「你是东的经纪人吧!」
废话!你大哥不早知道了吗?!心里骂了句,可暮脸上哪敢现出半分。
锦根本也没理暮,自顾自的说道:「东所有的行程都是你在安排吧!待在他身边最久的也是你啦!」说著说著,竟自得意笑了起来:「哪,从现在起,东所有的行程都要让我知道,要有什麽苍蝇、蟑螂的靠近他也都要向我报告…」
「不…不好吧?!东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说到这里,暮可不能再点头了,事关东的隐私,那麽点职业道德他还是有的。
瞪了暮一眼,锦骂道:「你不说,我不说,他怎麽会知道。况且…」冷冷哼笑了几声:「你这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那个…帐要算也应该是东来算吧!干你什麽事呢?!不过暮可没笨到说出来。
二人的协议…不对,该说是锦单方面的恶势力要求就这麽拍板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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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智仍在空中飘浮,四肢仍然不听使唤,东勉力张开眼睛,迎目而来的刺眼光亮却逼得他不得不再闭上眼帘,但只一眼,他已知想见的人不在身边。
「锦不在吗?」
在一旁照顾的暮见到东醒转,不由欣慰答道:「东,你醒啦!锦有事要办,他交代过你醒来马上打电话给他。」说罢拿起电话要拨。
「不必了。」适应光线的眼睛缓缓张开,东示意暮不要拨电话:「锦不在肯定是很急的事,别烦他了。」
放下电话,暮昨日已起的疑惑再度扩大。锦走的万般不舍,殷殷叮嘱,东醒来就问,却又体贴的不肯打扰,二人的感情,好的…怪异!
看出暮的疑惑,东也不回避,迳自浅浅笑道:「好奇我们的关系吗?」
暮确是想问又不敢问。
「我和锦是夥伴、朋友、亲人和……情人。」考虑良久,反覆挣扎,东第一次替他和锦二人的关系下了定论。
是依赖?!是信任?!是习惯?!还是爱?!厘不清啊…锦的存在早在不知不觉像空气般当然,像亲人般的自然。他待自己如何,东心里太过明白,这样的情意怎能辜负?!
暮虽然已有准备,但听东亲口证实,仍是震撼得他说不出话来。
「呵,吓到你了?」东心里明白,这社会再怎麽开放,二个男人终究是…深吸了口气,东轻声笑道:「这种事确实不是人人能接受,只是日後相处还长,我也不想瞒你,如果你真的无法理解,我便安排你当别人的经纪人吧!」
“日後相处还长”…东是完全原谅自己了吗?!那时还不敢确定,这时却是有些不能相信!
暮大喜过望,急急说道:「不,我只要当东的经纪人,我没有吓到,只是…有点意外…」真可惜,这样出色的二人,怕有多少女孩子要心碎了。
「锦…有没有为难你?」
「没…没有…」他只是脸色很…呃…非常不好看,外带胁迫我答应些对不起你的条件而已。
「呵呵…」东了然的轻笑一声:「怕也没给你好脸色吧!他就是这样,不过,肯让你留下来,足见他是相信你了,回头我再跟他说说。」
「东,谢谢你。我…欠你一个道歉。」不只之前那件事,还有以後…不…从现在开始,我可要对不起你了!
东哪里晓得暮和锦的协议,只道是为了昨日的事,半点不以为意的笑道:「以後别再帮我乱订约会就行,我的第六感可准了。」
想起昨日,实在千钧一发,暮到这时还心有馀悸,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害你受这种罪。」
「别放心上了…」东的口气已有些疲懒。
「东,锦说的话…」暮迟疑著不知如何接下去,他醒得早,已经知道锦的身份,那麽东呢?
「该听的都听到了。」东淡淡应了一句,倦极的眼皮有点撑不住了。
东的声调如此平淡自然,暮一时竟无法判断东到底知不知道,又问:「那东知道锦实际是…」
东截断暮的话:「暮,无知有时也是种幸福,锦不想说,我就当不知道。」轻轻打了个哈欠,闭上眼,东说道:「我累了,有事你忙去吧!」
看著睡得安详的东,暮心里想著,他们会幸福吧!锦对东是不必说了,那疼惜关怀实在太过明显。东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谈到锦时,他异常美丽的柔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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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著桌上的文件,锦冷笑自语:「鹰宫,你真以为区区一条手臂就能赎罪了?!」拿起一张光碟片,锦交给身旁心腹,交代道:「松岛,把这交给夏川先生,当做我送他的生日贺礼吧!」
夏川家族与鹰宫家族是世仇,莫不极力想扳倒对方。有了这份资料,不愁鹰宫不倒。
「锦,你为何不亲自动手?」接过光碟,松岛不解问道。
锦笑了笑,眸里却迸出冷寒:「有人帮我动手省了我不少事,况且还卖给夏川家一个人情,有乐而不为!」
「其实…你更想自己动手吧!」
瞥了松岛一眼,锦耸耸肩笑了,自己苦恋东几年,跟在身旁的松岛怎麽可能看不清。他当然想亲手毁了那个人渣。
「我是想,但却不行!」虽然笑著回答,但话里的恨意却毫无掩饰之意。
松岛点点头:「你不想让人知道鹰宫的事和东山先生有关。」
「没错,这是我没当场要鹰宫赔命的原因。」手指敲著桌面,锦深吸口气,又道:「不只如此,连东和三合会的关系也不能让人知晓。所以我只得藉夏川除去鹰宫。」
对於这点,松岛就有些不能理解:「让人知道东山先生有我们保护,不是能减少许多麻烦吗?」
「少的是本来就可以解决的麻烦,多的却是我们防也防不到的危险。」锦回答道。
