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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射雕英雄传(旧版)-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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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去,竟无一段路是直行的。郭靖心道:“蓉儿必是发现欧阳锋在后追赶,故意绕道,但雪地中蹄痕显然,极易追踪,老毒物自是紧追不舍。”
  又驰出十余里,蹄印与足印突然与另外一道蹄印足形重叠交叉。郭靖下马察看,瞧出一道在先一道在后,望著雪地中远远伸出去的印痕,斗然醒悟:“蓉儿是依著武穆遗书中所示之法,布八阵图迷惑欧阳锋,教他转来转去,钻不出阵图的圈子。兜了一阵,又回上了老路。”
  他一跃上马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欧阳锋再也追不上她,忧的是蹄印乱绕,自己却也失了追寻她的线索,当下认明方位,不再跟著马蹄足印兜圈子,依著布阵之理,先向东南,再往正东。奔驰不久,果然足印再现,只见远处青天与雪地相交之处,有一个人影。
  郭靖纵马赶去,远远望见那人正是欧阳锋。这时欧阳锋也已认出是郭靖,叫道:“快来,黄姑娘陷进沙里去啦。”
  待离欧阳锋数十丈处,只感到马蹄一沉,踏到的不再是坚实硬地,似乎白雪之下是一片泥沼,小红马也知不妙,急忙拔足。奔到临近,只见欧阳锋绕著一株小树急转圈子,片刻不停。郭靖大奇:“他在闹什么玄虚?”一勒缰绳,要待驻马相询,那知小红马竟不停步,一冲奔出,随又转回。
  郭靖随即醒悟:“原来地下是沼泽湿泥,一停足立即陷下。”转念一想,不由得大惊:“莫非蓉儿闯到了这里?”向欧阳锋叫道:“黄姑娘呢?”欧阳锋足不停步的奔驰来去,叫道:“我跟著她马蹄足印一路追来,到了这里,就没了踪迹。你瞧!”说著伸手向小树上一指。
  郭靖纵马过去,只见树枝上套著一个黄澄澄的圈子。小红马从树旁擦身驰过,郭靖手一伸,已将圈子拿在手里,正是黄蓉束发的金环。郭靖圈转马头,向东急奔,驰出里许,只见雪地里一物熠熠生光。他从马背上俯下身来,长臂拾起,却是黄蓉襟头常佩的一朵珠花。他心里越来越急,大叫:“蓉儿,蓉儿,你在那里?”但极目远望,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并没一个移动的黑点。又奔出数里,左首雪地里铺著一件貂裘,那正是当日在张家口与她订交时自己相赠的,她把这貂裘视若至宝,从不离身,现下竟弃在雪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令小红马绕著貂裘急兜圈子,大叫:“蓉儿!”声音从雪地上远远传送出去,附近并无山峰,竟连回音也无一声。郭靖大急,几欲哭出声来。
  过了片刻,欧阳锋也跟著来了,叫道:“我要上马歇歇,咱们一块寻黄姑娘去。”郭靖怒道:“若不是你追赶,她怎会奔到这沼泽之中。”双腿一夹,小红马急窜而出。
  欧阳锋大怒,身子三起三落,已跃到小红马身后,伸手来抓马尾。郭靖不料他来得如此迅捷,一招“神龙摆尾”,右掌向后拍出。这一掌与欧阳锋手掌相交,两人都是出了全力。郭靖被欧阳锋掌力一推,身子竟离马鞍飞起,幸好红马向前奔,他左掌伸出,按在马臂,一借力,又已跨上马。
  欧阳锋却向后倒退了两步,由于郭靖这一推之力,落脚重了,左脚竟深陷入泥,直没至膝。欧阳锋大惊,知道在这流沙沼泽之地,左脚陷了,若是用力上拔提出了左脚,必致将右脚陷入泥中,如此愈陷愈深,任你有天大本事也是难以脱身,只怕黄蓉就是如此葬身大漠。他情急之下,横身倒卧,著地滚转,同时右脚用力向空踢出,一招“连环鸳鸯腿”,凭著右脚这一踢之势,左足跟著上踢,但见泥沙飞溅,已从陷坑中拔出。
