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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上官鼎河洛一剑-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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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真是疯子。”

  辛吴二人看得好不糊涂,却瞥见旁边地上横着一柄长剑,才知大概是那蒙面人动念自绝,而那老人救他一命,同时心中也奇怪那蒙面人竟有什么事不能放下心而欲以一死了之?

  这时那老者见那蒙面人反身便走,不觉一怔,随即微一叹息,拾起地上长剑。信步走来。

  辛、吴两人躲在石后,心中大为吃惊,敢情这家伙正向着自己隐身之地行来,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去。

  辛捷头脑清醒,心知这老者并无恶意,不妨出身一迎,随即一拍吴凌风,那知吴凌风会错他的意思,蓦地一立身形,呛啷一声,精光暴长,长剑出手。

  那老者本是无意走来,凑巧正朝着二人藏身之地,此时突见一剑横挡,不觉一怔,大惊后退。

  吴凌风微微挥剑,虹光吞吐,声势惊人!

  蓦地,那老者发狂似地暴叱一声道:“啊!断魂剑——”

  旭日初升,朝露迷茫,泰山剑会第一天开始。

  日观峰前,群雄聚集,泰山势高,这日出奇景更是奇绝甲天下。但见霞光万丈,虹彩微托持着一轮旭日冉冉上升,群豪都不禁沉醉于奇景之中。

  此次泰山剑会乃由天下第一宗派武当主持,礼鼓声中,武当掌门赤阳道长昂然而出。

  泰山剑会本是以武会友,不限宗派,但芸芸武林中又有几人能超得过五大宗派的人才?是以每次虽说是以武会天下豪杰,但却是五大宗派的争斗。

  然而这武林盛会,却是十年难见一次的盛会。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观摩机会。

  赤阳道士昂然走到会场中央,微微稽首,启口道:“十年前,岱宗之顶,敝派道发泰山剑会,结果天下公推崆峒的厉大侠为天下第一剑——”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崆峒的门人立刻响起震天价的一声欢呼!

  赤阳道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十年后的今日,天下武林人士重集此地,并欲推出天下剑术之主,但有一个规定,嘿,凡是上一次参加过的英雄就不得再参加!”

  他在崆峒派人的欢呼之下轻言细语,但仍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可见他功力不凡!

  赤阳道长接着又道:“咱武林中人,不善虚礼俗套,就请各位英雄赐教!”说罢再一稽首,缓步退下。

  别看这一群英豪站满大半个日观峰,但大多数都是抱着见识的心思,是以赤阳这边一退,大家便窃窃地谈了起来。

  首先最为大家所注意的莫过于峨嵋、昆仑二派尚没有一人参加,其次便是点苍派仅到了一个千手剑客陆方,这三派远不及崆峒和武当二派的人手众多。

  正在这时,日下峰忽然上来了一个面容清瞿的老和尚和二个年青和尚,群豪见了,一齐肃然动容。

  那和尚上得峰来,高声道:“阿弥陀佛,老僧迟了一步!”

  赤阳道长见了忙上前稽首道:“苦庵上人,一别十年——”

  话音方落,苦庵已长笑道:“道友不必客气,贫僧此次出山,只不过是不想破那十年前的誓约罢了!”

  赤阳道士脸长微微一热,默默坐下。

  群豪见峨嵋苦庵上人率门人及时赶来,又不觉窃窃私议,嘈杂个不了。

  赤阳道长等人声稍停,高声叫道:“泰山剑会这就开始,有哪位英雄能够首先……”

  蓦地人群中一声暴吼,刷地纵出一人,打断赤阳道长的话头,高声叫道:“十年前泰山剑会也是由咱们草莽绿林英雄洪老前辈首先亮相,难道五大派的高手都只会观人虚实,才能动手吗!”

  这一番话确实狂妄已极,竟将五大派全给骂上。赤阳道长冷哼一声,闪目一望,不由大惊,洪声道:“原来是山左双豪林施主,贫道有失迎迓!”

  林少皋傲然一笑道:“林某但凭掌中一支剑,斗胆敢向天下英雄请求赐教!”

  他本来说的是一番场面话,但因他口才不好,又因气势凌人,是以别人反误以为此人狂傲不可一世,但又鉴于山左双豪之名,只敢暗中咒骂。

  蓦地一条人影排众而出,戟指骂道:“阁下口出狂言,必有什么过人之处?”