摇摇头,松岛还是不解。
「怎麽跟在我身边也没聪明点!」锦不由笑骂。随後脸色一整,正色说道:「对三合会有所畏惧的人自然不敢再动东,但对想扳倒我、扳到三合会的人,东却是最好的筹码,既然对三合会无所顾忌,那麽还会对东客气吗?!」
这下松岛果然明白了,难怪锦能忍几个月也不行动。东山先生有这样的人守护,实在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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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後─
「…鹰宫议员因收贿事件遭检方羁押,却在交保期间弃保潜逃,…目前警方正极力追缉中…」
锦看到这段新闻不禁蹙紧眉头,马上打了电话加派人手暗中保护东,随後驱车前往夏川家,鹰宫的个性太卑鄙,即便要死也会拉个垫背的,他、夏川和东…都有可能是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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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远远走过的身影,夏川京香的心不禁怦怦跳了起来,身形依然英挺,跌宕不羁的气质在他身上不见丝毫颓废反而更见磊落,太过秀美的容貌也因那身狂妄的气息而显得刚毅起来。
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偶像明星,但有天不意出现在家中,由父亲的口中得知他另一个身份,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看不见的绳紧紧系著她的心向著他,再逃不开。
偶像变成英雄,崇拜变成思暮,爱苗也随年岁渐长益发不可收拾,原该是父执辈的他,”叔叔”二字却再也喊不出口。
虽然他一向是幽默的,也很懂得自娱娱人,但近几年来总感到他英磊的眉头带点淡淡的愁,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怎瞒得过私心爱慕已久的眼?!
不过京香不想问也不敢问,因为她隐约知道,那轻愁的背後肯定是自已无法承受的痛。现在这样就好,只要远远的望著他…总有希望的不是?!
从没在他一向从容自若的脸上见到如此凝重的表情,发生什麽大事了吗?!与父亲会谈的正厅禁止任何人进入,京香踱到大门口,她知道锦向来不留宿,待会儿离去时或许还有机会能见他一面。
天近破晓,正厅的门终於开了。
他如此匆忙、惶急的要去见谁呢?!想到这里京香不由妒忌起来,开声阻拦:「锦织先生!」
「京香,是你啊!要叫叔叔喔。」锦半是玩笑、半是正轻的说道。
不是不明白小妮子的心思,但这辈子他已经有东,其他人再好也入不了眼、上不了心。
听得锦这麽说,京香眼神一黯,随即掩去,娇嗔著:「锦织先生看起来这麽年轻,哪有叔叔的样子,叫哥哥还差不多。」
「小京香长大了,嘴巴愈来愈甜了。」锦呵呵笑道。
京香跟上去与锦走个并肩,两人边聊边大门走去,就在锦要上车时,後照镜有著异样的反光…
危险!!想也未想,锦扑向京香,後肩霎时传来一阵剧痛,是鹰宫,锦看著保镖们抢上前去制服来人,心中唯一的念头却是,东,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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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
抬头看著今天不知是第几次欲言又止的暮,东放下手上剧本,说道:「有话就说吧,你这样不累吗?」
吞吞吐吐的,暮脸上迟疑,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暮脸上的神情让东心里画过一丝不安:「是锦?!他出事了?!」
原本就没打算瞒著东,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此刻东自己猜出,暮也不再隐藏:「锦…受伤了。」
「伤的重吗?」眼里流露出的担忧和关心如同急急问出的话语一般。
「…没有性命之碍…」
见暮有意无意的闪躲著他的眼神,东只觉心里好像揪了起来,呼吸略略不顺,轻声自语:「那是伤的不轻罗?」
「伤了肩膀,真的不碍事。」暮急急安慰道。见看东瞬时转为苍白的脸色和忧虑的眼神,他不禁後悔干嘛不听锦的话,瞒著东就是。
「怎麽伤的?」没理会暮的解释,东迳又问道。
「受了鹰宫的伏击,枪伤,这事已叫压了下去,不会见报的。」
「是吗!?」东神思不属,喃喃念道:「鹰宫,枪伤,不能见报…那麽我是没法去看他了…」
暮自然知道东话里的意思,如果锦是因为锦织一清身份受伤,身为同团成员的东就可以名正言顺去探他,但如今锦是因为三合会长的身份受伤,偏偏锦又瞒著东他的身份,而东也体贴的不愿揭穿,这种情形下,东不但不能出面,还要装著不知情才行。
虽然明白东担心不下,但暮也想不出什麽办法劝解,只能这麽静静的看著东。
东皱紧了眉,思虑好久,最後又问:「锦什麽时候受的伤?」
「今天清晨…」
「我想见他。」东说道。
被东突来的这一句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好吗?」
轻抿抿唇,东竟有些惶然无依:「锦应该还没醒…我…去探探他,一会儿就好…」要不然,这心怎麽也没处安放!
从没见过东这麽六神无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