  他一翻身站起,只听得郭靖大叫:“蓉儿,蓉儿!”一人一骑,已在里许多外。眼见那红马跑得甚稳实,看来已走出沼泽,当下跟著蹄印向前疾追,那知愈跑足下愈是松软,似乎起初尚是沼泽边缘,现下已踏入了中心。他连著了郭靖三次道儿,最后一次在数十万人之前赤身露体,狠狈不堪,旁人佩服他武艺高强,他自己却认为是生平的奇耻大辱,此时与郭靖单身相逢,好歹也要报了此仇,纵冒著奇险,也是不肯放过这个良机,当下施展轻功,提气直追。
  这番轻功施展开来,数里之内,竟比郭靖胯下这匹汗血宝马要迅速。郭靖听得背后踏雪之声,猛地回头,只见欧阳锋离马已不过数十丈,一惊之下,急忙催马。
  一骑一人,顷刻间奔出十多里路。郭靖仍是不住呼叫:“蓉儿!”但眼见天色渐暗,黄蓉出现的机缘越来越是渺茫,他心中也是越来越感一片冰凉。那小红马踏在雪上,知道危险,足底愈软,起步愈快,到得后来,竟是四蹄如飞,犹似凌空御风一般。这汗血宝马果真不同寻常,这般风驰电掣般全速而行,欧阳锋轻功再好,时间一长,终于累得额头见汗,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小红马身上也是大汗淋漓,一点点的红色汗珠溅在雪地,鲜艳之极,颗颗蹄印之旁,宛如开了朵朵樱花。
  待驰到天色全黑,红马已奔出沼泽,早把欧阳锋抛得不知去向。郭靖心想:“蓉儿的坐骑无此神骏,只要跑得半里,就会陷在沼泽中动弹不得。我宁教性命不在,也要设法救她。”其实黄蓉此时失踪已久,若是陷在泥沙之中,纵然救起,也已返魂无术,郭靖如此寻思,也只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他下马让红马休息片刻,抚著马背叫道:“马儿啊马儿,今日休嫌辛苦,须得拼著命儿再走一遭。”
  他一跃上鞍,勒马回头。小红马害怕,不肯再踏入那软泥之中,但郭靖不住催促,当下一声长嘶,泼剌剌放开四蹄,重新回入沼泽。那马知道前途尚远,大振神威,越奔越快。
  正急行之间,猛听得欧阳锋叫道:“救命,救命!”郭靖驰马过去,白雪反射的微光之下,只见他大半个身子已陷入泥中,双手高举,在空中乱抓乱舞,眼见泥沙慢慢上升,此时已然齐胸,一抵口鼻,当即窒息毙命。
  郭靖见他这副惨状,想起黄蓉临难之际亦必如此,胸中热血上涌,几乎要跃下马来,自陷泥中。欧阳锋叫道:“快救人哪!”郭靖切齿道:“你害死我恩师,又害死了黄姑娘,要我救,再也休想。”欧阳锋厉声道:“咱们击掌为誓,你须饶我三次,这次是第三次,难道你不顾信义了?”郭靖垂泪道:“黄姑娘已不在人世,咱们的盟约还有何用处。”
  欧阳锋破口大骂。郭靖不再理他,驰马走开。奔出数十丈,听得他惨厉的呼声远远传来,心中大是不忍,叹了口气,回马过来,只见沙泥已陷到他颈边。郭靖道:“我救你便是。但马背若乘著两人,这马吃重,只怕陷落泥沼。”欧阳锋道:“你用绳子拖我。”郭靖未带绳索,一转念,解下长衣,执住一端,纵马经过他的身旁。欧阳锋伸手拉出长衣的另一端,郭靖双腿一夹,大喝一声。小红马奋力前冲,波的一响,将欧阳锋从泥沙中直拔出来,在雪地里拖曳而行。
  若是向东,不久即可脱出沼泽,但郭靖悬念黄蓉,岂肯就此罢休?当下纵马西驰。欧阳锋仰天卧在雪上,飞速滑行,乘机喘息运气。小红马骎骎騑騑,奔腾骏发,天未大明,又已驰过沼泽。只见雪地里蹄印点点,正是黄蓉来时的踪迹,可是印在人亡,香魂何处?郭靖跃下马来,望著蹄印呆呆出神。
  他心里伤痛,竟忘了大敌在后,站在雪地里左手牵著马缰,右手挽了貂裘,极目远眺,心摇神驰,突觉背上微微一触,待得惊觉要想回身,只觉欧阳锋的手按在自己背心“灵台穴”上。那曰欧阳锋从沙坑中钻出,也是被郭靖如此制住,此时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禁乐得哈哈大笑。
  郭靖哀伤之余,早已将性命置之度外,淡然道:“你要杀便杀,咱们可不曾立约要你饶我。” 
 
第一百零八回  斗室大战
  欧阳锋一怔,他本想将郭靖折辱一番,然后杀死,那知他竟无求生之想,心下了然:“这傻小子和那ㄚ头情深义重,我若杀他,倒遂了他以身殉情的心愿。”转念一想:“那ㄚ头既已陷死沙中,倒要著落在他身上译述经文。”当下提著郭靖手膀,一跃上马,两人并驰,向著南边山谷中驰去。