  众人一看,却是崆峒的地绝剑于一飞。

  于一飞这一出现,众人都知剑会立即开始,不由退后一步。

  于一飞话方出口,林少皋长笑一声,“呛啷”宝剑出手,他用的是左手剑,是以招式甚是怪异。

  于一飞冷然一笑,长剑带一道虹光,斜戮向林少皋左肋,林少皋一式“少阳再引”,左手剑式一吞,把于一飞攻势登时窒住!

  于一飞本是受厉鹗指示出来,己教了他制敌之招,是以并不慌忙,长剑略收即放,仍戮向神剑金锤林少皋胸前紫宫穴道。

  林少皋原式不变,右掌突沉,以“孔雀开屏”之式想封住剑势,好用左手剑反攻。

  那知于一飞长剑不劈,再力猛戮,突地化为“厉风朝阳”之式,林少皋不料于一飞竟如此胆大,用走中宫、踏洪门的招式攻来,不由微微一惊,身体倏地仰天翻下,右掌却用一招“拍腿肚”反拍而上。

  于一飞招式走空,敌式己到,忙跃在空中,长剑一阵震动,猛烈向下戳去十余剑。

  林少皋身子已成水平,不能再闪,蓦地“嘿”的开气吐声,足跟钉牢,左手剑式化作“太公撒网”,在面前布成一片光幕,剑身摆动时,可见其真力溢发,隐约带有风雷之声,敢情是想用内力相拼。

  只听“察”,“察”数响,于一飞剑子“托”的被弹起一尺多高,林少皋坐立不稳,微退半步,立起身来。

  名家交手,到底不凡,尤其林少皋在危中求胜,更用得漂亮。

  四周观战者无一庸手,自然也是行家,看到此处,不约而同大声喝采。

  于一飞好容易抢到优势,却被林少皋抢回,不由微感气妥,不敢轻举妄动。

  林少皋虽然自知功力在敌手之上,但鉴于刚才失礼的情景,再也不敢轻敌,因此不愿先发难。

  二人抱剑凝视,形势大为紧张,正是张弩拔剑之势。正在这时,忽然人群中刷地窜出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年人,高声叫道:“停手,停手!”

  于、林二人正抱剑对立,虽听见那老人的话,却谁也不放分神。

  那老者蓦地凄厉一声长笑,缓步走向场中。众人见这老者面貌不凡,但却被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弄得面容狰狞可怖。

  尤其是那一声怪笑,饶是光天化日,众人都微感寒意。这时,于、林二人也收住了剑,那老者这一出现,倒引起全峰的注意。

  赤阳道长冷嘿一声道:“老施主也想来论剑么?”

  那老者蓦地回着,向赤阳道长狠毒一瞪。

  赤阳道人何等功力,但被这老人一瞪,心中不觉一凛,不敢直视。

  须知赤阳子虽身归玄门,但一生中却做过数件不光不采的事,所以那老者翻眼一瞪,倒有点使他心虚!

  那老者蓦地回首,呲牙冲着厉鹗怪笑,脚下且一步步走向厉鹗停身处。

  那老者好生离奇,举动似有些失常,厉鹗见他朝自己走来,心中虽是不悦,却也有些发毛。

  但厉鹗既称“天下第一剑”,哪能露出丝毫怕意,是以也直眼望着老者。

  那老者来到近处,蓦地一立,脸上微微一阵抽噎,双目中隐约的露出一股毒光!厉鹗心中一惊,老者却启口道:“你老便是剑神厉鹗吧?”

  厉鹗何等倔傲,冷然不语,挺直的身子动也不动,仅有一颗首级微微下沉一下,又恢复原状,算是回答。

  那老者蓦地又是一阵凄然长笑,高声道:“十四年了,老衲无时无刻不记得你!”

  自那老者出现后,众人都默默诧视,是以四周甚是沉静,那老者这一声怪笑,有若怪枭啼哭,在静寂中荡起众人的心弦,都不觉身感寒意。

  厉鹗看那老者的口气像是和自己有着什么血海深仇似的,但自己怎么也不能够记起曾经识得这么一个人。

  那老人蓦地里伸出右手,递到厉鹗面前,口中却怪声道:“你看看我的手——”

  厉鹗倒以为什么仇恨全关这一只手,不禁低首注视着,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怪异。

  说时迟,那时快,老人左手一翻,一柄匕首露出衣袖,顺势一送,插向厉鹗腹部。

  厉鹗全被一支右手所吸引,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怪异可怖之处,他是何等老练,情知必是上当。

  老人的匕首只离厉鹗不到三寸,厉鹊蓦地翻腕一划。

  这招“玄乌划沙”厉鹊在这等危境使出,且夹上了“金刚掌力”,只听得“咔折”

  一声,匕首竟自他手指拂处折断。

  蓦地又是一条人影冲出,看样子是想协助老人,厉鹗冷哼一声,右手一吐,一声惨叫,那老人已被打出一丈以外。

  那在空中的人来不及救助,只急得大叱一声,刷地倒窜下来,扶起将要倒地的老人。

  总算厉鹗手下留了情,老人只吐出二口鲜血,仍能勉强立在地上。

  四周的英豪都为这突起的事故惊得呆了,反而止住了嘈杂的惊呼。

  厉鹗虽逃过大险,但却也惊出一身冷汗,怒气勃勃地说道:“老夫与阁下无怨无仇,何以要下此等毒手?”

  那老者勉强喝道:“厉贼,我与你誓不两立,不共戴天,还说没有怨仇——”而后又喃喃自语一阵,再喝道:“今日天下英雄毕集,老夫如不把你的贼盗行为抖出来,死也不能瞑目!”

  说着又似发狂般对厉鹗等道:“老贼,十五年前天绅瀑前的事你们还记得么?嘿嘿!

  你们都是大英雄,这等小事怕早已忘了,老衲余忠对当时情形却是历历如在目前!可怜我那主人惨死,十几年来却让你们消遥法外。天可怜见,今日我主人后代长成,我只恨方才没有刺死你这老贼,但是自有取你命之人——”

  群豪一听原来是天绅瀑前的事,顿时联想到十五年前中州怪杰单剑断魂吴诏云的一段公案,不觉立时寂静下来。厉鹗想已知道是何事,脸色不由铁青。

  要知昔年单剑断魂吴诏云惨死天绅瀑前,天下虽无人不知,但明白其中细节的却少之又少。

  老者见群豪静了下来,用极其怪异而又极平静的声音说道:“老衲余忠本是吴大侠吴诏云的家仆,十五年前,五大宗派遍邀武林同道赴岱宗论剑,那时吴大侠年方四十余岁,自是不甘示弱,便准备出发赴会!”

  “那时吴大侠有一个快乐的家庭和六岁大的儿子,不幸吴夫人却在生子后第二年死去。于是照顾儿子的工作便由我余忠办理,那孩子活泼聪明之极,确不愧为吴家后代。”

  他说到这里,痛苦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容,像是在回忆着那昔日的时光。

  群豪主要是要听吴诏云的死因,这时却听那余忠尽说些不关要紧的话,不觉微微诧异,但也无人出声。

  那余忠顿了一顿,陡然大声对厉鹗等道:“老贼,你看清楚点罢,这便是吴家的后代吴凌风,也便是你们的催命者——”说着一指身边扶住他的少年。

  厉鹗脸色铁青,右手已按在剑柄上,但以他的身份,岂能够在众目炯炯下一再向一个武技极低的老人下毒手?

  余忠想是神情太己激动,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颤抖着道:“吴大侠号称单剑断魂,五大派有哪一个能够是他对手?是以吴大侠自负得紧,孤身前往,连兵器‘断魂神剑’也都没有带去!”

  “五大宗派的本意大概以为吴大侠绝不会赴约,那知吴大侠血气方刚,真的如时抵达。他这一到,天下第一剑必是非他莫属了。五大宗派起了恐慌,于是便想出一个极其卑鄙的手段!”说到这里,神情甚是激动,咬牙切齿,愤慨已极!

  “当时老衲和吴大侠一同出山,吴凌风寄托在一个友人家中。那是剑会的前一天,吴大侠和我一同在天绅瀑下散步,五大宗派的掌门人一齐来到,吴大侠似不愿我在身边,便叫我立到一旁去,但老衲怎能放得下心,是以迟迟不肯走开,吴大侠见五大掌门人已近,向我喝道:‘你若认我是主人,就快快离开。’我只好躲在一旁的大石缝中。”

  “五派的人手是厉鹗、赤阳、苦庵、谢星和凌空步虚卓腾卓大侠!哈哈!我没有记错吧!”

  厉鹗冷然哼了一声,心中却在想如何制止他说出来。

  余忠继续道:“吴大侠很客气的迎着五人,五人却非要分胜负不可!老夫当日若非听主人话躲了起来,必也遭了毒手,岂能此刻来抖露你们的臭史?”

  “众人说个不了,终于说僵动手,苦庵上人首先说出斗内力,吴大侠自然答应!”

  “但比武的方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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