  行到已牌时分,见大道旁有个村落。欧阳锋纵马进村,但见遍地都是尸身,因天时寒冷,尸身尽皆完好,死时的惨状丝毫未变,自是蒙古大军经过所害的了。欧阳锋大叫数声,村中静悄悄地竟无一人,只有几十头牛羊高鸣相和。欧阳锋大喜,押著郭靖走进一间石屋,说道:“你现在为我所擒,我也不来杀你。只要打得过我,你就可出去。”说著去牵了一条羊来,宰之而食。
  郭靖望著他得意的神情,越看越是愤恨。欧阳锋抛一只熟羊腿给他,说道:“等你吃饱了,咱们就打。”郭靖怒道:“要打便打,有什么饱不饱的?”飞身而起,劈面就是一掌。欧阳锋往地下一蹲,阁阁两声大叫,回了一拳。两人在石屋之中,打得桌翻凳倒。
  拆到一百余招,郭靖究竟功力不及,被欧阳锋抢上一步,一掌抹到了胁下。郭靖大吃一惊,束手待毙,那知欧阳锋竟不发动,笑道:“今日到此为止,你练几招真经上的功夫,明日再跟你打过。”
  郭靖“呸”了一声,坐在一张翻转的凳上,拾起羊腿便咬,心道:“他有心要学真经工夫的诀窍,盼我演将出来,便何从旁观摩,我偏不上当。嗯!他刚才这一抹,我该用何种功夫拆解?”沉思片刻,觉得所学过的拳法掌法之中,并无一招可以破解,但真经上有一种巧劲,练成之后,就可运胁下肌肉之力,轻轻易易的将他这一抹化于无形。
  他心想:“我自行练功,他想学也学不去。”当下将一只羊腿吃得干干净净,盘膝坐在地上,想著经中所述的口诀,依法练习。他自练过“易筋锻骨篇”后,基础扎稳,又得一灯大师传授,经中要旨早已了然于胸,如“飞絮劲”这等功夫,只是末节,用不到两个时辰,已然练熟。斜眼看欧阳锋时,见他正也坐著用功,当下叫道:“看招!”身未站起,一掌已劈了过去。
  欧阳锋回掌相迎,斗到分际,他依样葫芦又是一手抹到了郭靖的胁下。突觉手掌一滑,斜在一旁,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前倾,郭靖左掌掌缘已顺势向他头颈中斩了下来。欧阳锋又惊又喜,索性加力前冲,避过了这一招斩势,回身叫道:“好工夫,这是经中的么?叫什么名字?”郭靖道:“沙察以推,爱末琴儿。”欧阳一怔,随即想到这是梵文名字,心道:“这傻小子一股牛劲,只可巧计诈取,硬逼定然无用。”掌势一变,两人又斗在一起。
  话休絮烦,欧阳锋有意骗学真经工夫,郭却一心要杀他报仇。两人在石屋中一住月余,将村中牛羊几乎吃了一半。岂知智者所算,未必尽如其意,而愚者之拙,有时未始非福,倒似欧阳锋逼郭靖练功,欧阳锋武功精湛,瞧著郭靖练功前后的差别,虽然也领悟到了不少经中要旨,但以之与郭靖当日在舟中所书的假经一相印证,却又全然难合符节。他越想越是不解,逼得郭靖越紧,这样一来,郭靖的功夫在这月余之中竟然突飞猛晋。他不由得暗暗发愁:“如此下去,我尚未参透真经要义,打起来却要不是这傻小子的对手了。”
  这几日来,郭靖在苦练兵刃,用匕首削木为剑,与欧阳锋的蛇杖过招。他这蛇杖首次与洪七公相斗后葬送大海之中,后来另铸钢杖,缠上怪蛇,但被困冰柱后又被鲁有脚收了毁去。现下所用的只是一根普通木棍,更无怪蛇助威,但招术奇幻、变化无穷,数次将郭靖的木剑震飞,若是杖上有蛇,那是更难抵挡了。
  耳听得成吉斯汗的大军东归,人喧马嘶,数日不绝,但两人激斗正酣,对此毫不理会。这一晚大军过完,耳边一片清静,郭靖挺剑而立。心想:“今晚虽然不能胜你,但你的木杖却无论如何震不掉我的剑了。”他急欲一试练成的新招,静候敌手先攻,忽听得屋外一人喝道:“好奸贼,往那里逃?”这清清楚楚是老顽童周伯通的口音。
  欧阳锋与郭靖相顾愕然,均想:“怎么他万里迢迢的也到西域来啦?”两人正欲说话,只听得脚步声响,来人一先一后的奔近石屋。这村子中房屋不少,可是这石屋中有人,点著灯火。欧阳锋手一挥,噗的一声,一股气飞去将灯减了。就在此时,大门呀的一响推开,一人奔了进来,后面那人跟著追进,自是周伯通了。
  听这两人的脚步声都是轻捷异常,前面这人的武功竟似不在周伯通之下。欧阳锋大是惊疑:“此人居然能逃了数万里,不给老顽童拿到,那么他的工夫可想而知。当世之间有此本领的屈指可数。倘若是黄药师或洪七公,那老毒物今日当寿数尽了。”
  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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